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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二奶放手,或是用钱砸或是甩耳光,好像那个男人便可以置身事外什么错都没有似的。
见秦雨不说话只是惦着手里的银子,小周后便示意高义又拿了一锭银子出来。
“现在姑娘可以带路了吧?”
在她眼里,秦雨也不过是个风尘女子,但凡这样的女人,一定不会拒绝送上门的银子。
果不其然,只见秦雨笑眯眯地收下银子,油腻腻的手随意地往身旁柱子上一抹,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各位请跟我来。”
面前的几人面露鄙夷,不远不近地跟上。
梦蝶坊是金陵城内数一数二的歌舞坊,规模自然不小。秦雨哼着现代小曲,颇有耐心带着他们绕来绕去,不知不觉就过了大半个时辰。
“若兰姑娘到底在哪里?”小周后有些不耐烦了。这梦蝶坊再大能大的过皇宫么,竟然走这么久都没有到。
不想秦雨又带着他们拐了个弯,慢悠悠地道:“唉,其实我来梦蝶坊也没多久,所以对这里还不太熟悉……”
“你敢耍我?!”小周后终于恼了,“高义——”
大个男人铁钳般的手立刻向秦雨伸来。
秦雨一看形势不妙,将怀里的吃食一股脑地往男人脸上一丢,转身就跑。
牛肉如仙女散花般撒在男人的脸上,而那根被她啃得干干净净的鸡骨头却越过了他的头顶,不偏不倚地正中小周后的脑门。
小周后顿时大怒,她堂堂一个皇后,竟然被一根鸡骨头砸中了脑袋,这要是传了出去,她的颜面何在?
“高义,还不快给我抓住她?!”
秦雨一听,这身后的声音显然是气急了,越发慌不择路起来。而脚上刚结了痂的伤口则微微裂开,隐隐作痛。
她跑得太快,以至于看到挡在路前的黑影时,一时收不住脚,就这么一头撞了上去。
那胸口被她猛地一撞,却依旧纹丝不动。暖暖的温度,抵在她的额头上。
“谁允许你跑出来的?”孟亦风幽幽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秦雨顺势躲到他的身后,揪着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露出半个脑袋:“这个等会再说,你先帮我解决他们啊。”
“解决?”孟亦风几不可见的挑了挑眉。
秦雨一愣,猛然醒悟过来。
她竟然会向他寻求保护,下意识地躲在他的身后。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觉得他会帮她挡住危险的呢?
不容她多想,小周后怒气冲冲的声音已经追至:“高义,把她的手给我砍下来!”
孟亦风面色一沉,冷冷地看着面前几人。
一股寒意直钻入秦雨的五脏六腑,这种感觉和她那晚在西府的强盗窝里看到他杀人时一模一样。
“不要。”她按住他放在剑上的手。
“孟少主,手下留情。”唐冶及时响起的声音让秦雨松了口气。
李煜匆匆赶至,目光掠过孟亦风身后的秦雨,又望了眼自己那位正在气头上的皇后,便将事情的经过猜出了个七八分。
他叹了口气:“小妹,这是你该来的地方么?”
小周后见到李煜,心里委屈,却又硬生生地憋着,倔强地道:“那这又是姐夫该来的地方么?”
李煜又好气又好笑:“罢了罢了,这事回去再与你解释吧。”随即转身道,“孟兄,这只是个误会。”
孟亦风的手这才离了剑鞘,面上却还是冷冷的:“误会?我只听到这位姑娘嚷嚷着要砍别人的手。”
“让孟兄见笑了,小妹平时被我宠坏了,才会这般胡闹。”
唐冶一看这情况,忙做起和事老:“听闻月花楼新酿的桂花酒清香扑鼻,入口甘甜,似酒非酒,不如今日就由我做东。李公子,孟少主,两位姑娘,请。”
*
在听到那声姐夫时,秦雨便知道她惹了什么样的麻烦。天下间会这么毫不忌讳叫李煜姐夫的只有一人,便是李煜那位已逝皇后娥皇的亲妹妹、当今的皇后小周后。一门之内连出两个皇后,可见李煜对这对姐妹的宠爱。
小周后在历史上也算是颇有名气,秦雨这才仔细打量起她的容貌,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天啊,她竟然拿吃剩的鸡骨头去砸历史上的名人!呃……她现在好想把那根鸡骨头捡回来,要知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鸡骨头,而是砸过小周后漂亮额头的鸡骨头啊!
