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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哥儿不由讪讪地笑了笑,摸了摸鼻子。
晴鸢笑睨了他一眼,说道:“好了,娇也撒过了,说吧,究竟闯了什么祸?”
宝哥儿不由一愣,看着她的眼睛不自觉多了几分心虚,吞吞吐吐地说道:“哪……哪有闯什么祸?额娘误会了。”
晴鸢“噗嗤”一声笑道:“额娘不会误会你,你是额娘的孩子,什么时候有什么反应,额娘能不知道么?若不是闯了祸,你又怎会这样腻着额娘?不就是为了让额娘心软,然后不好责罚你么”
宝哥儿不由苦笑了一下,哀叹道:“额娘,您就不能假装糊涂一回吗?”
晴鸢又戳了戳他的额头,笑斥道:“你这孩子,就算额娘假装糊涂,这次被你蒙混过去,不迟早有揭穿的一天么?到时候怕就不是‘责罚’两个字能够形容的了好了,快说吧,我待会儿还要去看看你弟弟的情形呢”
听到安哥儿的事,宝哥儿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脸上写着不容忽视的愧疚,低着头,用近乎忏悔的语气说道:“额娘,弟弟落水的事情……是因我而起的。”
晴鸢一愣,不由自主也严肃起来,坐直了身体,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宝哥儿抬头觑了她一眼,忐忑地说道:“其实……额娘,我前些日子偶然发现一件事情,似乎有人想要对额娘和我不利。我起初并不相信,可仔细查证过之后,发现确有其事,便想要告诉额娘您知道。可是后来我想,这段日子您太忙了,不该再加重您的负担,而且我已经长大了,遇事也该自行设法解决才是,所以便隐瞒了下来,打算自己来处理这事。”他一口气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偷偷抬眼看了看晴鸢的表情,见还算平和,这才又继续说道,“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还算顺利,但后来我渐渐发现,那人实在狡猾非常,即使我已经知道了他的打算,却没有丝毫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而且若不给那人一个教训,怕是他永远不会死了不轨的心思,将来终究是个祸害,于是便打算赌上一把,引蛇出洞。”
听到这里,晴鸢终于忍不住了,沉声问道:“那你是打算亲自上阵,yin*那人对你出手吗?”
宝哥儿不敢抬头,只是闷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没打算真的就自己冒险。这事毕竟需要有人主持,而我身边并没有合适的人,所以我就打算让弟弟代替我,那人以为对付的人是我,实际上却是弟弟,而我则躲在暗处收集证据,并且保护弟弟,让他不会真的受到什么伤害。可没想到……”
“啪”的一声,晴鸢拍案而起,大怒道:“你居然设计自己的弟弟?什么时候你竟然变成这么自私自利、冷血无情的人了?”
宝哥儿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又急又悔地说道:“额娘,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原本打算在最后关头冲上去救下弟弟,不会让他真的被伤害到,可事到临头的时候,事情却发生了变化,我一时赶不及……”
“还在狡辩?”晴鸢气极,不假思索挥手就是一个耳光扇去,“啪”的一声脆响,宝哥儿捂着脸,不由整个人都傻了。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晴鸢第一次出手打他
晴鸢似乎也被自己的动作吓住了,半天没有反应,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却看见儿子捂着脸,跪在地上,乌黑的眼睛透出委屈,眼眶里堆满了泪水,却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她的心立刻就软了半截,再也狠不下心继续责备他,只得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宝哥儿,你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这是好事。我也知道,你阿玛是把你当成他的接替人来培养的,所以难免有些功利的教育,告诉你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身在皇家,身不由己,你不去设计人,别人就要设计你,你若是耍些心机,额娘也能理解,并不会怪你。可你要知道,这是在别人真的对你构成了威胁的情况下才不得不走的一步,额娘也说过,若是为了保全自己而放弃别人,额娘是甘愿的。但这次,你抚着良心想想,你弟弟哪里得罪你了?哪里妨碍到你了?你拿什么人去做诱饵不好,偏偏要选你弟弟?这样陷害一个无辜的人,不论动机如何、结果如何,就算你弟弟如今毫发未损,也是绝对不应该的他是你的弟弟啊若是一个人,连自己的亲人都能设计、出卖,那这个人跟禽兽何异?连自己的亲人都能下手,他还有谁是不能下手的?宝哥儿,额娘是绝对不希望你变成那样的人的”
宝哥儿被她说得满面通红,又愧又悔地说道:“额娘,是我错了,我不该想着让弟弟代替自己,是我欠考虑了”
见他肯受教,晴鸢的气不由又消了几分,却还是没打算就这么原谅他,肃容问道:“我说的不过是你最大的错误罢了,你自己觉得你的错误就在于设计了弟弟吗?就没有其他了吗?”
