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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夫人却喜出望外,“快让人进来。”
紫苏站着不动,看看常宁伯和任夫人这才道:“只是打发龚大媳妇子来说上声……”到这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脸色一紧变得不大好看。
龚大媳妇说是出府买办东西,因没有多少时间,便匆匆忙忙地和她说了一句就走了。可是这话她生怕自己没听明白,万一在主子面前说错了话,她可承担不起罪责。紫苏心跳如鼓。
任夫人不明就里只催促,“到底说了些什么?”
紫苏转过头,随便看看门口等空盘的丫头,那丫头忙伸手将门关起来。
紫苏这才低声道:“龚大媳妇说,薛三爷的病恐怕好不了了,洞房也没入,小姐想要回来。”
任夫人听得这话,胸口犹如被重重地击了一下,差点就喘不过气来。紫苏见状忙上前搀扶。
任夫人半晌才缓过神来,断断续续地道:“这可怎么办才好,这可……要了我的命……怎么好好的一个人……会变成这个样子。”
常宁伯也没想到薛明霭竟然病的这样严重,迟疑了一下……他毕竟在宦海中沉浮多年,大大小小的事见得多了,不会轻易乱了阵脚,皱起眉头看向任夫人,“先别哭了。薛明霭若是病的这样严重,薛家怎么不让人来知会?静初年纪小说不定被吓到了,才让人传回这样的话。”
任夫人心急如焚,哪里听得这些,捂着胸口,想到女儿的处境,渐渐对薛家有了怨怼,“薛家怎么敢来知会?他们就是怕我们将静初接回来,这才隐瞒下来,女儿好不容易看准机会让人捎消息回来,老爷还不相信?这些话岂是乱说的,薛明霭病了是事实,昨晚太医院的御医在薛府三进三出,那是满京城都知晓的了,老爷只顾得自己的脸面,就将女儿也不要了,”说着哭得更厉害,“我们母女情分本就浅,才回到我身边几日就嫁了出去,而今又……我可怎么办才好?我是白白养活了她一场。”
常宁伯将茶杯重重地丢在桌子上,“好了。”站起身怒气冲冲地指着任夫人,“头发长见识短。就算现在让你去薛家接她回来,你去是不去?”
任夫人整个人一抖。
常宁伯冷笑道:“薛明霭的病好不了,这门亲事还能作罢不成?就算没有洞房,那也是拜进天地祖先的,你去着看京里有多少贞节牌坊在那里,你抓住洞房不松手不怕丢尽脸面。”
任夫人止住眼泪,“那也比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好,日后……”
常宁伯道:“你还指望她再嫁人不成?只要嫁了过去就是婆家的人,有些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任夫人看向常宁伯,“老爷的意思就不管了?”
常宁伯道:“与其在这里哭,倒不如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苏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常宁伯、任夫人,“龚大媳妇说,四小姐要给老夫人捎信呢。”
常宁伯听到说起母亲,脸色顿时变了,“胡闹,这时候给母亲捎什么信。”
任夫人眼看着常宁伯从张牙舞爪的真老虎变成了纸老虎,嘴角难免浮起一丝冷笑,已经是这般年纪,竟然还这样怕母亲。
任夫人讥诮的表情一闪而逝,“就算现在不说,老夫人还是要问起,难不成我们要瞒着?到时候要怎么向老夫人交代。”
这事传到金华府还有段日子,这个他倒是不怕,怕的就是静初会乱来,不等三日回门就在薛家做出什么事来。静初真的跑回娘家,再想回薛家就没那么容易了。
任夫人也跟着冷静下来,“静初的脾气老爷也不是不清楚,我也不是不明事理,只是怕这样糊里糊涂地静初受了委屈不说,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了。”
可是新婚第二天的确不好上门去,遣个人过去劝劝没有名目也不好进门。
丫鬟们重新上了茶。
任夫人端起茶碗来喝了一口,外面的丫鬟进来和紫苏说了两句话,紫苏上前在任夫人耳边低声道:“大奶奶来了。”
常宁伯眼睛一亮看向任夫人。任夫人立时明白过来,站起身去了外面。
瑶华上前向任夫人行了礼。
任夫人用猾子擦了擦眼睛,装作若无其事,“身子不舒服怎么不在屋里歇着。”
听话听音,从来没听任夫人这样关切地说过话,瑶华上前道:“这两日已经好多了,就想着来给娘请个安。”说着仔细地看了看任夫人,迟疑地开口,“娘这是怎么了?”
