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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余光看到她的表情,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看,“怎么了?”
阿夏抿着嘴什么也不说,转身到梳妆台上拿了个小镜子过来,举起来对着那一片地方让她看。
依然往镜子里一看,也不由愣住了,白嫩的皮肤上布满青紫的印记,旧痕未散,又添新痕,只是靠近肩头的地方,却有一圈牙印,不知是什么时候咬上去的。
她只是盯着那圈牙印看了一会儿,没有什么表示,便让阿夏将镜子收起来,自己将衣服理好了,盖住了肩头的牙印。
阿夏又往她那里看了一下,迟疑地说:“那里……需不需要上药?”
依然穿好下床,淡淡地说:“不用了,都督上朝去了?”
阿夏咬了咬唇,偷偷看了她一眼才道:“都督今日没去上朝,去了京郊大营,都督说……他说接下来几日需要练兵,就直接住在军营,不回来了。”
依然身子一顿,才又点了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药熬好了吗?”
阿夏闻言,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又端了一碗药进来。女投岛号。
依然看着这碗黑漆漆的药水,眼前突然就浮现出昨夜梦里顾钧望着她的眼神。
悲伤,失望,最后那颗头颅滚到她的脚边时,她甚至还看到他的一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她,好像依旧在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又去看向那碗药,红着眼睛伸手从阿夏手里接过,只是右手却忍不住地开始发抖。
他说,给我生个孩子。
他抚着她的腹部说,这里说不定已经有了我们两个的骨肉……
他那样期待,她却如此残忍,甚至早就将自己原本的身份抛到脑后,她本该是白衣天使,将一个个可爱的生命迎接到这个世上,可是如今她却在将可能出现的生命亲手扼杀……
药已经洒到了手上她却不自知,浑身抖得厉害……
第204章
药汁顺着白皙的手腕洒到地上,牵动着依然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阿夏见她神色不对,急忙上前扶着她。
依然手上一松,连碗带药都砸落在地上。“哗啦”一声摔得粉碎。
阿夏看着落在地上的药,脸色莫名,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依然双手捧着脸,双肩抽动着,弓着身子颤声说:“阿夏,我不想这样的,我也想给他生孩子,有个流着我们两个人血脉的骨肉,想要有个家,我的愿望从来都很简单,可是老天总是喜欢和我开玩笑,我似乎已经被老天抛弃,幸福总是和我擦肩而过……我到底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阿夏也不知道怎么办。她只是搂着自己的小姐,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如同安抚受伤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她的肩头。看着地上的碎瓷片。默默不语……
顾钧离开的第八日,车夫又一次忍不住来催她了,依然看着那张模糊的面孔,觉得已经有些麻木了。
这次她没有发怒。只是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三天之后我给你答复。”
车夫诧异地抬头,看着面前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但是依旧淡然的女子,突然觉得心中有些没底。
依然抬眼淡笑,“我的把柄不是攥在你们的手里吗?你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车夫没有说什么,对着她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了。
只是在他走出院子之前,院外一个拐角处一个黑影快速往墙后一缩,谁也没有发现。
顾钧离开的第九日,天上淅淅沥沥地飘起了小雨,依然躺在窗前矮榻上,对着窗外已经呈现败落之态的月季发了一整天的呆。阿夏也在她的旁边陪了她一整天。
傍晚的时候,雨势渐停,依然看着屋檐下滴落下来的水珠,对阿夏轻声说:“他不是说只住几日吗?怎么还不回来?”
阿夏为难地说:“阿夏也不知,要不我出去到前院里问问吧?昨日我还看到那个白先生在前院里晃荡,没有跟着都督一起离开。”
阿夏说着就要站起来出去,依然急忙坐起来拉着她,神色有些慌乱地小声说:“别,还是别问了,他在军营里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忙,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阿夏回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鼻子一酸,转身走到桌边,端起还泛着余温的白粥走到她跟前哀求着说:“小姐,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不管小姐有什么烦心事,什么苦衷,都不要和身体过不去啊,阿夏虽然是有些笨,但是也知道都督对小姐的真心,若是都督知道了小姐这样,岂不心疼?”
