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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冶将其打开,呈到了李煜面前。里面躺着一块金光闪闪的符印。见李煜点头,唐冶又合上锦盒,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孟少主的人办事真是干净利落。想当年陈千元在战场上也未曾没有风光过,统率千军杀敌无数。只可惜人一老就犯了糊涂,贪生怕死起来。若非不得已,寡人也不想除去他,用这不入流的手段得到兵符。”
孟亦风沉声道:“如今朝上阻碍皇上派兵的人已经全部扫除,相信日后再也没有人敢提个降字。不知道皇上准备何时出兵?”
“孟少主放心,唐冶答应你的,便是寡人承诺过的。只是,之前我们商量好,由孟少主取走钱惟演的性命,然后嫁祸给赵德昭,以挑起宋朝和吴越的争端。可是如今钱惟演不但好端端地活着,还说服了他父亲钱俶附庸于宋朝,做了宋朝的走狗,孟少主又怎么解释?”
陆廉道:“皇上也别忘了,若不是我们少主让义军提前起义,宋军也许已经攻进金陵城内了。”
“陆廉,不得无礼。”孟亦风面无表情道,“钱惟演的事孟某自会给皇上一个交待。”
“如此这般最好。”李煜合起扇子笑道,“只要时机一到,寡人必定派兵与孟少主来一个左右夹击,也灭灭赵匡胤这个乱臣贼子的威风。”
“少主,属下觉得李煜此人不可靠。”两人走后,陆廉不禁道,“他分明是想借义军来拖住宋军。”
孟亦风目光冷凝:“我自有安排。”
*
所谓人心难测,自从蓉姨赶走了碧月莲心几个女孩之后,原先一直吵着向秦雨讨教美容秘诀的人全部开始疏远她,不是避她有如猛兽一般,就是一见面就给她脸色看。甚至有不少人认为,秦雨才是害碧月她们被赶出去的罪魁祸首。
于是,秦雨受到了排挤。
直接结果是,秦雨看着手上那碗飘着两根青菜的清汤挂面直叹气。间接结果是,喝下那碗清汤挂面不到一个时辰(没错,是喝,不是吃),秦雨的肚子就饿了。
要不是有小桃,恐怕她连上面两片青菜叶子都捞不到。
趁着楼下生意好,没人注意她,她悄悄地摸进了厨房。几乎在门口,她就闻到了一股奇妙的香味。看到灶台前的白色身影,秦雨脱口而出:“好啊若竹,你偷吃。”
若竹回过身,露出一贯的温和笑容:“你以为我是你么,像只野猫似的,还要偷偷摸摸地找食吃?”
秦雨挺直腰杆,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我哪有偷偷摸摸了。”
自从那晚回来之后,秦雨对若竹的态度便渐渐有些转变。而这种变化也许她自己并没有发觉。
她用手肘撞了撞他:“喂竹子,我肚子饿了,你在弄什么好吃的?这么香,快点拿来让我尝尝!”
“毒药。”他表情柔和,好像说出的话再正常不过。
秦雨斜了他一眼,凑上前去:“你骗人,我看着怎么像是酒?”
虽然那香味甜甜的有如糕点一般,但她的确在其中闻到了一抹酒香。
“这可不是普通的酒,是我最近才调出来的。”若竹仔细地将酒坛糊了个严实,“这酒的名字叫罄言香,哪怕只是喝一小口,就会醉。”
“但凡是卖酒的人都爱说自己的酒喝一小口就会醉。”秦雨想起了之前在酒楼喝酒的时候小二无非也就是这么说,每次喝了之后还不是一点事也没有。
“那便是酒了,干嘛还故弄玄虚说是毒药?”
若竹笑得很是诡异:“那你可知此酒为何要叫作罄言香?”
秦雨翻了个白眼:“您想说就直说不成么?”
