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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她绾发。其实她很少绾发,除非和他一起出门参加一些正式的场合。
好了。”傅筹的声音听起来那般的温柔而深情,就好似为她做哪怕是一件最微不足道的小事对他而言也是巨大的幸福。他的笑容,有些微灼目。
漫夭抿着唇,撇开眼,不远处那身姿卓然的男子,身影萧索孤清,嘴角冷意凝结,邪眸蔫然轻垂。
她低眸,望着眼前黑色缎面锦鞋,不自觉退开少许。抬手捂上左肩,例吸一口凉气,伤口似乎裂开了,已有浅浅湿意,幸好临走时包扎得够结实。
碰到伤口了?可要紧。给我瞧瞧。”傅筹略带紧张问道。
宗政无忧侧目,她为了推开他,连自己身上的伤都不去管。
不碍事。”漫夭淡淡应了声,“将军来此,可是晚宴要开始了?连妃她,”
她顿住话,傅筹接道连妃已被陛下打入冷宫,我是特意来接你过去
漫夭微怔,侧没想到连妃会被打入冷宫。替代品终究只是替代品,自古男子皆薄情,何况是后宫佳丽三千的帝王。她叹了一口气,“那我们走罢。
溥筹点头,看向宗政无忧,温和笑道:“离王不如与我们夫妇同行,今日晚宴,您可是主角。”他将夫妇二字说得极重。
宗政无忱掩在袖中的手轻轻一颤,如微风不经意撩动袍子几不可见。他深深望了漫夭一眼,那一眼似乎什么也没有,又似乎包含了这世上最难懂的语言。
他终是什么也没说,越过他们,大步离去。
身后传来倭筹的殷殷关切之声以及漫夭的浅笑而应,那曾经朝思募想的几百个日夜,每日听人禀报有关于她与另一个男人琴瑟和鸣幸福无比的消息,终于在今日的亲眼、亲耳验证之下,如同一把把带着例刺的锋利的刀子,朝着他的心口狠狠地桶进去,再狠狠地拔出来,那些倒刺带出血肉翻飞,痛彻了心骨。
观荷殿,众人望穿秋水时,终于传来一声:“离王殿下到,
大殿之中众女子齐齐转头望,她们之中有大部分人都不曾见过宗政无忧
只是听说离王俊美无双,世间罕有;武功之高,神鬼莫测;圣宠之浓,当朝无两。
仅凭这三点,便足以让天下女子趋之若鹜奈何离王禁忌女色,不得亲近。现今听闻离王选妃,怎不叫她们心驰神荡六
宗政无忱一入殿,那么多双眼睛遽然璨亮,痴迷不定。那些女子尽管早想过无数种可能,但仍被眼前的男子震得不能回神。
眼前的男子,说他是仙,他更像是魔:说他是魔,他却又有着仙姿卓影
这个人,仙一样纯净完美的容貌,魔一般冰冷邪妄却摄人心魄的眼眸,满身贵气,王者之姿举手投足间都有着让世人想要臣服的麾力。这便是宗政无忧,世人对他的形容连凤蟒一角都不到。
众女子的目光痴痴迷迷,跟随着他的身影而动,再挪不开半分,而坐在众女之首位的绿衣女子眼中更是有着坚定。
宗政无忧面无表情,既不行礼,连声招呼也不打,径直走到太子与九皇子之间专属于他的位置落了座。
九皇子偏头凑过来,语带暖昧,神神秘秘笑道:七哥,你们两……”
不待他说完,宗政无忧冷眼一扫,他立马住了。”见到随后入殿的傅筹二人俨然是天底下最相配最和谐的夫妇模样,顿时明了,识相的闭。再不言声。
而他们二人的对面,正是傅筹夫妇之位,于尘风国王子之下首。
朝中百官深知离王品性,自是不觉有什么不妥,但尘风国的人却是感到奇异之极,不过,尘风国王子的注意力全转移到随之而入身着月白色云锦锻袍的女子身上。
走她?!
宁干易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失态,在宫人的一句‘容乐长公主到,之后见到白衣女子之时,他打翻了桌上的果盘,豪爽霸气的眉宇间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爽朗的笑容僵在了唇边,他震惊地望着那步伐优雅的绝色女子,不是这七日来令他魂牵梦萦的白衣女子又是谁?
这七日来,他命人四处打听,都没能打听出她的身份。他原以为她只是一个隐藏于民间的奇女子,却怎么也料不到,她竟然是启云国的和亲公主!
