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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回了西藏,什么事儿都没有,她的名声可就都毁了。
塞娅很是不满,但有兰芷安抚,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兰芷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很快就把福尔泰忘在脑后,被塞娅拖着兴致勃勃地逛起来。当然,如果没有福尔泰时不时在眼前晃荡,挂着笑容插嘴说话,兰芷肯定会更加尽兴。
“兰芷,这个人跟牛皮糖似的,太讨厌了!”塞娅瞅准时机,将兰芷拉到一边,低声抱怨,“难道我们一定要带着他,不能将他赶走么?”
兰芷也很无奈,将强行赶走福尔泰的后果忌讳挑着说了一些,最后下了结论,“赶走他也可以,不过我可能就麻烦了。”
“你们大清的规矩就是多,真不知道你怎么受得了!”塞娅嘀咕了一句,忽然眸中一亮,“想算计我们,也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我决定了,我要带他回西藏!”
“什么?”兰芷一惊,不明所以,“你确定?”
塞娅嘿嘿地笑着,压低声音道,“他不是想做我的驸马么?我成全了他又如何?待回了西藏,还不是我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难道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敢这般算计我、又欺负你,我可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他!”
塞娅是下一任西藏土司的人选,福尔泰这么明显的心思,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之前不说,不过是逗着他玩玩罢了。现在福尔泰算计她还不够,竟胆大包天地欺到兰芷头上,兰芷不方便出手,她可没什么顾忌,等离了这京城,她保证会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驸马生涯。
兰芷明白了,了然地点点头,“那他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照顾他。”
照顾两字被兰芷故意说得一字一顿,福尔泰最后会怎么样,兰芷一点儿都不关心。她只知道福尔泰的眼神太讨厌,福尔泰的表情太可恶,既然塞娅自告奋勇要整治他,她没有丝毫意见。
太阳渐渐地升高了,兰芷塞娅走得累了,正欲寻个茶楼休息,却又被人挡住了去路。
看着前方熟悉的身影,阳光下一如既往的温暖笑容,兰芷惊讶万分,心下念头急转,“你怎么来了?”
福康安笑而不答,与同他一道来的蓝衣青年一起行了礼,转向塞娅道,“公主,将芷格格暂借我两个时辰,可好?”
塞娅笑得很暧昧,来回打量着福康安与兰芷,福康安倒是一派云淡风轻,却将兰芷看得微红了脸,垂下头去。塞娅了然地看着福康安,眸中闪过挑衅之色,“我花了很大的力气,皇上才答应让兰芷今日陪我,你一句话,我就得将她交给你么?”
“自然不会让公主吃亏,坏了游兴。”福康安笑了笑,指着站在自己身侧的青年道,“这是他他拉将军家的公子冀远,下面的行程便由他陪同,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闻言,塞娅饶有兴致地望向冀远,只见他约摸十岁,五官略显硬朗,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柔和了深刻的面部线条,浑身上下透着青年人特有的蓬勃朝气。确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比之福尔泰好了十倍不止。
“算你识趣。”塞娅笑嘻嘻地将兰芷推到福康安身边,摆了摆手,“本公主答应你了。趁着本公主还没改变主意,快走快走!”
兰芷睁大了眼睛,有些不信塞娅就这么将她卖了。福康安向塞娅道了一声谢,别有深意地看了福尔泰一眼,这才笑看着兰芷道,“我们走吧。”
走在福康安的身侧,兰芷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安排?或者说,乾隆会这么轻易答应让她出来的原因是福康安?从冀州回转京城,兰芷便再没有机会见到福康安,此刻在街上偶遇,她才清晰地感知到,原来这些日子以来,她还是想念他的。
福康安眸中含笑,轻声问道,“多日不见,你还好么?”
“我还能怎么样?”兰芷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回答,“倒是你,上次受的伤……”
福康安唇边的笑意陡然加深,压低了声音,“已经没事了,芷儿不用担心。”
“谁担心你了?”兰芷脸儿红红,心虚地瞟了一眼跟在身后不远处的侍卫,“你好歹注意着一些,这般直接找过来已是不妥,还说这样的话,若是让人听到了,又得生出是非来!”