任夫人用手拄在椅子一边靠着,“也没有什么,刚才不小心迷了眼睛。”
在屋子里怎么会迷了眼睛,就算不说的这样露骨她也能听出来,瑶华脸上一紧,“娘是不是想四妹妹了,所以心里不爽快。”
任夫人干脆眼泪掉下来,“她突然一出嫁,我心里还真的空落落的,”说着顿了顿,“听说姑爷昨晚病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现在她心里一定慌得很。”
瑶华听到这个消息,藏不住诧异的表情,“妹夫怎么会突然病了?昨日来府里迎娶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任夫人叹口气,带着重重的鼻音,“我也是刚听了这样个消息,你四妹妹这些年娇生惯养的,从没受过波折,我生怕她受不了出什么事,可是薛家那边素来规矩大,消息传出来的并不多,我心里担心这才……想起来难过。”瑶华忙上前劝慰,“娘要仔细身子,四妹妹那边还要依靠娘呢。”说着皱起眉头帮着想办法,“按理说明日回门,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终究是书香门第出来的,许多话一点就透。任夫人道:“我就是担心这个,家里总要有个准备才好。”
瑶华想了又想,“听说容华搬去了薛家南院,要不然我去看着容华。按理说不让四妹妹见到娘家人就是了,我只去看容华,不到府里去就是了,说不定也能打听出什么消息。”虽然说出这样的话,可是脸色却逐渐凝重,甚至还有些怯意。
任夫人看瑶华这些日子越发尖瘦的小脸,宛如刚吐蕊的水仙花,清秀的让人心疼。瑶华一个正经的小姐,似是有些惧怕庶出的武穆侯夫人。
瑶华道:“容华有了喜,我还一直没去看呢,想必我过去了薛家也不能说出什么。”
任夫人仔细思量了半天这才点头,“也好,我多准备些礼物,你一起带过去给武穆侯夫人。”
瑶华站起身,“那我就去收拾收拾。”
瑶华走了,任夫人回到内室。常宁伯坐在椅子上玩把件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任夫人道:“这样总妥当了吧!”
常宁伯微微颔首,“一会儿你去嘱咐她,在武穆侯夫人面前少说些话。”
任夫人道:“老爷就放心吧,她们是姐妹,总比我们清楚。
瑶华回去的脚步轻盈了些。
她不怕任静初顺顺利利的,否则就没有了她的用武之地。
走到僻静处,瑶华吩咐湘竹,“去打听打听,薛家那边到底是什么事?”
湘竹点点头。
“要挑两件精巧的礼物送去。”她得靠着容华才能在任家站稳脚。
湘竹道:“奶奶就放心吧!”
容华站在桥上看地里各色的水禽在池中浴水。
锦秀拿来披风给容华穿了,“还是穿着点好,小心着凉了。”
她这几日总是觉得忽冷忽热的。有旧伤的膝盖有时候还像有蚂蚁在爬说不出的难受,御医总说三个月后胎气稳了就会好一些,她是盼了一日又一日总不觉得好转。
容华向地里撒了些鱼食,锦鲤纷纷争抢食物,一时之间五彩斑斓的鱼儿都从地底浮起,好不漂亮。
“三爷的病怎么样了?”
锦秀道:“听说明白过来了,倒是二太太病的有些重。”
容华将鱼食递给锦秀,站了一会儿就往回走,刚过了桥,木槿来道:“二姑奶奶来看少夫人了。”
瑶华?容华眼睛一亮。
第316章 烧身
与其说瑶华是来看她,倒不如说瑶华是为了打听任静初的事。
瑶华真是急人之所急,只是跑一趟,就在任夫人面前得了好处。
容华看向锦秀,“三奶奶那边怎么样了?”
