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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莉还是抱着她的芭比娃娃,连芭比娃娃的头发也是纹丝不乱的。
萝莉笑眯眯地走上前来对着蓝眼睛:“你破坏了规矩哦。”
蓝眼睛的眼神不痛不痒。
萝莉的右手,抚上了蓝眼睛的腰,萝莉的眼神居然很迷离,她说:“不过我很高兴哦。”
此时此刻连萝莉怀里的芭比娃娃,似乎都露出了渗人的笑容。
几乎是一瞬间,我感觉到头皮一阵拉扯力——谁狠狠拉扯住了我的头发——我连试图回头的力气都没有,那种无谓的动作只会让我损失更多的头发,我明明已经长时间地抱怨过换季掉头发频繁的悲伤了,为什么我的头发还要遭受到这样的待遇?呃,好像穿越过来之后就不怎么掉头发了?
不过依照这样的袭击角度,毫无疑问是萝莉。所以这算什么?瞬移了?
沉默了。
狐狸不说话,蓝眼睛不打算说话,我背后的萝莉我看不见她想不想说话。
我真的不能理解在这种情形之下,狐狸和蓝眼睛有什么沉稳的必要!他们更应该就时事政治针锋相对,最终因为口角激烈化不得不演变成为了一场恶战,他们恶战的时候萝莉会客串一下,最后自然而然的,他们会由于过度激战,而忽略了身为路人甲的我。更加自然而然的,我拯救了我的头发。
可是他们依旧他们的沉稳。我则因为萝莉用力的拉扯,而不得不歪七扭八的跟随萝莉的步伐,以免头发再掉一些。
此时此刻,我的自恋只给了我一种悲伤的欲望,即,没有霸王防脱,我也要拯救我的头发。
第四十三节: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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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已经做好一切的心理准备之后,萝莉却忽然松了手,我大松一口气,我生怕我的头发,“嘣”,“嘣嘣”,剥离了我的头皮。而她却然后很无谓地咂了咂嘴巴,眨眨眼睛水汪汪无害的样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向着狐狸摊开了右手:“既然我答对了,奖励。”
答对了什么?蓝眼睛又破坏了什么规矩?为什么萝莉跟狐狸一副熟络的样子,既然他们已经熟识到了这样的地步,那我之前自以为是的翻译工作有什么意义?为什么非要说这种不明不白的暗喻?
我努力理清思绪:“所以狐狸,你其实已经和这位萝莉发展了一份深厚的友谊?”
“萝莉对大叔来说,可是充斥了吸引力的哦。”萝莉微微埋头,芭比娃娃还在她的怀里,她笑盈盈地微微提起裙摆,一副淑女的做派。
狐狸似乎不明白我们提及的词汇,他微微凛眉。
萝莉的手掌继续保持摊开的姿势:“奖励。”
狐狸从背后丢了一包什么东西给萝莉,我定睛一看——这不是我的背包么!
萝莉稳稳接住,从我的包裹里左右翻找——当然她的翻找方式过激了一点,把我的衣服都扔在了地上,终于,在她的搜刮之中,她终于,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我的手机。
从一开始她就要求我给的报酬?
萝莉的表情从这个时候开始,才有了些许动容,她那副傲娇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多亏了蓝眼睛给我的隐形眼镜,我看清了很多东西。
萝莉有些焦急,她急急地翻弄着我的手机,狐狸看着这陌生的东西,脸却也没有任何微妙的变动——一定是早就费尽心思研究过我的一切了。
只是我的手机是翻盖再旋盖的手机,这或多或少会为他们的研究加深难度吧?呃,在高考之后穿越之前我长时间地迷恋过日式手机,所以这是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爸妈终于点头买的日式手机。
眼看着萝莉始终不能明白用法,我走上前去很热心肠地翻开手机再旋转,萝莉用很惊异的眼神看着我——可是这种款式的手机已经出来那么多种,就算是山寨也普及得厉害了,她为什么会这么惊异?还是她是在更早之前在大哥大流行时期穿越过来?可是她又明白是手机不是大哥大吧?
萝莉抢过我的手机,熟练地开始拨打一个号码——喂喂,这好歹也是个穿越世界,怎么说来都不可能打得通的吧?
