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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在暗示我什么吗?
不对,他谈话的表情太认真了,而且他把这一项弱点告诉我,显然是把我当成知心朋友。
我对于男人好交红粉知己已见怪不怪,我爸是一个,我那个没品老哥是一个,但仍是不了解Why?
现在我了解了,因为男人是重视感官的动物,哥俩儿可以围坐一架电视,喝着台湾啤酒看A片,计较女人上围与骚劲之时还能谈道琼与日经指数,却不屑去谈感情上的细节,因为这太娘娘腔,也大没英雄本色了。
但若回家跟老婆、女朋友吐出心事,对方就会得寸进尺,思想就不得任意神游了,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哪个自作聪明的男人会将自己的底细抖得一干二净?
所以,找个红粉知已,将心事吐到对方身上是最稳当保险的。
其实能当他的红粉知己,坐在这一头欣赏他,我已够满足了,怎能赚他罗唆。
最后他谈到感情世界,这真是我不愿去谈的禁忌话题。
“说说你吧!”
“不,先说你的,你的一定比我精彩多了。”
“精彩不见得,扫兴、没建设性倒是真的。”他干笑两声,涩然地说了,但皆是在安安之后的事。
跟安安正式分手后的三个月,他简直不知如何自处,同事见他委靡不振,便带他上PUB喝酒聊天,每每他落单时,女孩子会自动上前跟他搭讪,他一次拒绝,两次拒绝,到第三次他在同事的怂恿下,带不认识的女伴回家,从此一夜情就成了一种生活上解决性欲的公式。
“……后来有一天,我以前的女朋友来找我,跟我说了一些道歉的话,从那次起,我荒唐的生活有了改变。我不再追寻一夜性,也试着去交女朋友,但皆是交往不久后分手。
“也许是我害怕下一段情缘会跟以前一样不得善终,所以我想先从朋友开始,多认识了解后再慢慢谈感情,可惜,看上我的女孩子似乎都急着要我带她们上床,如果我表现得兴趣缺缺,就怀疑我用情不够真,开始电话查勤起来。”
这我了解,因为我见识过苏敏敏的蛮缠功力。
“是的,我是同意跟她们交往,但这不表示我就该失去自主权,光以性作为控制手段只会让我不舒服。我如果爱一个女人,即使对方坚持无性关系,我也仍是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的。”
我若不认识苏敏敏的话,会觉得他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但知道苏敏敏的任性与不可理喻,我倒觉得他替她留了几分面子。
我一脸同情地看着我的“蓝粉知己”,发出偏见,“也许……是你出入的场所不对,交到的朋友才会不对盘。”话出口,我才知道自己的口气有多自命清高。了解自己说错话,我随即更正,“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出人PUB场所的人不见得品性差,我只是因为自己胖得不敢去那里社交,才说出这种以偏概全的话。”
他看着我,苦笑地点点头。“你也没说错,最起码我的品性就大有问题。有时想想,她离开我是对的。”
“她!”我提高警觉地看了他一眼,因为他终于谈到安安了,我真想知道他到底还爱不爱她。“你不会还爱着对方吧?”
他想了一下。“我不确定我还爱她,但我知道我忘不了她。”
原来到不了手的东西真的最好!
“如果,她回过头来,要求跟你复合的话,你怎么办?”
“这是不可能的事。”他轻摇头。
“为什么?”
他很快地给我答案。“因为她不爱我。”
“那她为什么跟你交往那么久,甚至六年?”糟糕!我留出马脚了,他压根儿就没提他跟安安交往的时间。
他端凝我一眼,挑起一眉,问:“我有说过我跟她交往六年吗?”
我回避他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点头,“有。你以前在电话提过一次。”
“是吗?”他扯出一记浅笑。“我倒不记得了。”
看来我并没有说服他,但他似乎觉得这没什么好争辩的。
我很快地再问他一次,“她当初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
“她没选择的余地,因为我太缠人了。”他自我解嘲。
他怎么又把错往自己身上揽了呢?
