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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俩说笑了一阵,姜佳氏便径自出去逛花园去了。而晴鸢收起了笑容,对漪欢说道:“让太医进来吧。”
漪欢应了一声,转身走进偏房。不一会儿,太医跟在她的身后走出来,毕恭毕敬来到晴鸢身边。
“太医,我额娘的情形如何?”晴鸢沉声问道。
太医心中早已有了腹稿,张口便说道:“回四福晋的话。老夫人的身体大致上并无大碍,虽然确有几分中毒的迹象。但想是剂量不深。又或是时间不长,还来不及渗透到脏腑,如今只要好好吃药,细心调养一番也就没事了。”
晴鸢终于彻底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说道:“如此,真是太好了!劳烦太医开出方子来,我自会派人准备汤药。不过……太医,真的只要喝药就行了吗?”
她再三确认着。
太医耐心答道:“四福晋不必担心。老夫人本身底子不弱。毒素又浅,确实是无碍的。只是毕竟年纪大了,今后还要注意调养才是。”
晴鸢点点头,道:“这是自然……好,今日麻烦太医了。还请太医守口如瓶,今日所见之事,仅限于你我之间知晓。但凡流出去只言片语的,会有什么后果,不用我多说了吧?”
太医急忙低头说道:“四福晋放心,下官明白的,今日之事,下官会烂在肚子里,谁也别想从下官这儿查出个蛛丝马迹来!”
晴鸢满意地点点头,给漪欢使了个眼色,漪欢便从袖口里摸出一个锦囊,递到太医手里。太医暗中掂量了一下,心头一喜,也不推辞便收了下来。这乃是晴鸢给的封口费,若是他不收的话,倒是让两人都不自在了,这点规矩他还是懂的。
他舀出早已开好的药方,晴鸢仔细看了一遍,又问了几个不解的问题,然后才派人将他领了出去。随后,她便将药方递给了漪欢,说道:“这药方你收着,去给额娘熬药。记住要你亲自去舀药材、亲自熬药,不得假手他人,知道吗?”
漪欢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奴婢知道了!”
看着漪欢走了出去,秋玲不禁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如今背后下黑手的人迟迟没有找到,咱们这草木皆兵的日子就还要继续过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啊!”
晴鸢也跟着叹了口气,道:“爷已经全力在查了,既然大嫂已经落网,想来那幕后黑手也躲不了几天了,在坚持坚持吧!”
主仆俩无奈地对视了一眼,秋玲便怒气冲冲地说道:“大奶奶也实在太过分了!您全心全意都在围着娘家着想,若不是因为您,大爷、二爷、三爷他们能够如今的风光么?她怎能如此恩将仇报,居然敢对您和老夫人下毒?这种恶毒的妇人绝不能留,您还是禀了王爷,让王爷治她个死罪好了!”
晴鸢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她虽然心生贪念,行事恶毒,但毕竟还是我费扬古家的媳妇。若是处置了她,不就等于告诉外人我们家里自个儿起了内讧了吗?这样对家声不好,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再说,她也不是出主意的那个人,不过是个听命行事的傀儡罢了,?p》绷怂钟惺裁从茫俊?p》
秋玲撇了撇嘴,道:“那,难道就这样算了不成?总得让她知道什么样的人是惹不得的,什么样的错是犯不得的才行啊!”
晴鸢冷冷一笑,道:“这个你放心。难道你以为出了这样的事,她还能稳坐费扬古家大奶奶的位置么?!”
正说着话,姜佳氏回来了,晴鸢急忙让她做到自己身边,看着她的两手空空,问道:“额娘难道没发现什么漂亮的花儿吗?怎的一朵也没摘下来?”
姜佳氏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笑骂道:“花儿本就是给人观赏的,摘下来不很快就会谢了?额娘可不做那辣手摧花的恶人!”
晴鸢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了。
姜佳氏怜爱地看着女儿,突然说道:“晴鸢,你让太医来给额娘诊病,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跟你这次中毒的事件有关?”
