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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害主子的,但是我要脱离的办法就只能完成这最后的一件事,主子,对不起……对不起……”
这跟我原来预计的结果不一样啊,他的哭泣让我投降,面对别人的哭泣我是最无法招架的。但一想到我周围的不稳定,我不希望连累他,那样的组织有可能那么容易就放过他吗?皇家的保镖组织成员有说不做就不做的么?
“小安,你还是离开吧。”
他停了啜泣,怔怔地看着我,原来掉落的匕首又回到他手中,他的动作快得连我都看不清楚,就只看到他的裤子掉落,那里垂头丧气的家伙被他握在手里,天啊,他不会真的要自残吧!
“啊——”
“主子!”
他手中的匕首掉了下来,征征地看着红色的血从我的手背流下,等听到我的抽气,才惊慌地按住我手臂的穴道,帮我止血。
“你还想砍的话,就直接把孤的手废了吧。”
豆大的眼泪从他的脸庞滑下来,我还真是他妈的好心,用血肉为他挡了那一刀。
“现在那里是孤护下来的,要怎么处置可是孤说了算,你可不要自作主张。”我一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对,“咳,发什么呆,快给孤包扎。”
“主子,不赶小安走了吗?”他偷偷瞄我一眼,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那花猫一样的小脸,都看不清原来的样貌了。不过,与他这么近的距离,我才惊觉他的脸皮有些怪,特别是被泪水泡过的地方。
没受伤的手不知不觉伸了过去,已经有一次撕过别人假面皮的经验,我摸索了起来。
“主子……”他紧绷着身体。
“你带人皮面具?!”
“主子,我……我从小就带着啊,不是我要欺瞒主子的。”他又要哭出来,这跟平常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好了,我也不是要追究你。其实你带着也好,等哪一天你真的要逃脱我或者别人,撕了就跟我成陌路人了。”
他按住我的抽回的手,眼神坚定,我从来没有正视过这双眼眸,此时竟然发现它十分漂亮。
他突然转身离去,留下莫名奇妙的我,等他搬来水和拿着一瓶药水,我才恍然大悟。他要让我看他的真面目?
“主子,小安不会跟您成为陌路人的。”原来他是在意我刚刚的话。
“你也不一定要……要……”他的动作非常快,那一层面皮正慢慢的撕开,久没见光的皮肤有些惨白,却肯定是白皙如玉,还透着淡淡的红,那才一点露出的一点美丽让我后面要说的话噎了回去。
其实刚叫他脱裤子的事实属突发,我根本没看清他的皮肤,现在这么近盯着他,才发现这人的皮肤真的太好了,等他揭开人皮面具,静静地看向我,我目瞪口呆了,这……这是他的真样貌?如果让李浩看到他,会不会移情别恋?
我暗骂自己的坏心思,只是没想到小安竟藏着这样惊人的美貌,那是一张雌雄莫辨的小脸,只有巴掌大,美丽的杏眸泛着水雾眨啊眨,有如懵懂的天使,美丽到无法确定性别。
“主子,是不是太难看了?”
我收拾了心情,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难看?那是太好看了,也难怪他们要让你带面具。你自己没看过?”
他摇摇头,美丽的脸庞还是透着迷惑、懵懂的神情,简直诱人犯罪。“小安,以后面具不要随便拿下来,否则,不是我要你离开,而是别人要来抢了。”
“我不走,他们抢也没用。我就是要在主子身边。”
喂喂,可别这样靠过来啊,这么天真纯洁的娃还真是不明白男人啊。
“主子,小安越矩了。”
“面具带回去吧,别哭丧着脸,好像孤欺负了你似的。”淡定淡定,没想到自己身边竟然还藏着一个宝,哎,这样的人儿,从小就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搞的现在都这么自卑。
小安,我选择了相信你,希望你真的会脱离组织,过上见光的生活。
“啊,主子,你怎么啦?这可怎么办,手又受伤了。”小乐见到我举着被包得象猪头的手,哇哇直叫。
“小乐,你再叫我又头痛了。”
哎,最近我可能有血光之灾,三天两头就见红。
“主子,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啊。”
“还不是为了保护某人的宝贝,这手还可以养好,那地方要是废了就……”我撇见小安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了,只得选择其他话题,“小乐,你手上是什么东西?”