“原来霂儿姑娘姓秦。”
秦雨抬起头,见李煜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她放下筷子,轻咳一声:“我也不知原来李公子和这位姑娘是认识的,之前还以为是有人来闹事,所以开个玩笑。”她讪笑着转而迎上小周后灼热的视线:“姐姐不要见怪啊。”
小周后移开眼,哼了一声:“谁是你姐姐。”
秦雨自讨了个没趣,低下头乖乖吃菜。
月花楼的桂花酒果然名不虚传,随着小二将酒端上来,空气中渐渐弥漫开一股甜甜的酒香。
只不过秦雨因为之前着了罄言香的道,于是对酒一概敬而远之。
“各位客官,这是我们酒楼最有名的烧肉,请慢用。”
小二刚将碟子搁在桌上,秦雨便迫不及待地伸出了筷子。
忽的,身旁一道冰冷的视线向她射来。
她咽了咽口水,筷子在空中挣扎了许久,终是悻悻地收了回来。
李煜微笑着扫了她一眼:“霂儿,你今日胃口似乎不是很好,还是月花楼的菜不对你的口味?”
“不是,我、我饱了。”秦雨言不由衷地道。
李煜看了眼一旁面无表情的孟亦风:“是吗?可是你今日的话似乎也很少。”
“是啊。”唐冶在一旁附和道,“霂儿姑娘见识可多了,每次都能滔滔不绝地说上数个数个时辰。之前一次还说到怎么让用铁打造的大匣子可以浮在水面上,倒是说的有板有眼,看不出霂儿姑娘小小年纪,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点子。”
李煜沉吟道:“如若宋朝再次出兵,一定会派水师强渡长江。一旦让他们过江,江南数百里地再无天险可守。长江口是关键,到时水战在所难免。要是真的能用铁做成船,便不怕火攻,且刀枪不入。只可惜,要让铁浮在水上终究不太可能……”
“这也不一定,其实……”秦雨刚开口,便见一双筷子伸了过来。
孟亦风沉着脸帮她布菜,夹入她碗里的尽是她最厌恶的绿色植物。
她小声嘀咕:“我真的饱了……”
他也不看她,冷冷地开口:“吃菜。”
秦雨一脸委屈地埋下头。
李煜若有所思地喝着酒,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觉得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辛辛苦苦打了数千字,然后word一抽,全部没有了。
昨晚,我就又经历了一次。
是“又”哦,“又”哦!!
之前有一次是电脑瘫了,硬盘坏掉。后来修好之后,赶上卡巴09版本的和office有冲突,保存文档的时候会造成文件丢失,于是数千字的存稿又都没了。昨晚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新打完的章节word一抽,不见了……
写文写到我这个份上还真是够衰的了,叹气……
于是早上重装了一下电脑,重新打了一遍,才发上来的,所以更得有些晚。
呜呜,昨晚和文一起不见的还有俺的论文,爬下去继续奋战鸟。。。。
第九章 不打不相识(三)
太阳一落山,空气中的寒意便渐渐浓了。出了月花楼的秦雨搓了搓手臂,看着李煜和小周后上了马车。
唐冶在车前停下:“霂儿姑娘,反正顺路,不如让李公子送你一程?”
不等秦雨开口,孟亦风便绷着脸回道:“不必了,她有脚,会自己走回去。”
见孟亦风面色不善,唐冶也不好勉强,干笑了两声便也钻回了马车。
秦雨颇怨念地望着她的顺风车越驶越远,消失在了转角。
孟亦风目光扫过她那张委屈的小脸:“还不走?”