依然看着碗里的粥,惨淡一笑,轻轻说:“也没关系,过两日他就该恨我了。”
她此时虽然没有食欲,但看着阿夏一脸泫然若泣的表情,笑了笑还是将碗接过来,把粥喝了,随即下了塌往床边走去。
到了床边,脚步趔趄了一下,阿夏急忙上前扶着,依然推开阿夏的手低声说:“我没事,你也回去睡吧。”
第二日,依然第二次来到外书房门前,门外的两个护卫见到她来,只是目不斜视地对着她抱了抱拳,一句话也没问,随即就站直了身子目视前方。
依然推开房门进屋,书房里十来日没人,也是一尘不染,想来是每日有人进来打扫。
她走到书桌前,书桌下的抽屉上却是上了锁,她盯着几把锁,钥匙他不可能会随身携带,应该还在屋子里。
环视四周,目光定在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上,那幅画年代有些久,表面发黄,她走过去将画拉开,露出后面的墙洞,以及墙洞里的一个小盒子。
直到依然将那副地图拿到手里,还觉得有些不现实,似乎有些太顺利了,顺利地有些不真实。
顾钧对她没有任何防备,她进他的书房,门口的护卫连问也不问,就直接放她进来。
依然将那张锦布交到车夫的手里时,脑子里还是有些恍惚,直到那人离开好远了,她还是站在原地发愣。女投帅巴。
突然有人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她转过身去,就看到若瑜站在她的身后。
自从若瑜来到都督府之后,就一直很少出来走动,甚至让她对他有些忽视了。
依然对着他笑得有些恍惚,“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拿到解药了,只是……”她凉凉一笑,“若瑜,我不想离开了,既然我已经嫁给了他,就是他的女人,如今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不管他对我发怎样的怒火,或者就算是他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有一丝怨言,我有些累了,走不动了……”
她说着,泪水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若瑜看着姐姐的表情,心中难过,嘴边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只是想到姐夫对他的交代,他又默默地咽了下去。
若瑜伸手将依然的泪水擦掉,安慰地笑着说:“没关系姐,你在哪我也在哪,我们不去蜀地了,留在这里也好,姐夫那么疼你,他若是知道了我们的苦衷,也不会怪你的。”
依然摇头,默然流泪,“那张图既然让赫连慕算计了这么久都要得到,必然十分重要,一旦泄露,他必定要承担后果,那时我也只能陪着他了……”
若瑜默然。
依然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便什么都放下了,心思也放开了,不再考虑以后的什么后果,只想着顾钧若是回来了,她便将一切都跟他坦诚,不管他是什么态度,她都会承受。
只是顾钧自那日离开之后,却一直没有回来,至今已经二十多日,他竟然连一个口信也没有捎回来。
而车夫离开之后也没有再出现,只留下了两粒白色药丸,并没有将彻底解除蛊毒的解药拿出来。
依然让阿夏请来白先生,看着这个白胡子红鼻子的的老头子,踟蹰了一下道:“先生,不知都督为何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
白先生吹胡子瞪眼,上下打量着她咂了咂嘴,有些阴阳怪气地说:“夫人难道不知,北境又起战事,六日之前都督已经启程北上了!”
