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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光匆匆而过,琉璃一无所获。苏嬷嬷吃了没有?味道怎么样?合不合胃口?通通不知道,灵筠心中着实郁闷。后转念一想,不理就不理吧,反正没存什么歪心思,就当孝顺前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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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苏麻喇姑的秘密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日平静无波,就像一杯白开水,没有任何滋味。
这一日,灵筠歪着脑袋,斜靠在游廊上,看着湛蓝的天空发呆。
好无聊啊,真的好无聊啊!哪都不能去,每天只能仰着脸发呆,紫禁城本来就是四四方方的金丝鸟笼,这个冷月轩更是冷冷清清没有一丝趣味。日要在这么过下去,到时大清的历史上就会多出一个因禁足而发疯的格格。
“格格!格格!”琉璃一脸欣喜的跑过来,顾不得头上快要低落的汗水,欢快的说道:“格格,李总管来了,说是要放您出去呢!”
“真的吗?!”灵筠听后一窜多高。
“呵呵,真的,当然是真的。”李德全笑容满面的走进来。
灵筠快步迎向他,有些疑惑道:“李公公,皇上为什么会免了我的禁足?”凑过去,放低声音,“谁帮我求得情?”
李德全笑眯眯道:“没有,关键还是格格自己。格格被禁了足,还时常挂念着皇上,每天派人送去早膳和点心,还不准人泄露。皇上的膳食都是您调停的,怎能吃不出?这不,就把您提前放出来了。”
每天派人去给康熙送早膳和甜点?灵筠脑袋里闪过无数个问号,她没干过这事啊?!略微一想,顿觉恍然大悟,原来苏麻喇姑把自己送给她的早膳和甜点,转送给康熙了。姜到底是老的辣啊,这招可比求情高明多了!
“格格?”似乎察觉到灵筠走神了,李德全轻轻唤了她一声。
“啊?李公公,还有什么吩咐吗?”灵筠忙收敛心神,轻声询问。
李德全笑着说:“杂家哪敢有什么吩咐。只不过皇上有句话要格格谨记。”
灵筠闻言慌忙跪下道:“灵筠恭听圣训。”
李德全神情严肃道:“‘妇言、妇德、妇容、妇功’乃女四德,卿当谨记,不可违之!”
灵筠暗暗撇撇嘴,什么女四德,不可违之?摆明了还是瞧不起宁蓉儿,不许跟她来往嘛。心中虽有不满,可脸上却不敢显露分毫,叩头谢恩道:“奴婢谨遵教诲。”
李德全微笑着道:“格格快请起。”伸手扶起灵筠,“格格收拾收拾再去谢恩吧,奴才告退。”说完转身离开。
康熙的训诫虽让灵筠心里不舒服,可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恢复了自由,心中不禁对苏麻喇姑充满了感激。叫上琉璃,缓缓朝苏麻喇姑居住的院落而去。
刚走进大厅,便看见小宫女在收拾着佛案上残留的檀香。苏麻喇姑则坐在雕花木桌旁,手里举着一本佛经,神情淡然悠闲,似乎这世间的纷纷扰扰都跟她毫无关系。
“苏嬷嬷!”灵筠轻声唤了一声。
苏麻喇姑抬起头,看着灵筠微微一笑:“你来了。”
灵筠快步走到她身边,道了个万福,“我这次来,一则是道谢,二来是道别。”
苏麻喇姑指着身旁的椅,轻声道:“坐。”然后看了眼身边的丫头素心,微微一抬手。素心转身离去。苏麻喇姑扭头看着灵筠,“给你看样东西。”
灵筠不解的看向苏麻喇姑。
稍刻,素心捧过来个精致的盒。苏麻喇姑伸手接过,打开后,取出沓纸放到灵筠面前。
灵筠心中更是不解,疑惑的看向苏麻拉姑,“苏嬷嬷这是何意?”
苏麻喇姑笑着解释道:“这沓纸上抄的都是《女诫》,是当初四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将它放到膳食锦盒里跟着吃食一起送来的。我发现后取了出来,现在物归原主。”
“苏嬷嬷。”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苏麻喇姑微笑着道:“你是个聪明的孩,想必应该明白,我当初为什么收走?现在又为什么还给你?”