十年了,十年来他几乎每晚都重复着同一个梦。
宋军攻破城门,涌入城内。男人被杀,母亲抱着孩子四处逃窜。火光四起,硝烟弥漫。
护着他从密道逃出来的侍卫一个个在他面前倒下,而陆廉也浑身是伤,脸上血肉模糊。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他只知道那一晚,他失去了一切。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陆廉带着他隐姓埋名,一次次躲避搜捕他们的追兵。
头两年,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好像从来就不会说话一样。一开始,陆廉只是耐心地等待他的少主可以淡忘那晚的一切,可是没有用,他苦苦劝说,甚至自残相逼,却还是没能让他开口。最后,连他这个忠实的部下都怀疑他的少主还会不会说话。
直到那天,他们遇到了一个人称神算子的瞎子。
“……我从来没有算错过,小兄弟你日后位高权重,定是万人之上。只不过在这之前,你要找到一个女人。听好了,这可不是普通的女人,必须是你至亲的转世。有她的帮助,你便能拿回一切……”
当时,他便开口说了两年来的第一句话。
“如果让我知道你算的不准,便自己将双手和舌头割下来吧。”
鲜有人的小巷里,孟亦风与秦雨一前一后,两人身后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秦雨看的出,今晚孟亦风的心情很糟糕。唔,如果她没有猜错,那造成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多半应该是她自己。
她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她是没听他的话到处乱跑了,也去厨房偷东西吃了,可她今天好歹也把他夹到自己碗里的菜全吃光了,而且因为憋得太痛苦,后来便一句话也没再说过,真不知道他还在气什么。
一阵寒风吹来,扫过地上的落叶。四下黑漆漆的,秦雨起了浅浅的鸡皮疙瘩:“喂,你说说话呀,你不觉的这样很诡异么?”
他走的快,身后紧跟着的脚步声便显得急匆匆的。偶尔还夹杂着明显装老沉的叹气声。
心里有一处地方一软,他终于开口:“以后不要再见他们了。”
身后的人突然停了下来。
“那你又为何接近他?”
孟亦风微微皱眉,转过身,却对上一双很亮的眼睛。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每次都是你说要我怎样怎样,却又从来不解释原因。你一会儿怀疑我的来历,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地把我留在身边。我怎么知道哪天你心情不好,会不会要了我的小命?”
是的,他有太多秘密,他做事从来不告诉她为什么,这让她觉得不安,她有太多问题要问他,从西府一路到金陵,一件一件,憋在她的心里,总也会有个界限。再这么胡思乱想,她怕自己会疯的。
“为什么你要杀钱惟演?为什么你到处都有耳目?为什么这么多身手好的人会听你使唤?还有,你为什么要接近李煜?为什么要针对大宋朝廷?”
最后的那一条是她自己分析出来的。她看的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与宋朝对着干的。所以其实最后一个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就算今日她因为知道这个秘密而导致他日被灭口,她也一定要问出来。
因为她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这么想窥探他的秘密。
气氛一下变得压抑,四下静得出奇,她的手指抠进了掌心,就在她以为今天也这么不了了之的时候。
“赵氏一族夺走了我的一切,我所做的,只是夺回本来就属于我的东西。”他开口,表情淡漠,好似在说一件极平常的事一般。
虽然她早就想过有这种可能,可乍听到之下,心里还是蓦地一凉。
她想起之前若兰想要当皇后的野心,当时她没有把若竹的话往深层去想,现在这么一联系,便就通了。为什么他身边围了这么多人,为什么到处都有他的耳目。
原来他想要的,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这是不可能的。”她脱口而出,“因为……”
“因为什么?”
看着孟亦风幽暗的眼,她忽然不忍说出口。如果历史按照原样一路走下去,那他之前做的,现在所做的,还有以后会做的一切根本毫无意义。
沉默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