第205章
依然脸色瞬间惨白,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她觉得身子有些软,目光无措地想要找到一个落点。却根本无法聚起焦点,她抬起双手想要扶住脑袋,只是抬到一半,又放了下来。
身子往后退了两步,整个脑子里都是混沌一片,耳边都是那反复的一句话:六日前都督已经启程北上了……六日前……启程北上……
直到阿夏扶着她的身子担忧地叫了一声“小姐……”才将她从那般茫然的状态中拉了出来。
她看了看阿夏,又看了看白先生,又往后退了两步,颤抖地伸出胳膊扶着身后的椅子坐了下来,思维混乱,一时是想到那幅图到了赫连慕的手里,他发起了反击,另一方面又担忧顾钧的安危,又想到那晚的噩梦。若瑜浑身的鲜血,顾钧掉落的头颅……
坐下来之后,双手紧紧攥住椅子两侧的扶手,指节发白。神情呆滞。
白先生那日后来已经从徐猛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缘由。今日见到依然本来是准备开口讽刺两句,只是此时见到她这样的状态,也有些心里没底,瞪着眼睛吹了两下胡子。顾钧临走之前可是将夫人托付给他的,若是有了个什么好歹,他可是脱不了干系。全集完结白先生知道顾钧此次北上是已经计划好了的,但是明显这个夫人不知道。
依然以为自己瞒得很好的事情,顾钧早就已经从蛛丝马迹中查出了前因后果,已经提前计划好了对策,只是他的对策却没有将杜若瑜考虑在内,他如今也正在想办法,在对杜若瑜身体内的毒素没有绝对把握之前,他也不敢将事实说出,是以如今依然身边的人都已经知道她心中的秘密,却只有她自己蒙在鼓里。
白先生正在吹胡子瞪眼。杜若瑜从门外走进来,见到依然的模样,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走到依然身边,看了白先生一眼,抿了抿嘴轻声说:“先生还是先回去吧,姐姐这里有若瑜照顾就好,若是还要麻烦先生的话,若瑜再派人请先生过来。”
白先生巴不得此时有人对他说这句话,闻言立马风风火火离开。
顾钧能够短时间内将事情查得这般清楚,也少不了杜若瑜的功劳。女讽农划。热门小说顾钧离开府邸前往军营的那天早上,杜若瑜直接找到顾钧将所有的事情一丝不瞒全部坦诚,当时他对顾钧说,自己只有一个条件,希望他不要怪罪姐姐。
那日清早,顾钧在院子外听到杜若瑜说出那句话之后,立马嗤笑出声,“小子,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懂……”
杜若瑜确实不懂,但是他却明白姐姐对顾钧的感情,他看到姐姐为了他苦了自己,倒宁愿自己死在了北燕好一些,但是他也明白,自己是姐姐的一个精神支柱,他在北燕时见到过依然神情恍惚的模样,那段日子她的整个人几乎如同一个空壳,除了有事情忙碌的时候之外,剩余的所有时间除了吃饭睡觉几乎都只是茫然发呆,直到两人相认之后,她的精神状态才逐渐好转。
他现在自然不愿意让当初的状况重现,更何况姐姐也有了姐夫,即便姐夫的计划脱失了他的这个环节那也没关系,就算没了他,姐夫也会将她照顾得很好。
杜若瑜轻轻叫了也是“姐……”
依然呆滞地抬头,看到他的脸的时候,视线才终于聚焦,脸色惨白地抓住若瑜的手臂喃喃地说:“是不是我会害了他?”
杜若瑜轻笑着安慰她说:“姐姐放心吧,姐夫那么厉害,上过那么多次战场,经历过多少战事,岂会因为这一次就出事?姐姐这几日消瘦了不少,等姐夫凯旋归来的时候,若是见到姐姐这样瘦弱,肯定得心疼了,你舍得他再劳心吗?”
依然不安地看着他低语道:“会吗?他真的不会有事吗?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
“姐!”
杜若瑜打断她的胡思乱想,蹲下身子认真地看着她声音轻轻却语气坚定地说:“姐,你要相信姐夫,他……要不了多久他一定会回来,他不会弃你不顾的!”
依然终于安定了下来,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轻轻一笑说:“对啊,他不会弃我不顾的……”
依然这段日子以来忧思过重,骤然听到顾钧北上,精神便有些恍惚,茫然无措。
杜若瑜扶着依然上床,在一旁看着她终于睡着了,才重重地呼了一口气,扭头看向北方的天空,轻声说:“顾钧,快点回来吧……”
而此时的顾钧刚将一切事情安排,又奔波到了河北境内,和辅国大将军林恒一在河北府衙门后院里聚首。
后院的一间屋子里,顾钧风尘仆仆地进了门后,从身后跟着的徐猛手里接过一卷锦布,在桌子上摊开了,指着其中一处对林恒一说:“如今赫连慕手里的地图上,禹州兵力只有实际兵力的五成不到,他在其他几处要塞试探之后,确定所有的防守都和图上无异,便不会有所怀疑,那他就必然会从禹州进攻,到时候师父只要来个瓮中捉鳖就好。”
林恒一凝眉道:“你的意思是此次你不准备参战?”
顾钧迟疑了一下,才对着林恒一拱手,“希望师父可以原谅徒儿擅自做主,出发之前守诺已经给陛下说明了情况,直接便是让师父任命主帅,杨将军做副帅,京城中另有北燕余孽尚未铲除,弟子还要赶回去善后,请师父恕弟子鲁莽。”
林恒一头发灰白,盯着顾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