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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觉了她的揶揄,顿时脸上一热,神情也有些讪讪,但却还是坚持道:“不管怎么说,他是男、你是女,就该有男女之防。今后你要严格些,不准他未经通报就闯进来”说着皱了皱眉头,又道,“还有你的那些下人们,也该学学规矩了怎能随随便便就放人进来呢?”
除了宝哥儿他们几个孩子,别的男人谁也不可能一声不吭闯进来啊晴鸢撇了撇嘴,放弃了跟他辩驳的念头,敷衍着说道:“好了好了,妾身知道了,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们便是。爷,安哥儿已经醒了,咱们也该去看看的,快起来吧。”
胤禛见她不回嘴了,心情顿时好了几分,点点头道:“起吧。”
晴鸢忙叫了门口的漪欢进来,带着丫鬟们服侍两人起了身,饭也顾不上吃便赶紧来到安哥儿房里。
这会儿安哥儿已经在李氏的照顾下开始喝药了,刚喂了两口,便看见胤禛和晴鸢进来,李氏忙放下了碗过来请安。
“起来吧。安哥儿的情形如何?”胤禛问道。
李氏的眼眶红红的,显然哭了很久。她哽咽着道:“回爷的话,老天有眼,安哥儿总算是逢凶化吉,太医说已经没有大碍了”
胤禛心中略宽,欣慰地说道:“没事就好,应该高兴才是,你哭什么?快去喂他喝药吧,凉了就更难喝了。”
李氏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只乖乖应了一声,便转身回到安哥儿身边。但安哥儿大病初醒,见到胤禛和晴鸢,顿时泛起了娇气,一定要阿玛和额娘抱抱,说什么也不肯乖乖喝药。
胤禛自是不会对这个刚刚有所好转的儿子太过苛刻,依言走到他床前,晴鸢更是将他抱进了怀里,他这才心满意足,拉着胤禛的衣袖,靠在晴鸢怀里,乖乖让李氏喂药。
宝哥儿在一旁看了,不由撇了撇嘴。
要说娇气,弟弟这才算是被娇宠着吧?怎么这会儿阿玛倒是不训斥了?
他不由有些愤愤不平。
安哥儿喝了药,不一会儿药效开始发作,便又昏昏欲睡起来。晴鸢和李氏哄着他睡着了,几人这才轻手轻脚出了屋子,只留下丫鬟照看着。
李氏之所以肯离开安哥儿,主要还是为了趁机告状来的。昨儿个胤禛来探望的时候,她正心烦意乱,提心吊胆地守着儿子,无暇他顾。这会儿儿子醒了,她放下了一半的心,自然便有了心情替儿子讨回公道。
她擦着眼泪,看着胤禛啜泣着道:“爷,这回安哥儿可真是遭逢了无妄之灾啊好端端的被人推进水里,差点儿连命都没了。他还这么小,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对他下这样的毒手?爷,您可一定要为他做主,将事情查个清楚啊”
胤禛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并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只是深深看了晴鸢一眼,道:“安哥儿乃是我的儿子,发生这种事情,自然不能不了了之。你放心,嫡福晋一定会给你个交代的。”
李氏也不奇怪他会这么说,只有后来那些新人才会低估了晴鸢在胤禛心目中的地位,即使平日看不出来胤禛对晴鸢有多特别,但一旦有事情发生,能够有资格跟他站在一起、被他信任授以重任的,除了晴鸢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她之所以向胤禛哭诉,不过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罢了。如今见目的达到,便露出了感激的神色,看着他道:“多谢王爷嫡福晋做事一向公正,不偏不倚,妾身相信她一定能为安哥儿讨回公道的”
胤禛点点头,看着晴鸢说道:“这事就麻烦夫人了,你全权做主就是,不必请示我,可以便宜行事。”
晴鸢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说道:“既然王爷这么说了,妾身自当听命。”
李氏心头一喜,知道这回那人可是撞到了枪尖儿上了胤禛会说出这种话来,就意味着默许了晴鸢的一切行动,哪怕晴鸢将那人赶出王府想必他也不会追究。
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禁一阵快意。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人绝对想不到,在家里兴风作浪的结果,竟然是将自己给陷了进去。
胤禛逗留了一会儿,见安哥儿已无大碍,便起身上差去了。走之前,他还不忘叫上宝哥儿,看来是要继续对他进行“再教育”了,安哥儿不由将一张小脸皱成了豆腐干儿,无奈地跟着他向外走去。而晴鸢则忍俊不禁,摇头叹息着,对安哥儿投过来的求救眼神只能选择视而不见——若是再继续为他求情的话,怕是胤禛会罚得更重吧?
