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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相比较,那可没什么意义。”
胤禩静静地听着,细细地回味着,以前都不曾在意,可如今这么一回想,可不就如晴鸢所说,额娘这些年来是越来越开心了?想这些年皇阿玛对额娘的恩宠也不见得多了多少,她却仍然如此开心,应该就是为了自己吧?
难掩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儿,为什么?以她的年纪竟会将事情看得如此透彻,甚至连自己没看出来的她也都看到了?她的心里,还隐藏着些什么沟壑?
他深深地注视着晴鸢,直到她被那灼灼的眼光看得霞生双颊,略微显出了局促的神色,这才慢慢收回了眼光。嘴边的笑意忍不住越来越深,原本只是想跟她随便聊聊,没想到这一番倾谈的效果远远大于意料,谈过之后,竟是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和快乐。这些年的辛酸苦楚仍然沉淀在心中,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但现在,却已经不再那么沉重了。是秘密被分享后的松快,更是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物有所值的舒畅,他的心似乎沉静了许多。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他笑着说,站了起来,“跟你的谈话真的很快乐,晴鸢,以后我可以再来吗?”
还要再来啊?!
晴鸢忍不住在心中哀号,八阿哥这是把她当成了知心姐姐还是怎么的?
她的私心里自然是一百二十万个不愿意,但一个皇子这么“赏脸”愿意给她说心事,在别人眼里那得是多大的“荣耀”啊!能说不好么?
压下了满嘴的黄连,她只得躬身说道:“承蒙八阿哥不弃,晴鸢受宠若惊,哪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求八阿哥别嫌奴婢笨嘴笨舌,惹您不高兴就好了。”
胤禩忍不住笑出声来,道:“你若是笨嘴笨舌,这天下就没有机灵人了!”顿了一顿,笑容一整,又道,“那咱们可说好了,以后若是我想再跟你聊天,可不许躲着我。”
她敢躲么?能躲到哪里去?
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柔顺地说道:“八阿哥放心,奴婢记得的。”
胤禩再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走了出去。
晴鸢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这才松了口气,跌坐在石凳上,忍不住满脸的愁云惨雾——
好不容易才摆脱一个四阿哥,怎么这会儿又沾染上一个八阿哥?
为什么她会这么倒霉?!
一瞬间,她很有嚎啕大哭的冲动。
但无论晴鸢多么的不情愿,八阿哥就像黏上了她,有事没事就往她家里跑,找她谈天说地,倾诉心事。尽管她奉行着“多说多错、不说不错”的宗旨,能不开口绝不开口,但就是那偶尔的只言片语,也令胤禩觉得或是新奇不已,或是知心识意。渐渐地,他开始真心喜欢上与她相处的时刻,许多不能为外人道的委屈和辛酸,总能在她面前坦然说出来,然后被她的聪慧一一化解,待到回去的时候,又是一身的舒畅和快意。
其实晴鸢倒也不是不喜欢跟他的闲聊。抛开那些令人纠结的心事不谈,若纯粹只是聊天的话,八阿哥的学识和见地还是颇令人心折的。即便晴鸢的脑子里有着超越了这时空三百多年的见识,但有很多事情和观点,八阿哥却也能给她全新的看法和角度,令她大开眼界。她常常想,若八阿哥不是皇子的话,这个朋友也未必就是不能交的。
但错就错在他真的是皇子,这是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对于晴鸢而言,“皇子”等于直接跟“麻烦”画上了等号,她想要达到平淡生活的目标,就绝对不能跟他们扯上任何关系,所以自然也就只能很遗憾地放弃这个潜在的朋友了。
然而胤禩却丝毫没有察觉她的有心避忌,不开心或是无聊的时候,总是会跑到她这里来。而虽然他们之间的交流坦坦荡荡,每次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众人的视线之中进行,但次数多了,还是有些不三不四的流言流传开来。如今京城里最热门的八卦无外乎是,晴鸢格格被四阿哥拒绝之后,又攀附上了八阿哥,端的是水性杨花、汲汲经营。一时间,说她攀龙附凤者有之,说她心机深沉者有之,更是在贵族的圈子里产生了极其不好的影响,被一些真正想要攀附权贵却不得其门而入的眼红人说三道四,差一些便要荣登本朝狐狸精的“榜首”了!
