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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男宠的"汹涌"爱情:凤囚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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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有人怀疑桓远是自己从前写着早就攒好的,要求现场命题作诗,可是桓远照样接来,听过命题后便拿起笔,期间的间隔连走七步路的时间都不够。
  可是这样近乎批量生产的诗文,却并没有干枯晦涩之嫌,甚至也不见有雷同相似之处,文采更是华美端丽,令人心折。除了蓝衫青年,王意之谢印之,楚玉一行人还能保持点冷静外,其他人的情绪简直都近于狂热与敬畏了。
  这不是一首两首,而是接连做了几十首诗,身为读书人,在场许多人都有过文思滞涩的时候,曾经为一个句子绞尽脑汁,何曾见过如此宛如倾流直下的文采?
  古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是这前半句成立的前提,却是在彼此相若的条件下,桓远压抑两年,此刻喷薄而出,此时竟是映衬得一干人等黯然失色,对他心悦诚服了。
  相比起桓远的光辉万丈,楚玉简直就被遗忘到了天边的角落,现在她唯一的价值,就是一个替喝酒的。
  几杯酒尚能忍受,太多了也不行,而虽然特制的酒觞内盛装液体不多,可数倍叠加起来还是很惊人的,喝下第十杯酒后,楚玉虽然还没有醉,却已经开始刻意的控制饮酒量,从水中拿起酒杯时,都好像不经意的歪一下手腕,倒去大半杯,最后甚至干脆整杯一起倒进泉水里。
  可是那时候已经没人理会她喝不喝酒,因为大多数人都以一种接近迷狂的态度,等待桓远的下一首诗。
  二十,二十二,二十四,二十六……词词璀璨,句句华章。
  到了第三十首诗时,就连蓝衫青年,也不由得抬起头来,看了桓远一眼。
  这场楚玉临时起意参加的诗会,最出风头的,不是放荡不羁的王意之,不是沉毅的谢印之,不是那个不知道是否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千金公子,而是作为枪手,最开始仅仅被看作楚玉附带的桓远。
  酒觞第十六次放入流水中时,琴声却没有响起来,蓝衫青年抱起古琴,慢慢的走出亭子,他来到桓远面前,看他一眼后冷冰冰的道了四字:“卿本佳人。”
  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去,任凭裴述如何呼唤也未停顿。
  第一卷 春日杏花吹满头,谁家年少足风流 第三十二章 千金公子萧
  卿本佳人,后面四个字那青年虽然没说出来,但楚玉甚至不需要劳动脑细胞就能接上:奈何从贼。
  这下子,完全可以肯定了。
  蓝衫青年认识从前的山阴公主,又或者,曾经吃过什么亏之类的。
  望着青年的背影,楚玉有点不怀好意的想:至于他能吃什么亏……在山阴公主面前,还能吃什么亏呢?
  裴述几番都唤不回蓝衫青年后,神情为难的走到楚玉面前,道:“子楚兄,萧兄虽然不近人情,但是也绝非不讲道理,你从前是不是开罪过他?”
  楚玉耸耸肩,无所谓的笑道:“谁知道呢?也许没有,也许有,可我忘记了。”
  见从楚玉这里问不出什么端倪,裴述又去向其他人赔罪,没了操琴的人,诗会便少了一半的风雅,其他人分别过来认识了桓远,详谈片刻后,还是一个个的离去。
  那蓝衫青年虽然好似处在隔绝的空间,可是他对诗会的影响之大,却出乎楚玉的预料,就如同眼前这些人,都很倾慕桓远的文采,可是却好像有什么顾忌一般,不愿深谈,结识之后便告辞。
  一个个陆续的离去,热闹的山顶一下子变得空旷,留下来的不过寥寥几人,王意之慢慢的站起来,又慢悠悠的走到桓远面前,仔细的看了看,微微一笑,才又转向楚玉,笑了声道:“有意思。”
  楚玉扬眉反问:“什么有意思?”
  王意之哈哈一笑:“你若问我,我却问谁?”他忽然转身,大步的朝山下走去。
  最后一个离开的人是裴述,他望着楚玉,犹豫了很久才道:“子楚兄,我也要告辞了。”
  楚玉浅浅一笑:“请自便。”见裴述要走,她想起一件事,问道:“你前次所说的千金公子,我怎么没见着?他是哪位?”