目送着父子俩离去,李氏的眼神很是复杂。
她很清楚宝哥儿和晴鸢母子在胤禛心目中的地位,曾经她以为只要生了儿子就能得到跟晴鸢一样的待遇,可是很快就发现错了,她就算再生十个儿子也比不上一个宝哥儿和晴鸢。她也曾经为之怨恨痛苦过,好在后来终是学会了放弃,否则如今要面临胤禛的怒火的就是自己了。
摇了摇头,撇开心中难言的伤痛,她看着晴鸢,道:“嫡福晋,这次安哥儿的无妄之灾,还请您多多费心了安哥儿不能白白被人陷害一场,求您给他一个公道”
晴鸢颇为同情地看着她,道:“这个自然,你大可放心。不过你也要知道,这后院中讲究的是规矩,别人固然不能坏了规矩为所欲为,我也不能在无凭无据的情况下无视规矩随心所欲。这事儿若是有个人证物证还好办,没有的话即使是我也无法弄出什么太大的动静来。”
李氏苦笑了一下,说道:“您放心,妾身虽然学识不多,这点儿见识却还是有的。妾身也不敢妄想能够有什么明白的结果,只要能让那人付出代价,也不枉安哥儿受了这么一遭罪了。”
晴鸢不由暗中一叹——谁说她没见识的?这后院中,果然人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她微微一笑,意有所指地道:“你放心,出了这种事,若是轻描淡写、不了了之的话,这后院的规矩不就形同虚设了?不管怎么样,做错了事情就该受到惩罚,这是人人都必须记住的铁则”
李氏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对她躬身一礼,道:“如此,妾身便先行谢过嫡福晋了”
第三百八十七章 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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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下意识
年侧福晋流产了
已经七八个月的肚子,据说掉下来的胎儿都已经成型,是个男孩儿
年氏当即便晕了过去,本就不是很好的身子骨更是被这次的流产彻底击垮,躺在床上差点便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好在晴鸢不顾一切请来了太医院最好的医生,一番折腾之后,好容易拉回了她的一条性命。
害得她流产的并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她性喜吃蟹,这会儿正是大闸蟹丰收的时节,她便多吃了那么两个,结果转眼的工夫,孩子就没保住。
这能怨得了谁去?她哭得肝肠寸断,却再也挽不回那小小流失的生命,这不仅仅是一次流产这么简单,更是她长久以来梦想的破灭,原本的所有雄心壮志都随着孩子的消失而无影无踪,一切美好的梦想都成为幻影,现在她需要担心的,并不是孩子没了对她有多大影响,而是胤禛会不会因此对她生出怨怼,怪她没照顾好自己的骨肉。
因此没有时间让她沉湎于悲痛之中,她只能在惶惶不安中焦虑地等待着胤禛的到来。
她不由有些庆幸,这些日子胤禛正好随着康熙爷去了塞外,多少给了她一点应变的时间。否则在她还不能收拾情绪的时候,如果被胤禛厌弃的话,怕是真的要就此一蹶不振了
她虽然仍然伤心于孩子的流逝,但却也努力在调整着心态。奶娘说得对,孩子虽然没了,但她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若是现在不能好好留住胤禛的心,被他所厌弃的话,那便是真的再也没有机会了
因此,当胤禛听到消息,回到北京的时候,她已经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面对他时,也能够做出相应的掩饰和表情来。
“爷……妾身对不住您,妾身没能保住咱们的孩子,都是妾身不好……”她泪如雨下,真的如梨花带水、楚楚可怜,只要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儿,见了如此柔弱可怜的美人,再大的怒气也会消弭了,反过来还会油然而生呵护之情,再也舍不得对她说上一句重话。
胤禛自然也不能例外,只是长长叹息了一声,轻轻揽住她的腰,柔声劝道:“好了,不要太过自责了。只能说这孩子与我们无缘,既然如此,强求也不是办法,就让他平静地去吧。”
年氏趁机扑进了他的怀中,想到自己夭折的孩儿,再也无法忍耐,在他怀里哭了个昏天黑地,直到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胤禛放心不下伤心过度的她,便留在了她的院子里。消息传到晴鸢的正院儿,她只是微微撇了撇嘴,半含讥讽地一笑,说道:“年侧福晋的身子也实在太弱了,眼见着这些天有些起色,没想到见着王爷之后却又哭昏了过去。这可真是咱们王爷的罪过了。”
宝哥儿在一旁听着,心中却仍旧有些不是滋味儿,悻悻地说道:“她这几日不是已经好得多了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不过是苦肉计罢了,阿玛也真是的,这样浅显的伎俩居然也能让她给瞒了过去。”
李氏便在一旁捂嘴笑道:“大少爷这话可就说差了。王爷未必就不知道那是苦肉计,只不过他一向都是怜香惜玉的人,就算知道也会多加包涵的吧?”
