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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珍才明白过来自己脸上被人打了一个耳光,抬起头要看过去。另一边脸接着也被扬了个耳光,一时之间被打的耳朵里嗡嗡作响,这才看清楚原来打她的是少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春尧。
安珍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怔在原地。
容华沉着脸冷笑,“就因为你们五小姐好性子,才养得你们这般放肆,主子说的话你们全不放在心上。”让她们去侧室里,却跪在她脚下申辩起来,当着亦双的面她本来不想对这些丫鬟如何,可是情况迫在眉睫,她也不能想那么多。
亦双看了也不一定是坏事。
这下子不管是大丫鬟还是二等丫鬟全都惊慌起来,皆跪下来叩头,然后退到西侧室,苏儿被吓得趴伏在地上起不来,被人架着出去,安珍也不敢再说半句话,站起来跟着下去。
待到屋子里的丫鬟都走了,容华试探着拉起亦双的手。
薛亦双的手冰凉,还有些轻微的抖。
“亦双,”屋子里没有了旁人,这样薛亦双才好开口说话,容华放轻柔声音,用手臂去揽亦双的肩膀,然后叹口气,“你真是个傻孩子。”
轻柔的声音,没有责骂只是深深的惋惜。
真是个傻孩子。
“这是一辈子的事,怎么就能这样轻易?我嫁给你哥哥之前,外面也有许多传言,说你哥哥凶神恶煞的。”
容华感觉到薛亦双肩膀微微一颤。
她笑笑又道:“我不相信。我自己的人生,不能因为一句话就被人左右,不管是好的坏的,既然来到这个世上就要自己亲自走来看看……我很庆幸,能嫁到薛家来,能与娘、你哥哥、姐姐和你成为一家人。”
说到最后一个字,薛亦双顿时抽泣起来。
这个府里人心虽然难测,但是她说的这几个人至少是薛亦双还算信任的。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能重头再来,这辈子也只有一次机会选择怎么样活下去。别人来扰乱你的生活,你要想办法怎么才能保护自己,而不是帮着别人伤害自己,”容华叹口气,“亦双这一次你做错了。”
薛亦双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容华。
……
薛府家人先是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然后抬起头来看到内府方向烟雾冲天,众人愣了一会儿,便听到有人喊,“走水了……快去救火。”
众人这才暂时放下手中的活计,连忙去拿物什向内府跑去。
老夫人这边正听李妈妈说话,香玉匆匆忙忙进屋禀告,“老夫人,不好了,五小姐的屋子走水了。”
老夫人听了豁然站起身来,只稍稍一愣,似是立即想起什么,转头看李妈妈,“你快过去,看看那边有什么要帮忙的。”
李妈妈会意,“老夫人先别急,我现在去看看,然后再差人回来禀告。”连忙带了几个人出去。
老夫人让香玉拿了件衣服给她换上,也带着丫鬟往薛亦双屋子里去。
薛亦双的住所原本是和薛夫人的院子在一起,后来府里修葺又收拾出一间独立的院子,想到薛亦双也要及笄了,该有自己的院子,前不久让安排好了让薛亦双搬了进去,谁知道搬进去才几天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老夫人过了抄手走廊,走上甬路,迎面走来一个穿着青色马甲,面目白皙俊秀的丫鬟迎了上来,那丫鬟上前行了礼,“老夫人,奴婢是少夫人屋子里的春尧。”
老夫人点点头,这个丫鬟她是见过的,是容华身边的大丫鬟。
春尧恭敬地道:“老夫人前面烟大,五小姐已经去了之前的住所。”
老夫人不动声色,“五小姐怎么样?”
春尧道:“五小姐被烧到了头又受了惊吓,夫人已经让人去请了郎中过来。”
老夫人看了看前面人声鼎沸,脸上是蕴藉的表情,“前面谁在主持?”
