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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鸢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你还年轻,没有经验。而经验这种东西,最是挑剔,没有经过那么长的时间是绝对不会有的。你也无需太过担心。”
宝哥儿抬头看了看她,沉吟了一下,还是问道:“额娘,钮祜禄格格如今生下了弟弟,应该就会上玉牒了吧?”
晴鸢想了想,道:“按律,你阿玛应该有三个侧福晋的名额。如今年侧福晋和李侧福晋占了两个,第三个一直空缺就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如今钮祜禄氏既然生下了儿子,那你阿玛让她来做这第三个侧福晋应当是确定不移的事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宝哥儿抿了抿嘴,说道:“额娘,你觉得钮祜禄氏这个人怎么样?”
晴鸢一愣,再看了看他,然后仔细思索了一番,说道:“这人自从进府以来,都是个安安静静、循规蹈矩的人,可以说根本没什么存在感。而且很能审时度势,也有些自知之明,知道怎么做才能明哲保身,又同时不忘抓住一切可能抓住的机会,否则又怎么可能王府那么多女人,就她一个怀上呢?”
宝哥儿听得有些愣怔,半晌才看着她道:“额娘,既然您都知道,可为什么还要纵容下去呢?”
晴鸢微微一笑,看着他说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担忧这么多做什么?额娘的事情额娘自会处理好的,你只要专心于读书,其他的不必理会。”训了宝哥儿一通,却终究还是给出了他的问题的答案,道,“钮祜禄氏这种人,虽然有野心,但这野心却是有限度的。她知道哪些是可以争取到的,哪些是不可能争取到的,因此能够知进退、守规矩,不至于做出什么太过火的事情来。这样的人无疑是最好控制的。而最近年氏的野心越来越大、动作越来越多,我不可能成天盯着她,不现实,也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说我不能容人。那么这种事情就得要钮祜禄氏那样的人出场了。她是后来才被提拔上来的侧福晋,而且是在年氏流产之后,顺利生产出一个孩子而得到的封赏,这些东西,在年氏看来本就应该是她的所有物,因此必定会对钮祜禄氏恨之入骨。这样一来,两人互相牵制,我也就轻松得多了”
宝哥儿听完了这番话,低着头沉思的半晌,终于点了点头道:“额娘说的是。凡事都讲究‘制衡’之道,唯有双方甚至三房互相牵制,才能营造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情形来”他细细琢磨着,突然有转变了话题,问道:“额娘,弟弟以后也会像其他人一样一直在这里长大吗?”
晴鸢笑了笑,点点头道:“正是。所以宝哥儿,你是大哥,以后一定要用心去保护弟弟才是,知道么?”
宝哥儿急忙点头道:“儿子知道了,额娘放心”
晴鸢满意地笑笑,挥了挥手道:“好了好了,下去吧。你就不是个服侍人的料,把额娘捏得生疼的,还是放过我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让额娘好生休息一下。”
宝哥儿赧然地吐了吐舌头,告了个罪,一溜烟儿就窜出了晴鸢的房间。
雍亲王府又新添了一个小主子的事情立刻便传遍了整个京城,康熙和德妃更是在第一时间便收到了来自胤禛的禀报。一时间,因为太子的事、良妃的事等等引起的一片阴霾,便在某些人刻意对这件事情大加赞许的行为中渐渐消散,而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日子也渐渐远离了皇亲贵族们,他们又回到了之前那种纸醉金迷、奢华享受的生活中去。
胤禛果然上了折子,将钮祜禄氏提升为侧福晋,因着儿子的关系,宗人府也并未留难,很顺利地达成了目的。而早有所料的晴鸢则已经在王府中准备好了钮祜禄氏的住所,有意无意的,被安排在了年氏的院子旁边。
钮祜禄氏看着自己的新住处,比原来更大、更舒适了,里面的摆设也都无不精致奢华,但看在她眼中却还不如原来的院子,至少那里能够住得省心
她并不傻,自然能够猜到晴鸢的用意,无非是要让自己来挡住年氏罢了。可知道又如何呢?能不做吗?