她最近的心情很是舒畅,安哥儿渐渐康复起来,托这次事件的福,她也得以跟自己的儿子多相处一些时日,母子俩的感情亲密了不少。更何况心头一口恶气吐了出来,更是觉得神清气爽,真真是看什么都顺心、看什么都顺眼
晴鸢瞥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李妹妹还请慎言,这种话可不好当着孩子们的面儿说,就是被王爷听去了,怕也不好收拾。”
李氏微微收敛了一些,却并未有太多的惊恐。这事让她看到了一些苗头,原本还有点雾里看花的事情越来越明朗,她也越来越心安,对年氏,她已经没有多少忌惮之情。
宝哥儿还在嘟哝,却被晴鸢的眼光一扫,顿时瑟缩了一下。说来也怪,明明她的眼神并没有多么凶恶,可他却偏偏总是被她所制,简简单单一个眼神就够他提心吊胆好一阵子的,难道就因为她是他的母亲?
而此时,在年氏的房里,胤禛坐在炕头,看着床上昏睡的女人,眼神中忍不住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带着三分惋惜、三分无奈、三分了然、和一分愧疚。有那么一霎那,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真的应该这样?
但随即,他便将这个念头扔到了九霄云外。他一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单是那个位子,还有那个人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很多的不确定,他不能再冒任何可能失去她的危险,虽然有些时候、有些决定,连他自己也觉得艰难,但只要能够达到目标,那就都是值得的
过了一会儿,年氏悠悠醒转,第一句话便是叫着他,转动着昏沉的眼神,四处寻找他的踪迹。
“爷……”她虚弱地叫道。
他走了过去,轻声道:“我在这里。”
年氏举起了手,紧紧握住他的,仿佛怕他会突然消失似的,握得很是用力。
他也反手紧紧握住她的,柔声道:“我在这里,哪儿也不会去的,你放心。”
泪水缓缓从她的眼角流下,她哽咽道:“爷,只要一想到我那可怜的孩儿,妾身……”
胤禛微微皱了皱眉头,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总是记在心上也于事无补。该死的是那些服侍的下人们,明知孕妇不能吃蟹,却为何还要放任?”
一句话重重敲击在年氏心上,她顿时感到一阵心虚。
事实上,没有人告诉她孕妇不能吃蟹,当初是小丫鬟听到厨娘在说府里进了一批新鲜的大闸蟹,知道她的喜好,所以特意报了来想要讨好她而已。虽然事后她也曾怀疑过是否有人故意为之,存心设计陷害她和孩子,但仔细追查下来,一切确实都是出于意外,看不出任何背后有人的痕迹。
因此,当胤禛说起这次的“意外”,她没有一句可以辩驳的话语,她也一直因此而提心吊胆,生怕胤禛会将责任归咎于她从而冷落于她。既然现在他已经主动将罪名安在了下人们身上,虽然有些抱歉,但她还是决定顺水推舟了。最多,事后多给那些下人们的家里点儿银子补偿一下,也就罢了。
因此她便流着泪,看着胤禛道:“爷,说来说去,终究还是妾身自己不小心。下人们毕竟不是当事人,事不关己,又怎会真的尽心尽力去注意些什么?会有疏失也是在所难免的。爷,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什么也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