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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男宠的"汹涌"爱情:凤囚凰-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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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花错也认得宗越的身份,自然不会以为对方是来送他们的,不需要多言,他招呼众人护好马车,便挺剑迎了上去。
  花错一人架住宗越,而阿蛮和流桑则与其余三十名军士战在一起,阿蛮轮着铁枪大开大阖,流桑则灵活地游走与缝隙间时不时刺出一剑。
  但是纵然花错武艺高强,流桑阿蛮也不算弱,可是对方也是精兵强将,宗越为人虽然不怎么样,武艺却是与花错不相上下,而加上另外三十名军士的帮助,很快三人就要支持不住,渐渐地退向马车。
  守护马车的侍从加入战团,稍稍抵御了一下对方前进的脚步,但是这道防线也迟早会被突破。
  花错招架宗越的攻势,身上已经添了几道伤痕,他心中暗恨柳色死就死了,竟然还拖累他们至此,然而现在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剑上传来的压力越来越重,让他几乎要招架不住。
  忽然花错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向后仰,就要摔在地上,宗越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举刀向下劈斩,然而刀至半空,却被一道细小白影打中,力道不大,只让刀身稍稍偏了一个极小的角度,却给花错争取来了活命的时间。
  花错一个扭身,从刀下逃离,让宗越劈了个空。
  然而两人并未继续交手,只同时朝身后看去。
  只见不知什么时候,马车后方的青色帘子掀开一条缝,从缝隙里,无声无息地伸出来一只苍白优美的手。
  宗越的脚边,一支玉簪碎成几段。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二百一十二章 一梦今日醒
  越和花错停了下来。
  阿蛮,流桑,以及其他军士也停了下来。
  他们的目光,都看向了那一只手。
  那是一只极为秀美的手,稍稍有些瘦削,但是更显出优雅的骨节,手指好像无瑕的白玉雕琢而成,丝毫不带烟火气息,就这样凝固在苍茫的天地间。
  是的,凝固。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跟随着凝固起来,只有白茫茫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沐着忧悒的月色,洒向这片大地。
  一瞬间连呼吸都变得轻缓,一瞬间连心跳都变得压抑,一瞬间杀意尽数化作春风般的旖旎。
  那只手手腕微转,就顺势扶在了马车厢边上。
  车内的人轻轻叹息一声,悠悠长长的,也是极为从容的:“好长的一场梦,一梦醒来,便入了冬。”
  那声音,也仿佛从天上飘落下来的雪,融进了这无边无尽的夜色月色里。
  宗越眉头一皱,仿佛想到了什么,神情登时变得有些难看。
  车内人又带着点儿浅浅的笑意道:“数年不见,宗将军风采依旧。”
  听到这句话,宗越的神情陡然间变得森寒酷厉,因为他已经证实了心中所想,猜到了车内的人是谁。
  花错呆呆地看着马车,一直等那人跟宗越说上了话,才终于醒悟过来,面上随即浮现不敢置信的狂喜之色。
  他张了张嘴,却忽然发现自己嗓子哽咽。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宗越心中骇极之后,也终于冷静下来,他想起了一些这几年关于此人的传闻,稳定了一下心神道:“你便打算就这么缩在车内与我说话么?”
  “宗将军说得极是,我确实有失了待客之道了。”车内人又是轻轻一笑,很自然地便将自己放在了“主”地地位之上。
  接着,车帘掀开了一下,便露出来车内端坐的白衣少年。黑暗里少年模糊的脸容仿佛在笑。只一个停顿。便起身下了车,他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双脚踏上雪地时,所有人都便看清了他的模样。
  那是一个微笑的少年。
  白衣,散发。
  他乌黑的发丝柔顺地滑落在肩头,而原本束发的发簪此时正躺在宗越脚边。
  所有人看见他时,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花错眼中更是多了一些怀念地光芒。
  那是一种极为动人地气韵,仿佛天地间地秀逸与高旷同时汇聚于他一人身上,宛如宁静流水下澄澈的月光,宛如峻岭山巅上不化的冰雪,宛如天高云淡中舒展的微风,宛如料峭早春隐约踏歌声里第一朵绽开的花。
  那么从容,那么自然。
  那么……美。
  他柔和秀美的眉目浸在温软的月色中,漆黑如墨地眼眸地浮现些许似笑非笑的意味。那眼色有一种足以令人为之生。为之死的力量。
  他的相貌极为年轻,可是神情却有一种超越于一切之上的从容……你可以说他十七八岁,也可以说他二十七八岁。
  最先回过神来的人。却是流桑,他有些讷讷地开口道:“容……容哥哥?”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确定,眼前的这个少年,容貌分明与从前地容止并无多少差别,可是整个人却好像被换掉了一般,在他看不到地内里,仿佛有什么要破出来。
  有他在……钟年年算什么天下第一美人?皮相的精致与气韵的瑰丽,又怎么能相提并论?
