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依然看着许夫人脸上挂着的一丝不屑的冷笑声,只能默默不语。
两人被领到一间屋子里,屋内已经有不少夫人们坐着在说话。见到许夫人进来,都忙站起来打招呼,可见许夫人地位不低,依然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扮一个小跟班的角色,脸上带着微笑,而许夫人对外介绍她的时候并没有点破,只是以侄女的身份。
依然对这类的寒暄应付不来,听着一个个谄媚的笑声,自己慢慢走到一个角落里站定了。
这一群贵妇们在一起从时下最新鲜的衣服花样和首饰讨论到哪一家的男人又讨了小老婆,依然在角落里听得毫无趣味站得两腿发麻,终于听到外面传来的鞭炮声和唢呐声。
一群人忙相携到前厅观礼。路上正好碰到在另外一侧厢房内走出的一群男客,依然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薛凤举,薛凤举自然也看到了她,甚至还朝着她笑了笑,让她觉得一阵阵头皮发麻。女贞丸圾。
到了前厅,里面已经聚了不少人了,进去找了地方刚刚坐定,便听到傧相在门口大声喊道:“新娘新郎进门啦”
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一对新人都穿着大红的喜袍,新娘盖着红盖头牵着喜结,被婆子扶着跨进了门,新郎仪表堂堂,一身红衣将他身上的戾气冲淡了不少,整个人显得挺拔俊朗。
顾钧出现的那一刻,依然听到周围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声,都是夸赞新郎好相貌,却也有感叹可惜是个庶出。
上位上坐着平南候和夫人,两人脸上虽然带笑,但是明眼人自然可以看出来那笑容有多假,一个庶子竟然被相爷家小姐看上,还被相爷相中为女婿,他们自然是心中别扭。
傧相在扯着嗓子喊着拜天地,两位新人齐齐跪地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的时候,顾钧一转身子,正好对着依然的方向,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她感觉到顾钧对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等她再去细看的时候,却只是看到矮下去的身影,随即大堂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拜完天地之后大梁有一个风俗,便是当着宾客的面揭开新娘的盖头,让宾客们见见新娘的相貌,依然本来已经想要离开,听到这个就又坐了下来。
顾钧没有推辞,伸手去揭新娘的盖头,只是依然看着新娘的身形,却觉得不对劲,忍不住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红盖头被掀开,露出遮住了的新娘的面孔,只是看到新娘容貌的那一刻,人们却忍不住面面相觑,如今已经成为凌夫人的相府千金,一张脸即便擦了胭脂也掩饰不了下面的苍白,两片嘴唇发紫,闭着眼睛身子颤抖。
依然却是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个凌小姐是心脏病。
怪不得一直拖了这么长时间不成婚,一直到如今顾钧要调到北边了,才这么仓促地决定成婚,凌小姐身子太弱,禁不住婚礼这样冗长的折腾。
依然急忙冲了上去,凌小姐的身子却是已经在周围的一阵惊呼中倒了下去,然后被顾钧一把接住。
她已经到了跟前,正要伸手去查看凌小姐的情况,却被顾钧长臂一挡,瞥了她一眼低声说了一句:“别碰她!”
依然一下子僵住了动作,然后看着凌府跟来的嬷嬷匆匆走近,从怀里掏出药一粒药给新娘服下,随后顾钧被一把抱起,匆匆往新房的方向去,留下她孤零零地站在大厅中央像个傻子。
大厅里的人面面相觑,侯夫人却是站起来打圆场说:“没想到这孩子身子这么弱,竟发生了这样的事,不过没关系,诸位都是贵客,都还请到宴席上去,一会儿钧儿会出来给给位敬酒……”
许夫人走到依然面前碰了碰她说:“走吧,这下子这侯夫人恐怕就高兴了,只是可怜了钧儿这孩子,他竟没告诉我这凌小姐的身子骨弱到了这般地步。”
依然跟着许夫人往宴席上去,只是走到路上的时候突然顿住脚步说:“夫人先过去吧,我要去更衣,待会儿我去再找夫人。”
许夫人只是稍微犹豫,便答应了说:“我去将阿夏给你叫过来。”
依然看着许夫人离开了,却并没有去找地方解决,而是晃晃悠悠地进了旁边的一道拱形门,漫不经心地看着两侧的石头,转过一道假山,迎面却看到了一个绯色身影。
她看到那人的一瞬间,转身就要离开,背后却传来那惯有的带着笑意的戏谑声音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如今做不成了夫妻,这恩情想来还是有的吧?杜娘子也不至于就这样见了面就要逃了吧?”
