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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对那个姓楚的裨将军可是有很多话要说。”她口气陡地强硬起来。
“听说他战死之后,还因为有功在国,被追封为镇国公?”
“楚将军为国捐躯,朕不该封他吗?”
冠庭只是嘲谑的笑了两声。
他拧起好看的眉头,“你笑什么?”
“因为我觉得太可笑了。”差点没捧腹大笑,并在地上打滚,是为了给他一点面子,没让他当场难堪。
香贵人樱唇轻颤的上前娇斥,“你不但杀了我兄长,现在又说他不配被追封为镇国公,你、你简直……”
“简直什么?你认为他真的配吗?”冠庭不再保持跪姿,倏地站起,身旁的侍卫想要拦阻,却被炎玉出声喝止。
“让她把话说完。”
侍卫收回手臂,退到一旁去了。
“你、你不要过来!”香贵人娇颜发白,被她的魄力和气势给吓坏了。
冠庭走了两步便站定不动。“他既是你的兄长,那么他的为人你应该清楚才对,身为将领,最重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本、本宫怎么会清楚。”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
对她的回答毫不意外,冠庭也没寄望她会懂。
“诸葛亮的兵法上有说过,身为将领,对待自己的士兵就好像对待自己的儿女一样,遇到困难危险,必身先士卒,首当其冲,站在最前面;有功劳时则退居一旁,把功劳推给士兵;对待受伤的士兵,百般安慰和体恤;当士兵为国捐躯时,要怀着悲痛的心情厚葬他们,并妥善地安排好后事,在粮食不够吃时,主动把自己的食物让给士兵;在天气寒冷的时候,把自己的衣服让给他们穿用,对待有才智的人,以礼相待,并委之以高官;对待英勇作战的人,会给予恰当、及时的奖赏并勉励他。”
香贵人听得头都昏了,诸葛亮是谁,她根本就不认识。
“身为将领,那姓楚的却反其道而行,居然在两军交战之际丢下自己的属下不管,只顾着自己逃命,你说他该不该杀?”想到当时的情况,连冠庭都替他丢脸,口气也更嫉恶如仇。“身为将领,不幸被生擒,那姓楚的居然声泪俱下的跪在敌人跟前求饶,你说他该不该杀?身为将领,面对死亡就该从容就义,他居然提出交换条件,愿意泄漏品国大军的军事调度和战略机密,只求能保住性命,你说他该不该杀?”
被她一连三句“他该不该杀?”给震得无力还击,香贵人娇容刷白,双膝无力的坐倒。
同样的,炎玉铁青着脸,双唇紧抿,身上散发出沸腾的怒气。
想不到这才是真相!
一个丑陋且可耻的真相!
真是可笑至极……
不,最可笑的应该是他,居然如此轻易就遭受蒙骗,还帮这样的人追封爵位,岂不是黑白不分、是非不明了。
冠庭嗤笑一声,“现在你还敢大声的说他配被追封吗?”
“你、你胡、胡说……”
“住口!”炎玉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王、王上?”香贵人哭得是梨花带雨。
炎玉的鼻翼因喷出怒气而不断张阖,身躯微颤,用尽自制来压抑巨大的怒焰。
“小嵩子!”
“奴才在。”甫回过神来的贴身内侍急忙应声。
深吸了口气,“护送香贵人回沉香宫。”
小嵩子同情的觑了一眼花容失色的香贵人,再瞅一眼正义凛然的冠庭,眼底也不禁要流露出敬佩的光芒。
让伺候的宫女搀起娇躯瘫软无力的她!“香贵人请吧!”
“王上……”娇弱的哭声渐渐的走远。
oo
沉重又难堪的静默持续着……
半晌之后,紧闭着眼皮的炎玉粗嘎的开口,嗓音透着疲惫。
“你又有理由可以来编派朕的不是了。”在她心中,自己恐怕又多了一条识人不清、赏罚不分的罪名,更不配当个一国之君,也更瞧不起他了。
背对着他的冠庭叹了口气,“对,我应该很高兴才对,高兴得只差没放鞭炮庆祝。”说完转身面对他,“你认为我是那种落井下石的小人吗?”
他自嘲的笑了笑,“不,是朕太昏庸无能,所以才迁怒。”
“……对不起。”
炎玉微讶的问道:“为什么突然跟朕道歉?”