蓝眼睛的眼神里没有动容。
狐狸的表情发生了略微的奇妙的变化,啊啊,对我这废柴不感一点兴趣,终于还是被现代科技折服了?
这个世界里没有汽车没有火车没有自行车,在这偏僻的山脚下自然不可能人来人往,一片寂静,我手机听筒的声音很大。
所以我能够清晰地听到那个冷漠的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我兀自点一点头本想说是啊是啊,打通电话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我在下一个刹那里终于注意到了。是“已关机”,不是“不在服务区”。
我诧异地看着萝莉。
蓝眼睛的表情依旧是没有动容的——从她的表情看来,怎么来说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然而萝莉却是一副不死心的样子一遍一遍地拨打着那个号码。
一直一直听到的声音是“已关机”,“已关机”。我不顾一切地夺过了我的手机,如果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轻易就可以和父母取得联系的话,那我之前的自以为是都算得上什么?还是打从一开始,我就穿越来到了这样一个充斥着非常规的穿越世界?
我连在通讯录里找爸爸妈妈号码的时间都没有,就开始急急地拨打着号码,我激动得连手指都是颤抖的,我的心跳近在了耳边。
可是我的心跳尾随着听筒里传来的声音逐渐下沉。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第四十四节:冷笑着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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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魂落魄地抓着萝莉的肩膀:“怎么回事!”
萝莉慢吞吞地转过了头,吃吃地笑着。
我不知哪里来这种勇气去摇晃萝莉的肩膀,我瞪着眼睛有很大的火气:“为什么会这样。”
“哈哈。”萝莉对我的行为不管不顾,只是自顾自地把玩着手里的芭比娃娃,转而她抬起头来,又哈哈地对我一笑,笑得空洞笑得我毛骨悚然。
我不甘心。我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死心。
我一个一个地用通讯录翻看号码,我一个一个地拨打出去,甚至是打给了110,119,120。可是是一样的结果。不在服务区不在服务区。
我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一片沉默。
这时候不合时宜地响起了铃声,我一阵惊喜,我翻看着手机,果然是的吧,果然我的手机能够打通电话吧?我甚至笑嘻嘻地拿着手机展示给狐狸,然后调大音量大摇大摆地说:“听啊听啊,这就是当时你叫我翻译的歌。”
没错。其实《desire》是我的手机铃声。
我翻开手机,一阵惊悚,屏幕上显示的是号码,这表示不是我通讯录里有过的人。我再仔细一看那串号码,即使我对数字再不敏感,即使我再怎么粗心大意,我都能够发现,那分明就是我自己的号码。
我狐疑地看着蓝眼睛,我只看见蓝眼睛的右手里拿着和我手里一模一样的手机,冲我面无表情地挥一挥手。
这算什么?
能够打通的,只是同样在一个穿越世界的人?
不过这个世界里没有通讯塔没有信号,怎么可能打得通电话?
而且我能够猜到蓝眼睛即使是穿越而来,那也是很多年之前的事了,这一款手机难道是在七八年前就已经出款了?七八年前,还是蓝屏手机的天下吧?我的手机并没有退化到蓝屏手机的程度吧?
哈哈,难道我的手机还有对讲机功能?在一段距离内可以自由交流沟通?
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我剧烈地呼吸,我强忍着摔手机的冲动。
“哈哈。”萝莉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萝莉抓着她的洋娃娃用轻功腾空。她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离开了,我的右眼能够看到她嘴角若隐若现的,无论如何也不合她年龄时宜的冷笑。
她甚至没有执著地要抢过我的手机。
我转头看着还是面无表情手里拿着那大大手机的蓝眼睛,蓝眼睛收回手机,我突然一闪而过一个重要的念头:“就算是忽视了一模一样手机的问题,她来的这些年,怎么可能还不耗光电量?她是一直不用节省电力只为等待今天?”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有太多的未知性。
狐狸没有追萝莉的打算。他笑眯眯地走向了我们,蓝眼睛嘴巴一咧一声冷笑走到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
“现在居然连眼睛的颜色都一样了。”他笑眯眯地说,“两个人,都是我的好人质哦。”
他继续说:“比如说,我可以用丑一点的那位,要挟兔子为我所用。再比如说,我可以用漂亮一点的那位,来要挟一些,更有趣的东西?我毕竟是和王爷一派的啊。”
蓝眼睛又是一声冷笑:“你太看得起我了。”
听到兔子的名字。我只能够叹一口气。无论如何用圣母的观念来归类,一切都是我的错吧。比如说如果兔子不脱离蓝眼睛的队伍,他就不会因为单独行动而受到反动派王爷的关注,那就更不会造成如今一定是被王爷囚禁的地步了。
“就连王爷,也对你充满信心哦。”狐狸已经笑成一只不折不扣的狐狸了。
连王爷也是认识蓝眼睛的?
