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孙康义跟江至祥交换了一下目光,笑了起来,“太好了,我们还以为你阵亡了呢。”
“阵亡?”
“是啊,就是担心你成了另一个谢毓玉。”
看她一脸困惑,两人就将谢毓玉、赵文步跟赵建东的三角关系娓娓道来……
晨雾弥漫的杭州在早晨第一道阳光照射下苏醒了,四处鸟声啁啾,晶莹剔透的露珠在绿叶上愉悦的绕了个圈圈,随即像溜滑梯似的滴落叶片。
这露脸的暖阳,让人虽置身冬令寒风中,也感受到一股暖意。
赵文步双手当枕的躺在西湖的草地上,忠实的风则躺在他身侧。
经过几天的收买绸缎、装货上船,明天一早就要离开杭州了,但花草山石却无谱……
这样的结果或许就是赵建东所希望的,让他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浪荡子、阿斗之名。
凉风袭来,也带来一股花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朝他走近。
他睁开眼睛,坐趄身来,看到罗绮珠翠的姚采香身著家中最上等的丝绸布料所制,对襟、直领的粉紫上衣,及以郁金香浸染过的裙,轻移莲步、款款生姿的走向他。
而那花香味便来自她身上……
他定定的凝睇著她,她脸上淡扫蛾眉,衬得那张朱唇粉面更加娇艳动人。
她微微一笑,拉起裙摆在他身边坐下。
“我哥呢?”他这几天都巴著她不放,怎么会让她落单?
“在我家啊,不过,我跟他说你找我,今天没时间陪他了。”
“我找你?”赵文步一挑浓眉。
她笑笑的摇摇头,“嗯,认真说来应该是我找你,但说你找我,他就不会说什么了。”
他勾起嘴角一笑,再度躺下身来,“你找我做什么?”
姚采香摸摸风的头,“我已经跟家人说好了,明天我跟你们一起上船进京去。”
他一愣,“你?”
她点点头,“嗯,绸缎庄里的小厮,这会儿正将一些半成品装运上船——”
“半成品?!”他越听越迷糊了。
“半成品做不了衣裳也卖不了钱,如果半途不幸再遇劫匪,那群劫匪应该不会拿的,我随行上京,京城也有绸缎厂,这半成品的後制阶段就全程由我督导,我对一切程序了若指掌,就算无法给公主太多套姚记绸缎所自产的豪服,但要制造出一套独一无二的霞帔嫁衣绝对行的:”
赵文步蹙眉看著她,铁定是那两个多嘴的友人告诉她的,不然,还有谁有那个胆子说出宫中的事?
但立意虽佳,他可不答应。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他心中的猜测属实,这一趟上京之旅,绝对不平静
“你不能去。”
姚采香错愕的看著他,“为什么?”
他摇摇头,“总之我不答应你随行,你就待在杭州。”
她咬著下唇,焦急的问:“为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如果嫁衣做得好,公主开心,也就不致怪罪於你——”
他坐起身来,看著她,“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单纯。”
“可我——”
“不行就不行!”他口气坚定。
“听不下去了!”孙康义、江至祥此时从他们身後的大树走了出来,一人一句
“你该不会想重蹈覆辙,让旧事重演,被你哥夺走了你的心上人吧?”
“最好不要,因为我们已经打算帮你将她留在身边,看著、守著,他就无机可趁了!”
闻言,姚采香粉脸陀红,赵文步则是挑高了一道浓眉,看看好友,再看看她,“这该不是你们事先达成的协议吧?”
孙康义、江至祥但笑不语,姚采香则轻轻的点点头。
但即便如此,赵文步还是摇头,“我不答应。”
两人脸色丕变,姚采香则一脸的受伤表情。
“文步——”两人还想抗议。
但趟文步脸上的冷峻,让他们不得不将到口的话再硬生生吞下肚去。
赵文步随即起身离开,风也起身跟随。
孙康义看著他的背影,撇撇嘴角,“为什么?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大概是担心姚姑娘会有危险吧,”这是江至祥唯一想得到的原因。
但孙康义可听不下去,他受不了的仰头翻翻白眼,“我们三个人难道保护不了她?何况赵建东肯定也在嘛!”