春尧道:“火已经扑灭了,少夫人在那边。”
老夫人这才点点头,“去帮你主子吧,我去看看亦双怎么样。”
春尧恭恭敬敬地屈膝,然后退到一旁,只等到老夫人走远了,她才又按原路回到五小姐那个乱糟糟的院子。
老夫人往薛亦双以前的住处走,三太太也急急忙忙地过来探看,见了老夫人上前行了礼,“老夫人,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亦双的院子着火了?亦双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老夫人舒口气,“万幸,亦双这孩子性命无碍。”
三太太本来高涨的表情微微滞了滞,跟着抚了抚胸口,念了句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老夫人也连连点头。
三太太又向烧着的屋子里看一看,“现在亦双人呢?也不知道有没有让人去喊郎中。”
老夫人接着向前走,三太太忙一路跟了过去。
“你大嫂已经叫了郎中,亦双现在在她以前的屋子里歇着,我也正要去看呢。”
三太太索性扶了老夫人的手,“我跟老夫人一起过去瞧瞧。”
大房出了事,她竟是一刻也不愿意耽搁了,就要去看个究竟。
三太太扶着老夫人进了五小姐的旧居,现院子里、屋里竟然不见一个薛亦双身边的丫鬟、婆子,难不成是都在那边帮忙?却怎么连贴身的丫鬟也不带一个,三太太再仔细一想,屋子里着了火,屋子里的丫鬟全都逃不了干系,说不定一早就被绑起来了要寻个过错。
薛夫人屋子里的如萱上前打帘让老夫人、三太太请了进去。
老夫人二话不说直接奔向内室,屋子里的丫鬟正好捧了个盆子出来,三太太低头向里面一看,都是烧焦的头,是不小心烧着了头?
屋子里五小姐薛亦双正在小声的哭泣,薛夫人在旁边安慰,见到老夫人,薛夫人忙从床边起身向老夫人行礼,老夫人去不管别的,径直到了薛亦双床前,仔仔细细地将薛亦双看了一遍,“还好没有什么大碍。”
薛夫人拿起手帕在抹眼角的泪,“只是烧到了头,以后可怎么是好。”
老夫人沉下来埋怨,“你倒乱起来了,有什么大不了,又不是亦双愿意的,只要人没事,头不过是小事慢慢养起来就好了,再不济还有假支应着。”
薛亦双听得老夫人这话微微有些惊讶,抬起头来看老夫人,老夫人慈祥地笑笑柔声道:“只要我孙女没事就好,不然就是要将祖母急死了,”说着拉起薛亦双的手,从自己手腕上将那串宝石做的佛珠拿下来直接套在薛亦双手腕上,“这串佛珠跟了祖母好些年了,现在让它佑着你,我也好心安。”
三太太目光落在那串佛珠的宝石上,不由地觉得有些刺眼。这串佛珠的价值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夫人会将这串佛珠送给五小姐。
五小姐这是因祸得福了。
老夫人安慰完薛亦双,和薛夫人、三太太到外面来,老夫人坐到椅子上,脸上慈祥的笑容已经不见了,看向薛夫人道:“有没有问亦双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夫人道:“问了,亦双说本来是烧字帖,不小心让风进了屋,火星落在幔帐上。”
老夫人听得这话,脸沉下来,“亦双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呢?全都给我锁起来,问清楚了之后将屋子里当值的都撵出去。”
薛夫人急忙应了,几个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二太太的声音,“五侄女呢?到底怎么样了。”
……
容华这边正吩咐婆子将从五小姐屋子里搬出来的东西点清楚入册,里面损耗的也要列出来。
锦秀走过来低声道:“有几个丫鬟吵着要见老夫人、夫人呢。”
怎么?是想要到老夫人、夫人面前将今天的事情说清楚?
