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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倒转了一百八十度。“反正等阳德接近这个地带,你自然会明白。拜!”
晶秋杵在原地,从头到尾迷惘著她究竟做错了什么,竟招惹来如此这般的对
待。
无所谓,她大可不视不见,办自己的正事为妙。
当下怀著被彻底“怀疑摒弃”的心情接近海鸟社社办。
“反正,男人就是这副德行啦!”打老远,教室内不屑的嗤哼声便飘荡出来。
晶秋探进门口,一位瘦削健美型的女孩顶著满脑袋七凌八乱的卷发,正在里
头向清弱的江南美人型同伴,大大阐扬她的男性无用论。
“就拿袁克殊那个黑桃王子来说吧!外表长成一副虎臂熊腰、挡我者死的悍
貌,一碰著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可什么都变了,无论我爹娘下达多么不合
理的指示,他都来者不拒,只懂得拚命点头说是、好、没问题。你瞧瞧,他重
视我爸妈胜过我耶!这种男人教我们女性同胞将来如何托付终生呢?”绕珍张
扬著愤慨到了极处的拳头,大有将“黑桃王子”生吞活剥的狠劲。
副社长屈灵均审视表姊轻忿的过动儿徵兆,当场拿捏到关键之钥。
“你你、你又想使坏,被袁大哥阻、阻止了,对不对?”一箭射中红心。
“使坏?我?!”绕珍嚷出无辜的声明。“我像个会使坏的人吗?”
“像。”
好吧!谁教表妹从小和她肚子里的蛔虫交情良好,难免会事先接获情报。她
再装下去就不像了!
“我只想送给那只孔雀王一点点小礼物而已,你要称之为‘使坏’,我也只
能解释成大家观点不同。”绕珍撑住讲桌直角,轻轻弹跃,玲珑的身段跳坐上
高度齐胸的桌面,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灵均羡慕地欣赏著表姊的伶俐,这等身手是她永远学不来的。
“你与袁大哥和好,阳、阳德也尽过一番心力。”
“你是指那两座‘耸又有力’的贞节牌坊?”绕珍的白眼翻出来问天。
“你不喜欢吗?”灵的急了。“可、可是我也有出力耶!阳德说,那两座牌
坊是杰、杰作,很符合你的气质……”
“啥?”炸弹爆发。“那只没品没格的孔雀居然把我比喻得和他同等级?”
糟糕!说错话了。灵均乖乖闭上双唇。早就警告自己没事不要乱开口的,怎
么老是记不住呢!
“别、别!是我不擅长言词——”※。
“少来,无心吐真言。”喷火的娘子军冲冠一怒为男人:“我要毙了那头淫
贼之冠、采花之王!”
淫贼?采花?晶秋在门外窃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和她所知的阳德,那个和蔼
可亲的阳德好像八竿子打不著边。
“表姊,你、你冷静一点。”池鱼之殃的副社长吓坏了,连忙按住浮动的社
长。
“不要拉著我!拉我也没用,反正我非寻他晦气不可——喂!你还要杵在外
头偷听多久?”
唔,这是哪里的中文文法?晶秋缩回脑袋,不太确定暴躁的瘦女生在吼什么,
前言与后语之间缺乏合理的连贯性。
“你!就是你!不要怀疑!”
我?她的食指对准自己架著姑婆镜框的嫩鼻。
“对,就是你!指什么指?”
怎么会?晶秋环视著自己周围的环境。她的背贴著门框旁的石灰墙,充分遮
掩她的地理位置,瘦女孩应该瞧不见她的动作啊!
“你还怀疑?我用一根二点五公分长的头发猜也知道,你一定指住自己的鼻
子舍不得移开。”绕珍义愤填膺的俏脸突然冒出她正前方。
“喝……”晶秋抽了半口气。这,这这这……
瘦女孩真的在叫她耶!
“有事吗?”火药味很浓。
“表姊。”灵均谴责性地睨了社长一眼,再和善地询问她:“请问,你,有
事吗?”
“我……呃……”她忌惮地睐著悍妇,用字遣词相当谨慎。“请问阳助教何
时会抵达贵社?”
“找阳德的?”绕珍上上下下扫瞄她,情状与方才的女学生一模一样,只是
女学生眼中的敌视,代换到她眸心变成惊异。“哇塞……那家伙不是普通的溜,
著实大小年龄层一律通吃耶!”