  裴述惊讶的睁大眼睛,片刻后叹息道:“我这方相信你是真的不记得了,那方才因你而走的萧兄,便是千金公子萧别啊。”一边叹着,他告辞离去。
  一旁的越捷飞大大的松了口气,从耳朵里扯出布团:总算解脱了。
  微风轻送。
  容止在棋盘上按下决定局势的最后一子,站起来道:“时候差不多了。”
  因为撤退匆忙,那些矮几锦垫都没有收走,楚玉让越捷飞把原来自己身边的那张矮几连同上面的点心一起搬到亭中。
  坐在亭子里,她迎着有些急的山风,俯视着都城健康,这城市透着迷乱的繁华之美。
  楚玉有些出神,忽然感觉袖子又被轻轻拉动,不必回头,也知道是流桑,这里的人,也只有他会用这种方式吸引她的注意。
  “咕”的一声从身后传来,楚玉听见这声音,才惊讶的转过头,确定这声音是从流桑肚子里传出来的,她才想起自己一直在吃独食,而其他人什么都没吃。
  她潜意识里认为流桑他们自己饿了会拿吃的,可是却忘了自己的这具身体的身份以及与他们的关系,她不允准,他们不会在她面前妄动。
  笑吟吟的把食盘朝流桑那里推一下,楚玉道:“饿了就自己拿。”虽然语调温和,可是声音里透着一些连她自己都觉察不到的冷寂。
  但流桑却觉察到了,他没有去拿点心,只巴巴的望着楚玉:“公主不开心吗?假如出来不开心,那么我们回去好了。”忽而他又想到,“是不是方才那些人叫你不开心的?”
  楚玉莞尔,她伸手摸摸他的脑袋,笑道:“那些人与我有何干系,他们有什么能耐能教我不快?”她微微笑着,眼神辽远,宛如碧蓝如洗的万里长空。
  就算她现在是山阴公主,那又如何?
  旁人的毁誉,与她有什么关系?
  桓远原本立在一旁,听见这话朝楚玉看去,却见那清雅的少女目光坦然,却是他从未见过的高阔。
  楚玉正要再说些什么,忽然身子被猛力的一拉,推至一旁,随即在耳边响起的是流桑几乎变了调子的惊叫声:“小心。”
  兵刃相交,发出刺耳的响声。
  楚玉踉跄几步,来到站在角落的桓远身边,她扶着亭边栏杆转过身,却见山上亭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人,身材高大,动作矫健,头戴着斗笠,身上披着蓑衣,也不知是何时潜伏上山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手上都握着一柄长剑。
  来人的身份昭然欲揭,是刺客。
  刺客一共五人,着装统一彼此配合默契,他们有三人缠住越捷飞,两人直接越过他,直扑向亭中的楚玉。
  雪亮的剑锋迫近,空气瞬间变得阴冷而萧杀。
  楚玉眼前一花,却见流桑一个闪身挡在了她面前,迅速拔出袖中短剑,挡住来人。刚才也是流桑将她从亭中央拉开,推到较为偏僻的角落。
  对方见流桑年幼,并未留意,只随意的挥剑,两剑相交,流桑手腕一抖,犀利准确的振臂横斩,竟将那人逼退一步,而那人的同伴上来接下流桑的剑势,才免于见血之灾。
  两名刺客皆感惊讶,彼此对视一眼,挥剑再上,这回却已经不敢轻敌。
  楚玉也十分的惊讶,她原本只当流桑是个什么都不太懂的孩子,可是此时看见他的侧脸,虽然尚年幼稚嫩,却已经散发出坚毅果决的气息。
  可饶是流桑剑术不错,可毕竟经验不足,几个回合下来便露出生涩之处,便给其中一名刺客闯过防线,直扑桓远和楚玉所在的方向。
  “什么时候差不多了?”墨香见容止似是心情不错,便随意的问道。
  容止嘴角含笑,眼眸幽深如海:“大约是……刺客吧。”
  第一卷 春日杏花吹满头,谁家年少足风流 第三十三章 谋算无遗策
  危机迫近,楚玉的脑子反而十分冷静和清醒,尽管心脏已经因为太过的刺激开始隐隐作痛,但她依然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她伸手一捞,想要抓住桓远一起躲避,可是却不意捞了个空,侧眼一看,发现人形作诗机桓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亭子,面无表情的站在亭外。
  楚玉不由得一愣。
  因为这一个片刻的耽搁,刺客已经来到楚玉面前,她情知自己逃不了了,无奈的苦笑一声。
  没想到又要死了。
  好不容易得回来的生命,就要这样再失去了么?