晴鸢顿时愣住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敏感,自己千般小心万般仔细,却依旧没能瞒过她的眼睛。
她顿时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说好。
姜佳氏看了她的表情,微微一叹。遂笑着说道:“你这孩子,额娘从小看着你长大,你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清楚吗?再说,你这次中毒乃是从家里回来之后发作的,算算时间。八成是在家里着的道。当时我也在家中,你会担心波及到我也是理所当然的。我说得可对?”
晴鸢愣愣地看着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没想到她虽然嘴上不说,心中却对这些事情明镜似的,一清二楚,不由令她对自己的母亲生出了十二万分的敬意。
苦笑了一下,既然母亲都已经察觉了,再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她叹了口气,说道:“这事透着古怪,我本不想让额娘您操心的,没想到您还是……那我就跟您实说了吧!”说完。便将昨日胤禛告诉自己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这回换成姜佳氏目瞪口呆了,等她说完了,仍旧久久没能回过神来。晴鸢也知道这事儿对她来说打击实在太大,因此也不催促,只在一旁静静的等着她自己消化这件事情。
半晌。姜佳氏才长叹了一声,怅然说道:“当我把整个家交到她手里的时候,便没想过还要当家做主什么的。是她自己事事都要来请示,刚开始我以为是她做事谨慎、怕出错,后来则是习惯了,便一直这么延续下来。如今看来,倒是我疏忽了!”
晴鸢有些愤愤地说道:“额娘,话不能这么说。若是她不愿这么做,想要自己做主的话,直接跟您说不就行了吗?也没人规定她一定要向您报告啊!她既然想要在人前装出一副贤惠恭顺的模样,就别在人后抱怨什么,是她自己起了贪欲、心存歹念,与您有什么相干?”
姜佳氏看了看女儿气得微微发红的脸庞,心中顿时一阵安慰,方才因为儿媳忤逆而生出的几许怨怼和悲伤也被冲淡了几分,拉着她的手,笑了笑道:“侥天之幸,你我都无大碍,两位姐儿也都平安无事,可见好人有好报,老天爷什么都看在眼里呢!”
晴鸢点了点头,叹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可不是这样么!”
仔细想想,关氏和自己母女等人,不就正好印证了这句俗语吗?
她的心中顿时也轻松了许多,拉着母亲的手笑道:“额娘,方才太医说了,你中毒的程度不深,喝几副药、好生休养一番,也就没事了。以后您就安心住在这儿,跟女儿做伴,好生调理身体,陪着您的外孙、外孙女一块儿长大,可好?”
姜佳氏满心的疼爱,抱着自己的女儿,有些哽咽地说道:“好,好,有你这样乖巧的女儿,额娘这辈子就没白活了!”
“额娘……”晴鸢埋在母亲的怀里,嗅着自童年时就熟悉的味道,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也不禁湿润了眼眶。
既然已经定下了以后的打算,姜佳氏便在雍亲王府里安心住了下来。对她来说,自然是能够时时刻刻见着女儿最好,哪怕因此而行动无法自主也是一样。至于费扬古家,连自己的儿媳都要置自己于死地,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她待在雍亲王府里,平日就看着女儿、照顾外孙,智哥儿等几个未成年的孩子围绕在她身边,有空了便去花园走走看看,日子过得比在家中还要舒坦几分,自然是有些乐不思蜀了。
然而晴鸢却高兴不起来。
幕后黑手至今还不知是谁,她的心里始终是梗着一根刺。有心要问问胤禛,去又怕问多了惹他心烦,只能强自忍耐着。
于是几日之后,当胤禛再次回到家中,满脸阴
霾、煞气冲天的时候,晴鸢便知道,幕后黑手找到了!
这会儿她已能勉强下地走动几步,只是活动的范围和程度极小,不过几步路便已经喘得像是要断气,因此秋玲等人只能让她小走几步,便要立刻将她扶到床上躺着。
她不顾众人的劝阻,直接迎上了胤禛,倒是吓了他一大跳,斥责道:“你身子还虚,不好好躺着,爬起来做什么?!快快回去躺下。”
说完,他便一把抱起了她。大脚迈了两步,来到床边,轻轻将她放下。
晴鸢吐了吐舌头,讪讪地说道:“妾身还以为爷查出了究竟是谁在幕后策划下毒之事,一时心急。倒是让爷担心了。”
听到这话,胤禛的脸色顿时又阴沉了几分。迈开步子在屋子里踱了两圈。然后黑着脸,在晴鸢旁边坐下,恨恨地说道:“确实是查出来了!”