“我仔细反省过,昨晚对你说的那番话的确是太过分了,所以我要向你道歉。”冠庭叹了声气,“如果你真的是那种只想逃避,不肯面对现实的懦夫,当初就不会急着想回到这个世界,面对虎视眈眈的大臣;如果你真的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就不会无视律法怒斩轸宿城郡守,只办他放任军队欺压百姓,却没有回报朝廷,如果你真的有心要以战争来展现自身武力的强大,就不会微服出宫,想要亲自查出真相,因为你心里也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视听被某些有心人士给蒙蔽了,我说的对不对?”
“也许朕之所以急着回到夔,是因为还没过够当一国之尊的瘾;也许朕会怒斩夏侯敦,只是不甘遭臣子欺瞒;也许朕微服私访,是……”炎玉想要想出个好理由。“是想亲眼看看朕的帝国大军即将获得胜利的英姿。”
冠庭喷笑,“好烂的借口!”
“放肆!”他佯装横眉竖眼,“居然敢说朕的借口烂。”
她噗哧的笑了。“你自己也承认是借口了吧!”
炎玉被抓到语病,有些恼怒。“哼!”
“其实我在酃国时也打听了有关不少你的事情,因为我想知道赤帝究竟是不是你,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巧的事?”她刚中带柔的眼瞳静静的睇着他,“所以你从小到大的事我大概都听说了,当时你一定很孤单、很害怕吧?”
“你在胡扯些什么?朕可是九五之尊,身边有多少太监、宫女伺候,怎么可能会孤单?怎么会害怕?”炎玉矢口否认,在她面前自己已经够窝囊了,岂能再让她看轻。“朕可以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
冷不防的被冠庭伸臂抱住,颀长的尊贵身躯陡地僵住。
眼眶不知怎么渐渐热了。
“你这是做什么?”他粗哑的问。
冠庭将额头抵在他的肩头,“虽然我现在是俘虏,不过可不可以先暂时忘掉这个,就当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是朋友,在朋友面前还有什么好逞强的?我不会因为这样笑你。”
“朕、朕没有逞强。”喉头像被什么梗住了。
她没好气的低斥,“还说没有,不过我也有错,我错在只是站在老百姓那边,只替他们着想,却没有设身处地的站在你这边,替你想一想,没有想过你会这么做是因为想要保护自己,不想沦为那些大臣们的傀儡,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你,这样的我又怎么配当你的朋友呢?”
炎玉红着眼眶低斥,“朕可从来没承认过你是朕的朋友。”
“你这人也太无情了吧!亏我还让你白吃白住那么久,你居然翻脸不认人。”
她佯嗔的啐道。
他举起双臂将她圈紧在怀中,“不过看在你这次主动投怀送抱的份上,朕就勉强接受你的道歉。”
闻言,冠庭一把推开他,似嗔似恼。“谁跟你投怀送抱了?这是友情的安慰好不好?”
“朕不需要你的友情,不过爱意倒是可以。”炎玉得了便宜还卖乖。
冠庭羞愤的瞪眼,“你想喔。”
“你怎么知道朕很想?”
她眼睛瞪得更凶。“想都别想!”
“你也会害羞?”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羞了?”冠庭两眼喷火,“除非你变成赵子龙,看到最喜欢的偶像,说不定我就真的会不好意思。”
炎玉听到“情敌”的名字,很不是滋味。“朕才不会跟死人计较。”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崇拜赵子龙?他到底有什么优点?为什么值得我敬佩仰慕?”她问。
他别开醋意横生的俊脸,“朕不想知道。”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光只会批评他,却不了解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心胸未免狭窄。”冠庭故意用激将法。
“你……好,朕就听你说。”他轻哼道。
对于偶像的种种事迹,冠庭可说是如数家珍,背得滚瓜烂熟。
“其实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据说赵子龙他身高八尺余,个性宽和,武艺高超,擅长使用长枪,富有领导力。”
“在《三国演义》这本书中,袁绍和公孙瓒对阵时,赵云便率领义军投奔公孙瓒,公孙瓒因为赵云投奔自己相当的高兴,便说:“听说贵州人皆归附袁绍,将军却能回到我这里,可算是迷途知返。”但是赵云却义正辞严的说:“天下大乱,谁是谁非,大家都不知道,只是人民因战乱处于水深火热的环境,因此众人决议去寻找能解救百姓的君王,倒不见得是特别前来亲附将军而疏远袁公。”气量恁是狭小的公孙瓒听了,心中非常不悦,因此决定不重用他;如果是你,你自认有那种肚量吗?”
