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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婚(校对版)-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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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舜钦打断她的话,低声道:“我又岂是那种不顾儿女,只顾自己的人?不必多言,你早些安排吧。到时候让凤棠来接我们!”又道:“不是我护短,看自家的外甥女顺眼,我最满意的就是你这个儿媳妇!里里外外一把手,又孝顺又能干,贤惠通达,实在难得!”

  “瞧您老把我夸得飘飘然的。”林谨音还在笑,眼泪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又觉着实在是羞人,只能把头脸埋进陶氏怀里去。多年的辛劳和委屈一扫而光,满满都是自己何其幸运的感叹。

  陶氏轻抚着她的背脊,一脸的满足:“要说当初这门亲,我真是最满意不过,从来就不担心阿音嫁过来会受气。我不过一个寻常妇人,所求的不过是儿女福寿双全,平安如意就够了,要什么大富大贵!”说到这里,忍不住看了陆缄一眼,仿佛强调什么似的,特意道:“二郎也是极不错的。很好。”

  她不这样说还好,这样一说,反倒泄露了当初的某些事实,陆缄虽笑着,却颇有几分不自在,悄悄抬眼去看林谨容。恰逢林谨容也正偷眼觑着他,便没好气地扫了林谨容一眼,只顾低头喝茶。

  林慎之敏锐,忙打岔道:“菜都凉了!还没到送别的时候呢,怎么就一个个都哭上了?今日流干了泪,明日可拿什么来哭?”

  小孩子不知愁,獾郎只知终于可以出门,终于可以去看望父亲和小叔了,欢欢喜喜地将筷子蘸了些茶水,滴在眼角上,望着玉郎和毅郎低声道:“这样哭,我也哭了!”玉郎有些胆怯地看了林谨音一眼,没答话,毅郎则好奇地伸手去摸獾郎脸上的“泪水”,又探头去看茶杯。

  林谨音不由大怒,一巴掌搧在毅郎的肩膀上,斥道:“叫你没规矩!”

  獾郎涨红了脸,又羞又窘,看似是要哭出来,转眼却又笑了,自我解围:“您是娘,又是女人,我不和您计较。”

  林谨音哭笑不得,只管瞪着他。

  林慎之没忍住,“扑哧”一声大笑出来,拍着獾郎的肩膀道:“这皮猴儿!还不同你母亲赔礼?”

  獾郎果真上前给林谨音磕头行大礼,严肃认真地道:“娘啊,您放心,儿子长大了,会好好照顾祖父、弟弟和您的。您只要高兴,打就打吧。”

  这回就连陆缄也忍不住无言地拍了拍獾郎的肩膀。

  ——×——推文——×——

  沐水游的《美人凶猛》简介:死后重生,她决意要么终生不嫁,要么招婿入赘。

  而且为了对抗害死她的前夫,保住家产,她参与了家族锦绣绫罗的买卖,并用曾经从他那里学到的一切,来对付他。

    
                  
第447章 昙花(三更求粉红)

   这是第三更。没有预告的第三更,惊喜吗?如果惊喜,给张粉红表达你的喜悦吧嘿嘿……

  ——×——×——

  夜色迷离,空气中弥漫着茉莉的馥郁芬芳,有不知名的小虫子在花丛下草根中发出快乐的鸣唱声。林谨容放了手里的扇子,起身除了外衣,只余下淡蓝色的抹胸,从铜盆里绞了帕子认真擦拭身上。

  陆缄坐在不远处,就着驿站昏黄的烛火细看手里的书。听见水响,由不得抬起头去看,便在半明半暗的灯影里看到了一朵盛放的茉莉。由不得的,他便放了手里的书,目不转睛地盯着林谨容曼妙的背影看。一股熟悉难言的燥热之意,从丹田处往上升起,游走到四肢百骸,叫他口干舌燥,难以忍耐。他有多久没有看到林谨容的身姿了?从前年为老太爷守孝,夫妻二人分房而居开始,他便再不曾见过。

  一想到还在孝中,一盆冷水兜头淋下,陆缄抿了抿唇,困难地从林谨容纤细柔软的腰肢和洗白如瓷的肌肤上收回了目光,重新拿起书卷细看。只是那些字仿佛都长了脚,四处乱走乱跳,引得他都不知道它们凑在一起是个什么意思。