宝哥儿低头沉思着,半晌,抬起头来说道:“额娘,我错了我一不该自作主张,妄想要一个人处理这种事情,二不该鬼迷心窍,想出让弟弟代替我这种卑鄙的法子,三不该小瞧了别人,过于冒险,把自己和弟弟陷于危险境地。”
晴鸢松了口气,这才在脸上露出了笑容来,看着他说道:“你能够想得这么透彻,额娘很高兴。宝哥儿,你虽然跟随你阿玛学了不少东西,可那毕竟都是死的,书本上的或是别人的经验,终究不是你自己的。想要做到算无遗策、运筹帷幄,不经过大量的尝试是不可能成功的。你的年纪还小,见识有限,这些大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少年能够应付的,你应该更有自知之明才是。尤其是在这后院之中,多少惊心动魄、多少尔虞我诈,就是个不见血的战场,一个不小心随时都可能送了小命,凡事必须要三思再三思,将一切可能都分析透彻之后,才能采取行动,不然只会误人误己,最终功亏一篑。”
宝哥儿静静听着,虽然很不甘愿,但他知道母亲说的都是对的,他确实有些妄自尊大了
晴鸢看着他,叹息着说道:“也怪额娘,没有早些对你说清楚,这个后院中的种种惊心动魄,也没有好好让你有个清醒的了解,才会导致你的自傲和自大,差点酿出祸事来所谓吃一堑长一智,经过这件事,相信你也了解了,真正的大人之间的斗争究竟是多么残酷,该好好清醒一下了才是。这次的事情不过是个开始,如今你们兄弟都长大了,你阿玛也是时候要公布世子的人选了,今后这院儿里的斗争只会更多、不会更少。你是嫡长子,很多矛头都会指向你,你还会遇到比这更加凶险的场景,你要好好吸取这次的经验教训,以后慢慢成长,才能更好地应付可能会出现的种种危机。”
第三百八十章 愧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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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愧悔
宝哥儿惭愧地低着头,说道:“是,额娘,儿子知道了,一定会好生反省,不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晴鸢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宝哥儿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既然已经诚恳认错,便是真的已经知道悔改,这也就够了。他这次只不过吃亏在年纪太小、经验太少,所以漏洞百出,让人钻了空子。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成长起来,将来面对更复杂的情况、更凶险的境地时,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查清楚究竟是什么人想要置宝哥儿于死地
她深思了一下,便看着宝哥儿,问道:“你说有人想要对你不利,究竟是谁?”