她只不过是侧福晋,本就要低人一头,虽然上了皇家玉牒,却也是个妾室,跟晴鸢这位正室根本就没法比况且自己的孩子还在晴鸢手里捏着呢,即使她以前不曾有过虐待庶子的行为,但谁又能保证这次就一定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所以她根本没有选择,只能按照晴鸢的步骤走下去。
不过令她稍微心安的是,晴鸢并不是个心狠手辣、贪得无厌的人。只要自个儿乖乖听话,别没事儿惹麻烦,或是将脑筋动到几位少爷小姐身上去,想来晴鸢也不会故意把自己怎么样。
于是,到了选定的吉日,从宫中拿来了证明她身份的玉牌,钮祜禄氏换上了侧福晋的装束,带着自己的贴身亲信们,搬进了年氏旁边的大院子,成为了雍亲王府的第三位侧福晋。
听着隔壁院子的欢声笑语,与自己身边的苍凉惨淡形成鲜明对照,年氏只觉得心头一阵阵揪痛,一股腥甜涌到嘴边,竟是吐出了一口血来
她本就不甚丰满的身子在流产之后显得更加憔悴了,原本晶亮乌黑的大眼中现在只剩下了深深的疲惫和悲伤,整个人都像是风中的枯叶,一飘一荡地似乎随时都能掉下来似的。
奶娘只看得泪水横流,哽咽着劝道:“主子,您……您就看开点儿吧这都是命,小哥儿没有来到这个世上的命,钮祜禄侧福晋却是个福气的命……”
“不我不甘心”年氏的眼中充满了血丝,狠狠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咬得流血都不自知,“凭什么我的孩子没能保住,她却能够平平安安生下来?凭什么我只能在这儿独自哀叹,她却能够在隔壁快乐逍遥?她现在的荣耀和快乐原本应该都是属于我的,她从我这里抢走了一切”
声嘶力竭的叫喊,毫不掩饰地暴露出她心中的怨恨和黑暗。在这一霎那,她几乎认定自己的流产是钮祜禄氏动的手脚,目的不外乎就是为了独占众人的目光,抢走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让她有机会爬上侧福晋的位子
年氏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想不到以自己的身份地位,即使自己与钮祜禄氏一起生下儿子也不会对自己有太大影响,只是悲痛万分地只想找一个替罪羊、一个借口,发泄自己心中的痛苦。
奶娘看着她,满脸的无可奈何。
自从进了雍亲王府,这个她从小奶大的孩子就开始完全变了个人。她变得越来越有野心,越来越心机深沉,而自己却只能在一旁看着,丝毫不能做些什么,以至于到了如今这种田地,竟然连着两个孩子都没能保住
难道这就是报应?这就是天意?
她在心中想着,却并不敢将这种想法告诉年氏。
这时,只见一个小丫鬟进来说道:“启禀主子,钮祜禄侧福晋来了,说是来看望您的。”
年氏的眼中顿时散发出怨毒的眼神,恨恨地说道:“她是想要来炫耀她的荣宠和光彩吗?不见”
“主子”奶娘急忙焦急地叫道。
年氏实在是太固执了她跟王爷其他的妾室们之间本就有些不对付了,如今却又要第一天就得罪刚刚成为侧福晋的钮祜禄氏吗?她就是心气太高、太过骄傲,才会给人傲慢的印象,也渐渐被周遭的人们所孤立。现在都到了这份儿上了,若是再不改善,以后还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第三百九十章 孤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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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孤傲
年氏转头看了奶娘一眼,自然明白她担心的是什么,顿时眼眶一红,恨恨地说道:“奶娘,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奶娘心疼地拉住她的手,劝道:“主子,现在甘不甘心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一定不能再在这个家里制造敌人了您的孩子没了,正是地位最飘摇的时候,任何一点失误都有可能成为别人攻击的借口,就算王爷怎么宠你都好,却也避不过规矩去咱们可千万不能让人抓住把柄啊”
年氏双眼泛红,努力眨了几下,将眼中的泪水眨去,点点头道:“我听你的,奶娘。”
奶娘松了口气,这才放开了她的手,对小丫鬟说道:“有情钮祜禄侧福晋。”
小丫鬟应声去了,不一会儿,脚步声传来,随即春芙挑起了帘子,说道:“钮祜禄侧福晋,里边儿请,我家主子正等着您呢”
话音刚落,便见钮祜禄氏身穿一身暂新的湖绿色苏绣贡缎旗装走进来,头上戴着玉扁方,髻着金镶玉的古朴首饰,脸上略施脂粉,看上去不知比以前雍容华贵了多少,整个人都像变了个人似的,无比的端庄大气。
若论出身,钮祜禄氏实在要比年氏还要高一点儿,从小就受到八旗秀女的教导,因此一当上侧福晋,通身的气派也就出来了。
年氏顿时看红了眼,手中的绢帕扭成了一团。但随即便又清醒过来,咬咬牙吞下了心中的嫉妒和愤恨,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放下绢帕迎上前来,笑道:“钮祜禄妹妹,我今儿个身子不适,没能去给你道贺,真是抱歉本想着改日上门专程向你道歉去的,没想到你竟然亲自来了,真是……”她歉疚的神情。
钮祜禄氏大度地笑了笑,说道:“年姐姐的身子不好,就无需这么多规矩了。我的那点儿小事又算的什么?你的身子才是大事,这不,我一得空就过来,想看看你现在怎么样了,可有好些了?”