这般人物,他竟然打听不到,究竟是他的人来到陌生国度后变得无能,还是有人从中作梗?
宁干易的奇异反应,周困的人侧也不觉得有多稀奇,毕竟他们第一眼见到这名女子,无不惊为天人,反应失常。
漫夭一入殿便觉一道炽烈的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她,她缓缓抬眸,也是一怔。相比宁千易,她显得非常平静。细细想来,也只有尘风国王子这样显赫的身份,才会招来那般处心积虑的刺杀。
她走到大殿中央行礼,容乐来迟,请陛下恕罪!”
临天皇笑道:“公主快快免礼。陈公公,请公主入席。”
谢陛下!”
她与溥筹落座之后,临天皇介绍道:这位是远道而来的尘风国王子。
宗政无忧听而不闻,自顾自喝茶。
漫夭却只淡漠有齐也笑了笑,仿佛只是第一次见面似的,很公式化地见礼打招呼。
宁干易爽朗的笑容不复存在,仍有些不愿相信她是和亲公主的事实。怔怔地看了她半响,不能回神。直到身边的中年男子提醒他,他才回了礼,双双就座,目光仍时不时地望过来。
宴会开始,舞乐齐上,众人举杯饮得却是茶。
尘风国的人好酒,临天皇特意命人单独为尘风国王子准备了美酒,宁千易也没拒绝,三大碗烈酒入肠,话变得稀少。
王子。”中年男子很是担心,王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的女子,谁知道竟然是别人的妻子,唉!
宁干易放下手中的酒碗,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放心,我记得自己的身份。”
一席晚宴,表面上看去气氢融洽,实际上各怀心思。
在座的数十名未出阁的女子,可离王妃的位置却只有一个,加上侧妃以及尘风国王子妃之位,一共也没几个。若想从这么多的人之中脱颖而出,自然需要费一番功夫。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众女尽展所长,真可谓百鸟争鸣百花争艳,皆是优秀。
只可惜,她们想取悦并青睐的两个男子一个神思洗惚,眉宇间尽是失落;一个面无表情只顾饮茶,从始至终看也没看她们一眼。
临天皇笑道:“王子以为我朝女子与贵国女子相比如何?”
宁干易微微想了想,朗笑道各有干秋。贵国女子虽无我国女子马上之飒爽英姿,但贵国女子端庄娴雅,才貌双全,实为难得。
临天皇欣悦点头,微倾身子,笑道:好。今日朕很高兴,陈公公,拟赏。”说罢又望向宁千易,“王子以为她们之中,谁更胜一筹?朕赐她公主封号。”言下之意,便是让宁干易选妃,将封为公主和亲尘风国。说也奇怪,临天皇儿子众多,唯独没有女儿。
宁干易扫了眼众女子,最终目光落在他下手静坐的白衣女子身上。
假如没有七日前的相遇,也许他真会从这些女子之中选出一人常回去,以了却父皇母后之心愿。
假如没有那场刺杀,没有这名女子的典生死患难执列相救险些命丧黄泉,也许他也会刨去外貌,另选一人。
然而,这些假如都不存在,他遇上了她,这个名叫容乐的公主。
一见倾心,从此魂牵梦萦,这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女子。终于得见,可悲的是,她不只是别人的妻子,还是和亲的公主。
容乐长公主,为什么他没有早些去启云国遇上她?
王子,王子!”
宁干易回神,用手扶额,摇了摇头,抱歉道:‘皇帝陛下,小王今日饮酒有些多,不妨让离王品评。
临天皇眸光沉沉看了眼置身事外静静品茶的漫夭,再望向眼都不抬的宗政无忧,暗叹一口气,对着那群女子首位身着碧衫的美丽女子扬声道:”雅黎,朕听闻你近日习了一支舞,跳来为大家助助兴。”
尊陛下旨意。”碧衫女子乃当朝孙丞相的独生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舞姿优美。她一听临天皇提名,心中一喜,连忙起身行礼,目光却看向宗政无忧,眼中有着深切的掩不住的倾慕以及势在必得的决心。
孙雅黎走到大殿中央,鼓乐齐响,她嫣然一笑,百媚顿生,水柚一抖,曼身而舞。
只见她身姿轻盈,舞动间好似欲飞天而去。这支舞,她练习了多年,只为今日。
两座阁楼间相连的长廊之上忽然垂下一根五彩锦缎,直往殿中而来,女子单手一挽,纵身跃起,便朝着相邻的三层阁楼飞去。
风吹动她的长发,纱袖飘舞,宛如奔月的嫦娥仙子,飘然而去。
嫦娥奔月,
不知是谁惊呼一声,了得始终垂眸的宗政无忧面色倏变,蓦然抬头。
下一章看点:
为何宗政无忧神色突变?