“啊,我忘了,刚刚遇到一个人,他说与主子是旧识,让我代他送上拜贴。”
我接了过来,心里奇怪,打开一看,脸黑了,竟然是江沐白送来的。
“小凛凛,自那晚与君离别之后,甚是思念,吾是夜不能寐,茶饭不思,为伊消得人憔悴,只盼再见君,一解相思之苦。……”
后面的我看不下去了,这皇宫是江湖人士可以随随便便进出的么?江沐白,他肯定是第一个让我捉狂的人,他就那么闲,我的故事就那么好写?
那晚要离开花船的时候,他就说过,他对我的故事很感兴趣,一定要写下来。谁人不知他的犀利笔,就算那是万金难求的美事,我也不稀罕。
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这次与其他记录不同,他要将我写进的册子,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凡是被他认可的有魅力的人,才能上榜。
第107章 神秘失踪
夜色渐暗,华灯初升,前方喜庆宫宴上正高唱宾客名单,各国使节纷纷进场,而在翰澶宫,宫人们正慌张地找着他们的皇帝。
“陛下有没有说过去哪里?”
田公公挥着汗,心里忐忑,他仔细地回想着今天皇帝的只言片语,面对芜沁夫人的问话,他虽紧张,但还是能回忆前前后后的情况,今天皇帝说的话并不多,而他们并未离开皇帝半步,要说真的离开,就只有他们站在殿外候旨的时候,但这是每天都做的事情,谁都知道,皇帝如果要画画,宫人们一定不能在身边。
“回夫人,陛下确实没提起任何事,今天从御书房出来后,陛下一直很高兴,哦,对了,陛下好像对一件礼品很上心,但我们服侍的人都没看过。”
“你们就在门外当值,难道就没听到屋内有一点动静?”
就在芜沁夫人质问宫人的时候,门外一小宫娥急急忙忙跑来通报,“夫人,皋国太上皇来了。”
芜沁夫人一听,秀眉轻挑,“他怎么会来?”这个时候不都到前殿入席?
“回夫人,那是之前陛下请人来的。”田公公赶紧补充了一句,之前的过失都不知要做多少才能弥补回来,现在赶紧讨好芜沁夫人要紧。“陛下那时有说过,要让太上皇有什么惊喜来着。”
一听完,芜沁夫人的脸色更是不佳,田公公知道错言,立即噤声,候在一边。
芜沁夫人叹了口气,皇帝如果能把所有精力放在国事上,那也不会让朝廷和后宫这么乱了,从十年前去了一次皋国,回来之后,就慢慢地不理朝政,爱上书画,整日只会做附庸风雅之类,朝政慢慢放手于国舅和亲王,最近几年朝中的几派更是斗得不可开交,穹国虽富,却没向心力,更没有抵抗强敌之师,官官勾结侵吞库银严重……这些,连她都看得到,而皇弟却整日沉迷艺术,又被权臣蒙蔽,几位皇侄也不是没能力,但父正值盛年,也没有道理让贤。
宫娥见主子许久没答话,又问:“夫人,是要通报吗?”
芜沁夫人收拾心情,赶人走也不好,但要传进殿来也不行,看来只能由她出去解决了。
“芜沁夫人,有礼了。”
“太上皇,陛下正准备到前殿,不如您随我先过去?”芜沁夫人掩盖得天衣无缝,而在这时,又有宫人前来通报,“太子殿下来了。”
我站在一边,奇怪今晚这座宫殿的诡异,我一路所见到的宫人不是行色勿勿就是紧张兮兮,连沉稳的芜沁夫人跟我说不过几句话,也有几处错。再看本来是在前殿迎客的太子,这时却跑过来,一脸着急。
啪——
室内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我们屋外的人没有防备地受了一惊,芜沁夫人和太子立即先后跑进殿去。
“主子,有大事发生了……”
我示意小乐别多嘴,现在人都跑进殿里,我倒变得进退不得,这是皇帝住所,所有情形都说明一件事,里面的皇帝情况不妙,但好死不死,我还被人在这个时候被邀请过来。
果然,我还没移动半步,四周的御林军就将宫殿包围了起来,而刚进去的太子也出来了,“还请太上皇留步,在翰澶宫还没有解禁之前,太上皇跟夫人先在内室休息。”
我被请进翰澶宫,大殿内明亮的灯光下,散发着一阵酸味,很淡,却是刺激性气体,我的嗅觉本就比较敏感,这种味道跟以前使用过的洗洁剂很像,我揉了揉鼻尖,想要打喷嚏。刚刚的破碎声音,是宫人打破了一个瓷器,隐隐约约的味道便是从那片碎瓷片中飘来。
“太上皇,麟儿也是为了处理好翰澶宫的事情,让您受惊了。“芜沁夫人的话中有丝歉意,现在我被他们请进来,应该是不想让我将事情传出去,这里本是皇帝的寝宫,唯独缺了应该出现的皇帝,难道是李浩出了事情?