宝哥儿愣了一下,看了母亲一眼,有些犹豫地说道:“这……额娘,没有切实的证据,儿子不敢乱说。这次本来是想引蛇出洞的,结果……”
晴鸢微微一笑,道:“确实,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可以乱说的,你的想法很对。不过,就算你不说,我倒是也能猜出几分来。”
勾心斗角、杀人越货,所为不过是个“利”字。究竟是谁想要对付他们母子?他们母子究竟在什么地方、什么事情上碍了别人的路?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
在这个雍亲王府,身为嫡妻和嫡长子,她和宝哥儿是除了胤禛之外最高贵的两人,自然,也就招来了许多人的怨恨和嫉妒。然而,不管怎么怨恨嫉妒都好,终归不过是为了争风吃醋,并没有到非要致对方于死地的地步。况且他们的身份和地位都是一种有力的震慑和约束,或许有许多人希望他们死,但真正敢于付诸行动的却没有几个。
有动机、有能力、有胆量对他们动手的人,王府里一只手就能数完,不外乎就是两位侧福晋,以及自恃怀孕、生产有功的几人罢了。那些既不特别受宠,也没有儿女做后台的人,即使有胆量也没那能力动什么手脚,不想也罢。
这么一来,值得怀疑的人就只剩下了李氏、年氏等几人。而李氏等人虽然资历较老,陪伴胤禛的时间较长,却也相对的受晴鸢的影响更大,对她有着根深蒂固的戒备和恐惧,而且这么多年都这么过了,没有理由会突然在这种时候爆发出来,孤注一掷。
最后的嫌疑只能落在年氏和钮祜禄氏身上。
她们都是后来才进的王府,然后在差不多同一时间怀上了胤禛的骨肉。如今两人临盆在即,若说她们处于为子女的未来考量,铤而走险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其中最有嫌疑的人无疑就是年氏了。钮祜禄氏毕竟被晴鸢敲打过几年,对她的恐惧要比年氏多些,况且她的地位不过才是个格格,即使成功除掉了宝哥儿,她的孩子也未必就能有多大的出息,毕竟胤禛还有安哥儿和智哥儿。再说,谁能保证她就一定能生儿子?
而年氏则不一样。一来她的身份高贵,仅仅只比晴鸢矮了一头,若是晴鸢不在,以她的出身,受宠爱程度,都不是李氏可以比拟的,被扶正的可能性极大。况且相对于李氏所生的安哥儿,年氏若是生下儿子,必定更有竞争力,只要宝哥儿和智哥儿没了,胤禛有很大的可能会让她的儿子成为自己的继承者。
只是若真是年氏所为,她究竟是如何肯定自己生的就一定会是儿子?
晴鸢百思不得其解,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胤禛的妾室当中,有除掉他们母子的动机,并且有足够的能力付诸实践的,也就只有年氏一个人了
晴鸢的神色有些凝重,心头也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
当真是“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不论是年氏也好、李氏也罢,或是其他的什么人,她自认从来没有为难过她们,也从不想刻意去争取什么。这样的日子平平淡淡过下去就是了,却没想到还是有人不死心,总要将他们赶尽杀绝才满意似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府世子的位子并不是人人都想要的,至少晴鸢就没有势在必得的决心。在她看来,即使不成为胤禛的继承人,只要自己有本事,一样可以过得潇洒快乐,而且还不必忧心朝堂上的波澜诡谲,那才是真正幸福惬意的生活。当然,如果胤禛属意宝哥儿,要让他来继承自己的位子的话,她也并不反对就是了。
她本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也懒得为了争风吃醋、争权夺利把自己变得疲累不堪、心力交瘁,因此大多时候都很是宽容,对人并不苛刻。但她的善意似乎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应,还是有人将他们母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屡屡招惹,屡屡陷害,这次,更是几乎得逞
只要一想到那个躺在床上、面无人色、虚弱凋零的孩子,很可能会是宝哥儿或者智哥儿,她的心里就忍不住一阵揪紧,难以呼吸。
虽然大声呵斥宝哥儿不能自私自利,为了自身牺牲无辜的弟弟,但打从心底来说,她宁愿那个虚弱病重的人是安哥儿,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孩子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她虽然很多事情都看得很开,甚至自己的事情都不大放在心上,但孩子绝对是她唯一的例外,龙的逆鳞一类的存在。针对她的阴谋诡计可以饶恕,针对她的孩子的险恶用心却绝对不能放过,谁想要对她的孩子不利,她就要让谁一辈子都不痛快
她在心底暗暗起着誓,脸上的表情阴沉得吓人。
宝哥儿仍旧跪在地上,膝盖已经跪得发麻,却一点也不敢声张,只偷偷拿眼觑着脸色变幻不定的母亲,心里直发虚。
母亲说得对,自己终究还是有些骄傲自满了,自以为学了父亲几分本事就可以如鱼得水、掌控一切。别的不说,单说这样的母亲,自己以前又何曾见过?母亲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却能够深藏心机,将阴暗面隐藏得如此之深,自己居然从未发觉,相比起来,自己简直稚嫩得可笑
只可怜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