第二十四章 让八阿哥负责
对于传出这样的流言,她的父母自然是又气又急,难免埋怨着八阿哥的不醒事。她阿玛也曾旁敲侧击地劝过胤禩,想让他自觉察觉到为晴鸢带来的困扰,收敛一些,至少不要那么明目张胆地去找晴鸢,却没想到这位平日里看上去颇为精明的皇子却像是在这事儿上少了根筋,怎么说都不明白,而她阿玛又不能直接拒绝皇子的上门求见,一时之间,倒也无计可施,无可奈何起来。
她的母亲更是愁眉深锁。前一段那些负面的谣言,好不容易才在德妃娘娘面前辟了清楚,也眼见着自个儿的女儿得了德妃的欢心,还以为从此会否极泰来,没想到被八阿哥这么一搅和,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这下,晴鸢在京城里的声誉怕是更加不堪了,以后可怎么再嫁个好人家?!
对此,晴鸢自己却隐隐有些明白。
胤禩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又怎会不明白他这样的举动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影响?就算一时没想到,经过她阿玛的提醒也不可能全然无知,但他却仍旧我行我素、全然不顾,为什么?这么败坏她的名誉很好玩吗?
没有生气,她只是觉得奇怪。像他们这种皇子不会特意去做些无聊的举动,尤其是这位心机深沉的八阿哥,更是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上。那么他这么做,究竟在算计着什么?自己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他看重的?不过这样一来,她的名声坏了,也就距离宫廷更远了,皇帝是不可能把一个名节不好的女子指给皇子们的,倒是变相遂了她的心愿。这么一想,她便也对八阿哥的举止释怀了,反倒有些隐隐的感激。
反正他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而已,用不着和尚骂秃驴,互相指责。
于是,日子就在旁人的焦虑忧心和当事人的窃喜悠闲中,飞快地过去了。
转眼间就来到了夏天。
也不知是不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一连接着几日,都不见八阿哥再来找晴鸢“聊天”。晴鸢在心中大呼万岁,不用应付他,便自个儿待在自个儿的小院里,悠游自在,好不惬意。
她命人在大树下挂起了一张吊床,趁着初夏时节,早晚凉爽,没事就“吊”在上面,看着蓝天白云,享受着清风霁月,日子说不出的畅快。唯独有一点,这么做不大符合大家闺秀的规范,但她只是在自己的屋子外闲晃,并无外人看到,倒也没有在意。
这天,她又在吊床上晃晃悠悠,可巧额娘就来了,一进院门就看见吊在两棵大树中间的她,吊儿郎当、懒懒散散,不由皱了皱眉头。
“晴鸢,快下来!一个女孩子家,这么随随便便像什么样子?!”带着微微的怒气和无奈,额娘说道。
晴鸢正眯着眼睛打瞌睡呢,没能及时发现母亲的到来,此时一个翻身坐起来,却忘了自己身在吊床上,顿时一阵晃荡,急忙抓稳了两边吊索,这才稳住了身子。其实吊床虽然摇晃,但因为是凹下去的,所以只要不彻底翻转,倒也不容易掉出来,可看在母亲眼里,还是忍不住一阵惊呼,吓得面青唇白。
拍了拍胸脯,吐了吐舌头,晴鸢一个翻身跳下来,跟丫鬟一左一右扶住了母亲,在石凳上坐下来,讨好地说道:“额娘,没事没事,女儿也就在自己院里放肆一些,别人又见不到,没事的。”
母亲的心还跳得厉害,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又恨又爱地说道:“怎么这么调皮!方才可吓死我了!万一摔出个什么意外来可怎么办?!今后,再不许玩那个玩意儿了!”
晴鸢心中暗自叫苦,难得这么晃一下,怎么就偏偏被母亲撞见了呢?但知道母亲这是为了自己好,便也不便驳斥,只是嬉皮笑脸地赶紧把话岔了过去,问道:“额娘今日来找女儿,可是有什么事么?”
知女莫若母,母亲又怎会不知她打的什么小算盘?倒也拿她这调皮大胆的性子没办法,只好瞪了她一眼,顺着话题说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晴鸢,这几日八阿哥都没有来,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晴鸢不由一愣,看向母亲。
她与父亲不是一向担心八阿哥这么做会影响自己的清誉吗?他不来了,正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又问起来?