灵筠轻轻点点头示意明白,看着那沓字迹不同,内容相同的纸张,心中对苏麻喇姑有说不出的敬佩。她真是一个洞察人心,又及其聪慧的女人。假如当初这沓纸落在她手里,以当时焦急的心情,一定会把它毫不犹豫的交给康熙,说不定会落个轻曼圣旨的罪名,下场可想而知。想想也真是侥幸,起身再次躬身行礼,“多谢苏嬷嬷。”
苏麻喇姑微微一笑,“你这孩真是多礼,快坐吧!”灵筠微笑着坐下,苏麻喇姑看了房间一众仆从,“你们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说着又微笑着看了眼灵筠。
灵筠心里清楚怕是苏麻喇姑想跟她说些不欲人知的事,转头对琉璃道:“你也下去吧。”琉璃行了礼和其他宫娥一起退了出去。
房间内一时间安静下来,苏麻喇姑拨弄着手里的佛珠,眼睛看着前方,沉默不语,灵筠也静静的陪坐在一边,两人就这样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一刻钟过去了,苏麻喇姑还是那个姿势,不动不说话,灵筠偷偷瞧她一眼,难道是她想错了,苏麻喇姑没什么要说的?心里正琢磨着是不是该起身告辞时,苏麻喇姑突然开口,“你也很是沉得住气的,并不像外界说的那般冲动。”
“啊?”苏麻喇姑突然的一句把灵筠说蒙了,迷茫的看着她。
苏麻喇姑微笑着放下佛珠,侧身看着灵筠,“你在皇上身边多少年了?”
灵筠虽然不知道为何苏麻喇姑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礼貌的回答道:“奴婢是康熙四十年入的宫,至今年有余了。”
苏麻喇姑点点头,“你入宫多年,言行虽不像别人那般中规中矩,但也进退有。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冒大不韪相助一名青楼女,让皇室蒙羞,你难道不明白这么做等于是自毁前程吗?”
灵筠深深看了苏麻喇姑一眼,她没想到苏麻喇姑竟会问这样的问题,起身看着远处蓝湛湛的天空,幽幽说道:“永定门外每天都进进出出形形色色的人,每日里奔波劳碌,不外乎为名、为利,却很少是为情的。也许在你们眼中,宁蓉儿是命如草芥的青楼女,而保泰却是不成器的儿女情长,但是在我看来,‘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他们的痴情、真情,他们的敢爱敢恨让人敬佩,而这种至情至性的真性情正是这看似金碧辉煌的紫禁城所缺少的。”
苏麻喇姑诧异的看着灵筠,听着她滔滔不惧而又情真意切的话语,像了,这种神情,这种为爱而生、为情而活的勇气,实在跟那个人像了,若不是容貌,她几乎认为那个人又活过来了。
“真情?任何人都可以有真情,唯独皇家不能有,作为皇帝他可以宠任何一个女人,却不能爱任何一个女人,因为爱情会让他迷失自己,会让他忘记自己是这江山的主宰!这紫禁城里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情!这寂寥深宫最容不下的就是一片真情!”
灵筠愣愣的看着苏麻喇姑,她的神情虽然依旧淡然,可语调却愈来愈激励,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帝王?!指的是康熙吗?灵筠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苏麻喇姑看她的眼神似乎再看另外一个人,话也像是对着另外一个人说的,心中不觉一阵害怕,忙唤道:“苏嬷嬷,您怎么了?”
苏麻喇姑一瞬间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的闭上眼睛,她念佛多年,心境平和,她以为已经忘记了那件事,可刚才听到灵筠的一番话却又激起了她内心的波澜,那些话是她一直宽慰自己的理由,今日竟说了出来。二十年了,难道皇上还没有放弃追查吗?或者他已经知道了?
睁眼看了看灵筠,从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和不解,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心中轻叹一声,“你走吧,我累了。”
灵筠看着苏麻喇姑脸色不好,有些担忧,听她如此说便微微行了礼,“那我先走了,改日再向您请安。”说完转身离去。
苏麻喇姑看着灵筠背影,不禁想起那叠抄录的《女诫》,一股寒意袭上心头,难道这是一个轮回,难道二十年前的悲剧又将重演?忍不住出声唤道:“灵筠。”灵筠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苏麻喇姑。
“如果你渴望的是一片真情,那就不要留在皇宫,更不要爱上任何一个皇室弟,不然你只有心碎神伤的结局。即使那个人没有野心,不梦寐那把龙椅,结局也是一样,不为别的,只为他是爱新觉罗的孙,宿命决定他最爱的只能是大清的江山。”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将灵筠所有的疑问都堵在了她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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