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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拒绝，“吃饭。”
于是，两个兴奋的人，最终迫于大BOSS的表情乖乖吃饭了。那顿饭吃得相当安静，最忙的是洛晓霜，她夹给萧翊的碗里夹满菜之后才发现，身边的人要是不糊弄一下，肯定得跟她生气。于是陪笑的伺候好两个男人之后她才慢慢的吃饭。
这阶级观念还是个问题。
即便是一家人，也不能如一家一样吃饭，头疼。
吃完饭，洛晓霜不顾他的反对，坚持要同萧翊散步。他的反抗在她瞪得圆滚滚的眼神里，吞咽入肚子，最后甩袖子走人，办公去了。
她笑着看着他走，这才拉着萧翊，“跟我说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空气中一片安静，她抬头，看到他注视着她的眼神，幸福的笑容收敛了，心沉了一分。
“静宸，你已经决定了？”
“决定什么？”
“决定爱他？”
她低头，一步一步走的缓慢，“算吧。萧翊，你反对？”
“你要做的事情，我都会支持。只是，我觉得你的脾气，不是那么容易放弃你的坚持。怕的，最后受伤的还是你。”他固执的看着她，“琉璃谷的人命我可以不去计较，我哥的死也可以忘记，但是那确定是你想要的么？”
她听着他的话，看着远处的风景，原来每天看着同样的风景，身边换了一个人，却是不同的滋味。萧翊的话在提醒她。
她的眼前出现了很多画面——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那些血迹斑斑的尸体，还有无数个仇恨纠缠。
那些画面一边，是她，另一边是他。
她是司静宸，他是靖斯年。
司静宸爱靖斯年。
靖斯年爱司静宸。
可是当中的那些怎么办？
“萧翊，你为何而战？”
“为你。”
“你该为自己的。”她笑着看着他，“以后都别为我了。”
作为皇帝，他退了又退。作为现代人，她妥协了又妥协。
他们谁都没有错。
可是，若是只是一方做努力，两个人可还有头？
“静宸……”他的眼中有惊恐，那双秀目透着不敢相信，还有伤害。
“这条路，我选择，总要走下去的。”她笑着看着他，“我能做的便是中立。”
“静宸，你会被你自己这样婆妈的性格折磨死的。”他笑着看着她，透着几分释然。
“那到时候，希望还有人愿意为我收尸。”她开着玩笑，透着几分洒脱。
他看着那副样子，也笑了，只是无奈了点，“只是因为孩子？”
她笑了摇摇头，“是我太懦弱。”
她若伤了，即便带着孩子，她咬咬牙也能忍下去。但是一拍两散，同归于尽，她不舍得，真的不舍得。
仇恨她可以放下，权利本不是她要的。她现在求的不过是最简单的东西。可是那些外因不去除，她同他永远没出路。
她想，即便在现代，事业与家庭也需要做个平衡。
她不能做依附于他的女人，却也无法做没有爱情雄霸一方的女强人，所以才会有妥协，所以才会有舍得。
萧翊低头凝思，好似想明白了，“既然你做了选择，我愿意留在你身边。”
“萧翊？”轮到她惊讶了，“我说了中立便一定会中立，你不需要为了我放弃你的立场。”
“静宸，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也希望永远是这样。”他笑着看着她，“早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便放弃了我这个姓氏。”
“你总是这样傻……”她笑着，眼眶中的雾水迷了她的眼睛，眼前的他，身上的银甲好似退了光亮，干净的青丝披散了下来，恍然之间，他一如当初那般温柔俊逸。
只是属于她的萧翊。她笑了，是幸福。
那一天靖斯年也是不安，没有动静的空气让他更不安。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惴惴不安，忐忑的揣测着她的心思。
天一黑，他更是坐不住了。早早的回了营帐。她已经躺下了，半眯着，似乎睡的还不熟。他躺在她身边，听到她问，“回来啦？”
他心口一暖，唇贴着她的唇，便是回答。只是热切了些，让她不由的想要挣扎，“怎么了？”
他看了她，桃粉的脸，水凝的眼，一如平常。他笑着摇摇头，“没，想你了。”
她笑着窝在他怀里，“萧翊得封，好不好？”
他也笑了，“好。”
她做了决定，那么他倾尽全力也会去做补偿。
“静宸，这条路不容易，”他的声音在颤抖，透着几分不安与激动，“我会珍惜的。”
她笑了，“态度端正，有奖励。”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条路不容易，估计也就最后一次了。
两个人都做了让步，退了又退，这次若是不成，恐怕真的便是两败俱伤。
她也不想那样。
第 60 章
萧翊回来没几天，京城里来了一个人，洛晓霜先是一惊，但是见到来人，却不知道做如何反应，因为来的正是静香。喜悦与激动掺杂着幸福，每天的日子过得都让她觉得晕乎乎的。
倒是靖斯年多了几分担心，总觉得乱糟糟的，终于忍不住提醒她，“你这几天消停点……”
十月怀胎，都到最后了，别因小失大。他这些日子什么都让着她，可是再这样让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她一点自我控制的意识都没有！
“我怎么了？”她靠在他怀里，找舒服的位置，“我突然想，静香都二十了，我们是不是该帮她看看夫家了？”一边说，一边笑眯眯的想起下午她提起是，静香满脸通红的样子，“今天我问静香，我觉得看她那样子，一定有心上人了。回头我再问问，要是不错，我们就做主吧。好不好？”
他叹了一口，“静香的婚事你要作主我没意见，只是不差这一个月，一切都等生完了，我们在讨论。”
她噘嘴，他不放过那红润粉嫩的唇翘起的弧度，低头吞噬，她习惯了他的掠夺，自然而然的缴枪投降，顺从的与他纠缠，最后便是她没了呼吸涨红了脸，他失了魂魄喘着粗气。
“这回生完了，再也不生了。”他低咒着，俨然开始有点受的够够的了。这个小家伙，限制他的行动，牵绊他的心思，真的让他觉得一次就够了。
“靖斯年，”她的声音因为刚刚的情 欲透着几分颤抖，让他多了几分欲 望想要更多，滚烫的脸贴在一起，她转过头眼中透着热切的看着他，“你会永远永远，永远这样对我么？”