“喝罄言香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哪怕是藏在心里最深的秘密,都会一股脑全说出来。所以说是毒药也不过分。”
“哇,太神奇了!”之前在武侠书上才看到过的东西没想到就在自己眼前,秦雨兴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所以只要让梦蝶坊的客人喝这种酒,就没有打听不到的秘密了?”
若竹扬起了唇角。
秦雨嘻皮涎脸,双手合十道:“那……可不可以给我一点?”
如果有了这种酒,回到现代后就可以从老师嘴里套出考试题目,还可以套出老爸的私房钱到底藏在了哪里,总之用法多多,而且还能拿去卖钱,一定赚翻。
若竹看着眼前这张期盼的脸,微微一笑,用极轻的、极温柔的声音吐出两字:“做梦。”
秦雨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小气鬼!”
说着转过身不再理他,专心致志地找起食物。好在还有些收获,让眼尖的她发现了灶台上的一盒糕点,看上去还挺好吃的样子。
“不给就不给,有什么了不起的。”秦雨掰开糕点扔进嘴里,“你都说是刚调制出来的,谁知道有没有用,也许就是普通的酒罢了,我才不稀罕。”
“有没有用,马上就知道了。”
见若竹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秦雨不由咽了咽口水:“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我刚才倒酒的时候,不小心洒在这盘糕点上了……”
“唔——”秦雨捂着嘴冲了出去。
终于吐到吐不出什么了,秦雨抬起头来,擦了擦嘴,骂道:“王八蛋,又拿我做小白鼠。”
她自我安慰着也许若竹做出的只是次品,并没有什么效果。只是这一吐,不但吐出了刚吃下的糕点,似乎连之前吃下的清汤挂面也吐出了不少。这下子便更饿了。
迈着软趴趴的双腿,她想去找小桃看她能不能弄点吃的来。没走几步,脑袋竟有些晕晕的。
“靠,不会这么邪乎吧……”当秦雨认识到她的消化能力到底有多强的时候,她只能撑着柱子勉强站住脚。唔,这种情况,别说去找小桃,就是回到她自己房间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迷迷糊糊地打量四周,只看到不远处有一间房,觉得眼熟,晕沉沉地又想不起是什么地方。
“秦雨——”若竹的声音远远地飘了过来。
“喝罄言香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哪怕是藏在心里最深的秘密,都会一股脑全说出来。”那魔音好像也一同在她耳边响起。
秦雨下意识地一把推开门跌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呃,若竹,感叹一下,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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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月圆人不圆(二)
她反手把门关了,跌跌撞撞地走进去,一下就倒在了床上。
这床不同于她房里那条透着霉味的潮湿被褥,软软的,有一股清爽的气味,总之舒服得很,一爬上床她就一动也不想动。
她也不知道那酒的药效要过多久才会消失。在那之前就让她先躲在这里吧。总之不能让若竹逮到套出什么话就是了。
可惜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就在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的当口,门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竟在门口停了下来。
门被缓缓推开,她最后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终于坚持不住,昏沉了过去。
*
孟亦风推开门,一眼就发现了蜷缩在自己床上的小猫。他微微皱起眉,看着某人正扯着自己的被褥擦她的口水。
“我要回家……”秦雨喃喃地开口,声音细弱蚊蝇。
孟亦风毫不怜香惜玉地揪起了她的领子,一把将她扔下床。
“呜呜,疼……”秦雨的眉头紧紧地皱着,可惜这样都没让她清醒过来。她想抱着软绵绵的被子,好像这样她就有了依靠,有了一个暖暖的可以让她躲进去的壳。可双手摸了半天,除了冰冷的地面,什么东西都没捞到。
“我要回家,我要回去……”她呜咽了两声,连日来委屈的眼泪终于憋不住落了下来。
她要回去,而不是呆在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没有爸妈,没有朋友,没有一样可以消遣的娱乐工具。所有的东西都是陌生的,所有的人都防备着她怀疑着她,她有一肚子的秘密却不能说出来。
最可怕的是这里的人会乱杀人,那些人就在她眼前死了,她从来没有觉得死亡离她是那么近过。她不知道下一刻她的脑袋还在不在她的脖子上。
她就这么趴在地上,哭得身子一颤一颤,深深埋到胸前的脸上,眼泪鼻涕汇成一片,狼狈得完全不似平日里市侩无赖的模样。
孟亦风静静地看着她,半晌,忽的开口:“那你回去便是。”
“你是白痴吗?”她抬起头,脸红脖子粗地嚷嚷道,“一千多年呢,你以为是想回去就能回去的?!”
