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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称做李哥的人也是个精明的,闻言嘴角翕翕,却是没再说什么。
另一人也打着哈哈道:“就是就是,不过咱们既然平白得了免费的机会,可别浪费了。今日定要喝得尽兴!”
莫曦听见,很快明白这是要来大人物了。这种事情,前世她巳是见怪不怪。看来无论什么时代,权贵之人,都是有特权的。
果然,没多久,小二便领着两名衣着华贵的人上了楼,直往那间雅室而去。莫曦抬眼打量了一番,走在最前头的是两位年轻公子,其中一个身着降紫色窄袖劲装,腰间系着白玉带,衣摆上用金线绣着鸟兽纹,黑发被金冠高高拢起。肤色白皙,五官出色。只是那双眼睛,眼角微扬、眸光流转,活脱脱一双桃花眼。莫曦向来对桃花眼的男人没什么好感,勉强给他打了个七十分。
另一位,身形硕长,穿一身墨绿常服,除了发间的一只羊脂玉簪,通身没有别的饰物。面上虽是微微笑着,可莫曦却觉得那笑意并未达眼底,仿佛微笑于他而言只是种习惯,而不是发自内心。
笑面狐狸腹黑男!这样的人最不能招惹。见那人朝自己这边望过来,莫曦忙转过头去看向窗外。
萧渊一上楼,便查觉到有一道肆无忌惮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顺着直觉回望过去,却只见到一个略显削瘦的背影。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见那人右耳后一颗殷红的血痣,在阳光的映照下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像是一颗成色上好的玛瑙珠子。
宁玉堂正绘声绘色地说着自己昨日是如何以一敌三,将那冯德宝打得落花流水。一回头,却发现萧渊根本没在听他说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瞧见窗边坐着的清秀身影。
宁玉堂的目光在那清秀身影与萧渊脸上来回巡视,忽然福至心灵,仿佛明白了什么。凑到萧渊耳边轻声嘀咕道:“你向来不近女色,不会是……”说着,还抬起下巴朝窗户那边点了点,未说完的下半句话,不言而喻。
萧渊收回目光,脸上仍是带着淡淡笑容瞥了他一眼,率先朝雅间走去。
只是那笑,迟钝如宁玉堂也感觉到了一丝冷意,忙闭嘴禁声。
身后的视线终于消失,莫曦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刚好她点的菜也上了桌,再也不顾不上什么美男狐狸男了,抓了筷子大快朵颐。虽然招呼过玲珑一块吃,不用侍候她。可玲珑仍是拿了帕子,时不时地替她擦拭嘴角沾到的油渍。
莫曦虽然嘴馋,可是胃容量却不大,只能每道菜都夹上两筷,满足口腹之欲。满满一桌菜,两人根本吃不完,实在是太浪费。想着自己现在手头紧,而且等回了府恐怕也不能这样痛快吃喝了。于是叫了小二,想将菜打包,晚上回去再继续。
那小二正在往雅间里上菜,听到莫曦叫他便托着托盘过来听她吩咐。
莫曦正要说打包,却闻到了熟悉的荷叶香味,再一看那小二手中托着的,不正是糯米鸡吗!
“哎,你刚才不是说今日的糯米鸡都卖完了吗?这又是哪里来的?”
小二忙着给雅间里的贵客上菜,倒是疏忽了这件事。现下被点破,面上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像福润楼这样的大酒楼,时不时的就会有些贵客临门,一些招牌菜自是要常备几份,以防贵客突然驾临。像雅间里的那几位,不就是贵客吗?这备着的糯米鸡自是要给他们上一份的。
莫曦二人,看穿着打扮至多是个富足人家的小公子。自然不够格称为贵客了,这仅剩的几份糯米鸡,自然也就没她的份。
只是理是这个理,话却不能这么说,否则岂不是得罪了客人。饶是平时口舌伶俐的小二,此时也吱唔着不知该如何说。只能打着哈哈道:“客倌您稍等,我先把这菜上了,马上就来!”
说完一溜烟地跑进了雅间,留莫曦气呼呼地留在原地。只是她看那小二进了雅间,便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来那糯米鸡不是卖完,而是所剩不多,只能留着以防贵客临门罢了。
想着这些店家做个生意也不容易,而且她现在肚子饱了,那糯米鸡也不是非吃不可。也就不与他们计较了。
关键是,她也没那本钱去计较啊。身份不够高贵,荷包也不够丰厚。身处这个皇权集中的封建社会,她是非常明白没有地位权势,就只能把自尊什么的烹炸煎炒一番,当做美味吞到自个肚子里去。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小二竟然去而复返,手中仍托着那盘糯米鸡。
“这位公子,您刚才不是说要打包吗?这份糯米鸡就一并给您包好,您看成吗?”