第一百五十三章 当家主母
容华和锦秀说着话,看到牛婆子,容华向锦秀点点头,“去将牛妈妈叫过来。”
锦秀紧绷的脸这才展开了笑容,松了口气,少夫人让牛妈妈过来,是要她帮忙处理这件事吧?刚才她一个人面对一屋子的丫鬟,这些人里面尤其是安珍素来能言善辩的,虽然之前被春尧打了,可是看到这种架势生怕被人连累,拿起大丫鬟的乔,将屋子里的丫鬟都说了一通,雁双看不过说了两句,就被安珍骂了回去。
一下子屋子里乱成一团,锦秀正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才能将她们都压住,牛妈妈过去就不一样了。
容华看了看锦秀,“一会儿你要跟着牛妈妈,将事都办妥当了,”停顿了一下,“日后未必有人能帮着你。”
少夫人这是让她多跟着牛妈妈学一些。锦秀听得这话,心里顿时一阵狂跳,说不清是喜或是紧张,脸却不争气地红了,低头道:“是。”
木槿遣人去将薛亦双院子里一间未被累及到的侧房收拾打扫出来,请容华进去歇歇脚,牛妈妈很快被叫了来,容华问薛亦双屋子里丫鬟的事。
牛妈妈是府里的老人,这些事十分清楚,“五小姐屋子里的丫鬟是三个一等的,平珍、安珍、雁双,平珍、安珍是从小就跟着五小姐的,雁双是后来薛夫人给的,去年才提的大丫鬟,”说到这里刻意顿了顿,“和侯爷屋里的雁翎是一起给的。”
雁双提了一等丫鬟,雁翎却还是二等的,怪不得雁翎在她面前并不说海玉、景月的好话,定是被压制久了,心生怨怼,若是海玉、景月不回来,雁翎自然而然就会提成一等的丫鬟。
就连薛亦双屋子里都有三个大丫鬟,相比较而言侯爷身边的丫鬟真是不多。再想想薛明霭屋子里出了那么多的事,侯爷在这上面还真的是……
牛妈妈接着道:“剩下的二等丫鬟,苏儿是最先跟五小姐的,静儿、罗儿、桃儿都是这些年选上来的小丫头,静儿是家生子,罗儿、桃儿是倒卖的死契。还有屋子里的教引嬷嬷和婆子,多数是老夫人、夫人精心挑选的,这些人里面也就几个不成事的,老夫人、夫人说过几次要将这些人打了,所以这段日子不让这些人管事了,也就不到五小姐身边去了。”
也就是说这些人并不会知道的详细,放出去也没关系,不怕她们乱说。
容华道:“房里走了水并不是小事,至少要将事弄清楚些,烧了屋子是小,伤了人是大,虽然这次五小姐只是受了惊吓,可也要给日后提个醒。”
牛妈妈看着这位少夫人,平日里温和待人,遇事却也不含糊,真是让人小看不得。这样的大事不过是伤些财物就解决了,五小姐屋子里走了水是满府皆知,若是有人说出什么来,免不得要扣上散布谣言的罪名,到时候就不是大房的事而是整个薛府的事,老夫人也不会轻饶了谁。
容华见牛妈妈心里似是有了思量这才让牛妈妈和锦秀去那边安置薛亦双的丫鬟。
容华这边去看薛亦双屋子里烧损的东西,这把火放的不大不小,因是烧字帖儿,内室里破坏的最为严重,不过烧坏的都是些幔帐等物,薛亦双的闺床被火烧燎了一些,让府里的木匠修理一下应该也是无碍的,只是整个屋子难免要重新修葺一番才能住人了,这样也好,经过这样的事,薛亦双难免要搬回以前的住处,那里离薛夫人的院子近,别人“关注”不容易,自己照料也方便。
一切都安排妥当,容华才去看薛亦双,刚从夹道出来,就看到薛夫人身边的丫鬟领了个御医出去。
容华迎面走过去问,“可是给五小姐看过了?”
那御医听丫鬟说是武穆侯夫人,也不敢抬头只低声回道:“看过了,五小姐是受了惊吓,服上几剂药也就好了。”
容华点点头,又让木槿给些赏钱。
御医不肯收,“安国公夫人已经赏过了。”
木槿仍旧将银钱送过去。
那御医这才拿了。
御医弯身道:“还要去义承侯府里,就先向少夫人告退了。”
容华听到义承侯府,不由地上了心,再看那御医的样子并不像是立即要走,而是在等着她问话,想来也是知道她和义承侯府的关系,于是问,“世子的病怎么样了?”
御医似是有些为难,容华看了一眼御医身边的丫鬟,那丫鬟连忙退下去几步,那御医这才道:“世子和大*奶都病着,世子的病还好有些起色,只是大*奶的病……”
赵家传来消息只说赵宣桓病,并没有说淑华……难不成赵家是有意隐瞒淑华的病情?
容华看了一眼那御医,“我姐姐的病如何?”
那御医听得容华这般亲近的称呼赵大*奶,才慎重地开口,“原本是今年无碍的,只是少夫人也知道……古人都说‘食谷者生’,药剂开的也是盼着能肝火一平,不能克土才得养,可是几剂药下去了仍不见有什么起色。听说大*奶之前也有过些病症,是服了什么药见好的,倒不如仍旧找那人再调养一段时间,有些转机也不一定。”
虽然只是两句话却透着好几个意思。
御医给淑华开的药剂,若是好转今年才能无碍,可吃了几剂也不见好转,那就是说,淑华的病恐最近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