孙雅黎有备而来,一舞惊人,却被漫夭无意中破坏,孙雅黎心存嫉恨挑战漫夭,究竟谁胜谁负?宗政无忧是否会坐视不管”
红颜白发痛千般 第五十七章 我的痛,你在乎吗?
与此同时,高位置上的临天皇,冷峭深沉的眼神变了几变,望着飞向高楼的身影,神思恍惚起来。
曾几何时?有一个女子在他的册四妃大典上用这支舞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有谁知道她当时重病在身?记得那一舞毕,那个让他疼到心尖的仙一般纯净美好的女子站在丹陛之下,双目浮泪,笑容决绝地对他说:“臣妾以此舞“恭祝陛下喜得四位美人相伴,从此江山稳圆,美人在怀!而臣妾体弱福薄,不适合侍奉陛下,愿自请搬入清心殿,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那段日子他忙于政务,不知她身染寒疾未免他担忧而隐瞒不报。而她身子刚有好转便惊闻他纳妃之事,急痛攻心口他记得她还说“你曾经说,一生只娶我一人。可是当年你为形势所迫娶溥鸢为妻,我理解你肩负黎民百姓天下苍生之重担,你说等你掌控大权,便只要我一人做你的妻子。如今你为了稳固朝堂,再纳四妃,我仍然理解你身为皇帝许多事身不由已,但我…不会再原谅你。我不怪你,怪只怪,我爱错了一个皇帝!”他最终还是没有同意她橄去如冷宫一般的清心殿。
那一日,她一口血喷出,刮在冰冷的地上,从此一病不起。他日复一日守在她床前,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却再也不肯看他一眼。往事如烟,一切随着时光流失,唯有那个女子在他心底刮下了永远也抹不去的伤痛与悔恨。他四处寻找与她相似的女子,期望找到心中的慰藉,但再也找不到他的云儿。他忽然悲从中来,眼中哀伤浓郁。
宗政无忧亦是定定地望向那三层闹楼之顶翩然起舞的身影,目光一瞬不瞬,思绪早已飘远。
母亲,你跳舞真好看,像仙女一样。”
那女子苍白着面容,抬手慈爱地抚摸着他的头,等母亲的身手好些了,再跳舞给我的忧儿看,好不好?”
好,那母亲要快快好起来。”四岁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已是支撑母亲活下去的全部动力。所以,即使他那样担心母亲的病情,害怕母亲离开他,他也还是会笑着与母亲说话,装作什么都不懂,让母亲不舍得抛下他。
此时此刿,柔美的月光下,女子的舞姿惊人的美,席位上的那些女子们或羡慕或嫉妒,却都如周国的人一样看得入神。漫夭不经意朝对面望了一眼,竟发现对面男子望着阁楼顶上那个舞姿优美的女子,怔怔的出神,他邪妄的眸子里闪过一拜悲伤的痕迹那样熟悉。
傅筹眸光一闪,附耳道:此舞名‘嫦娥奔月”乃当年的云贵妃所创,在十三年前陛下迎娶四妃之时,云贵妃一舞惊四座。也是因为那一支舞…,使她病上加病,一病不起。漫夭一怔,原来如此!看来此女有备而来,此次离王妃之位,想必是非她莫属了。想到这,她心头如扎了一把芒刺,那样尖锐的痛,凶猛地席卷了她。
傅筹问道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苍白。漫夭连忙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绪,淡淡笑道:“没事。”
有宫人上了新茶来,她端起一杯便饮,动作有些急,哪知衣袖一角不知夹在了何处,就那么一挣,手中的茶杯便打翻了,一满杯滚烫的茶水尽数泼在了她的左肩,顺着已经裂开的伤口的位置淌过胸口,灼辣辣的痛似是一直延伸到了心底,如同把一颗心放在火上煎烤。她面色煞白,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伤口在痛,还是心口在痛?
手中的青瓷杯掉在地上捭成了几瓣,清脆的响声混在优美的鼓乐之中显得刺耳极了。
傅筹似乎忘记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