想了想,她笑道:“额娘,您也太看得起女儿了!女儿是个什么身份?蒙八阿哥不嫌弃,折节下交也就罢了,还指望他事事向我汇报不成?他来与不来皆是自愿,我又哪里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不再出现?再说了,您和阿玛不是一直忧心着么?如今他不来了,不是正种下怀么?”
母亲闻言,眉间写上了轻愁,叹了口气道:“傻孩子!若是之前,他不来,我与你阿玛是求之不得。可如今,你已经被外间传成了那个样子,将来还怎么找到个好婆家?唯一的办法,也只有抓紧了八阿哥,他好歹也是个皇子,还颇受皇上的喜爱,如此若是能嫁给他,倒也不失为一个理想的未来。”
晴鸢听得目瞪口呆,从不知道原来父母还有这样的念头。嫁不出去了,或者说找不到好人家嫁了,干脆就巴上八阿哥让他负责,这……这都是什么逻辑啊!
忽又想到,一手促成如今这情形的八阿哥,他的心里又是怎么想的?难道……
摇了摇头,她一时吃不准他的心思,倒也懒得去费那个脑筋,笑着挽了母亲的手,撒娇道:“额娘,你和阿玛怎么会这么想的?八阿哥只不过就是跟女儿聊聊天,怎么就扯到婚嫁上去了?再说了,女儿这么好条件的人,要家世有家世、才貌双全,又怎么可能找不到婆家?反倒是天家的媳妇一向挑剔,女儿可不敢往那上面想!如今好不容易才对四阿哥死了心,额娘莫要又把女儿的心思勾起来,女儿可伤不起那个心了!”
第二十五章 农忙
听晴鸢这么一说,母亲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先是被四阿哥伤了心,如今又被八阿哥害成这样,难不成真的跟天家犯冲?
一想到这里,原本手中那张要交给晴鸢的请柬就紧紧捏住了,心中也立时改了主意,笑笑对她说道:“好了好了,额娘知道你委屈。我看呐,倒不如你到庄子上去住两天,换换心情,也是躲一躲那些阿哥们,等京城里的风头过去了再回来,你看如何?”
晴鸢不由得满腹狐疑。什么叫做“阿哥们”?来找她的不过就是个八阿哥,难道还有其他人?
不过她倒也没深想,寻思着,母亲这个建议倒也是极好的。虽说她不介意整天呆在院子里不出门,用郭佳玉那个年代的话说,就是当个宅女加米虫,轻松懒散度日,但一天到晚都面对同样的人和事,确实有些无聊,若是能够到乡间去散散心也是不错的。
更何况她刚才发现如今的形势似乎有点脱离她的掌控,父母竟然有心将她嫁给八阿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看来以后跟八阿哥是再也不适合见面了。既然不敢明着拒绝,躲总躲得起吧?出去避避风头也好!
这么想了,她便打定了主意,笑道:“额娘这主意好!女儿也好久没去庄子上住过了,更可巧如今马上就要收割,女儿还没见过农地里丰收的情景呢,正好去开开眼界!”
见女儿这么开心,母亲不由得也笑开了,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喜欢就好。那就这么定了,赶紧收拾一下东西,明天额娘就派人送你下去。”
这么急?晴鸢不由又是一愣,狐疑地看了看母亲——这可不是她一贯行事的风格啊!
不过却懒得多做思量,左右额娘是为自己着想,不会害自己的就对了。她笑着点点头,道:“女儿知道了。”
计议已定,母亲于是出了院子,晴鸢则赶紧吩咐秋玲她们收拾东西,准备到庄子上去住一段时间。
虽说收拾东西,但也没什么可拾掇的。费扬古家在京城郊外的庄子里也有大宅,平日也有仆妇家丁们看守、打点着,一应生活用品皆是齐备的,只要带了换洗衣服去就行了。于是第二日,晴鸢坐上了马车,带着秋玲和另外两个粗使丫头,离开了京城,到庄园里避祸去了。
一路上,因为不需要赶路的原因,晴鸢等人走走停停,看到什么好玩新鲜的事物就停下来玩耍一番,再接着上路,因此本来半天就能到的路程,愣是被她们走出了一天来。到了晚上掌灯时分,方才来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