  容止下得车来,便朝宗越悠然一笑:“此地月色极好,又有白雪作伴,正是绝佳地埋骨之地。”
  宗越心中已生退意,面上却依旧冷然道:“埋骨,你的我的?”
  容止笑了笑,道:“宗将军以为呢?”笑意有一点点委婉,有一点点料峭。
  他手朝后一带,便抽出一柄剑来,那柄剑比寻常的剑稍微短上一些,剑身略宽,剑脊上刻有精美的花纹,看起来装饰的作用还要大于实战,这是桓远的佩剑,但是容止浑不在意地握在手中,便朝宗越踏出去一步。
  他踏过来一步,宗越便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纵然百般的不情愿,但望着容止眉梢的清浅笑意,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记忆起了昔日的恐怖,那是令他曾经在梦中都战栗不休的眼光,从容安宁,掌握着绝对的生杀予夺。
  宗越面色阴沉,一声令下,自己先转身回到马前,率领部下上马离开。
  宗越那边折了六名士兵,容止这边的侍卫则全军覆没,雪地上横躺着十多具尸体。
  没有人阻拦他们。
  眼望着宗越等人率众走远,消失
  转角,马蹄声渐行渐远之后,容止长舒出一口气,道了。”话音未落,他便支持不住似的跌坐在马车厢边上,花错赶忙奔过来扶起他,问道:“你怎么了?”
  容止眉毛微掀,笑道:“你若是学我一睡这么久,也会站不住。”虽然身体恢复了健康,但是长时间的沉睡,还是让他的体力大幅度的衰竭。
  “那方才?”花错愕然。
  容止笑道:“自然是我骗他的。”
  他目光左右略扫,不见楚玉,再想起方才醒来在车厢内所见昏迷的桓远,以及现在前方地面上横躺着的柳色的尸体,便大致猜出了现今境况。
  见到容止苏醒的狂喜逐渐褪去后,花错终于想起自己所做的,破坏容止计划的事情,看着他欲言又止。
  容止瞥他一眼,道:“你先去埋了柳色。”接着他有吩咐阿蛮将其他的尸体拖到道旁。
  看着花错抱起柳色尸身走向一旁,容止嘴角浮现一丝莫测的笑意,路口转角处却发出一道阴沉的声音:“你果然只是虚张声势。”
  宗越方才走远后,越想越是不对,觉得容止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他走,便命全体下马,带着二十五军士去而复返。
  他们没有骑马,这掩盖了返回来的动静,也让宗越听到了那句“我骗他的。”
  心中气怒自己竟然因为四年前的回忆被吓退,宗越的杀意也越发炽烈。
  他拔出刀疾奔过来。
  花错想要前来救援,却被宗越分出来的二十名士兵挡住,而阿蛮正拖着战死的侍从尸体走到远处,一时间赶不回来。
  在容止身边的只有流桑。
  流桑匆忙地从旁侧出剑,试图阻拦一下宗越,宗越不当他一回事,随手挥刀格挡,然而就在此时,他直觉感觉到一股极为危险尖锐的寒意,下意识侧了一下身子,接着颈上传来一道寒意,痛楚紧随而来。
  容止笑吟吟地收回剑。
  宗越捂着颈侧的伤口倒退几步,又惊又怒地瞪着容止:“你!”他本以为容止已经是任他宰割,却不料竟然还是如此危险,方才那一剑,若非他侧了那么一下,刺中的便是他的咽喉。
  一剑未中,容止也并未继续,只笑道:“我料到你会去而复返,方才那些话自然是……我骗你的。”
  顿了顿他又道:“我纵然再怎么不济,自保一时的本事却还是有的,宗将军若是还记得四年前我的喜好,此时便该顾着自己才好。”
  什么习惯?