依然闻言停下脚步,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回头笑着看向薛凤举:“说你这人犯贱吧你还不承认,这才是几日没挨骂,薛大人你那皮可又痒了?”
第66章 伤口怎么会是狗咬的!
薛凤举摇着头嗤笑一声说:“你这嘴巴毒的毛病我看是永远也改不了了!”
依然笑着说:“我觉得这样挺好,何必要改?”
薛凤举一手握着扇柄,敲打着另外一只手心,偏着头打量着她。脸上带着讥讽的笑意说:“你跟我和离,姓顾的却另娶他人,你这心里现在是个什么感受?”
依然不屑一笑说:“薛凤举你什么时候还学会了揣摩人心了?我看你还不如干脆改行得了!”
薛凤举脸上笑意不变,“你也不必逞强,刚才被顾钧那一拦,脸色都变了,想必不好受吧?”他摇着头,“明明是好心,却是拿了热脸去贴了人家的冷屁股,啧啧……连我都看出来了,他竟然不明白……”
依然还没听完,已经懒得再和他交流了,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没走两步,右手臂却被人一把从身后抓住。正好抓住了她小臂的伤口上。
依然惊叫了一声,扭头就要甩掉薛凤举的禁锢,只是他却手上用劲,紧紧攥住她的小臂笑着说:“怎样?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依然已经疼得额头上冒汗了。已经结痂的伤口被人生生撕开的感觉。想想都让人小腿肚抽筋,更别说确实是被撕开了。
她疼得牙齿都在打架,另一只手拍打着薛凤举的胳膊哆嗦着说:“疼死了……薛凤举……你快松手……”
薛凤举却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当她是被他攥疼了。手上却更加用劲,凑到她面前冷笑着说:“疼?原来你也知道疼啊?”
依然有一种胳膊就要断了的感觉,额头上冒汗,嘴唇哆嗦地话都说不完整,听薛凤举还在纠缠,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对着他的手腕,用劲全身的力气咬了下去。女纵记弟。
薛凤举吃痛地闷哼一声松开手,依然终于挣脱了禁锢,猛地推开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苍白着脸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自己垂着的右手。整个手臂已经没有了感觉,她伸出左手想要去碰一下却又不敢,最后深深地看了薛凤举一眼,什么也没说,便脚下有些踉跄地往来时的方向去。
薛凤举待依然离开后,一直抱着自己被咬出一圈牙印的手腕吸气,这一圈牙印此时已经在慢慢往外渗血,他看着自己的手腕想着刚才依然的样子,越想越不对劲,不经意一低头,心头一跳,看到刚才依然站着的地面上滴了两滴血。
出了拱门,正好碰上了来寻她的阿夏,见到她脸色发白的模样吓了一跳,急忙迎上前扶着她说:“这是怎么了?”
依然龇着牙指了指自己的手臂,努力将自己的声音放轻松,“没什么大事,就是被狗咬了一下。”
阿夏轻轻抬起她的手看了一眼,不由惊叫一声说:“哎呀,流血了!这被狗咬了可不得了!”
依然也看过去,鲜血已经顺着袖子流出来,有一滴已经淌到了手背上正在往下滴,恐怕这会儿衣服又沾到肉上了。
不由地无奈一笑,咬着牙说:“今日这宴席算是吃不成了,去外面我们坐一辆马车回去,给许夫人留话我们先走。”
阿夏扶着她上了车,只是车子启动之后依然心中一动对外面的车夫说:“先不回去了,拐去细石街的安和堂,”接着低声喃喃说,“这会儿还早,应该不会关门吧?”
马车到了和安堂的时候店门还没有关,屋子里灯火通明,已经没了病人,坐诊的大夫也没在,只剩下一个伙计在柜台后守着。
那伙计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见过,所以也不认识她,见她进来便上前问是要抓药还是治病。
依然说:“何大夫在吗?我手臂伤着了,让他给我处理一下。”
伙计看向被阿夏扶着的那个滴血的手,忙说:“何大夫不在,不过蒋大夫在,我去找他。”
只是那伙计还没跨入后院的门,帘子已经被人掀起了,伙计见到来人忙道:“蒋大夫,这位夫人手臂伤着了,来找大夫呢。”
“去准备东西。”
依然听到这个声音觉得耳熟,扭头看到堂口站着的人,不由有些意外地说:“是你!”
