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唉!他重重爬梳黑发。
“睡过来好吗?”他伸出手恳求。
“我怕又害得你“不舒服”。”她好笑又带点歉意地说。
“反正也没差别了。”只要他们两个睡在同一间房里,他就会一直这样“不舒服”下去。
她抱起自己的枕头移到他床上,在他怀里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
单人床很窄小,但热恋中的男女通常不会在意这种细节。她的背贴著他的胸膛,两人紧紧拥在一起,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人的呼吸已然平稳,关河徘徊在睡与醒的边缘,再跨一步便完全梦乡。
江金虎。
闪亮的三个字突然在他的脑中放光芒。
他终於想起来金虎兄的全名了,他叫江金虎!
就这样突然的,这人的名字突然冒出来。
之前那本商业杂志被朋友借走,加上潜意识不愿去证实日暖与那人的关系,所以他一直没再挖掘金虎兄的身分。
江、金、虎。他姓江。
而日暖,她也姓江。江夫人,她当然是因为嫁给一个姓江的人,才叫“江”伯母。
江日暖,江夫人和江金虎!
“老天!”他陡然弹坐起来。“他是你的父亲!”
“啊——什麽?发生了什麽事?!”日暖从沉睡中乍然被吓醒,一脸睡意及迷惑,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麽事。
“他是你正牌的父亲!”
“你……你在说谁?”她的大眼里惊魂未定,拚命拍胸口。
关河不可思议地瞪住她。怎麽可能?扭亮灯,再细看一次。
老天!不像!完全不像!连一丁一点相像的地方都没有。然而,劈进脑海的事实一遍又一遍在他脑中嘶吼——他们两个是父女,父女女女女……
叩叩叩。
彷佛嫌气氛不够热闹,三更半夜里竟然有人来敲房门。日暖讶异地望向门口。
他的脑子乱成一团,机械性地下床去开门。
走廊的灯光流泄进室内,也照亮不速之客的容颜。
“叶子?”关河无法置信。“你来这里做什麽?”
“嗨,我听说你到高雄来,顺道过来拜访一下。”叶梓嫔推开他,大剌剌地走进来。
“来拜访我为什麽挑三更半夜,还带著行李?”他按开室内的大灯,盯住门外那只小行李箱。
“这种话你也问得出口,是谁当初那麽狠心,一走了之……喝!”叶梓嫔瞄见床上的半裸佳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关河,她是谁?”
日暖茫然看著来人。
老天,她好漂亮!百分之百的漂亮,不只漂亮而已,根本是极端艳丽,就像一朵怒放的蔷薇,艳光四射得让人说不出话来。性感的大蓬松发,猫样的明眸,一袭紧身裤装裹住她完美的身段,丰满的酥胸几欲弹破衣物而出。相较之下,自己就像一株发育不良的四季豆。
“你又是谁?”日暖喃喃,被吓醒之後,她的神魂还在梦乡里游荡,没有全数归位。
“叶子,你别乱说话。”关河开始意识到情况不妙。
“我乱说话?”美女陡然发怒,抓起枕头开始攻击他。“你当初是怎麽对我的,现在居然敢说这种话!”
“好了,别闹了。”关河连忙转向日暖。“日暖,情况绝对不像她说的那样,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四年前想撇清,四年後还是想撇清!可恶,看我怎麽收拾你!”
关河被攻得措手不及,眼中看出去只有满天飞舞的枕头。
“别闹了,我说别闹了……该死!”他陡然向前擒抱,把美女扑倒在床上大吼。“叶梓嫔,你给我住手听到没有!”
“啊——”日暖摔到床底下去。
“日暖,你有没有摔著了?”他连忙探臂去拉她。
“死老关,放开我!”身下的娇躯还在拚命挣扎。
“喂,你别……”关河放松手臂,继续去压制她。
“啊——”日暖二度跌回地面上。
“日暖!叶子!你……你们……”关河一下子要顾这头,一下子要顾那头,登时忙得不可开交。最後他只好把全身的重量压在艳殊身上,只能出一张嘴关切她:“日暖,你没事吧?”