  宗越心中一寒,陡然想起来,眼前这少年,是最喜欢用毒的,那么这剑上……
  容止提醒道:“这毒发作虽慢,但死状却是极惨,宗将军若是还想留得一命,还是尽早回城,寻人医治的好。”
  宗越压着伤口,满怀恨意地最后看容止一眼,喝令部下跟随他一道狼狈离去。
  这回,却是真的走了。
  容止低低喘了口气,整个人躺回车上,哑声道:“阿蛮,驾车,我们快些走,此处停留不得!”他故弄玄虚,两番诡诈,加上从前积威深重,才算骗走了宗越,否则若是硬拼起来,只怕他们讨不得好。
  一行人驾车行了许久,直至晨光亮起,前方的三叉道口边,却立着一个黑点。
  渐渐地近了,容止一笑,让花错拍醒桓远。
  桓远醒来时瞧见花错,心中大怒,还未发作,肩膀上却搭上一只手,却是容止一手按着他,另一只手掀开前方的车帘。
  三叉道口,立着一个身穿黑色毛皮大氅的人,却正是楚玉!
  桓远失声叫道:“公主?!”
  楚玉立在雪地里,身姿瘦削却挺拔,她转过头来,目光明亮温暖宛如春水,朗声笑道:“公主是谁,谁是公主?”
  昨日事,譬若昨日死。
  第二卷 红了樱桃绿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抛 二百一十三章 雪中慢来香
  远也不等马车完全停下,便直接跳下车去,他快步走前,在距离她三尺远的地方又急刹车般陡然站定。
  纵然是关心则乱,他依然习惯保持一个礼貌的距离。
  桓远上上下下打量楚玉,确定她没有受到丁点伤害,才终于在心里舒一口气。想起自己方才行止很是失礼,他连忙抬手补了一揖,道:“公主。”
  楚玉望着他微笑道:“既然已经出了建康,今后便不要叫我公主了,今后我们还得改换身份,为免说漏嘴,你先适应一下,叫我楚玉吧。现在就叫来听听。”
  楚玉,这两个字对楚玉来说,不过是她名字的正常称呼,可是放在山阴公主身上,却是一个女子的闺名,桓远张了张口,好半天才吐出如蚊子叫一般的两个字:“楚……玉……”
  轻唤出声后又觉得仿佛太温柔亲昵了,桓远忍不住脸上发热。
  见桓远神情古怪,面颊绯红,楚玉有些奇怪,但是并没有怎么往心里去,只笑着点点头,应了一声,交代道:“今后都这么叫我吧。”
  问了桓远路上的情形,在得知花错将桓远打晕时,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那是她出的馊主意,在听说柳色死于宗越之手时,她沉默地点了点头,而在听说容止在那时候醒来时,她反而完全没有任何表现。
  桓远简单说了路上发生的事,接着便想问楚玉是如何赶到他们之前地。但楚玉却岔开了话题,转眸看向马车。
  两人说话间,花错,阿蛮,流桑,以及幼蓝等人都下了车,一并朝她走来。
  在他们之后的,是容止。
  他并没有走向她。只闲闲地倚靠在车边。
  流桑等人自然是来到了她身旁。因她正与桓远交谈。也没有打扰。
  花错见楚玉无恙,心中的愧疚终于开解,才走出一半,发现容止没跟上来,他迟疑地在半途顿住脚步,却又不知道该不该往回走。
  就好像一条跑道,她是重点。马车是起点,心无芥蒂的几人一直走到了她身旁,摇摆不定的人在跑道中段停步,而唯独一人,始终站在起点,一步都未曾迈出。
  他本来也可以和别人一样,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向楚玉,但是他没有。
  楚玉笑容微敛。她的目光越过流桑等人。投注在容止身上。
  容止此刻也抬起眼眸,平静地对上她的视线,在脉脉不语之间。起点与终点遥遥相望,静静地看着彼此。
  虽然在容止昏睡时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但是楚玉还是没料到,真正解放了的容止,竟然会是这样地美丽,纵然站在那里不言不动,他也仿佛汇聚了世上所有地灵气。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说起钟年年时,花错会那样地不屑一顾,对比此时的容止,钟年年简直就好像皓月一旁的萤火般毫不起眼。
  可是……
  楚玉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太美丽了,美丽得不像是她所能够拥有的东西,看起来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如同云端的轻风和水底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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