蓝眼睛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他也不过是个女王受。”
听到这种话从一向严肃的蓝眼睛的嘴里出来,我狐疑地转过头去看着蓝眼睛,喂,你也是穿越过来的这已经是个无疑的事实了吧。
“所以,你现在是想抓住,‘我们’?”我不紧不慢地说话。
“这是不置可否的事情吧。”蓝眼睛冲我笑了一笑,眼角都弯了下去,在这一个刹那我看着她对我的笑容,我才觉得,啊,这个人真的是我吧。
她笑着看着我:“如你所说,我果然是个棋子啊。”
她还是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变蠢的。”
“因为我知道自己回不了家了,所以我想着我还是爱着他吧,就日复一日地活着。”她重新转过脸看着狐狸。
“不要觉得我也不懂埋伏。”她又笑了。一个瞬间从她的身后蹿出几个人影——没有穿紧身的夜行衣——不过一个两个都是一副漫不经心却又暗藏杀气腾腾的样子。
我才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身为邪教根据地的地方,在我们唧唧歪歪了这么久,却都没有虾兵蟹将的动静,果然,那些左护法右护法左青龙右白虎的,都藏在某块大石头之后吧。
既然是直属皇帝的暗杀部队,应该都是在江湖xx榜的前几甲吧。我一阵舒心,我想着现在这种情形大概不管我什么事了,我浑浑噩噩地捡起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拍一拍尘土,零散地裹在一起。
我看见了我手机的耳机。
这时候我想着,啊,音乐果然是陶冶情操的根本。在高三再辛苦再艰难的时候,总是音乐那么些的安抚了我的情绪。
我插入了耳机。开始播放这样那样怪异的曲目。比如说EMILIE SIMON,比如说DIE FORM。听着电子迷幻我觉得我的心都陷入了迷幻的无底洞。
可是在我不知道气氛到底僵持到了怎样的程度时,蓝眼睛居然一把把我推到了狐狸那边去,她不是来保护我的么?难道果然是觉得一个不会轻功的我是一个累赘?就算她带了众多高手,也是不打算保护我的?
不过也是,她又有什么义务来保护我呢。她又不是我的谁。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谁又对谁抱有怎样的义务呢。
不过我这算什么。我是被我自己抛弃了?
我的手里还是捏着手机。我现在的心情在这样的大起大落之下,像是一潭死水。我来来回回地翻看着手机里的曲目,我没有一次抬起了头。
然后狐狸似乎也是明白不能和蓝眼睛一行人硬碰硬,便也就散了。
我的耳边还是荡漾着Emilie Simon既空灵又诡异的声音,我听她一遍一遍地唱着我听不懂的法文歌,我听着她的desert。嘴角泛出的却也是一声一声的冷笑。我果然本质上还是一个娇生惯养的独生子女,吃不得一点苦,可是此时此刻的我觉得我好像有那么些许的变化。
比如说。我冷笑着那张脸里的嘲讽与刻薄,已经逐渐与记忆里蓝眼睛的那张脸,慢慢慢慢重合到了一起。
第四十五节:心如止水的话,就练瑜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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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没有再说一句话,我的耳边嗡嗡作响的是我听不懂的歌声,狐狸却也没有很刻薄地要我交出我的手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以怎样的方式,重新回到了那所华丽奢侈的房子。
我一直都处于了呆滞的表情,我坐在那硬邦邦的床上,看着那扇门逐渐逐渐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