“这你可错了。”知道兰芷脸皮薄,两人的婚约虽已十拿九稳,但毕竟还未下旨赐婚,更不曾成婚,即使暗恼身后那些阴魂不散的侍卫妨碍了他,福康安心里也清楚,有些话还是避嫌不说的好。他不欲兰芷为难,当下便转换了话题,“这一回,我可是奉命行事,谁敢说些什么?”
“奉命行事?”兰芷更是疑惑,“奉谁的命?”乾隆,皇后,还是太后?
福康安神秘地笑笑,“跟我来,见了人,你自然就知道了。”
说话间,福康安已带着兰芷停在了一家茶楼前。青衣小帽、背搭雪白毛巾的小二殷勤地迎了上来,福康安随意摆摆手,让小二退下,带着兰芷直接上了二楼,在一间雅座前站定。轻轻叩击了两下门板,福康安推开了雅间的门。
兰芷迈进雅间,抬眼向内望去,却见两个极其熟悉地人正冲她微笑,“皇阿玛、五叔,你们怎么在这里?”雅座内等着的,可不就是便装的乾隆与和亲王弘昼么?
乾隆笑看着兰芷、福康安行礼,和亲王弘昼已笑眯眯地将兰芷拉到身边,“小兰芷终于来了,可让五叔好等!几个月未见,倒是长得更水灵了,可惜了我家的小子,没这个福气啊!”
“五叔说笑了……”兰芷有些讪讪的,不知该如何答话。弘昼一直对乾隆收了兰芷当女儿,使得永璧没有机会娶到她耿耿于怀,可是兰芷没有想到,现在永璧都已经大婚娶了福晋,当着乾隆与福康安的面,他还会开这样的玩笑。
乾隆黑了脸,哼了一声,“既然人都到齐了,这就走吧。瑶林,你看着点芷儿。”
福康安欣然领命,“皇上放心,瑶林理会的。”
弘昼不情不愿地放开兰芷,上下打量了一番福康安,“这么小气做什么?让我瞧几眼,又不会少了什么,至于防贼似的防着么?”
乾隆瞪了弘昼一眼,率先离席而去,弘昼笑嘻嘻地与兰芷打了个招呼,嘀嘀咕咕地跟了上去。兰芷与福康安对视了一眼,一边跟着走出雅间,一边扯了扯福康安的袖子,低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说清楚,不然,我可真的恼了。”
“我这不是正准备说么?”福康安笑着摊摊手,“和婉公主病重,皇上知道了,邀了和亲王爷,一同前去探望。”
原来是这件事。和婉原是和亲王长女,后被过继到乾隆名下,封了和硕公主,正是她与兰馨进宫的那一年二月份出嫁的,配的是璘沁郡王的长子巴林博尔济吉特氏德勒克。算算年纪,她今年不过二十六七岁,现在病重,又让乾隆领了弘昼去看,难道已经要不好了?
照理来说,和婉既然出继,名义上就不再是弘昼的女儿,甚至弘昼见了还要避着些。乾隆这么大方地邀了他同去,多半是因为弘昼帮他解决了紫薇的事,心存感激之下投桃报李吧?
只是,乾隆找她与福康安陪着去做什么?莫不是想让她去看看公主府,提前体验一下出嫁之后的生活?兰芷一直都知道公主府的规矩大,兰馨回宫的时候甚至还隐隐抱怨过,她现在刚被诊出有了身孕,巴不得多隆能时时刻刻陪着她,但就因为公主府的规矩,兰馨一个月都见不到多隆几回,满心都是怨念,却碍着规矩只能私下里说上两句,甚至在皇后面前都不敢多说一句。
她与兰馨都是受宠的公主,她也相信现在的兰馨不是个任人欺负的,至于她自己,更是自信不会让那些个教养嬷嬷爬到头上。只是,正经的夫妻,与丈夫过夜还要靠宣召,次数还不能多,这一条委实太过让人讨厌!
兰芷陷入了沉思,福康安也没有打扰,只在到了和婉公主府时提醒了一声。乾隆、弘昼站在紧闭的黑漆大门前,上前敲门自然是福康安的事。
接连不下十次的叩门,公主府里居然半点动静都没有,眼看着乾隆已经等得有些不耐,门内终于响起了一个懒洋洋、仿佛还没睡醒的声音,“谁呀?公主有令,所有来客,一律不见!”
