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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声音,小得只有他和德妃两人能够听到,缓缓说道,“这次事情本就不可为,只要皇阿玛一天还未对他完全失望,我们就做什么都没用。但那人的性子您也知道,早晚有一天会彻底失了圣宠,到时候,谁平日能在皇阿玛心中留下好印象,谁就能站稳先机。如今明眼人都能看到,儿子与二哥兄弟情深,皇阿玛平日最看重我们兄弟和睦,因此这次对儿子来说倒也算是件好事。只要平日这样一点一滴的积累,等到将来事发的时候,就是水滴石穿、水到渠成。”
德妃欣慰地点了点头,像小时候那般摸了摸他的头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本宫很是开心呢只是即便要做大事,也别忘了自个儿的身子,没事少去那些人屋里,多去看看晴鸢。她如今怀着身孕,最是情绪不稳的时候,可千万不能让她觉得孤独寂寞,而且就算她怀着身孕,伺候起你来也比别人都细心几分,我也不必担心你会亏待了自己。”
胤禛向来知道她最喜欢的就是晴鸢,闻言笑道:“额娘放心,儿子知道的。”
母子俩又说了些话,胤禛便从永和宫里出来。想到方才德妃的话,他心中一动,便向着宫外走去,打算回家去看看晴鸢。然而没走两步,却突然被一个小太监拦住了去路。
“何事?”他皱了皱眉头,问道。
那小太监躬身道:“禀四贝勒,方才皇上传旨,让二阿哥单独进宫,这会儿正关起门来跟二阿哥谈话呢”
胤禛心中一震,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去吧。”
小太监躬身退下,他犹豫了一会儿,仍旧继续向前走去,却不是回家,而是直奔胤祥的府邸而去。
却说晴鸢回到家中,下了马车,挺着大肚子便觉得腰酸背痛。想到今儿个德妃把自己叫进宫去,为的就是胤禛的事情,不由苦笑了一声。
毕竟母子就是母子,无论如何总是先为着自己的儿子着想的,媳妇什么的都要排在后面,也不想想自己挺着这么个大肚子究竟方不方便行动。不过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孩子着想也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若是立场交换,自己的额娘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吧?这么一想,心中便也就释怀了。
她扶着秋玲的手往里走,刚走到中庭的时候,突然有个嬷嬷脸色苍白、踉踉跄跄着跑了过来,“扑通”一声在她面前跪下,惶然说道:“不……不好了,嫡福晋,耿格格……耿格格她……”
晴鸢心中一跳,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问道:“耿格格怎么了?”
那嬷嬷颤抖着,踌躇了半晌,终于还是如实说道:“回嫡福晋的话,耿格格流产了”
“什么?”晴鸢的眉头顿时皱成了“川”字,面色沉肃,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早上的时候不还好好儿的么?”
一边说,她一边转换了方向,向着耿氏的院子走去。
那嬷嬷不敢怠慢,急忙跟在晴鸢身后,一五一十向她说起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原来那耿氏自从去过花园散步之后,便隔三差五总要出来走走。她身为格格,居住的院子甚是狭小,平日里活动不开,而孕妇也需要适量的运动才好生产,因此晴鸢倒也不曾约束了她。平日里她出来走动都没什么事,偏生今儿个就出了问题,却原来是地上的霜冻惹的祸。
如今虽然还没有到凝水成冰的严寒天气,但早晚颇为寒冷,早上便有霜冻出现,一般太阳出来后就会逐渐消散。然而今儿个天气阴冷,耿氏又出来得早了些,地上的霜冻虽然化开,却还积着水。她不知怎的便一脚踏了上去,顿时脚下一滑,就这么重重摔倒在地上,下身立刻便见了血。其时恰巧晴鸢不在,李氏就做主去请了太医过来,然而太医过来之后,却已经为时过晚,耿氏肚子里已经成型的胎儿就这么没了。
“据太医的说法,耿格格肚子里怀的是个小阿哥呢”嬷嬷末了,轻声咕哝了一句。
晴鸢的脚步倏地一顿,回过头来,冷冷地看了那嬷嬷一眼。
那嬷嬷只觉得仿如一阵寒风吹过,凉飕飕直飘进了自个儿的心窝里,顿时遍体生寒,再也不敢多说一句,只瑟缩地跟在晴鸢身后。
好端端的耿氏为什么会摔跤?虽说晚上有霜冻,可耿氏又怎会在霜冻未解的情况下走出去?她那人一向是个小心翼翼的性子,从怀孕到现在都不曾给任何人可乘之机,这会儿却突然这么粗心大意,可能么?
