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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才开始来临。乾辰宫便已开始掌灯,亮如白昼的殿宇红绸随风舞漾。
郑嫣然已将头饰摘取,这珠帘都晃了她一整天了,再说,反正晚上的事都没她什么事了,她只需在这里静坐就成了,不是?
“皇子妃,您饿了吗?要不吃点糕点垫垫肚子。”负责服侍她的宫女小声地建议,皇子妃一天没吃东西,真怕把她给饿坏了。
“咦,能吃东西吗?”郑嫣然诧异地看着她。
宫女点点头,“吃些糕点是可以的。”
晕,难得自己想做个守规距的人,却是白废心机的。果然,人还是随性的好,于是郑嫣然毫不犹豫地叫宫女摆上各色点心。
宫女被吓到了,却还是听话地去叫人上传点心。
原来,皇子妃跟皇子殿下一样的,那么喜欢吃糕点。
夜晚的重头戏,还是让顾依依失望了啊失望了。
所谓的重头戏原来只是表演节目而已,这有什么好期待的啊,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表演么,好没劲。
穿着厚重的衣服,虽然在这冬天很保暖,可是却很累啊。
松了松脖子,顾依依找了个借口出去溜达溜达。
好吧,实则是她看到这么多宫妃在宴上时,不开心了。
虽然南宫夜不再宠幸她们,可是她们的存在,还是真实的。
甩甩头,她不让自己想得太多了,人啊,得寸进尺的话就会显得很讨人厌了,不是?可是……她手放在心口处,什么时候这里的无谓,已经变成了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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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走着,走着,却听一声宫女急促地唤着。她停住脚步,却发现,那声音不是唤自己的。
睨视了一眼夏草,夏草摇头,“不是奴婢。”
黑线冒满顾依依的额际,废话,她当然知道不是夏草啊。
“不要跟着我。”熟悉的声音蹿进顾依依的耳里,只是,却一时间想不起在哪听过这声音。
“娘娘,您不要再吹冷风了,您的身子会受不住的。”耳边是宫女苦苦的哀求声,只是若隐若现的声音说明着她们在远去。
顾依依眉头轻敛。
终究转身,后宫很多人过得不如意的,她没法,也没有这个心思去关心那些不熟悉的陌生人。
“娘娘,皇后现在在宴席上,您要见她肯定是见不到的。”
皇后二字传进顾依依的耳里,离去步伐停止,她看向夏草。
“娘娘,是梨美人。”夏草已经听出了熟悉的声音。
夏草的提醒,让顾依依终于想起这熟悉的声音,是的,的确是梨美人的声音。
只是,她为什么要见自己?
“我一定要见到她,一定要见到她。”梨美人的声音伴夹的咳嗽,沙哑得已不复当初的清脆。
“娘娘,皇上下令,后宫妃嫔不得干扰皇后娘娘,您若抗旨……”
顾依依眉头紧皱,原来这就是为什么后宫突然平静的原因么。
“你找本宫有何事。”顾依依越过阻挡她视线的盆栽,踩在鹅卵石上,她静站在那,看着手捂胸口的梨美人。
还是被惊着了。
曾经美丽的梨美人,夜色下,过于削瘦的身影在寒风中颤粟,也许是因为咳嗽的原因导致,可是这样的画面却冲击着顾依依的视膜。
她是未央的姐妹。
虽然自己在她那一次承认谎言之后,与她不再做交集,甚至都忘了后宫有这人了。可这会瞧见她这样落魄,却还是有些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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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残旧的冬衣并不能为她遮去寒冷,她嘴唇发紫,微颤着。头顶处,发饰有些棱乱,有几绺坠落在额前……
看到顾依依,梨美人与她的宫女都怔住了。
宫女扶着梨美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扶主子,还是该给皇后娘娘请安。
“你怎么瘦成这样了?”顾依依说出自己的第二句话,然后连她自己也诧异了,这是在关心梨美人么?这个有心计的女子,值得自己去关心?
“皇后娘娘。”宫女低呼,说话间,语气已含有啜泣声。
顾依依眉头皱了皱,“怎么了?”
宫女见自己的主子好不容易见到皇后娘娘了,却还不吭声说话,急了,“美人,您有什么话赶紧跟皇后娘娘说呀。”
梨美人已瘦得凹进去的眼,没什么神彩,经宫女提醒才有了点点的神彩,她点点头,然后道,“你先下去,我跟皇后娘娘单独谈谈。”
“可是你的身子……”
“下去。”梨美人喝道,却不断地咳嗽着。
见状,顾依依不由得开口问,“请太医看了吗?”
“请了。”
“还不退下?!”梨美人瞪着宫女,不喜欢她这么自把自卫的。
宫女委屈地退下。
顾依依让夏草等宫女也一并退下。
夜色下,她与她独对。
她已不再是那个让顾依依看到就心有愧疚的女子,现在的她对顾依依来说,只是南宫夜的某一个‘女人’,充其量也只能算个妾。
“咳咳。”身子越来越差,梨美人没有了宫女的搀扶,在寒风的吹拂中颤了颤,摇晃着。
顾依依不忍,上前将她扶住,“病了就不要乱出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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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美人扯了扯嘴角,“这破身子怕是熬不了多久了。”话一说完,顾依依脸上的惊诧之色让她不由得讽笑,“娘娘,这是在担忧臣妾么?”