她吐出飘进嘴里的发丝,冷静万分地直视他。
“放心,我没事,不过你的麻烦大了。”
第八章
“他知道金虎是你的爸爸非常惊讶?为什麽?”江夫人蹙起修饰优美的柳眉。
“我也不晓得。我之前就告诉过他,他也早就知道了。”日暖闷闷地将一瓣橘子扔进嘴里。“哎哟,妈咪,重点是那个超级性感大美女啦!那一天晚上我就……”
任女儿唧唧咕咕继续说下去,江夫人却越想越不对劲。
他之前既已知道丈夫和女儿是父女,为何紧要关头却突然大喊大叫?这表示他以前根本不相信女儿的话。
再寻思女儿说过的一些琐事,以及他常常莫名其妙对她忽冷忽热……姓关的分明是想到不堪的地方去!
江夫人登时恼怒。这小子无礼!
不但误会她女儿,还牵连她丈夫!婚前他就对女儿的操守有所猜疑,婚後倘若有一丁点不愉快,岂不是要变本加厉?
非给他一点教训不可!
“来,慢慢说给妈咪听。你说,有位美人儿三更半夜到旅馆找他?”她和颜悦色地牵著女儿,来到客厅坐稳。
“对啦。”日暖一到客厅便软趴趴地瘫在妈咪的腿上,浑身找不出一丁点力气。
“乖,先别急著伤心,告诉妈咪,他有没有解释这位夤夜佳人的身分?”
“他说叶小姐是他以前的同事,已经结婚生子了,他们两人一点关系也没有。”日暖闷著头说。
“没有关系的两位男女,怎麽会在深夜里跑到对方的房里采访?”江夫人故意沉吟几声。
“妈咪,你别再说了。”她已经够烦躁了,被母亲一说,心情更加恶劣。
“唉,或许是我们想太多了,他们俩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也说不定。”江夫人拍拍女儿。“如果他的私生活不检点,平时住所里一定看得出蛛丝马迹,可是你上回到他家探望,并没有瞧见他屋子里有其他女人的照片,不是吗?”
不说还好,这一提,日暖立时想到可恶的阿美小姐。
“照片没有,活生生的女人倒是有几个。”她咬牙含怒。
“怎麽说?”江夫人不解地偏著螓首。
“当时阿美她们已经先到了。”日暖气得坐起身。“虽然阿美她们是打著我的名义,向他秘书骗到住址,可是他不该随便让陌生女人进门啊!还帮他收垃圾、送食物,打点得好整齐呢!”
江夫人眸中含幸灾乐祸的笑意,嘴里却轻叹一声。
“唉,小暖,我瞧你这位关先生的桃花挺旺的呢!”
“你也这样觉得?”她话中不无喷怨之意。“我以前还以为,他那副土里土气的样子不会有太多女人喜欢,後来才发现垂涎他的人真不少。”
“放心,你若真的喜欢他,妈咪帮你想办法,一定让其他女人近不了他的身。”江夫人温柔地将女儿拥进怀里。
“其实我是没什麽不放心的啦!无论那个女人以前和他是什麽关系,现在应该也都结束了,我知道他心里只有我。”她老实承认。“只是想到有女人半夜来找他,我心里就很不痛快。”
她太了解他了,那位关公子生平最怕麻烦,要他一次踩四、五条船,他宁可自己先跳进水里求个解脱。
“唉,你搬回家来住几天也好,让他著急一下,以後才懂得多多体恤你的感觉。”江夫人亲吻女儿的脸颊。
日暖想想也有道理。
“好吧,过几天再和他联络。”
男人啊,都需要再教育,切莫忘了这条传家祖训。
关河烦躁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
女朋友不见了,还惹了个烫手山芋上门。
他和叶梓嫔甚至谈不上特别熟识,顶多就是以前同事过一阵子,她又想拐他上床未成功而已。真要说来,他和她老公的交情还稍微深一点。
“我还是不懂,你和老公吵架,跑来找我做什麽?我又帮不上任何忙。”
不是他冷血,他的个性就是如此。与他无关的事情,他从来都不想碰。更何况这女人还害他的佳夜变苦刑,正牌女友当晚把他踢出房间,翌日便拂袖而去。
“我和陆议大吵一架,三更半夜不晓得要上哪儿去,正好之前听说你要来高雄出差,我就想跟你回台北躲一阵子嘛。”叶梓嫔窝坐在他的沙发上,威风尽灭,艳光四射的脸庞唯剩心碎神伤。
“为什麽是我呢?”