那人打量了她一眼,脸上也露出些许诧异,不过看到她滴血的手的时候,眉头渐渐皱起道:“这是怎么回事?”
语气中似乎是对她自己不爱惜身体很是不赞同,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拿起她的手腕,眉头皱的更紧。
上次情况紧急,依然没有细看这个恩人的样子,如今离近了打量,却觉得另有一番味道。这人肤色有些风霜之色,似乎是经常在外奔波,睫毛很长,鼻梁微挺,嘴唇微微抿着,皱着眉头的样子竟然让她看出几分可爱来,而他看人时眼中的那份澄澈,更是她来到这个地方后从未见到过的。
她所见过的男子,哪个不是藏着重重心思,即便是表面看似逍遥世外的薛璟。
依然被这个蒋大夫安置到椅子上,然后看着蹲下来的身形,心中一动脱口而出:“你就是蒋云瑞?”
那人继续给她处理伤口的动作,专心致志头也不抬地轻轻“嗯”了一声。
依然见他这么认真,也不好打扰,看着他再一次将她的里衣剪掉袖子露出小臂,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也就当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接着她明显看到蒋云瑞的眉头也舒展了一点,抿着的嘴唇微微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手臂上的血透过裹着的纱布渗了出来,不过好在来得及时,血还没干,所以并没有把纱布和皮肉黏在一起。
揭开最后一层纱布的一瞬间,蒋云瑞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原本已经结痂的一大片伤口上,清晰地显出几根指印,因为用力太大,结好的痂从指印之间裂开几条缝,血就是从这里面流出来的。
而她的整条小臂都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色,依然见状也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这样的情况她自然清楚,这是伤口感染的症状。
阿夏一直站在旁边紧张地看着没有说话,见状不由“哎呀”地惊叫一声说:“这伤口怎么会是狗咬的!”
第67章 或许会有办法了
依然瞪了她一眼,阿夏急忙捂住嘴,露出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
蒋云瑞一本正经地说:“这怎么会是狗咬的?明明是有人抓的,便是手臂没伤着也禁不住这样的力道……”
他说到一半。抬头看到依然垂着双眸平静的脸色,终于意识到什么,缓缓住了嘴,低头继续手中的动作,小心地将她手上的血用纱布蘸干净了,随后转身进屋拿了一个瓶子出来,这次不是白色粉末而是深褐色的液体。
涂到手上的时候,依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
蒋云瑞的手上不停,轻声说道:“这个药中有我在南疆寻来的一味药引,虽然有些疼,但是效果很好,若是明日不会发热的话,应该就不会有事。”
依然心想。有中药的药效会这么厉害?那岂不是快要赶上抗生素了?但是对这药的怀疑就是对人家医术的怀疑,作为同行,依然对这个深有体会,心中虽然有些不太相信。但也没有多话。
蒋云瑞处理过程手法很快。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将伤口重新包扎好了之后,身上还不太冷。
依然手上疼过之后,竟然有一种麻麻的感觉。不由有些好奇地上下动了动手臂,对着蒋云瑞说:“当真是神奇,竟然不那么疼了?”
蒋云瑞将东西都收起来了,看着她的动作微微笑着说:“虽然是不疼了,但是还是不要动得太厉害了,小心伤口再开裂了。”
依然停下动作,将胳膊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说:“这是什么药引,这么神奇?”她见蒋云瑞只是淡笑不语,突然想到曾经她在书本上学到的古代人关于医术的传承,都是师父传弟子,外人概不相授,大夫之间有什么独门秘术都是守口如瓶。所以华佗那样神奇的麻沸散最后会失传。
想到这些,依然放下手臂说:“是我失言了,蒋大夫别在意。”
蒋云瑞说:“杜娘子误会了,只是因为这个药是蒋某刚配出来的,还不知道到底如何,所以不敢妄言,免得误了别人。”
依然顿住动作,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蒋云瑞,牵了牵嘴角说:“也就是说,这个药还没人用过?我有幸第一个尝试?”
蒋云瑞对着攥住的拳头轻轻咳了两声说:“也可以这么说,但是其实这个药我自己亲自用过一次,适量的话不会有事,所以娘子请放心,至于实际上药效如何,还要看明日。”
依然的脸色这才好些,然后突然想到他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