从来回通报的宫人言语中,我不想知道内情也很难,李浩真的有事,他竟然在开宴的这一刻,失踪了。
“姑母,父皇……”
这时进来一位与太子身高和年纪相仿的皇子,听他与芜沁夫人的对话,才知道他是四皇子李栀麒,在我进宫之后收到的第一份厚礼,便来自这位四皇子。
在我还没到仓都,便听过四皇子党与太子党之间的争斗,现在只要有风吹草动,他应是不会放任他的皇兄得到先机的。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事情没有解决,而屋内的那一股味道若有若无,一直让我容易过敏的鼻子有些受不了。
“夫人,就要开宴了。”
芜沁夫人狠狠瞪了一眼身边的田公公,身为宫中的老人,竟先慌张。
“麟儿,如何?”
李栀麟摇摇头,随即大殿上一件沉寂。
“各位,你们能将门窗打开些吗?”我抽了抽鼻,而我突然的说话让所有人都看向我,这么紧张的时刻,他们肯定是奇怪我的要求。
“难道各位没有觉得头晕,或者气闷?”随之时间的增加,我差不多可以肯定,我闻到的气味是有毒气体,这种气味太过熟悉,而且还是前世曾经不小心中过的毒。
他们怪异地看向我,估计被我说中,太子立即让宫人大开窗户,其实现在南国的气温正如夏季,而翰澶宫却紧闭门户,这里头可大有文章。
见主子们脸色都不佳,正想为自己找开脱的田公公突然听到“窗户”,立即眼睛一亮,“夫人,陛下在早前曾经吩咐我们要关好门窗,而且没有传唤不能进殿。陛下这一进殿,我们就真的再也没有听到陛下的传唤了。”
“死奴才,这等重要的细节,怎么没说!”四皇子脾气暴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骂了起来,田公公自然不敢反驳,哭丧着脸,反正他都不知道能不能见着明天的太阳,还在意这点做什么。
“四皇子稍安勿躁,也许我们还得谢谢田公公,如果不是他派人紧关窗户,我们也许找不到皇帝。”
“这大话可不能随便讲,我们这么多御林军都没能找到父皇,就凭他的两句话,就能找到?”四皇子嗤笑一声,他没说我大言不惭已经很好,我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像样的话来,虽然他给我送拜贴,但这人只在乎眼前利益,现在还这样对我说话,我都很怀疑,他来向我示好只是他的谋臣的意思,相比而言,另一个城府极深的太子,是颇有深意地看向我。
“夫人、太子、四皇子,请问这宫殿就只有一个出入门?”
四皇子才听完又想发飙,芜沁夫人按住他,“太上皇,这跟出入门有什么关系?”
“夫人,孤接下来的话可能关系到皇家的秘密,是否要其他人离开?”我想太子和四皇子也许不知情,但芜沁夫人会知道些内情,当我才说完,芜沁夫人的神情就告诉我,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你们都下去,麟儿和麒儿留下。”
我也让小安和小乐到外面候着,立即,殿内就只有我们四人。
“夫人,孤也只是猜洲,但如果您不想坦言,也许皇帝的性命就不保了。”
“不会是你将父皇囚起来吧。”李栀麒真是脑袋被门夹到了吗?这种话也说得出,要说囚,那应该是我被“囚”吧。
“麒儿,不得无礼。太上皇,别跟小孩子计较。”
这话我爱听,夫人的魄力挺好,四皇子虽然不满“小孩子”几个字,但也不敢再多话,只是瞪着我,看我能有什么话好说。
我顿了顿,直接挑明,“夫人,这宫殿有没有密道或者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