年氏听她将自己成为侧福晋的事情称作是“一点小事”,不由又是恨得牙痒痒,面上却微笑着说道:“有劳妹妹费心,我现在好多了。”
两人手搀着手一起在炕上坐下,丫鬟奉上了新茶,年氏示意钮祜禄氏端起来喝了,笑着问道:“妹妹今儿个搬院,一定很热闹吧?这下可真是好了,咱们姐妹成了邻居,今后可真是要常常走动走动,多多来往才好了”
钮祜禄氏点头道:“可不是么今儿个嫡福晋还跟我说来着,年姐姐你身子不好,叫我一定要多多关心你,多照看着点儿。”
听她说起晴鸢,年氏的心中顿时一震,略微有些不自在,强笑了笑说道:“多谢嫡福晋了。她平日里那么忙,却还记挂着我,真是令人感动。”
钮祜禄氏将她的表情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微微笑着说道:“嫡福晋对我们姐妹一向都是极好的,谁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都很是关心,能够有她这样的姐姐,真是我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年氏听她一个劲地称赞晴鸢,不由暗骂了一声“马屁精”,心中却对此人轻视了几分。这样的态度自然也表现在面上,她便没有了方才的那般刻意讨好,有些随意地说道:“嫡福晋对谁都好,什么事情都记在心里,实在也是了不起的人了”说完这句不知是褒是贬的话,她便又转换了话题,问道,“你如今也是皇家玉碟上有数的人了,是要进宫去谢恩的,可曾有安排了?”
钮祜禄氏笑着点点头,道:“嫡福晋今儿个说了,后天就是良辰吉日,正好带着我和荣哥儿进宫去拜见皇上和德妃娘娘。”
年氏听到小孩儿的名字,顿时心头一痛。但随即却又转移了念头,放到方才钮祜禄氏说的日子上去。
她自知自己的弱势,如今孩子没了,在皇帝和德妃眼中必然又要往下掉几分。跟平安生产的钮祜禄氏比起来,很显然她是处于劣势的。如今胤禛的一正三侧四位福晋,有三个都是有孩子的人了,唯有自己依然一无所出,这是个致命伤若是不能加倍努力,搞好婆媳之间的关系的话,怕是自己在德妃和皇帝心中便更加的没有地位,将来势必会更加在这王府里抬不起头来
这么一想,她便有些紧张,忙对钮祜禄氏笑道:“如此便好。正巧我也许久没进宫去给娘娘请安了,到时候便跟你们一起去吧。”
钮祜禄氏看了她一眼,并未拒绝,只是说道:“姐姐,这事儿可轮不到我们自个儿做主,还是先问问嫡福晋的意思吧。”
年氏点头笑道:“那是自然。”却并未怎么担心。
在她看来,这点事情其实是很简单的,不过多一两个人的问题,晴鸢没理由不答应。
事实也是如此。当晴鸢听说了年氏的要求,也想进宫去拜见德妃的时候,并没有多加留难,反倒大大方方地说道:“那有什么问题?如今钮祜禄妹妹升为了侧福晋,王爷这一正三侧的福晋份额也就满了,将来就是咱们姐妹四个彼此扶持、相互关照,按理说也该一起进宫去跟额娘见一下的。既然这样,不如就让李妹妹也一起去好了,再带上孩子们,也算是咱们一家团聚了”
因此,晴鸢的一声令下,雍亲王府的进宫队伍顿时变得无比庞大,除了四个大人以外,还有五个孩子,包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