“表姊!”灵均轻斥,而后回首温婉地知会访客,两种极端的表情转换得完
美和谐。
“阳助教马上就到,你要进来等他吗?”
“如果方便的话。”她勉强武装起知书达礼的师长盔甲,跟随著江南美女进
入神圣的社团殿堂。
大小年龄层通吃?
“你贵姓?仙乡何处?在哪里高就?找阳德有什么事?对了,遮羞费打算拿
多少?”
她的椅座尚未坐暖,绕珍连珠炮的惑问已经轰隆丢掷出来。“如果阳德拒绝
支付,放心!
你可以委托我代为索讨,只抽一成服务费就好。“”遮羞费?“她开始怀疑
自己真的踏入外星球了。
绕珍的雷射眼打量她两秒钟,衡量她骨子里的真实性。半晌,慨然拍了拍她
肩侧,完全没被她刚健正直、果敢不屈的面具震慑住。
“你不错!会问这个问题,表示还没变成弃妇,但愿你前途无量!”
弃妇+遮羞费+淫贼+孔雀+采花王+通吃=阳德?
晶秋楞了片刻,终于懂了。
原来如此!
答案很明显,怎么她一直没想到?海鸟社社员种种严厉苛切的指责,引领她
走向一个至今未能深思过的疑义——※。
她走错教室了!
“对不起。”麂皮公事包夹回腋下,访客清清喉嘴,起身准备走人。“有人
告诉我贵社的助教名叫‘杨德’,我以为他就是我要找的那位‘阳德’,看样
子是我误会了。”
“坐下!”一根食指制止她的喋喋不休。“除非你要找的阳德不在青彤当助
教的差,否则他和本社的吸血……呢,助教阳德并非同一个人的可能性,几乎
小于零。来,告诉我,你贵姓?”
“哦?”她不太确定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姓虞,在经济系担任兼课讲师。”
“虞晶秋?”两个女生突然异口同声大喊。
“……对。”她有这么红吗?
两个女生面面相觑,即使熊猫大摇大摆地晃进海鸟社领土,都不能使她们陷
入绝对的哑口无言。
这个阳德呀!简直太厉害了!绕珍又妒又羡。才短短几十天,他连校园内最
没指望的老处女讲师也勾上门来,亏她们还预测这个CASE会难倒他呢!
“别这样嘛!你真的不干啦?”绕珍忍不住扯宿敌的后腿。“好歹多撑一阵
子,别让那家伙优胜得太嚣张。”
“优胜?”她宛如被鹦鹉附身。
灵均冰雪聪明,从她愣讷的反应立刻猜出——虞晶秋完全不晓得委托的事情。
“没、没事,我表姊比较,呃,不会说话。”她赶紧出来圆场。
绕珍被一位曾经患过语言障碍的同侪指称“不会说话”,这下子完全糗大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阳德来了!”灵均立刻转移两人的注意力。
天!卡在两个极端之间,她活得好辛苦。
“有吗?我没看到……”晶秋渐渐小声下来。
对,她看不到,却“听”到了。
打老远,此起彼落的招呼声如潮汐和海浪,一波一波叠涌过来,初时还模模
糊糊的,后来就听分明了。嘤嘤巧啭的问候声大都从女性口中传出,字句又甜
又糯,直到挨近海鸟社社办门外。
“阳助教,你都不过来看我们。”
“来来来,刚出炉的起司蛋糕,是西点社之花特地为学长烘焙的。”
“噢,嗨,好,谢谢。”阳德和煦却敷衍的男中音加入战局,一阵“嗯嗯”
的模糊鼻音暗示他刚吞下一大口美食。
“我呢?”凌某人渴望的嗓音融进女子大和鸣。“别这样嘛!阳德,见者有
分,分一口尝尝啦!”
“磋,来食!”阳德喂完社团指导老师,重拾他一路报告下来的话题。“总
之,我觉得这件委托案值得商榷。根据我和当事人接触下来的心得,她绝非我
们想像中误人子弟的老师,某人大姊,你要不要再回头确认一下,以免咱们的
社团精神惨遭亵渎?”
“可以考虑。”凌某人听起来依然馋兮兮的。“不过虞晶——”※。
“老师!”灵均蓦地大叫,切断室外两人的对话。
“嘎!发生了什么事?”两位教职员从未经验过灵均心焦的时刻,匆匆跑进
教室。
“天塌下来还是失火了?”