晴鸢“啊”了一声,也不多问,只是用无比好奇和渴望的眼神看著他。
胤禛不由噎了一下,有心想不说的,却又无法眼睁睁看着那双明亮的大眼黯淡下来,斟酌再三,还是只能深深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幕后指使之人隐藏极为巧妙,我们虽早就撬开了关氏的嘴,但那幕后之人却是狡猾非常,自己并不曾与她亲自接触过,都是通过一些别的不相干的人与她发声联系。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找到了些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把人给揪了出来。”
晴鸢也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他如此拖延时间,顾左右而言他,显见这次的事件确实是熟识之人干的,而且这个人对他而言非同一般,所以才会如此暴怒,如此……难以决断。
她的心中本就有几分猜测,如今更是有了肯定的答案,于是不等他说完,便淡淡地插嘴道:“是年氏干的,对么?”
胤禛顿时愕然,随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却被她眼中的痛苦和失望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抱住了她。
“是,是她干的。她指使人挑唆关氏下毒,只说是帮她除去你母亲。但她知道你必定是要回去给你母亲贺笀的,到时一定会闻到那种香味,从而滑胎。她一开始就计划好了,步步为营,就等着你往下跳。”他一口气说完了整件事情,然后便定定地注视着晴鸢。
既然已经猜到了人,晴鸢对之后的事情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了。年氏总是觉得自己碍了她的眼、挡了她的路,更何况胤禛的“宠爱”给了她足够的自信,让她觉得只要能让自己消失,她被扶正当嫡福晋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所以才会铤而走险,趁着自己怀孕虚弱的机会想要将自己害死。
这些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她现在在意的,是胤禛会怎么处理?
他口口声声说着要为自己讨回公道,但当面对着能够为他成功上位带来助力的女人,他又会如何处置?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吗?
她的眼神很是诡异,悲伤中带着几分期待,期待中却又似乎夹杂了几分失望,还有那么隐隐约约的一点哀莫大于心死……
胤禛心中一紧,不知怎的,突然明白了,若是自己这次仍然不能实践诺言的话,就只能面临着唯一的结局——
彻底地失去她!
这怎么可以!!
他突然紧紧地抱住她,力气大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但他又很快放开了她,毅然决然地说道:“年氏此人,恃宠而骄,我已经多次放过她了,她却仍然不知收敛。如今做出了这种事情,我是再也饶她不得,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好她的。”
晴鸢本已做好了准备,听到最不想听到的答案,没想到最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竟然会是这样的话,不禁大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似乎从来没认识过这个男人似的。
就像一个无肉不欢的人,突然说他要改吃素了,这巨大的反差,令她一时半会儿根本转不过弯来。
胤禛不由苦笑了——看来自己在她心中,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啊!可偏偏这样的局面正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一句为自己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默默承受着。
半晌,晴鸢终于有了反应,垂下眼帘,低声说道:“这事一直是爷在处理,爷要如何处置,妾身并无异议。”
胤禛的心中花过一阵尖锐的疼痛,忍不住再次抱紧了她,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他知道自己之前的做法多有错误之处,不该为了顾及到年羹尧父子对自己的助益而屡屡放纵年氏,给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也一次次伤害了自己最深爱的人。只可惜他这醒悟来得太晚,如今晴鸢已经不愿再相信他,会这么说,言下之意就是他说的不算。她要亲自见到了才肯相信他的真心。
这本就是他欠她的,他无话可说,只能用实际行动来挽回她对自己的信心了!
他是个绝对的实干派,虽然还没决定之前有些犹豫,但决定之后却绝不拖沓。当即便开始着手处理年氏的事情。
考虑到年家的反应,胤禛特意将年羹尧找了来。当着他的面儿。又叫来了年氏。
年氏听到胤禛的召唤,心底十分的高兴。自从晴鸢早产之后,胤禛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