我实在是有一点儿吃味,酸溜溜道:“原来她是个零缺点的人。”
“这也未必见得,我觉得只要是人都会有缺点的。”
看来他改变主意,决定要跟我抖出安安的缺陷。可是听到他接下来的话,我不再得意。
“她也不例外。她以前不是一个容易讨好、亲近的人,对自己与别人都放了一把严苛的度量尺,但是她不会无理取闹,也不会因为我们关系亲近就把我视为理所当然,交往那么多年,她把我变成一个懂得去照顾人的人,但是我却没让她成长,将她变得更好,直到她碰到另一个男人为止。”
“这就是你以前说,她没遇对人不是她的错的理由吗?”
他点点头。“她明天就要嫁人了。”
我抬头往门外一比,提供解决之道。“我这就去帮你买一打面纸。”
他知道我在开他玩笑。“别误会,我为她高兴都来不及,不会哭的,我只是想跟人聊聊罢了。”
“而因为我的声音像她,所以你就找上我了!”
“没错,但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和同事聊这件事。他们既没耐性听多愁善感的故事,也没兴趣聊一个快步入礼堂的女人,所以我只好找你倒垃圾了。”他说完后,耸了一下宽肩,手往刮得光净迷人的下巴一搭,冲着我笑。“好了,别提我,你呢?”
第四章
“我?”我吓了一跳。我不太跟外人谈自己的,尤其是感情世界。
“失恋过吗?”他直来直往的问。
“没有,”我紧张地玩着糖包,想了片刻后,老实的说!“因为我从没谈过恋爱,”我稍停一阵子,最后补上一句,“原因不难猜。我喜欢的人对我兴趣缺缺,喜欢我的人又被我嫌不够称头,这就是有眼光,没条件的苦恼。”
他闻言对我露齿一笑,给我打气。“苦恼的又不只你一个,我也是。”
说得也对,长得帅不一定就无往不利,他不就踢中一个“安安牌”的铁板过?为了让他宽心,我决定把自己最糗也是唯一的约会经验说出来。
“好吧!告诉你一个约会经验。但听完后,可不许笑。”
“我答应。”
于是我就告诉他,“我在国外念书时,被当地一个学生追求过。当时我想没鱼虾也好,就答应跟他参加一场聚会。我想难得有人注意我,即使身材不好,也还是得增加对方的印象,于是刻意打扮自己,特别跑到纽约找了服装设计师帮我做了一套掩饰缺陷的衣服,还穿上紧身裤袜与高跟鞋赴会。
“那个男生谈不上风趣,但似乎很重视我的存在,对我殷勤备至。那一晚,我过得很快乐,直到他暗示我想带我上床为止。”
“美国癞蛤蟆想吃台湾天鹅肉!我希望你有用皮包砸他的脑袋才好。”
我白了他一眼。“没有,我跟他说好,还有他不是美国癞蛤蟆,他是华裔美籍人士。”
“好吧!亚美利坚变种癞蛤蟆想吃福尔摩莎天鹅肉,”现在轮他白我一眼,一副严父模样,不苟同的说:“怎么人家说要带你上床,你就那么老实地跟着人家走?这样不矜持怎么行!”
“女人要你带她们上床,你就乖乖带人家上床,你又自重到哪里去了?你敢心持双重标准,批评我!”我不客气地揭他疮疤。
他不以为仵,反而拱手道歉。“不敢,不敢。现在女权高涨,我怎敢心持双重标准批评你?请吴小姐继续说吧。”
“他带我到一个黑漆漆的房间后,先要我躺上床,然后迳自脱他自己的衣服。他看起来很紧张,一件衣服脱半天还甩不掉,我只好躺在那里干耗,耐心地等他上床帮我脱衣服,卸紧身裤袜。但当他的手在黑暗中搭上我赤裸的大腿时,我却发出尖叫。”
“发生了什么事?”他低头用汤匙挖一小块黑森林蛋糕往嘴里送,还舔了一下汤匙上的奶油。
我见状级住十指,克制自己别去抢他的蛋糕,舔他嘴上的奶油。
我勉强吞下一口唾沫,“我告诉他,我的下半身失去知觉,不能动。他以为我反悔在闹他,有点生气。但听到我的哭声后,他无可奈何地起身去开灯,结果发现我的两节腿没来由的发黑,他这下可被我吓坏,也跟着哭起来,后来,我要求他将电话递给我,我自己叫来救护车上医院才得以甩开他。
“救护车上的护理人员见了我的模样也百思不得其解,以为我得了坏血症之类的怪病,后来我才告诉他们,我的双腿之所以发黑,是那条该死的紧身裤袜惹的祸,它阻碍了我的血液循环,却成功地帮我逃离一个王八蛋。”我说到这里,两眼直视一八五先生,见他先是一脸不可置信,嘴角随即往上扬起。
我发声警告他。“你不可以笑,该死……你答应过我的……别……笑……”