姚采香咬著下唇,凝望著一人一豹远去的身影——
好!她下了决心了!她立即转身跑去洪春茶楼找张美妤。
终於,她也抵达杭州了。
谢毓玉带著虚弱的身子下了马车,看著眼前这间悦来客栈。
郝凌车一看到这豪华马车,知道贵客上门了,马上笑咪眯的迎向前去。
可她没想到下车的是一个身著黄罗镌金裙缎大袖的姑娘,她浑身散发著娇贵气质,身上的金饰玉佩更是不少,但由於气色很差,因此一身珠宝服饰让她看来反而更显憔悴。
“你是掌柜的?”谢毓玉忍著因客栈里酒、菜混杂味道而引起胃部翻绞的不适感,看著眼前笑眯咪的郝凌车。
“是啊,是啊,我叫郝凌车,大家都叫我“好邻居”,大小姐是要吃饭还是要住宿?我马上帮你准备。”她边说边走进客栈。
“不、不用,”谢毓玉连忙喊住她,“我想打听个人,是德亲王府的大少爷。”
郝凌车马上转过来笑道:“是赵建东少爷吧?他跟那个小王爷都在姚家呢。”
她眼睛一亮,也松了口气,“他们还没离开?”
“快了,他们兄弟现在正跟姚大爷道谢这阵子的打扰之处,待会儿就要上船了。”
“这——那我得快一点。”
“你是……”
“我是赵建东的妻子。”
“是你啊,”郝凌车四处看了看,突地将她拉到一旁,“不是我多嘴,你那个相公不好啊。”
“不好?”她不解的看著她。
“是啊,人家臭屁西施很喜欢小王爷,小王爷和她也看对眼了,可是那个赵大少爷却老拉著臭屁西施东走西逛的——”
谢毓玉脸色一白,“你胡说!”
“什么胡说,你随便抓一个人来问,大家都会这么告诉你的,还有啊,最不好的就是,臭屁西施是碍於他的身分而陪他的,虽然我已经打听过,他只是德亲王爷领养的嘛,日後当不了王爷的,可是他还是很不客气的要她天天陪,呃——真的,我没胡说,当然也亲口问过臭屁西施,她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你丈夫……”
谢毓玉脸色苍白的看著叽哩呱啦的郝凌车,可能吗?
不、不会的!不可能的,建东根本不是个花心的人,京里的人都知道,没理由他到江南後会转了性,还是——
她咬着下唇问:“那个臭屁西施很美吗?”
“美,美极了,所以才叫西施嘛,”郝凌车笑了起来,又道:“不过,不能叫她臭屁西施了,她最近不说大话也不爱臭屁,名实不符了。”
谢毓玉沉沉吸了一口长气,“请你带我去姚宅,行吗?我得赶上他们——”
她摇摇头,“算算时间,你直接去运河口等比较实在,免得错过了。”
心绪混乱的谢毓玉似乎也只能点点头。
郝凌车是对的,她们到达运河口时,河口已挤满了不少人,姚伦德夫妇、姚宇钧、李战等人都已在岸边。
而赵建东、赵文步、孙康义、江至祥跟一些负责押船北上的衙役,也都站在两艘商船上了。
“建东、建东!”谢毓玉的呼唤声淹没在欢呼送行的人潮里。
郝凌车马上挤到姚家人身边,发挥大嗓门的本领,“赵太少爷,你家夫人来了啊,赵大少爷!”
“毓玉?!”赵建东眉头一拧,一眼就瞥见那个大嗓门身边妻子纤弱憔悴的身影。
啐!简直是丢他的脸,干啥来这儿?
但心中气归气,他仍装出一脸不舍的表情,飞身掠向她,语带心疼的道:“毓玉,你怎么没有好好留在前镇休养?瞧你看来这么虚弱。”
她摇摇头,看他如此关切,心定了大半,“我就担心你不让我跟,所以赶过来了。”
“傻瓜,身子要紧,何况你是不能跟的,这万一——”看到许多人都竖直了耳朵听他们的交谈,他只得拥著她先上了船,但心里暗暗决定,等下一个港口靠岸就让她下船,否则她在这只有碍事!
