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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着他们的男子自称若竹,一袭白衣,更衬得脸色有些苍白,但举手投足之间,处处透着一股飘逸淡泊的气质。
秦雨不禁有些好奇,开这醉林楼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手下的厨子有胆色拒绝吴越王的召见,年轻的掌柜又是这样一位翩翩佳公子。
不经意间,她看见赵德昭的嘴边似乎也弯起一抹略带深意的笑。
*
钱惟演订的包厢正对着西湖,从窗外看去,湖光山色一览无余。
据说这样的一个包厢,必须在年前及时预定,才能订到。
“请几位稍候片刻,各位点的菜马上就会上来。”若竹和声道,“若有什么事,可以吩咐门外的小二,若竹先行退下。”
话毕,转身退出了门外。
赵德昭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道:“西府的醉林楼,我在汴京的时候也略有耳闻。据说曾有人想出千金聘请醉林楼的大厨到自己府上为当日的贵客做一道晚宴,却也无功而返。今天,看样子要劳希圣你破费了。”
“王爷说笑了,之前我奉父王之命前往汴京朝奉之时,王爷盛情难却。只是没想到几年不见,当年的二殿下已被封为燕王,想必离太子之位也不远了吧。”
“希圣,你还是叫我德昭吧,一声王爷岂不是太见外了。”
“呵呵,德昭兄客气了。”
做的好,钱惟演!秦雨赞许地点点头,只有现在和赵匡胤的儿子打好了关系,日后吴越灭亡的时候才会有个好的出路啊。
也许是留意到了她奇怪的表情,赵德昭突然话题一转:“不知道秦姑娘是从哪里来的呢?”
不等秦雨开口,钱惟演便调侃道:“她呀,一开始遇见我的时候,还说自己是一千年后来的呢。”
“是吗?”他温和地一笑,眼神却含着深意,“秦姑娘真会开玩笑。”
秦雨装作不在意,附和着笑道:“随口说说的,惟演你怎么这么小气。”
她心里隐隐有种感觉,那燕王恐怕是不打听出自己的身份便不会罢休。如此小心谨慎的人,城府一定极深。可是面上,却总是挂着不显山露水的微笑。
“不过我能肯定一点。”钱惟演突然道,“秦雨你一定有一个很疼你的兄长。”
“兄长?”这回轮到秦雨一脸莫名了。
“是啊,那天你昏迷的时候,老是听到你喊哥什么的。”他似漫不经心地提起。
秦雨眉头微蹙,又想起了近日来那些很奇怪的梦。
*
等了一会儿,秦雨看菜还没上来,一时呆在这里除了被这两人问话也无事可做,不由得想出去透口气。于是便找了个借口,一个人溜出了包厢。
二楼的回廊曲折幽深,望着几乎是每一间都一模一样的包厢,秦雨不由得想起了现代的KTV包房,也是这种一不小心就会找不到原本房间的格调。
四下里静悄悄的,竟是一个人影也不见。
刚才还不觉得,现在的秦雨却觉得有些不对劲。之前钱惟演明明说过醉林楼的包厢十分的抢手,可是为何又看不到其他的客人。
正原地思索着,忽然转角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吸引了她的主意。
更确切地说,熟悉的是那个人脸上那狰狞的疤痕。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糟了,钱惟演!”想到这里,她吃了一惊,立刻捂住了嘴。而脚下,却是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转了两个弯后,眼看着他进了一间偏僻的房间。
秦雨犹豫了一会儿,蹑手蹑脚地走到包厢前,耳朵贴在了门上,大气也不敢出。
“少主,那些菜里都已经做了手脚,属下保证,他们绝对不可能活着出去。”
“只是没想到,那老贼的儿子也在,也好,杀了他,也算是为大家报了仇。”
虽然房里的另一个人自始自终一句话也没说,可是秦雨已经猜出了他是谁。眼前似乎浮现出了那张相映着月光的银色面具。
这次,此人似乎不仅要钱惟演死,还想要赵德昭也一起消失。
那些菜里动了手脚?!
秦雨一惊。
要快点回去通知钱惟演他们。
菜里有毒!
正想着,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这位姑娘,您的房间不是在这里吧。”
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这声音。转身,一袭白衣映入眼帘,若竹微笑着看着她,可是那笑容里却没有一点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某人更中意温润如玉的秦王赵德芳滴,可惜后来一查历史上这一年赵德芳才十四五岁,所以只能改YY他哥赵德昭了。不过这两兄弟在历史上都挺惨滴。。。。。。。。
都米有留言滴,某人泪奔着走。。。。。。。
第三章 似曾相识(三)
“这位姑娘,您的房间不是在这里吧。”
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这声音。
转身,一袭白衣映入眼帘,若竹微笑着看着她,可是那笑容里却没有一点温度。
门吱呀一声开了,若竹看向她的身后:“少主。”
顺着他的目光,她再一次看见了那张银色的面具,冰冷的银色勾起了记忆里不久前的那个血色修罗场,还有遍地的尸体。
全身微微有些战栗,她紧抿着唇,极力掩饰着眼里的恐惧。
他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是你。”
秦雨疑惑地抬起头,那语气,不是惊讶,而是释然,就好像知道她一定会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似的。甚至,她可以从他的眼底看到一丝暖意。
肩上传来一阵剧痛,若竹紧紧地扣住了她的肩膀,脸上依旧挂着笑:“少主,要不要杀了她?”