晴鸢一边走一边淡淡地想着,眼中闪过一丝讥嘲。
男孩儿又如何?难道是个男孩儿就会对自己构成威胁吗?未免太小看她了那嬷嬷特意提了这么一句,是希望自己网开一面,不要太过较真吗?
“她”还真以为是自己的“恩人”了呢
一路想着,她来到耿氏的院子。这会儿这小小的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都是各个主子带来的下人,看见晴鸢远远走来,早已自觉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通道来,尽管把自己逼到墙角也没人敢多站出来一步。晴鸢的眼神从她们惶恐的脸上飘过,不由好笑——看她们的表情,别说贴过来了,怕是想干脆就此消失比较好吧?
也不管那些丫鬟婆子们的脆弱心思,她笔直走进屋里,便看见李氏、年氏等人都聚在一起,沉默不语。见她来了,急忙纷纷上前见礼。
李氏在最前头,双膝跪下,羞惭地说道:“嫡福晋,是妾身无用,您才出去这么会儿就……耿妹妹的事情,确实是妾身的疏忽,还请嫡福晋责罚。”
她这番把罪过全都揽上身,诚恳告罪的举动,倒是令人说不出苛责的话来。晴鸢微微一笑,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查清楚。我先去看看耿妹妹,然后再来说责任的事情不迟。”
第三百四十三章 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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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绝配
李氏不由微微一愕,忙讷讷地说道:“是,是妾身操之过急了。嫡福晋,耿妹妹受的刺激过大,这会儿正昏迷着呢,恐怕……”
话音未落,却见绿茵挑帘出来,“扑通”一声跪下,泣道:“嫡福晋,我家主子醒了,求您给我家主子做主啊”
李氏刚说完耿氏昏迷,她立刻便“醒”了,李氏不由脸色一变。
晴鸢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对绿茵说道:“起来吧,带我去见见你家主子。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
绿茵又再磕了个头,这才站起身来,然后怯怯地瞟了一眼李氏等人,嗫嗫地说道:“启禀嫡福晋,我家主子说……她想单独见见您……”
年氏第一个就忍不住了,冷冷一笑道:“耿格格这一跤倒是摔得好啊摔得人都硬气了不少呢感情我们这些人都是摆设,到这儿来都是自寻没趣儿来着,别人一点儿脸面都不肯赏,也不稀罕我们这点儿关心呢”
绿茵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她只不过是个奴才,如何敢跟这些主子们较劲儿?若不是耿氏吩咐她只能让嫡福晋进去,她也不敢胆大包天说出这种话来。
倒是晴鸢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转头笑着对年氏说道:“年妹妹莫要生气,耿妹妹初逢大变,心中难受,不想见太多人也是情有可原的。相信等她好些了自会给众位妹妹赔罪,这会儿你们就体谅些吧。”
她都这么说了,又有谁敢反驳?李氏等人虽然面上都不好看,却也纷纷挤出了笑容,干涩地说着什么“不打紧”之类的闲话。
年氏见她为耿氏说话,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慌乱,但却立刻隐藏起来,加入到了李氏等人的阵容中,丝毫不显出挑。
晴鸢见状,微微一笑,便让秋玲扶着进了内室。
内室中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她不禁皱了皱眉头,秋玲见了,立刻呵斥众人道:“这里如此空气如此浑浊,你们还不赶紧打开窗户透透气?嫡福晋的身子要紧,若是出了事情你们谁能担待得了?”
