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再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愿意再思考,那会让我头疼。我站起来,虽然此时此刻我也很想狂奔出去,让兔子拽住我的手,上演一出狗血剧本,不过我更明白,现在身为通缉犯的我,是不能随心所欲的,我不想给好不容易脱离组织的兔子,惹上一身麻烦。
于是我黯然地走进了兔子为我搭建的,远远看上去像一个还未进化完全的正方体房间,黯然地想关上房门独自神伤一会儿,却也没有一个可以正常的,可以合上的门。总而言之。我很惆怅。再想一想必须要取出隐形眼镜,可是我不知道正确的取法,我就更加惆怅了。
我晃晃脑袋。哎。我最想要的,其实是坦诚以待。狗血一点来说,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不想一直当被保护被包容的那一个。我知道兔子是在试图保护我,我知道我现在的惆怅很明显,是一种脑残的症状。我还是止不住我的叹息。
然而我的叹息更多来自于另外一个因素:人有三急。
很明显的。我在头脑发热过后突然醒悟过来:我对我所应该回避的地方,选择错误了。我果然应该向屋外奔跑,诗意地冲向茅厕吧?
只是此时此刻我知道我的门外,想必是充斥着一种悲怆而且肃穆的气氛,如果这种气氛被我走向茅厕的背影打断,我宁愿含恨而尽。
我看着这正方体房间,在我强烈要求下留下的窗户——虽然还没有窗户,只是一个中号空缺——从这里爬出去,应该能够更加体面地走向茅厕吧?我为我自己的聪明而沾沾自喜,然后我注意到了这个空缺的过度的高度。
我再一眼望向了角落里,兔子的劣质工艺品椅子,我再次为我的聪明沾沾自喜。
我拖着椅子放在窗户下方,我站上去。摇摇晃晃。啊,我果然不应该相信一个未成熟樵夫的手艺。这是我第一次翻窗,就算我爬到了那个空缺上蹲好,我大概也不敢跳下来。空缺离地面有将近三米的距离——我无法理解为什么兔子可以把这个空缺锯得这么高,是在展示他的轻功水平吗?
为了自己身体的健康着想,我考虑着可以将被盖先扔到外面去,在我跳下去的时候可以减小冲力。内急阶段我没有考虑“这被盖到最后也是我洗,没有洗衣机冬天很难洗的”,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抱着被子心急火燎地站上了椅子。
被盖很长面积很大,我把它们统统扛在我的肩膀上,但是有些角落还是不可避免地垂到了脚下。
在这危机关键的时刻,门吱嘎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我可不想让谁看见我这副窘迫的相貌,我心急火燎地想把被盖全部扔外面去,然后试图做出一副幽怨悲伤的表情。
可惜。我说过的。现实与想象更多时候都截然相反。
因为我着急着要跳下来,被盖又缠在我的脚下,椅子又摇摇晃晃,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我重心的偏移——
“嘣”
我是护住了脑袋的。可是身体还是火辣辣地疼着。
我的晕厥体质事实上已经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改善,我并没有晕倒。虽然我有内急,我还是决定逃避这尴尬的一切。
我赶紧闭上眼睛。尴尬的时候,还是晕倒比较好。
第五十五节:我想要的,是我没有得到的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我决定出走。
当然,我不会脑残到出走的缘由是,我干了一件蠢事。
因为我的人生啊,实在是干过若干的蠢事,我也不会脑残到出走的缘由,是那令我便秘的茅厕,虽然茅厕确实让我有那么些不想忍受。不过我又不是什么娇弱的大小姐,都来这里这么长时间,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总之那天之后,我是在内心里谋划过的,我的出走。
我很贱,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兔子,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是爱我的,他是已经将他的传家之宝给我过了的,可是我为什么还是想要离开这里了。
或许我说他不与我坦诚相待,那其实是一个幌子,我明白他不想让我焦心,又或许是因为我喜新厌旧的贱个性,我对自己一直是这样了解着的。而我也怀疑过,更或许,是我爱他的程度还远远不够。