“你终究是未央的姐妹。”
“原来娘娘还记得未央。”梨美人自己找了个石头,然后不稳地坐在上面,似乎情愿带病坐在寒冷的冰石上,也不愿被顾依依扶着。
顾依依眉头微敛,“你倒是挺倔。”
她与梨美人之间其实没什么深仇大恨,就是她不喜欢梨美人的的心计,然后便疏淡了二人的往来。现在想来,她倒挺怀念当初与梨美人初见的时候。
梨美人摇摇头,轻咳一下,“不是臣妾倔,而是臣妾地位低贱,不敢由公主您搀扶。”
称谓一变,顾依依脸色也跟着变了,“你……”
梨美人抬眸看着她,“公主,您还记得皇上交待您的事吗?”
顾依依怔住,她口中的皇上是指东方明么?果然,她跟未央一样,都是东方明的细作么,可是,为什么她却成了后宫的妃子,而未央却是婢女呢?
寒风打在脸上,她略略回神,“梨美人。”
“公主,一年之期很快就要到了,可是……奴婢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黑线从顾依依的额际冒了出来,她到底在说什么啊啊啊,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明白?
“什么一年之期?”她傻傻的问出口,换来的却是梨美人悲哀的笑,“公主还是不信任奴婢么?”所以才会在此刻也不愿说太多有漏洞的话,以免落人口实。
无语,顾依依很想为自己申辩,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能怎么说。
这个失忆啊,还是不要到处去说了。于是算罢,她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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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失忆啊,还是不要到处去说了。于是算罢,她沉默。
梨美人又咳了几声,顾依依觉得她咳嗽得都快将肺叶咳出来了。不待自己说些什么,梨美人又接着道,“其实公主你大可放心,奴婢对您,对皇上都是衷心耿耿的。”
“争宠什么的,也是想帮你。”
顾依依看着她,对于她所说的话保有怀疑成分,当初她为王贵妃求情一事,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见顾依依并不相信,梨美人无奈地叹气,“公主若不信,奴婢也没有办法了,只是,皇上拖奴婢来问您一句,还记得那因你而死的宫女吗?”
顾依依眉头皱起,东方明指的是未央吗?
“公主,奴婢话带到了,先退下了。”扬声,她唤着她的宫女,然后在宫女的搀扶下离去。
寒风吹得衣袂飘飘,顾依依却只是发怔着,什么意思?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放弃了,反正怎么敲也敲不出‘顾依依’的记忆吧,不是么?
“娘娘,您头疼吗?”夏草见她不断地敲打着自己的头,赶紧小跑步上前关问,“是不是梨美人又说了什么不讨喜的话?”
顾依依摇头,“出来好久了,该回去了。”
次日
顾依依才刚起床,准备接受南宫辰一会的跪礼。这点规距倒有点像民间的成亲仪式,只是还在梳妆的时候,就见宫女不安地前来禀报,“娘娘,梨美人的宫女前来求见。”
顾依依因为那个什么宫女问话,昨夜是折腾到好晚才睡,最后还是南宫夜看不眼了,强迫她睡,她才不知不觉睡着的。
这会,她又让宫女来做什么?
“嗯,让她进来吧。”想了想,顾依依还是决定见一下那宫女。
好多鸭子1
宫女是昨夜的那个宫女,只不过此时的她双眼红肿,明显就是痛哭过的一翻模样。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后娘娘。”话刚开口,已听见她的哭声。
顾依依眉头微蹙,这大清早的,又是南宫辰的新婚日,她可不喜欢听到哭声。
夏草服侍在她身边也很久了,看向那个哭哭啼啼的宫女,“大清早,一来到皇后面前就哭,像什么样。”
宫女擦了擦泪水,“皇后娘娘,梨美人……不在了。”宫女的话很含蓄,以致顾依依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去哪了?”
夏草嘴角抽了抽,娘娘这话问得真让人无语。
她俯头,在旁提醒,“死了。”
对梨美人,夏草一直都不喜欢的,再者,后宫死人那是十分平常的事,所以听到她死了,夏草并没有什么哀伤的表情。
倒是顾依依明白‘不在了’的意思后,怔住了。
她转过身,让夏草停止梳妆,“昨晚不是好好的么?”
就算是咳得厉害,也应该不至于转眼间就死了吧?
“刚去的。”宫女啜泣着,可是因为刚刚夏草的教训,她又不敢哭得太大声。
顾依依不出声了,脸色有些失神,这人死得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啊。
“娘娘,这是美人死前叫奴婢转交给您的。”宫女拿出丝帕,呈了上来。
夏草接过递给顾依依,顾依依慢慢地打开,囧了……
夏草看到丝帕的图案,也怔住了。
慢慢地将丝帕揉成团,顾依依淡定地问,“梨美人的葬礼,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来这找夏草吧。”
“谢皇后娘娘。”宫女欣慰了,有了皇后娘娘这一句话,那么美人的葬礼就不会太寒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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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宫女退下,顾依依才露出真正的愁绪,她问着夏草,“夏草,你觉不觉得这丝帕上的鸭子好熟悉啊……”
夏草点点头,“似乎跟娘娘您上次要奴婢补绣另一边的鸳鸯很像。”
“只是很像而已么?”顾依依瞧着帕角上的依字,无语了,这完全就是如出一辙嘛。
可是,古代又没有复制工具,哪有像成这样的?
这丝帕,是“顾依依”乡的吗?她纠结了。
“可以以假乱真了。”夏草说这话时,意思已经很显了,果然,这鸭子也太过相像了。
只是,梨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