  真不甘心。
  这一回假如死了,她会不会再穿越呢?还是运气只有一次,这回死去,便是真的再也不会有知觉?
  永远?
  她真不想死。
  可是预期之中的剑锋并没有加到他身上,刺客来到了她面前后,看了她一眼,竟然转过身,跳出亭子去杀桓远。
  连理睬都不多理睬她一会。
  ……
  楚玉目瞪口呆。
  看着桓远有些狼狈的闪躲刺客的追杀,此地身份最重要最有刺杀价值的人反而被撂在亭子里,虽然险死逃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这样很好,可楚玉还是有一种很轻微的被羞辱的错觉。
  喂喂喂,不带这样的。
  她知道这个时代崇拜美色十分严重,以貌取人十分严重,可是就连刺杀,也先挑比较俊美的那个去杀,这就过分了点吧?
  哪里有这样不讲职业道德的!
  ……
  还是说,这些刺客不是冲着她来的,根本目标就是桓远?
  这也不太可能啊,桓远从小不是被软禁就是被禁软,哪里有机会到外面去得罪人,甚至严重到要动用刺客的地步?
  “您要刺杀公主?”墨香之前问话时,还拿着一颗棋子看看有没有机会扳回少许败局,听清容止说的话后,惊得手指一松,棋子落在盘上,与几枚棋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怎么可能?”容止散淡的笑笑道,“刺杀是有的,只是并不是出于我的授意,另有他人安排。”
  “什么人?”
  容止弯身将棋盘上的黑子慢慢的捡回棋盒,轻声道:“桓远。”
  桓远在刺客的剑下左右闪躲,他从前也曾得家人教导,学了两三手粗劣武艺,虽然不如越捷飞,甚至不如流桑,但是自保片刻,却是够了。
  可此时他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力不从心,气力好像流水一般从他身体里流失,动起来艰难迟滞宛如干涸的河床,他忽然想起昨夜里容止逼他喝的酒,心中蓦然有所了悟。
  不过片刻功夫,桓远便气喘吁吁,身上多了好几道伤痕。
  越捷飞见桓远情势不妙,猛地发力逼开与他缠斗的三人,箭一般的疾冲过来,于千钧一发之际解除了桓远的危急,拉开桓远,挡住刺客的长剑。
  一对一的局面下,那刺客立即落入下风,越捷飞击伤那刺客,接着又回身与其他三人战在一起,慢慢的将四人逼于一处,不让任何人有机会走脱。
  越捷飞将桓远推向亭子的方向,后者退了几步,后背碰到亭边支柱才停下来。
  流桑且战且退,慢慢的与那刺客退到了亭边,他经验不足,偶尔会被刺客的一些小花招弄得手忙脚乱,前期优势荡然无存,反而被步步逼退。
  楚玉见流桑眼看就要退到自己这里了,为免刀剑无眼,她也跨过亭边的栏杆,出了亭外。
  桓远才堪堪站稳,瞥见楚玉就在一旁,下意识的往相反的方向迈了一步。
  可是他忘记了这里是山崖边,也忘记了在迈步之前,先查看脚下。
  鞋底好像踩着一粒小石子,桓远脚下不稳的一滑。
  倘若这是在平地上,也不过就是摔个跤。
  倘若他没有因为药物而体力衰竭,那么还有能力自救。
  “其实桓远在谋划出府的时候,也准备了破釜沉舟的最后一招,他自命君子,不到最后关头是不会兵刃见血的,而这一招,由于事关紧要,并没有太多人知情,而又因自身的不自由,负责替他出面安排的,是沈光左。”容止微微一笑,“他却不知道,我能许诺给沈光左的,比他要多得多。”
  沈光左的第一个投诚倒戈,是他一手安排的,否则哪里有人会那么的莽撞,在别人甚至还没有分辨清楚这是否是一个陷阱时,便急匆匆的前来告密?
  而因为这样,桓远的全盘计划,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桓远的住处,有养着一只鸽子,那是江湖上的隐秘刺客组织转剑堂所专门培养出来,用于与雇主联系的,但桓远一直没有放出,因为他不到最后关头,不会使用暴力手段。
  可是楚玉前些日子的作为,彻底的让他失去了希望。
  昨日,桓远得知楚玉要前往平顶山参加诗会,便放出了这只鸽子。
  墨香想了想,问道:“那么,公子是打算助桓远一臂之力,还是打算阻止他?”
  “皆非。”终于将黑子全部收回棋盒,容止支起身子。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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