我知道我一定是迷恋着他的。可是我不认为自己可以真真切切地告诉兔子,我是爱着的。我对自己能够给别人的爱,缺乏太多自信了。
我知道的。我太自私了。
更何况的是,我了解到那两个小鬼想拜为师父的人,是一个穿着怪异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手里抱着一个奇怪的娃娃,他们一路追随着那个小女孩,然后在近期的某一天里,那个女孩告诉他们来这里的附近,就可以拜她为师了。然后他们在竹林里走走停停,终于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女孩,却看见了显而易见的我。
那个故弄玄虚的萝莉。那个被蓝眼睛不屑地称为“伪萝莉”的人。那个明显是穿越人的怪异的萝莉。
我想找到她。我还是想回家了。
我实在是明白自己个性的,我现在可以安然地,跟兔子生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不过我的这种安然是暂时的,我的烂个性没办法让自己一直这样单调下去无聊下去,即使是我身边是兔子,我也没有自信我可以坚持下去。
我念念不忘的,总是我没有得到的。
就像是我现在念念不忘的是回家,而到我真正回家后的那一天,我念念不忘的只会是在这里的一切。
我都明白。可是我阻止不了。
于是我决定出走。
可是出走本身就是一件难事。
我的想法是我留一封诀别信给兔子,信上写了我念念不忘的一切,结局一定是千篇一律的“忘记我”。可是这里有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我不会写繁体字。我在这个时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文盲。
不过我什么都不留下就这么走了好像并不礼貌——把传家之宝玉佩还给兔子?不想让别人惦记的话,就彻底断掉一切的关联吧。
可是我对那玉佩拿拿放放的,我又很贱地舍不得了。我在心里挣扎了良久,天下这么大,我这一走,恐怕是再也没有办法见面了,我又凭什么拿着兔子的传家之宝到处游走呢。这太可耻了。然后我最后决定用我唯一擅长的方式给兔子告别:画画。
我用炭笔在纸上潦草地画了一个我的背影,手高高挥起来。再见的意思。
用玉佩轻轻压住了那张纸。
我叹了一口气。
到柴房里用刀砍断了绳子,放了那俩少年少女,我悄悄跟他们达成过协议的,带我一起去找那萝莉。我吓过他们说兔子会杀了你们的,我可以放你们。带我一起走就好了。
我当然不会愚蠢到直接放了那少年少女,我当然会担心他们直接把我扔进官府,于是我逼着他们吃了我的自制药丸,然后哄骗他们说这个是慢性毒,只有我有解药,想要活命就留着我。当然你们也可以不信,也可以杀了我或者威胁我,我无所谓的,我真的无所谓的。不过我与你们所说的那女孩有少许交情,或许因为我在她会考虑收你们为徒。
当然。我是说得惟妙惟肖的。
我是这样打发兔子离开的,我笑眯眯地说:“你买的花瓶太丑啦,我要更美好的。”
时间并不多。我们没有马。那少女与我也不会轻功,少年只能气急败坏地领路离开说:“只能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树林加竹林郁郁葱葱,事实上是一个隐藏的好地方,也幸好是偏僻的地方没有人烟,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于是我们躲在了离房子不远处的树上。
事实上我实在花了很多时间——还是非常艰辛地爬不上去。在我喋喋不休之下那少年决定体谅我这个大婶,先站在树上,然后拉大婶我上去。
于是我在爬树这件事情上就耗费了太多的体力,我气喘吁吁了。
少年对大婶我的态度十分嫌恶,然后表情别扭地抱着少女上了树,哎哎,果真是郎情妾意不同待遇。
于是我拼命隐藏在葱葱郁郁的树上,还要小心那些不时不时飞过来的,长着奇怪眼睛的恶心昆虫,实在是让我苦不堪言。蹲着身子抱着树干的我,内心顿生一股凄凉之意。当然我的内心其实也自我嫌恶说,啊,为什么我小时候不是一个开朗活泼热爱爬树的孩子。
在等待的过程之中,我那生锈的大脑终于开始思考起来了。
我的人生为什么会如此地命运多舛。
这个论题未免太大,于是我决定缩小论题范围。
为什么我会被通缉。
我在这个世界里说起来唯一的仇人应该是狐狸吧。可是按照兔子的说法,狐狸应该已经认为我死掉了,他怎么会发这种通缉令?当然,身为邪教教主的他发通缉令的权利?他本身就与那个西索式王爷勾结,他走点后门拖点关系应该就可以让朝廷张贴我的脸的通缉令,而且是重犯的金额。
我到底招惹他什么了,让他非得要找到我?