  林谨容侧着脸,偷偷朝陆缄看过去。她是故意的,正如她所说,譬如朝露,来日无多,她既然爱着他,便想与他亲近亲热。见陆缄垂着眼并不看她,说不得有些失望并沮丧,还有些挫败。便故意低声道:“二郎,我背上有些痒,大抵是给蚊虫咬了,你来替我瞧瞧。”

  今日倘若不是因为平洲与清州之间的道路刚刚通顺没多久,行人结伴而行,导致驿站里住宿的行人太多,就连陶氏房里也挤进了一个旧时的相识,他们夫妻二人也不可能住到一处。机会难得,再回到家里哪有这样的好机会?她必是不能放过的。

  陆缄回头看着林谨容,眼睛幽黑如潭,却一脸的严肃。

  “这样你都怕,不如趁早去同七弟他们挤还要干净些。”林谨容朝他妖妖的笑,肌肤上的水光在灯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淡蓝色的细绫抹胸被浸湿了水,紧紧贴在起伏的线条上,比不穿还要诱人几分。

  陆缄很明白自己刚才忍不住咽了口水,偏故作镇定地放了书,起身朝林谨容走过去:“谁说我怕了?我又不是没见过。”

  林谨容不语,只半垂了眼幽幽地看着他。他每走一步,都仿佛都是走在她的心上,刺痛着,令人战栗着,四周的一切喧嚣炎热,都仿佛离得远了,飘飘渺渺的,并不真切。她的眼里只有他。见陆缄走近,她缓慢地转过身去,轻轻解开了抹胸。

  淡蓝色的抹胸犹如一片清淡的云彩,轻飘飘地从她细白柔长的指尖飞了下去,落在陆缄伸出的手上,犹如一片最轻的羽毛,一片最美的花瓣一样,拂动了陆缄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心弦。他听见自己轻轻喟叹了一声,他看见自己抓住了那件抹胸,他看见林谨容如玉一般洁白,漂亮诱人的蝴蝶骨,他甚至看见了她隐隐约约,起伏的胸线。他忍不住想,他把她纤细柔韧的腰肢紧紧握在掌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林谨容微微闭了眼,轻声道:“看见了么?就在肩骨下。”

  陆缄凑过去看,只见蝴蝶骨下大约有针尖大小的一点殷红,略略有些红肿,也不知是被什么虫子咬的。“是这里么?”他伸出手指,轻轻按了按那个红点,声音低哑微颤。

  “是。”林谨容侧脸回眸,轻轻瞟了他一眼,眼神如钩。

  “铮”地一声轻响,陆缄听见自己心里的那根紧绷的弦断了,一点乌墨从他的瞳孔晕染开来,把一双眼睛染成了不见底的深潭。他何曾见过这样妖冶媚人的林谨容,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动作就已经先于他的思想,他伸出手握住了林谨容的腰肢,一口吸在她背上那个小小的伤口上。

  林谨容像一条离了水的鱼,竭力将身子绷直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努力寻找着水源,甚至于屏住了呼吸。她温柔地将手放在陆缄紧紧握住她腰肢的手上,试图将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却将她所有的美好以最柔美,最诱人的姿态尽数展现在陆缄面前,犹如月光下盛开的昙花,洁白,优雅,迷人,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

  陆缄心醉神迷,将唇从她背上那个小小的红点转移到她胸前的嫣红上。他想要她,他渴望着她,就如梦里一般的,想把她翻来覆去地折腾个遍,他有些粗鲁地将林谨容的裙子掀起来,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探她的隐秘处。

  林谨容人依靠在他怀里,手却拦住了他,半是迷蒙半是清醒:“二郎,你想清楚了么?”她是有些坏的,她故意诱惑他,却又生怕他事后后悔,从而生怨,生生把一桩美妙的事情变成了食之无味,令人生厌的木头渣子,所以在这关键时刻拦住他,问他想清楚没有。他是孝子,也自诩为君子,倘使他觉着这件事会害得他坏了德行,那就再无任何意义了。即便是在今生,她只能有这样一次机会可以同他亲近告别,她也宁可他记得她的好,而不是掺杂着其他的杂质。

  这种时候,她的这种举动是十分危险的,陆缄看了她半晌,眼里那种墨一般幽黑的情绪渐渐淡了下去。他有些张皇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此放手,会伤她的心,再继续下去,已经没了先前的感觉。他有些懊恼,她是在故意折腾戏弄他么?