“因为陆议绝对想不到我会躲到你这里来!”叶梓嫔白他一眼。“你家这麽大,借我住几天会怎样?说起来还是你欠我的呢!当年要不是你迟到,最後我也不会嫁给陆议。”
“你来就来,何必在旅馆里讲一堆令人误解的话?”他气的是这点。
“我气不过嘛!当初自动送上门给你,你不屑一顾,结果却在我眼前对其他女人柔情蜜意的,难道我比不上她?”
“当然比不上!”关河大发雷霆。
“呜……我跟我老公吵架,离家出走,已经很可怜了,你还这麽凶……”她埋进手中啜泣。
天!他挫败地爬梳密发。
“我拜托你别再哭了!还有,你现在已经是个有老公的女人,麻烦不要再讲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一提到老公,她触动心事,悲从中来,哭得更大声了。老天爷!关河几乎想扯掉满头黑发,再仰天长啸。
“你先说清楚,你们夫妻俩究竟在吵什麽?”
“他外头有人……他和公主一直藕断丝连……”叶梓嫔努力拭掉眼泪,却及不上它掉下来的速度。“算了,我想开了。如果公主才是他真心想要的,我愿意退出,成全他们!”
“公主”是关河前任老板——也就是她老公现任老板——的女儿,公司里的人私下都如此唤她。在关河印象里,她老公婚前确实和公主有过一些绯闻。
“你自己想清楚,离婚不是闹著玩的,孩子怎麽办?”
“小孩当然归我!他和公玉自然会再生其他小孩。”
“那不就好了,你快回去跟他离婚,再见!”他只想赶快摆脱她。
“你……你……你好无情!人家都劝合不劝离,只有你居然劝我离婚,呜……”叶梓嫔再度哭得凄凄惨惨。
天哪!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能怎麽办?”清官难断家务事,而且他根本就不想“断”好不好?
谁来救他出泥沼?
啾啾啾啾啾——美妙的门铃声突然响起。
他几乎要感谢上天了。无论任何人都行,只要能隔开他与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上天真的很帮他,站在门外的是叶梓嫔的正牌老公。
“她是你的了,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走走。”他如释重负。
“谢谢你。”陆议英俊的脸庞写满疲惫的纹路,显然这几天找老婆真的找得很辛苦。
关河迫不及待地出门,什麽都不想问,什麽都不想说,什麽都不想知道。
他只希望自己回家之後,一切回到往日的单调沉闷乏味无趣,没有一个珠泪乱弹的艳姝,没有一个气急败坏的老公。
不过,如果能多出一张笑容甜甜、眸光暖暖的消颜,他会更感谢上苍。
突然之间,关河发现他找不到江日暖了。
上咖啡屋喝咖啡,她请长假。打她的手机,没开。到她的套房按门铃,没人。连上她老家找人,都被社区警卫拦住,说主人出国度假,不得其门而入。
更惨的是,他甚至有家归不得。
叶梓嫔不肯回去,陆议就跟著赖下来不走,三个小孩本来扔在高雄给泰山大人带,後来被“策略性”地接到台北来,企图软化爱妻,於是一家五口鸠占鹊巢。
关河简直快气坏了!这是他的家,他的生活,他的女友,突然之间三者全被搞得天下大乱,让他连一处容身的地方都没有。
他只要一个平凡平静平稳的生活就好,为什麽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可得?
最後,他只好很可怜地窝进老弟婚前的小公寓里,期盼老天行行好,赶快把他的一切还给他。
两个星期忽忽而逝。
终於,在这一天,社区警卫告诉他“江家人度假归来”,他可以进去了。
哈利路亚。
连日来的案牍劳形及精神焦虑已让他疲惫不堪,但想到不久之後就可以见到那张风和日暖的笑颜,他不禁精神一振。
“伯父,伯母。”被佣人请进客厅之後,他规规矩矩地在主人对面落坐。江府漫著一股晚饭後的馀香,提醒了他,从早餐忙到晚上八点半还未进食。
“关河,你吃过晚饭了吗?”江夫人依然那麽的温柔似水,秀静体贴。
“我吃过了。”他当然不敢厚颜说还没吃。“不好意思,没有事先打电话就贸然跑上门。”
“你是谁?叫什麽名字?混哪里的?跑来做什麽?”江金虎大剌剌地坐在老婆旁边,一脸冷酷。
这是一位知道女儿即将被臭小子拐跑的父亲,所以全副武装,只待击退来敌。
“伯父,我是日暖的男朋友,请问她在家吗?”关河的每根神经都专注在未来的岳父大人先生,擒贼先擒王。
“不在,你可以走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