我接下来?接下来自然而然是拼死都要取下隐形眼镜,虽然我很贱,我可没有脸面出走之后,还拿着兔子的钱。
所以现在我身无分文。
我想着无论如何这两个主角相貌的少年少女应该怀揣巨额财产,应该有雄厚的经济实力,所以看上去我是不用担心的。
我叹一口气。然后我戴着眼镜的那只眼镜,远远看见兔子回来了。
他抱着好多个花瓶,兴冲冲地走进了屋子。很快他又急匆匆地出来了,急得甚至手里还拿着那些花瓶。他非常焦急地飞起来四处查看,他到处找到处找。
什么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都是谎话。
我屏住呼吸,他几乎要和我藏身的树木擦身而过了。
在那一个瞬间,他转过了头。然后他看向了我的方向。我紧张得侧过了脑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滞留在空中。他一直看着我。我都知道。
“嘣”——花瓶碎裂的声音。
我紧张得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敢动。然后缓缓的,我感觉到他的手指靠近了我的脸,有什么东西热热的湿湿的,我紧张地睁开了一半眼睛——是血。很明显是兔子的血。是他用手捏碎花瓶时候被碎片划伤的痕迹。
他的手指摸着我的上眼睑,顺着我的眼睛。他的表情那么恐怖,近似于我被狐狸掳走那天的他的神情。
他用那种恐怖的表情看着我。
那些温润的血环了我的眼睛一圈。他抽回了手。从始至终,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离开了。他毁掉了那屋子,然后离开了。
果然啊。连带着那屋子,再到我这一个月的生活,都是假象呢。我的鼻子居然有些酸酸的——
——呐。为什么我不能正大光明地告诉兔子,然后我和他一起去呢。
我能够回家的话,我不希望让兔子看着我回家。那对他太残忍。
我不能够回家的话,我不希望让兔子知道我和他有那么多不一样。那对我太残忍。
——呐。为什么我突然那么想要回家了呢。
一个月后的今天,是我妈妈的生日。那么多年来的我,任性的我,一直没有送出过像样的礼物。然而这一次的生日,失踪女儿的归来,
对妈妈来说,不是最好的礼物么。
第五十六节:努力思考,脑子也是光鲜亮丽的
举报色情反动信息
举报刷分
兔子离开之后,我抱着树想了很多,我的内心好像是很悲伤的。
然后我能够感觉到心底有些透不过气来,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近似于,自己最最重视的一次考试,却得到了意料之外低分那样的感觉。心里很沉很重,像是心跳慢了一拍。
或许这样形容很不协调很不负责任?
总之我是不舒服的。
不过在这种时候我是最没有资格去这么说的——那是我在犯贱。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甚至没有去唧唧歪歪“这么高的树我怎么下去啊”,我一直都在闹腾着不要成为累赘,既然我今天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事,那我就真真正正从今天开始脱胎换骨,成长起来吧。
于是我再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抱着树干颤颤巍巍地要爬下去,不过毕竟是冬天,天黑得很快,光线转而越来越暗让我根本看不清楚我能够抱的地方。这树干很粗壮,我根本就不能让自己的手臂环绕一圈,就算是长臂猿恐怕也不行。
于是我再再深呼吸一口气,我摔了下去——当然我是不可能很电影情节的一脚踩空,我根本都找不到落脚点叫我怎么踩空。
总之我不那么成功地坠地过后,加上在树上蹲了这么长时间,综合作用起来,我感觉到我一身骨头都断掉了。
我的脑袋里回回旋旋的都是兔子劈掉那房子的背影,然后我突兀地想起来那块玉佩那传家之宝,我急急忙忙爬起来也顾不了火辣辣的疼痛,便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