那双冰眸一凝,薄唇微启:“一千多年?”
“我是从一千年后过来的,我不是这里的人,你到底懂不懂?”她打了一个酒嗝,“是,小桃是很可怜,梦蝶坊的姑娘们身世都很惨。可我呢,她们口口声声说我福气好,说羡慕我,我哪里好了?我有亲人,有朋友,有很多很多关心我的人,可是呢,我见不到他们,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
体内血气上涌,他抑制住内心的冲动,沉声问:“你真的是一千年后来的?”
而秦雨却好像刚才嚷嚷的时候用尽了力气一般,只是小声地抽泣着。
“少主……”外面,若竹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若竹推门而入,只见孟亦风神色不定地坐在床沿边,而秦雨则缩在墙角里呜咽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胡话。
“少主,秦姑娘刚才不小心喝了罄言香,属下怕她出言冒犯少主,所以……”
“若竹。”他忽打断了他,“喝了罄言香的人是不是不会说谎话?”
“是,属下敢用相上人头担保。”
“知道了,你下去吧。”
若竹望了眼哭得很没形象的秦雨,道:“少主,要不要属下把她带下去?”
“不用了。”
若竹迟疑了一下,反身关上门退了出去。
孟亦风闭上眼,一幅幅画面在眼前闪过。
“哥哥,他们说宋军很快就要打进来了,是不是真的?”
“那些都是谣言,不用担心。”
“可我还是很怕,我晚上可不可以和哥哥一起睡?现在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宫殿,晚上老是做噩梦。”
“雨儿,你已经大了,而且贵为公主,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粘着我了,更不能有一些风吹草动就吓成这样,会遭人非议的……”
“可是……”
待他回过神来,发现墙角里的人已经被自己抱上了床。
秦雨皱了皱眉,喃喃着:“哥……”
他一震,过了许久,眼神渐渐柔和下来,轻轻地帮她盖上了被子,坐在一旁看她睡熟了,才起身关上门走了出去。
“陆廉。”
话音刚落,一人便从屋顶落了下来。
“看着这里,她醒过来之前不许让其他人进去。”
“少主……”陆廉担忧地看了眼他的主子,道,“您真的相信当年那个瞎子说的话么?也许,他只是一个神棍,什么公主会转世重生,回来助我们复国,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也许那个女子只是……”怪不得少主会那么在乎这个女子的身世来历,甚至把她放在身边,他早该猜到的,原来少主一直没有忘记当年那个预言。
“我信。”他淡淡地打断了他接下去的话。
陆廉叹了口气,心里的担忧却是越发强烈了。
*
中秋之夜,几乎各个酒楼都张灯结彩,路边的小摊琳琅满目。原本在路上不多见的少女,此时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脸上扬满了笑意。
明月当空,夜色清明,更照得行人神采奕奕。
于是越发显得人群里的秦雨是那么得格格不入。
她今晚第三十二次偷偷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孟亦风,以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
那天,她不小心碰了若竹的罄言香,稀里糊涂地竟然进了孟亦风的房里。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好端端地睡在房里那张软绵绵的大床上,唔,似乎抱着的被子上还沾满了自己的口水。
她睡了整整一天,要说这段时间孟亦风没有进过房,实在是一件很难令人信服的事。
可要说睡着时发生了什么事,却任她绞尽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