莫曦皱眉,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小二。
小二忙解释道:“是雅间里的那位客人,方才听到小公子的话,特意将这份糯米鸡送于公子的。”
雅间里的客人,不就是刚才进去的那两位?只是素不相识,他们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地送份糯米鸡给她?
所谓天上不会掉馅饼,天下也没有白吃的午餐。她虽然嘴馋,可是却不愿为了一只鸡而惹上什么麻烦事。
摇了摇头,对小二道:“麻烦小二哥替我谢过里头的客人,只是素不相识,小爷我怎可无故受人恩惠。只将我桌上的菜打包就好,别的就不用了。”
小二见状,也不多说。手脚麻利地将饭菜用荷叶分别包了,再在外头用油纸扎好交到玲珑手中。
汇了帐,下楼时莫曦回头望了眼那间雅室。小二进去时将门帘掀开道缝来,转瞬既落,根本看不清里头是何光景。
雅室里正对着门坐的萧渊倒是在那门帘一起一落间,清楚的看见了一张精致俏丽的脸庞,以及……纤细光洁、不是男子该有的的脖颈。
原来,是个假小子,怪不得刚才听那声音清脆有余却不浑厚不足。竟然自称小爷,装得还真像啊!
宁玉堂见小二把那糯米鸡又端了回来,问道:“怎么又端回来了,你不是说他之前想吃,却没有点到的吗?”
小二躬腰回道:“那位公子已经用完饭,让我替他谢过公子的美意。”
宁玉堂一脚搭在长凳之上,另一脚没有节奏地抖个不停。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萧渊淡淡说道:“你究竟是来福润楼吃饭,还是专门来做施舍的?”
宁玉堂算是打小跟萧渊屁股后头长大的,虽然萧渊的性子向来莫测。可有一点宁玉堂却是摸得透澈。那就是,只要萧渊收起了那张一成不变的笑脸,就说明他已经不耐烦了。而让他不耐烦的后果,可不是他宁玉堂能承受的。
坐正身子,夹了一筷糯米鸡到萧渊碗中,嬉皮笑脸地对他道“吃饭吃饭,我当然是来吃饭的!”
糯米鸡虽然清香软糯,入口即化,却有些油腻。萧渊惯来不喜欢油腻的食物,可是今天却是破天荒地尝了一口。
味道的确是不错,难怪成了福润楼的招牌菜,供不应求了。
作者有话要说:
☆、嫁妆
莫曦吃饱喝足,回去的路上在马车里呼呼大睡了一觉。待到了庄子上,精神头倒是足足的。
刚下马车,章婶子便急急迎了上来。对莫曦道:“姑娘,舅爷来了,吴嬷嬷正陪着在厢房里说话呢。”
莫曦伸手抚了抚睡觉弄乱的头发,口中迟疑道:“舅爷?柳家的舅爷?”
章婶子点头,“正是柳家的大舅爷,晌午前就来了。带了好些东西来,说是送给姑娘过年用的。”
柳家的舅爷,便是莫曦生母的哥哥柳文轩。莫曦对原主的记忆有些模糊,不过也记得这位舅爷在莫曦被送来庄子的前几年,也是常来的。
柳家乃是一介商户,身份卑微。而候府的老夫人又最为重视身份地位。当初莫正远要纳柳氏为妾,也是费了不少周折的。也正因如此,柳氏还没入府时便被老夫人视为了眼中钉。
柳氏入候府不过六年,正是风华正茂的大好年华,却突然就病故,柳家人想要拜祭都不能。柳文轩自幼疼护妹妹,憋着口气想要找候府讨个说法,反倒被打了一身伤。等他养好伤再去候府时,才得知妹妹唯一的血脉竟被送到了庄子上,连夜快马加鞭地赶来探望。可那时的莫曦还是个孩子,也不知是谁在她面前挑唆,说正是因为柳家舅爷闹事,惹怒了老夫人,才连累了她被送到庄子上来。所以当莫曦见到柳文轩时,只是一味地哭闹,责怪他害了自己。柳文轩无法,只能回去。担心莫曦在庄子上过的不好,时常送些东西过来,只是莫曦一直避而不见,还将他送来的东西扔了出去,渐渐的,他来的也就少了。当莫曦的身体里换成莫清岚后,这还是他头一回来。
看来这个舅舅,应当是关心她的。只是不知他时隔三年又突然过来,是单纯来看望,还是另有目的?