  林谨容的心微微一沉,随即一笑,轻轻拉开他放在她腰上的手,从铜盆里拧了帕子,继续背过身去擦洗,轻声道:“我的妆盒里有一管药膏,你去取了来同我搽在伤口上。”

  陆缄站着不动也不言语。

  一种说不出的尴尬弥漫在二人中间,林谨容沉默地从衣架上取了外衣披上,沉默地走到妆盒前,准备去取药膏。她不后悔刚才的举动,这是她最美好的年华,最璀璨的岁月,她爱着他,所以想与他亲近。他那样的性情,能够放纵到这个地步,已然是不易。可是,难道她就这样,就这样不远不近地和他渡过这最后的岁月吗?就连贪欢也做不到。

  越到最后,她越舍不得这个世界。越到最后,她越眷恋着这一切,包括她素来不喜的陆家众人的嘴脸,毕竟,那是活着的证据,活着才能恨,活着才能爱。她以为她是坚强的,她冷静地布置着前路,尽力安排好每一步,可在这个月色朦胧,炎热潮湿的夜晚,在四处嘈杂,设施简陋的驿站里,她突然发现,她是如此的无助,如此的无能为力。她渴望着能活下去,她舍不得她所拥有的一切,包括爱和恨,她竭力想抓住这一切,却发现真的很难。

  一大滴饱含了悲伤的沉甸甸的眼泪突兀地从林谨容的睫毛上滑下来,吧嗒一声摔碎在镶嵌了螺钿的妆盒上,溅得满屋的酸楚。林谨容咬着唇,颤抖着手指打开了盒子,药膏是装在染成绿色的镂空象牙小管里的,要用细长的银簪子挑出来才能用。

  她微微眯了眼,几番将细长的银簪子插入到象牙小管里去,却总是因为手抖,做得不好。她孩子气地将银簪子和象牙小管扔到桌上,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陆缄猛然惊醒过来,大步走过去紧紧将林谨容抱在怀里,像哄孩子一样地拍着她的肩背,轻声道:“嘘,别哭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她难得这样对他好,他却这样对她。她是他的妻子,出身大家,知书达礼的良家子,他最清楚不过她的羞涩与自守,若非是爱他,又怎会这样?陆缄充满了自责,雨点似地亲吻着林谨容的眼睛,徒劳地想把她的眼泪给吻干。

  林谨容哭得很伤心,仿佛要把她所有的不甘和害怕,所有的委屈和负担全都发泄出来,她紧紧抓住陆缄的衣领,反复地,低低地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二郎我怕,二郎我怕。”

  陆缄只觉得眼角发酸,却不知该怎样安慰她。林谨容从来都是坚硬的,她固执地顺着她的方向行走,拒绝外部的力量改变她的方向和想法,她是倔强的,倔强到了固执的地步,有时候让人觉得不可理喻,甚至有些可恶。可这个时候,她却是这样的软弱无助。陆缄只能紧紧抱住林谨容,任由她的眼泪把他胸前的衣襟尽数染湿,反复地强调:“不要怕,我在这里。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仿佛是为了安慰她,陆缄开始热情地亲吻林谨容,那一刻他很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想要她快乐,他还是喜欢她笑。

  林谨容的抽泣声渐渐止住了,她沉默地抱紧他,不许他再有下一步的举动。

  陆缄能感受到她的拒绝之意,他不确定地问她:“阿容?”是否生气了?

  林谨容低声道:“二郎,抱紧我,抱紧我就好。”

  ——×——×——

  叹气,本来想弄个“贪/欢”做标题,只是怕给和谐掉,只好改个昙花。

  推书——希行的《药结同心》:失业的中药师沈刘梅,意外遇难醒来置身古代,成了落魄罪官家小姐。在这另一段人生里,她能否实现自己的愿望,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

    
                  
第448章 夕阳

   驿站年久失修,四处散发着一股霉味,即便是换上了自己家的熏香被褥,也掩盖不掉这落寞凋敝。

  林谨容与陆缄并肩躺在床上,轻声和他讲述从前的事情:“那一年,我们去清州给舅母庆生……从这里经过,吴襄非得和我比试吹埙,定要分个高低不可。那时候是秋天,月亮很圆,蚊虫也极多。”

  陆缄默了默,道:“秋天的月亮当然圆了。”

  林谨容一笑:“适才我看到窗外的月色,突然就想起这桩事来,这才惊觉,竟然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可当初的情形却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似的。”

  只听陆缄又咬着字说了一遍:“秋天的月亮自然是极圆的。”

  林谨容从中咀嚼出许多酸意来,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不想知道谁输谁赢?”

  陆缄断然道:“不用想也定是你输了。”

  林谨容翻身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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