锦秀道:“听说正喊着要去见老夫人。”
以任静初的性子,是想要和老夫人说回娘家去吧。容华看向木槿,“让人将二姑奶奶请进来,”说着又顿了顿,“南院的临街的门还没修好,还是请二姑奶奶从垂花门进府。”
锦秀仔细地道:“少夫人放心吧,奴婢让两个婆子去引。”
容华笑道:“别着急,慢慢来。”
容华脚落在青石路上,芮青、雁翎忙上前来搀扶,芮青道:“点心都做好了,少夫人尝尝,是厨娘新做的花样,奴婢看着和上次侯爷拿回来的点心差不多。”
薛明睿常从外面拿点心,这才让府里的厨娘忙起来,生怕是因为平日里做的不合她的口味,侯爷这才要煞费苦心地从外面买了带进府里。
芮青道:“那位尤婆子的媳妇做了一手好点心,尤婆子托我跟夫人说说,让尤家媳妇做了试试看。”
芮青微微一笑,这个尤婆子是老夫人院子里的厨娘,一直想将媳妇也安排进大厨房,只是老夫人平日里不大喜欢吃点心,尤婆子才一直没有机会向老夫人开口。这次尤婆子来这边帮衬,渐渐看清楚少夫人这边的情形,这才改变了主意,与其让媳妇去大厨房,不如留在少夫人身边,少夫人是迟早要管家的。
芮青道:“奴婢就想着,那尤婆子在老夫人院子里久了,说不定对府里的事知晓的也多……将来能帮衬上也不附定。”
容华听着笑了,“还是要打听打听尤婆子和她媳妇人怎么样。”
锦秀一直看着容华走过假山石,这才转身去交代婆子请二姑奶奶进府。
青穹等人好话说尽了,只留得任静初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今早出去送信的婆子已经回到薛家好一阵子了,任家却仍旧没有消息送回来。任静初越等越觉得心乱如麻,看了几次沙漏,终于忍不住起身出了屋子。
薛家人将她放在一边置之不理是什么意思?二太太病了,老夫人也不见她,以后难不成她就要一直这般……任静初气势汹汹地向前走,身边的丫鬟都阻拦不住,青穹几个上前来,立即被任静初骂了下去,“都什么时候了,还来拦我。”说着扬起手就要打。
此时已经出了院子,园子里的丫头听得声音都向这边看来,看到三奶奶怒气冲冲的模样,顿时都吓得低下了头。
任静初哪管许多,见到一个丫鬟就问,“老夫人的住处在哪里?”
丫鬟们被问的一怔,心里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回,只是向任静初行礼并不说话。
任静初又问向另外一个,“老夫人住处在哪里?”
那丫鬟见任静初的模样,也不敢随便开口。
任静初更加急起来,一路负气走过来如今身在何处她也不知晓,如今这些下人又不肯说半句,她要怎么办才好。
到处都是陌生的,没有人像以前那样关切她,就连眼前的一景一物都让她觉得无比的冷清,她是再也呆不下去了,不论用什么法子也要从这里出去。
任静初要紧嘴唇顺着翠竹夹道向前走去。
青穹见这种情形脸色一变不知道怎么才好,忽然想起大奶奶昨晚来劝说小姐时说的话,青穹转头吩咐小丫鬟,“快去请大奶奶过来。”
任静初急匆匆地向前走,头上的步摇松动了她也不曾伸手扶一下,想到嫁过来受到的委屈更是满面泪痕。一时之间,脸上的妆也花了,头上的钗亸也松垂,看起来好不狼狈。丫鬟、婆子看了远远地行了礼躲开。
不消一会儿,府里稍稍有头有脸的执事、媳妇都听到了消息,各自去报信。
薛二太太病在床上,三奶奶闹着要见老夫人,搁在平日里别的房里出了事,二太太一定会插手管起来,这次事偏出在二房身上,薛二太太向来在府里说一不二,二太太的心意如何谁也不知晓,自然也没人敢上前随便帮衬。
李妈妈看着老夫人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三太太是钱财上精明,许多事就算的明白,四太太被二太太压制久了,性子也软弱,大奶奶再妥当也不能顾及许多事,少夫人避去了南院养胎更没法插手…就算少夫人能出面,恐怕三奶奶知晓了红英的事,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怨起来。
老夫人皱起眉头,“去将她带到我屋子里来,别在外面胡乱撞了。”
李妈听得这话不由地有些迟疑。
三奶奶在屋子里发的脾气大家都知晓,万一收不住性子冲撞了老夫人,那就不是脸面上难看了……有些话三奶奶在屋子里说也就罢了,真的在老夫人面前提起来,薛家是拦三奶奶还是不拦三奶奶?硬拦着三奶奶,三奶奶气起来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话来,气了老夫人不说,三奶奶以后在薛家怎么立足?真让下人传出去,三奶奶以后恐怕就没了脸面。
李妈妈看看老夫人,上前低声道:“要不然奴婢去瞧瞧。”
老夫人挥挥手端起矮桌上的茶来喝。
李妈妈从老夫人院子里出来,见到来报信的执事,“三奶奶现在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那执事婆子不敢怠慢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