一众下人们立刻吓了一跳,赶紧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顿时便有新鲜空气涌进来,尽管并不很多,但却也令室内的血腥之气消散了许多,让人舒服了点儿。
晴鸢这才缓缓走到耿氏的床边,看见她静静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得几乎没有一丝血色,若不是胸口还有些微的起伏,简直就像是死人似的。
似乎感受到床边有人接近,耿氏睁开眼来,看见是晴鸢,立刻便挣扎着要坐起来,未语泪先流。
“婢妾……婢妾见过嫡福晋,嫡福晋……您可要为婢妾做主啊”她凄然哭叫道,只是因为身体虚弱,这番血泪的控诉却是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晴鸢眼中闪过一道难以言说的光芒,点了点头道:“耿妹妹不必多礼,快快躺下吧。你我姐妹不必讲究那么多礼数。”
绿茵急忙上前来,扶着耿氏重又躺下了,细心给她盖好被子。
看着耿氏绝望的眼神,那通红的双眼、开裂的嘴唇,也不知哭了多久了。晴鸢自己也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自然可以体会到一个母亲失去孩子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撕心裂肺,不由暗叹了口气,劝慰道:“耿妹妹,虽然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情,但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也要节哀顺便才是。孩子没有了以后还可以再生,人若是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你要保重自己。至于这次的事情,我刚回来也不知什么来龙去脉,只是听人道听途说了一些,倒是不便给你任何答复。不过我自会彻查此事,若是单纯的事故也就罢了,但若有人故意陷害,伤害贝勒爷的亲生骨肉那就是罪不可恕,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耿氏所求的不过就是这么一句话罢了。她也知道事情至此已经没什么好说的,孩子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再哭也不会回来,现在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将那个害了她的孩子的人碎尸万段
有了晴鸢的保证,一直强撑着精神等她来的耿氏就再也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晴鸢站在她的床前,沉吟良久,然后才慢慢走了出去。
出来一看,李氏她们竟然都还在,她不由疲惫地摆了摆手道:“闹了这么久,大家也都累了,各自散了吧。今儿个的事情是一定要彻查的,不过这会儿耿妹妹正睡着,倒也不好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各位妹妹回去休息吧,只是还请务必好好儿待在自己院子里,如今这种敏感时刻,可别因为什么而节外生枝才是,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听了这番话,李氏等人的面色不由又苍白了几分,却是不敢违抗晴鸢的命令,只得一个个躬身行礼,然后郁郁地退了出去。
晴鸢松了口气,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扶着秋玲的手就往外走去。
秋玲看着她同样苍白的脸色,不由心头揪紧。那些妾室们也实在太放肆了在这种关头闹出这种事情来,让主子不得安宁,万一肚子里的小主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谁来负责?
她不禁轻声说道:“主子,耿格格的事情您还是别多管了,自个儿的身子要紧。您再过两个多月就要临盆了,这个时候可不能多生事端啊”
晴鸢疲惫地笑了笑,略带讥嘲地说道:“其实这事儿也没什么蹊跷可言,不过是冤冤相报罢了。当初怎么做下的孽,这会儿就要怎么来偿还,所谓报应不爽,就是这么回事儿了。这事儿本没有什么好查的,查来查去不过也就是那么回事儿,还是等贝勒爷来拿主意得了,我是懒得去趟这趟浑水的。”
秋玲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对这后院中的你死我活再次感到深深的忌惮。不过晴鸢说她不会亲自出手,这倒是遂了她的心意,当下便又心满意足地笑起来,说道:“正是呢如今主子只要照顾好您肚子里的小主子就行了,其他的不必多想。”
晴鸢微微一笑,回到正院儿里,便径自上床睡了过去。这一天又是德妃又是耿氏的,她应付得也实在辛苦,有些精力透支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唇边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似乎有另外一股气息侵袭过来,她猛地一个激灵,蓦地睁开了眼睛。
一张略显疲惫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而那俊脸的主人正在轻轻啄吻着她的嘴唇,难怪会有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愣了一下,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低哑地叫了一声:“爷。”
“你醒了?可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胤禛整个人都笼罩在她的上空,一开口就是一连串问话,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双眼中透出浓浓的忧虑。
她微微一笑,说道:“妾身一切都好,贝勒爷不必担心。”
胤禛叹了口气,又似乎是松了口气,坐起身来,轻柔地将她抱在怀中,让她靠在他的胸前。
她不由微愣,看着他有些不解。
今儿个的他似乎有些反常,以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