他嘴一咧开后,就咯咯大笑出来,那张嘴再也没有办法阖起来,弄得整间咖啡店都是他的笑声。
老天,我第一次后悔跟他同处一室,不是因为他帅得过火,而是他肆无忌惮的笑声很难听,难听到让我恨不能冲到店外找警察来抓他去坐监,因为他再这样猖狂地笑下去,准会被人批评为公害,那我不就成了制造公害的罪魁祸首了。
我一脸尴尬地起身,告诉他,“我得用一下厕所。”实际上却是打着落跑的主意。
他点了头,收敛笑声后将领带往西装口袋放,在我还未能逃之夭夭走人前,扳住我的肘将我往门外推。“吴小姐,这家店唯一的逃生门在前头,我们犯不着多兜一圈参观人家的厕所。”
我们?他用“我们”这个字眼,听来真是有一点怪。我跟他之间说什么都不可能有“我们”,不过,我乐于逃出咖啡店,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我跟他面对面地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方才在咖啡店的融洽气氛早散得无影无踪。他沉默一下,才说:“想出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事了吗?”
我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想不透他的意思,当了解他指的是我回应他的呼救,跟他串上线的那码子事,已是十秒后的事。“对不起,还没。”我压根儿忘了那档干事。
“没关系,想到再跟我提好了。谢谢你抽空跟我聊天。我率就停在这附近,你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我摇头拒绝。“不用麻烦,我等一下在这附近还有一个约会。”事实上,那个约会地点是我家附近的健身俱乐部,我已从公司附近转过来,为的就是避免再次与他不期而遇。“还有,我忘了告诉你,你妈包的粽子很好吃,我室友啧啧称赞。”
他对我露齿一笑,没搭理我口中所谓的“室友”,只说:“喜欢就好,那么我们再见了。'奇''书''网'”这才离开去找他的车。
望着他令人悸动的背影,我感动得捧住不胜负荷的心脏,求老天让这样一个男人爱上那个五十八公斤的我。
※※※
人生,总是会发生几次意想不到的侥幸,尤其是逆境中的好运,常教人跌破眼镜!
我走了这么多年的霉运,到现在总算时来运转,受到喜神的眷顾。
Mr。一八五没被我吓跑,反而在我与他会晤后的第三天中午,直拨电话找我话家常。他对他心爱的前女朋友的婚礼不提只字片语,反而聊一些青菜豆腐的家常事。
他占着我的专线,抱怨着,“我妈怕我想不开,特别带着我嫂子北上来看我,只一晚,差点把我逼进疯人院。”
“说出来让我见识一下吧。”
“你不会相信的,我妈半夜造访我的公寓,要我把整间公寓的家具与床换个大吉大利的方位,才放我回去睡觉。”
嗯!一个会包肉粽、迷信又不可理喻的老太太,我能接受这样凭感觉行事的婆婆吗?喔哦!八字都还没一撇,我竟想得那么远。我脸红地说:“知足点,难道你没听过有妈的孩子是块宝吗?”其实不见得,以前我妈在世时,我就不是宝,而是被埋在石砾堆中的玉。
他嗤一声,“我多大年纪了,还指望我当个乖宝宝,未免强人所难。”
“喔!”我听出他话中有话,接下一句。“怎么说?”
“我妈趁我出门上班后,管我来个大扫除,结果猜猜怎么着?”
我不怀好意地猜,“是不是你藏在枕头底下的花花公子杂志和色情录影带统统被她搜了出来?”
“当然不是,”他听来有点受到冒犯,“我从不收集那种玩意的。”
他也大没“英雄本色”了。“那还有更糟的吗?”我好奇得不得了。
他无奈地说:“过期的女用棉条如何?”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吃吃发笑,“你……收集过期的女用棉条?哇!这真是少见的嗜好。”
他哀叹了两声,“吴念香,别挖苦我好不好,那是以前我开家庭聚会时,不知是哪一个同事的女朋友误留下来的,跟我没关系,请你不要想太远。”
我调侃他,“你妈也许以为那是棉花棒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