语气平淡得好像在问要不要杀死的是一只蚂蚁。秦雨真看不出,这么一个看上去病恹恹的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有些咬牙切齿地:“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现在她终于知道醉林楼的幕后老板是谁了,可她情愿什么都不知道。
他却好似没有听到若竹的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秦雨也不由自主地望进了那双漆黑的眸子。那黑色,好像要把她也吸进去似的,看得她一时忘了神。
“你不是她……”许久,他淡然开口。
她明明已经离开了,这个女人又怎么可能是她?原来从头到尾,只是他一个人在装傻。
瞬间,那眼底只剩冰冷一片,透着浓浓的失望、悲伤……
有一瞬间,秦雨觉得自己的呼吸也快滞住了。
他的目光冷漠地从她的脸上移开。
“杀了她。”
心里一惊,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在他淡漠的一句话里崩溃了一般。
不及秦雨反应,若竹的另一只手就扼住了她的喉咙。
窒息的感觉立刻包围了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面部。脖子,好像要被拧断了一般。
可是为什么,此时的她不是觉得害怕,而是觉得心痛。
那冰冷的眼神让她的心好像撕裂了一般得难受,温润的液体滑过她的脸,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下意识地,她张口:“哥……”
已经转身的人如遭雷击般怔住。
是时,一颗小石子突然飞了过来,“啪”得一声打在了若竹扼着秦雨喉咙的手上。
他像触电般地松开手,空气没有了阻碍,涌入了秦雨的肺里。
“咳咳……”秦雨一边咳嗽一边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秦雨,你没事吧。”
钱惟演沉着脸站在不远处,赵德昭在他的身边,手里把玩着一把石子。
“没事?咳咳……你自己试试有没有事!”
若竹虽然松开了掐着秦雨的手,可另一只手依旧扣着她的肩膀。
“放开她。”
钱惟演又上前了两步,“整个醉林楼都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任你们插翅难飞。”
也许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楼下一大批禁军破门而入,守住了各个出口。
若竹笑得云淡风轻:“看来小王爷早就知道醉林楼有问题,可依然敢携美人前来,这就是所谓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看来我们小看了你啊!”
秦雨垂下了眼。
原来钱惟演早就知道醉林楼有问题,可还是带她一起来,为的是不让对方起疑心,放松警惕吧。怪不得上次听说有人要刺杀他的时候,他一点也不吃惊。
呵呵,她这个现代人也被古人利用了一把啊。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她还有用吗。
明明应该生气的,可是为什么,心底有一块地方隐隐作痛呢?
“秦雨……”钱惟演目光闪烁,欲言又止。
若竹押着秦雨退后了几步:“少主,你先走吧。我和陆将军断后。”
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便从一个个包厢里破门而出,迎上了正欲冲上楼的侍卫。刚刚还安静得连针落地都能听见的醉林楼,很快兵器交接的声音便不绝于耳。
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却并没有离开,反而若有所思地看着秦雨。
赵德昭看着若竹扣着秦雨的那只手:“你该不会觉得你逃得出去吧。”
“大不了让这位姑娘和我们一起陪葬就是了。”
明明是很温和的声音,却冻得秦雨心里直发毛。
赵德昭目光冷凝,面上却轻笑道:“你以为本王会在乎区区一个女子的性命吗?”
“啊——”骨头突然像是要裂开似的,那只钳着秦雨的手加大了力度,痛得她叫出了声来。
“王爷。”钱惟演有些急切地摇摇头。
就在楼上几个人依旧僵持不下的时候,又一批侍卫包围了醉林楼。纵使黑衣人身手敏捷,可毕竟人数少,很快楼下的打斗声便轻了下来。
一大批侍卫鱼贯而入,整排闪耀着刺眼阳光的箭头正对着他们。
秦雨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激对面的那两个男子,因为他们的手下留情,所以她才能活到现在吗?
“跳下去。”身后一直沉默着的男人,忽然轻轻开口。
“少主?”若竹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扣着秦雨慢慢移到窗前。
“两位王爷,后会有期。”
说着,他猛地把秦雨往前一推,跳窗而下。
秦雨原本重心就不稳,一不小心又踩到了窗边的桌椅,向前的重心一下转向后,竟也一起翻出了窗户。
“秦雨——”
她直直地下坠,风吹乱了她的发,在她的耳边呼啸。离她越来越遥远的窗前,是上前想要拉住他的钱惟演,还有面上闪过一丝不忍的赵德昭。
她闭上了眼,轻笑,是不是这样就能回到现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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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瞧,那只蝴蝶好漂亮啊!”女孩惊喜的声音。
“没规矩,应该称呼皇兄。等会儿被父皇听到了又该挨骂了。”少年宠溺地揉了揉女孩的头发,嘴上虽然这样责备,心里却是喜欢听她这样叫的。
“可是我喜欢叫你哥,”女孩撅起樱桃小嘴,不满道,“为什么霂儿就能这么叫她哥哥呢?”
“他们是一般的平民,我们不一样。”少年抬起头,看着那翩翩起舞的蝴蝶,“喜欢吗。”
“嗯,好美。”女孩眨巴着大大的眼睛,阳光透过她长长的睫毛,落下层层浓密的阴影。
少年飞身而起,单手便攫住了那蝴蝶的翅膀,递到女孩面前:“给!”
“哇,哥好厉害。”女孩红着脸,小心翼翼地捧过蝴蝶,仔细端详起来。
许久,女孩突然轻轻松开手,目送着蝴蝶扑腾着翅膀,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愈飞愈远。
“怎么又不要了?”少年笑着问道。
“它一定也有亲人、有朋友,和它们分开了的话太可怜了。”女孩很认真地回答道。
“是吗?”少年看着她无比清澈的眼神,心底一片柔软。
女孩突然拉起了少年的有些冰凉的手指,摇着:“哥,我们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
“傻瓜,你以后会被父皇赐婚,总要离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