不管是什么事,既然他晌午前就来了,一直等到现在,定是非要见到她人不可的。即如此,那就去会会吧。
玲珑见她往厢房去,忙道:“姑娘,先回屋里换了衣裳,梳妆整齐了再去见舅爷吧!”
莫曦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裳,半新的天青色缎面夹袄。因为在马车上睡了一觉,这会儿皱巴巴的,头上的发髻也有些松散。整体看起来,有些落魄。
“就这样吧,自家舅舅,又不是外人。”心中却想,这位舅舅若是真关心她这外甥女,看她这模样只会心疼而不会见怪。
到了厢房外,只听里头隐隐传来交谈声,至于说的什么却听不仔细。
门帘一掀,暖气扑面而来,让惧寒的莫曦浑身舒畅。
屋子里,一名三十四五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主位之上。许是屋里暖和,只穿了一件褐色常服,一旁的屏风上搭着件黑色毛皮大氅。见到莫曦进来,却是不自禁地站起身来往前迎了两步。
一旁的吴嬷嬷忙将莫曦让到火盆边。
“快过来暖暖手,今日虽放了晴,外头却还是冻得厉害呢。”说着又让跟在后头的玲珑快去倒杯热茶来给姑娘暖身。
莫曦却没坐下,对着站在那里的柳文轩恭敬地行了礼,脸上噙了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道:“曦儿见过舅舅,几年未见,不知家中一切可还安好?”
柳文轩三年没见外甥女,印象中瘦弱的小丫头竟然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行事说话也不再如当年那般莽撞。一时心里又后悔起来,自己竟然三年都未曾来看她。
之前听吴嬷嬷说曦儿去了当铺,现在又看她一身男装打扮,那身衣裳也是半旧不新,心下更是心疼后悔。真不知那候府的人都是生的什么心肠,竟将自家血脉丢在庄子上不管不问。
“好,家中一切都好。这几年,舅舅忙着生意,没来看你。曦儿可别怪舅舅。”柳文轩拉着莫曦坐到火盆边上,眼里满是歉意。
莫曦前生演了一辈子戏,别的长处没有,却是最会看人脸色。一个人的神情,是真心还是假意,只从眼里就能看出来。柳文轩此时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眼里满是深深的愧疚与心疼,莫曦看的清楚明白。若说他这眼神是装出来的,那除非他也和她一样,是影帝穿越来的。
她现在是莫曦,顶着莫曦的身体与身份。而且目前看来,她很有可能会顶着这个名字直到老死。既然如此,那莫曦的亲人也就是她的亲人。候府里就不说了,定是不会有人真心待她的。而这位舅舅,却是真心在乎她。
人生在世,谁不想有亲人呵护,家人关爱。对于这份难得的亲情,她有什么理由去推拒?
伸手轻拍了拍柳文轩落在她胳膊上的手,道:“舅舅言重了,当初是曦儿年小不懂事,被奸人挑唆厌恶舅舅。如今想来,实在是愧疚。还望舅舅不计前嫌,原谅曦儿。”
莫曦说话时,微低着头,长睫轻颤,黑亮的眼中泛出一圈水光来。叫柳文轩看在眼里,更加心疼,也颇感叹。
好在这丫头聪慧懂事,不再怨他。否则他真不知道百年之后,要怎么去面对妹妹。
而莫曦此时心里是有些歉意的。流眼泪对她这个影后级的演员来说,真的是随心所欲、收放自如。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可她是头一次见到这位舅舅,即便是真心想留住这份亲情,内心对他的情感毕竟没有底蕴。只好使出这招,让他知道自己是真的为幼时所做后悔,是真的在乎与舅舅的血脉亲情。
柳文轩的眼中亦泛了红,拍了拍莫曦的肩膀。正好此时玲珑煮了热茶过来,莫曦趁机请舅舅回主位坐了,自己也陪坐在下首。
喝了热茶,二人都平复了心情。柳文轩说起此行的目的。
“我这次来,是来同你辞别的。这几年,家中的生意都渐往洛城转移,如今柳家在京城除了几间收租的铺面,已经没什么生意了,所以准备年后举家迁往洛城。想着临行前来看看你。可听吴嬷嬷说,那候府已经不再往庄子里送供给了,所以舅舅想问问你,可愿同舅舅一块去洛城?”
莫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