“文步,康义、至祥。”谢毓玉微笑的跟三人点头,但仅是一下,当船缓缓启动,翻腾的胃部就让她脸色一变,她苍白且笨拙的拉著丈夫,进到舱房去吐。
“原来毓玉留在前镇,怎么赵大哥一句话都没说?”孙康义困惑的问。
“是啊,不过比较可伯的是怀孕的女人看来好憔悴啊,实在看不出是京城第一美人了。”江至祥抿唇摇头。
是啊,怎么会那么憔悴?赵文步眸中有一丝不忍。
“奇怪,臭屁西施呢?怎么没瞧见人啊,小王爷。”蓦地,岸边传来郝凌车不解的声音。
他不是已经不准她跟了?赵文步蹙眉,眼神对上郝凌车笑咪咪的眼。
“她不好意思让乡民百姓看她跟你走,所以就害羞的躲在舱房,对不对?你帮我告诉她,我们都知道她今天要上船了,也很祝福她的,但要记得包我一包媒人礼啊,还有请我喝怀喜酒嘛……唔唔唔……”
张美妤突地从人群里挤了过来,一手捂住她的嘴巴,阻止她继续说话。
赵文步看著这一幕,将思索的眸光移到张美妤那张不甚自在的笑脸,再想到姚伦德刚刚一句,“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他原本还有些纳闷他指的是什么呢,难不成是……
两艘商般缓缓驶离了,慢慢的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此时,人群尽散,张美妤才放开捂住郝凌车嘴巴的手。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气儿,拍拍高低起伏的胸部,瞪著张美妤,“你要闷死我是不?我凑对正凑上瘾呢!”
还是甭了吧!她受不了的摇摇头,“如果我是其中之一,我宁愿你别帮忙,因为你老是帮倒忙。”
“你说那什么话?”她双手擦腰,很不平哦。
“没有,希望不会因为你而搞砸了就好……”她喃喃自语,
“什么什么?我听不太清楚你的话,”郝凌车狐疑地看著转身就定的张美妤,边走边追上她,“难道臭屁西施跟小王爷的事没有妥当吗?她跟他上船就是要到京城去的嘛,两人在一起,难道不成亲吗……”
张美妤双手捂住耳朵,快步往前走。唉!这会儿倒是挺羡慕采香的,至少她远离了这个大嗓门的好邻居了。
第九章
一轮明月从层层云雾里露脸了,月光如桥,光若白昼。
赵建东看著上船这几个时辰下来,吐到脸色发青,最後筋疲力竭得睡著的妻子。
他抿紧了薄唇,眸中闪烁著嫌恶眸光,抽走枕在她後脑勺的右手臂,起身下床,披了件外衣走到甲板。
意外的,赵文步居然坐在船首的椅子上,直勾勾的看著他。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毓玉就在前镇?而且我们这一走,你安排她回京了吗?还是将她扔置在客栈中,任她自生自灭?”
赵建东冷眼睨著他,“赵文步,她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对她是我的事,更没有回答你的必要,我不欠你。”
“你不欠我?从我的身边抢走了她,却如此不珍惜!”
“珍惜?”赵建东嗤之以鼻,“你玩过多少女人?你根本没有资格教训我!”
“我只玩妓院里的莺莺莺燕燕,不是良家妇女。”
“那姚采香呢?她不是良家妇女?”
赵文步咬牙,“我没有玩她!”
“没有?”他火冒三丈的道:“你没玩,她会白痴的爱上你?!哼!就是这样她才会搞不清楚我比你优秀,比你更具吸引力,比你更——”
“你感到挫败吗?”赵文步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挫败引简直是笑话!”他嗤笑一声。
“没错,挫败,姚采香不像谢毓玉那么好哄、好骗,最重要的是她的心在我身上,这引起你的掠夺感,对这个心属於我的人你没抢到手,你不痛快,是不?”
“我根本不懂你在说什么!”赵建东愤怒的转身,步人船舱。
“哥,我还有一句话要说。”赵文步的口气突然沉了下来。
他头也不回的道:“我不想听!”
“回头是岸。”
赵建东浑身震了一下:心陡地泛凉,难道……不、不可能!
他铁青著脸步下船舱,进到房间後,将门给关上。
赵文步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他真的希望大哥能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得先去揪出一个人。
他转身走入船舱,越过哥哥跟孙康义几人的舱房,来到自己的房间,还没有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刻意压低的沙哑嗓音。
“嘘嘘!过去、过去!不不……别进来……过去……嘘……别、别舔我……别……去去去!乖嘛……乖……风……”
他低头轻叹一声,摇摇头,打开门,里面立即静寂无声,他走进典雅的舱房,看到风对著角落的柜子转了几圈,又以头去磨蹭那柜子被关上的木门。
“出来吧。”他走到圆桌旁的椅子坐下,迳自倒了杯茶水,喝了一口。
但柜子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赵文步润润唇,看著那个木柜,“出来吧!”
叫她?不、不可能,他不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