不等炎玉回答,她又继续说下去。
“那时刘备刚好就在公孙瓒的旗下,对于赵云的为人处世特别欣赏。赵云和刘备也意气相投,后来刘备看出袁绍只知道作梦,以为高枕无忧,只须守成,不求进取,于是决定投靠袁绍。
“赵云得知之后便率领乡军前往会合,刘备非常高兴,两人常常在一起商讨大事……你知道为什么赵子龙会选择刘备?因为和曹操相比,他看得出刘备才是真正的明主,因为刘备采取的是‘仁权之术’,跟曹操的‘霸权之术’不同。”
“孟子有句话说‘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曹操用的攻心法是威逼利诱、软硬兼施;而刘备就不一样,他懂得仁以怀之、德以报之、信以用之,而不是用权势,于是能让军民心悦诚服的任他驱使,誓死相随。”说到这里,冠庭停下来喘口气,只希望他多少能听进去一些。
炎玉怔怔的低喃。“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
“没错,就是这一句,只要君王能够做到将心比心,处处为老百姓们设想,他们的心自然会靠向你,更不需要任何的封官奖赏,有百姓当后盾,你便会不再孤单、不再害怕,那么满朝文武又有谁敢看轻你,自然会对你忠诚。”冠庭可说是用心良苦,如果这些再不行,她就真的没辙了。
他深思着她方才的话,反观目前百姓对自己的观感,炎玉露出苦涩的笑意,“这五年来,朕戮力朝政,减轻税赋,无非就是想让老百姓过好日子,难道就为了一场战争就否决掉朕所有的努力?”
冠庭看着他半晌,口气怪异的问道:“那本来就是身为君王该做的不是吗?难道你还要老百姓反过来感谢你?”
这两句话像一记问棍,狠狠的打在炎玉头上,让他踉跄的退后一步。
“是啊!这本来就是朕该做的。”原来是他的心态出了问题。
“联的确是大错特错,你才是对的。”
他一切一切的行为都只是为了想得到别人的认同和感激,是有目的、有私心的,根本不是真的为老百姓着想,为了担起一国之尊的责任,他只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罢了。
原来!他是如此的肤浅无知。
炎玉俊颜苍白,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个耳光,有些晕眩。
“你也知道我说话很直,可能会不太中听,不过你要是只喜欢听那些拍你马屁的话,那我就真的要对你大失所望了。”她说。
很快的,他振作起来,恢复原有的脸色。“听到你这么说,朕是不是应该感到高兴?至少你还没有完全对朕失望。”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是那种无法接受谏言的暴君。”冠庭还是意思意思的夸他一下。
他低笑一声,“原来你对朕的评价还不算太坏,朕真是欣慰。”
“你可不要得意过了头。”她打趣的说。
深深的瞅着她的笑脸,炎玉跨前一步,站在她面前。“冠庭……”
冠庭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本能的想拔腿就跑。“你又想干嘛?”
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将冠庭拉了回来。“朕又不是要打你。”
“如果你只是想跟我打架,我可以奉陪,就怕你想做的是别的。”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的,当然要事先防备了。
笑容忽然变得邪魅,“你还真了解朕。”
“被你吃过几次豆腐,当然知道了。”冠庭咕哝的说。
炎玉长臂一捞,将她揽在胸前,“留在朕身边好吗?”
“呃?”她心弦一动。
他凝睇冠庭微带惊愕的瞳眸,“留在朕的身边,帮助朕、劝谏朕,让朕真的成为一位真正的贤君。”
“我才不过二十岁而已,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你要靠的是那些文武大臣,让他们来辅佐你。”见炎玉又不吭一声,她不由得叹了口气,“你根本不信任那些人对不对?为什么?他们是你的臣子,是你钦点出来的,就该相信他们。”
“那么你呢?你既然身为将领,真的相信下面的部属真的会忠于你?”他提出诘问。
冠庭昂起下巴,眼神湛湛。“我当然相信。”
第四章
“为什么?”炎玉不懂。
“在战场上随时都可能丢了性命,如果互相不信任,那么不必等到敌人杀过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