不止是爱，不止是宠，不止是包容，还有那些男女之间的情 欲，会永远这么对她么？
他因为她的“永远”笑了，“永远是多远？一辈子够么？”
她笑了，抿嘴一笑，继续转过脸窝在他怀里，青丝柔顺的滑落雪白的胸口，轻柔的声音透着笑意，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哦。”
“什么哦？你该谢恩。”他勒紧她的腰，只是那手臂顺着肚子，自然而然的滑倒了她的胸口，手指轻轻的滑过胸口圆润的边缘，是触手的温润，连带着让他忘记了，自己刚刚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嗯，不用谢。本姑娘接受你的痴情怨念了。”她才不管呢，老虎的胡须要是抚习惯了，老虎也便不怎么害怕了。更何况她这些日子简直就是在拔老虎毛，还有什么害怕的？
谢恩？
美的他吧！
早在一开始，他的尊严便被她一次一次的挑衅，然后因为她一次一次的降低他的底线。现在，连带着自尊都没了，却依然觉得是幸福的。
他想，若是这样可以永远，那么就永远永远永远吧。
洛晓霜第二日，便同静香提起了她要帮她找夫家的事情，果然惹得她脸涨得通红，害羞的跑了，她大着肚子，追着不方便，便索性笑着看着萧翊，却发现萧翊的脸上透着几分尴尬与落寞。她这才感觉自己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太不尊重他了？
“陪我散步？”她柔声伸出手，看着他。
那张温润的脸随即扬起笑容，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只是透着几分若有所思。她局促不安，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心怀心思，却不知如何分享。
最后还是她，“萧翊，你知道，我是把你当亲弟弟看的，”她低着头，看着地上泛黄的枯草，“你要是有什么心思，有什么想法，都要跟我说，知道不知道？别憋在心里。即便那些不高兴，即便那些不舒服，或许我帮不了你，但是说出来会好不好的，明白不明白？”
她停住脚步抬起头看着他，“我希望我在乎的每个人都幸福。”
他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点点头，只是告诉她，“好的。”
“萧翊，我现在觉得我是最幸福的人。”她拉着他的手，“只要有你和静香在，只要他永远这么对我，什么困难我都不害怕。”
她迎着风站着，拉着他的手，抬了起来，傻笑着看着他，他浅笑着透着几分包容，几分心疼，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低声问，“傻静宸……”
她笑笑，不愿与他解释，她不傻，她只是执着而已。
“走，去看看靖斯年。这些日子我天天陪着你们吃饭，都冷落了他。”她笑着，松开他的手，慢慢的踱去他办公的营帐。
他低头，默默的陪在她身后，不再言语。
洛晓霜知道萧翊有心事，可是该说的都说了，她想，她能做的，也只有给他一点时间了。等到他想说的时候，他自然会说。
两个人走到靖斯年的营帐内，她还未伸手去触摸那幕帐，便听到尖锐的声音，“是因为她对不对？是因为静宸是不是？”
“所以，所以你便要这么对我？你害怕她知道是不是？”
她的眼前似乎一片黑暗，脑中浮现出无数个画面与镜头，脚定在那里，动都动弹不得，只感觉心裂开，剧烈的疼痛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哭声倦带着幕帘，一个人影冲了出来，那个人影看见她，眼中透着怨恨，那还是她认识的静香么？
她妹妹，一直都是雍容华贵，一直对她温柔体贴；那还是她那个纯洁无瑕的妹妹么？
她的脑子晕晕的，所有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无数倍，却依然让她听的不真切。
她只是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原则可以妥协，坚持可以放弃，可是姐妹俩一个老公，这只苍蝇，她吞不吞的下去？
身边一片嘈杂，惊慌的人，愤怒的声音，还有悲痛怨恨的眼光，嘈杂的让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唇咬的的死死的，透着倔强，让看着她的人都多了几分害怕的感觉。
这个表情，多久没见了？
这个样子，她又做了什么决定？
突然，她抬头看着他，“靖斯年，我想同你谈谈……”
声音沉稳淡定，听不出一点情绪。他别无选择，同她一起入了营帐内。
“你有没有碰她？”她问。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刚毅的脸颊，薄薄的唇，所有的一切都透着骄傲。
“你到底有没有碰她？”她走向前，又问了一遍，只是这一次，眼眶中却已经蓄满了泪水。
他抿嘴，说不委屈是假的，说不生气是骗人的。
这些日子，天天相处，日日相对，他对她真的已经到了掏心掏肺的地步，可是出现矛盾了，她依然不相信他。
若是以前，即使误会，他都不会解释，可是这一个月，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不解释，他不甘心啊！
“林睿之将静香送到我宫内，你走了之后。我本打算扣着她是想伤你，可是到了最后却是每天问她，你的喜好，你的习惯，你的点滴。”他面无表情的说着那些解释，只是却觉得委屈愤怒担心纠结，让他第一次觉得有些话说出来好难，“我待司静香比靖瑶还要好，我对她没别的心思，我只是没想到她会喜欢我。我脸她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她听了他的话，怎么可能会不敢动？
若是以前，以她对他的认识，他必然咬牙承认也不会这般屈辱的同她解释。
他这般对她，她却永远无法给他最基本的信任与尊重。
她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