福康安回头看向乾隆,见乾隆点了点头,便扬声道,“我等确实有事求见公主,还望这位小哥行个方便,为我等通传一声。”
“说了不见就是不见,你是聋了还是怎么的,听不懂人话么?”门内的声音变得阴阳怪气起来,“公主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么?你以为自己是谁?就算是额驸来了,没有我的同意,他也见不到公主!识相的自己快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放肆!你要怎么个不客气法?”乾隆气得脸色铁青,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可乾隆身为九五之尊,又哪里有机会见着这个?一听之下,心道公主府里难道养得都是这样嚣张跋扈、没有规矩的东西,便是大动肝火,“瑶林,给朕踹开大门,朕倒要看看,谁敢拦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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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声巨响,黑漆的大门应声而开,后面的门房躲避不及,被陡然大开的门板撞上,翻到在地,哼哧哼哧地半天没有爬起来。
眼见乾隆几人破门而入,那门房捂着腰,微颤颤地跌坐在地上,手指着乾隆,“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知道我是谁么?简直反了天了!”
“反了天?”乾隆怒极反笑,盯着门房身上穿着的上好绸缎,阴森森地喝骂,“朕倒是想知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知死活的东西!”
乾隆一挥手,便有两个侍卫知机地上前,分别抓住门房的肩膀,将他提了起来。那门房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即使是额驸上门,也得对他客客气气的。时间长了,早已忘了自己身为奴才的本分,也未想到公主府里会有他惹不起的人来,当下便大声嚷嚷起来,“来人!快来人!全他妈作死去了?还不操起家伙,将他们给我统统抓起来!”
“一大早的,嚷嚷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伴随着一阵拖沓的杂乱脚步声,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五个衣衫不整、鬓发凌乱、睡眼朦胧的护卫勾肩搭背,互相搀扶着出现在乾隆等人眼前。那领头的一人见着门房的模样,不觉吃了一惊,连带着宿醉未醒的眼睛也清明了一些,“王管事,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是什么人?”
王管事一见护卫出现,顿时腰杆也挺直了,“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还站着干什么?没看到有人来府里捣乱么?若是让我干娘知道你们偷懒,可别说我不帮你们!”
“是是,怎敢惊动王嬷嬷?”领头的护卫脸色一变,竟是服了软。不过,他的见识可不是王管事能比的,知道会来公主府的都是他一个小小的护卫得罪不起的人物,况且是这般有恃无恐地强闯公主府的人,当下便堆出一脸笑来,“几位,公主确实身体不适,王嬷嬷早已吩咐下来不见外客,非是我等不愿通传,不知可否先放了王管事?”
好聪明的小护卫,竟是将整件事猜了个不离十,并暗暗抛出了事件的中心人物!兰芷心下暗赞。若不是窝在公主府,凭他这分急智,怕不能混得风生水起?
乾隆不愿意搭话,弘昼早已捏紧了拳头黑了脸,兰芷不方便出面,福康安上前一步,笑眯眯地望着那领头的护卫,“肖石,看你的样子,过得挺滋润嘛?”
“你……”领头的侍卫大吃一惊,仔细打量了福康安片刻,惊得目瞪口呆,“富察大人?”下意识地单膝跪地,“卑职肖石参见富察大人,不知大人到此,万望恕罪!”
福康安是谁?那是御前侍卫统领!肖石在调入公主府之前,曾有幸见过他几面,却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福康安在此,那另外的几个人……不用多想,肖石已冷汗涔涔。肖石身后的几名侍卫见势不妙,亦纷纷跪倒在地,酒醒了大半。
“富察大人,不知这两位大人……”没办法,福康安明显不会主动为他介绍剩下的几人,肖石只能硬着头皮,胆战心惊地开了口。
福康安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肯定了肖石心中所想,同时也打碎了他最后一点幻想。面色煞白地磕下头去,肖石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山呼万岁,现在他已经不指望自己能逃过一劫,只求不连累了自己的家人。
乾隆哼了一声,脸色倒是缓和了一些,“那王嬷嬷是何许人?”
兰芷见肖石面有难色,情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