“虞老师?”阳德迎向一副眼熟至极的姑婆镜架,脚步缓了一拍。
“对呀!虞老师已经等、等助教很久了,你们还赖在外头大谈钓、‘鱼经’!”
灵均的口舌难得如此的溜转便给。
转得好!绕珍鼓掌致贺。
从头到尾,只有虞晶秋不晓得究竟上演了哪出戏码。
阳德暗暗吁了口气,丢给副社长铭记在心的感谢。
“嗨!你怎么有空过来找我?”他轻笑,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纤手。
“那个——”对呀!她来做什么的?一见著阳德杏仁形的瞳孔,灵捷优雅的
步姿,她反倒把最终目的给抛诸脑后了。
“又想让我搭便车了,是不是?”依循过往惯例,他先摘下晶秋的粗黑镜框,
再拔掉脑后的髻簪。
如云秀发扑泻下来,还她原本的妩媚丰姿。
对了!就是这件事。
她忙不迭地抢回自己的眼镜。
“你已经没收了我两副眼镜,麻烦还给我,我家里已经找不到备用的了。”
“哦——?”绕珍在旁边怪腔怪调地搭话。“看样子,你们交情不浅哪!”
“没你的事,忘恩负义的小鬼!”阳德没好气。今天若是副社长不在,绕珍
那根和鲸鱼一样粗的神经,绝对会无意间拆穿他的底牌。“走,虞老师,我搭
你的便车回家。”
“可是我们才刚进社办——”凌某人也很呆,敏感程度并不比子弟兵高明多
少。
“请恕本助教早退一次。”他没得商量。速速离开是非之地要紧。
“不用了,你留下来开会吧!我今天不走和平东路,准备绕道往后街的水电
行。”
她别扭地抽回自己的小手。
“为什么?”柔荑再度被他抓回去。
“我家厨房的水管漏水……”哦!老天,他非得在每个人的面前和她拉拉扯
扯不可吗?拘谨得几乎绝种的天性在她体内发酵。
“简单,我以前在水电行打过工。”他一口应允。
这男人在任何地方都“打过工”!
“可是……”她二话不说就抢了人家的开会成员,好像不太妥当!
“走吧!”阳德二话不说,挽住她转头就走。“凌老师,刚才的‘家庭作业
’就拜托你帮帮忙啦!”
伤脑筋,凌某人必须正视手下爱将可能公私不分的事实。
重新审查虞晶秋的案子并非不可以,不过……
“阳助教,你想早退没问题。”伟大的指导老师匆匆对著金童的背影大喊。
“不过,先到西点社拐两块起司蛋糕过来,好不好?”
要命!阳德翻转无奈的白眼。
“等我一下。”他回头去完成使命。
提起西点社,晶秋终于联想到他翩然降临的盛况。莫怪乎方才的女学生会去
下那句“等他来,你自然会知道”。
的确!阳德在这条路上太受欢迎了,尤其是女性同胞。即使现下单单走在他
身畔,她也能感受到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尖锐眼光——估量、算计,以及铲
除异敌。倘使眼光能杀人,她已经被刺穿七十八刀!
而且,这位集成熟男人与纯稚男孩于一身的大型猫科动物,完全不在她单纯
的思想所能理解的范围,方才踏入海鸟社,接触到全然专属于他的世界,更加
深她如是的印象。
绝大部分的阳德,对她而言,依然归类于谜,难以捉摸。她的性格虽然拘谨,
却不迟钝,足以感受到适才海鸟社成员表现出来的怪异举止,尤其他和凌老师
模拟两可的对话,更隐约传递出线索,可惜她来不及听真切,就被那位白净的
江南美女蓄意打断了,而他立刻收敛的态度亦表达得很明确,无意向她坦承究
竟瞒住她什么事。
晶秋发觉,自己并不喜欢这种受他撇离在外的隔阂感……
决定了!她要想法子探查帘幕之后的真相。
“嗨!走吧!”男主角悠然地回到她身侧,浑然不觉辐射于空气间的诡异。
彷佛嫌她死得不够难看似的,他居然远大剌剌地将手臂打横,搭在她香肩上。
“阳助教,附近社团的女同学似乎与你很要好。”晶秋以含蓄的语法暗示他
:匹夫无罪,怀“臂”其罪,麻烦阁下把你的“玉臂”收回去,以策本人安全。
“是吗?”阳德顿了一顿,忽然低头凑近她耳壳。“你这算吃味吗?”
“什——什么?”轰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