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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笨女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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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够了没?”冷厉的低音一沉,上官锋的视线全在笨拙的女孩身上。  

  夜夙收敛的吞吞口水,“这个女孩不合你胃口,别把魔手伸上前。”  

  “怕我撕了她?”他磨着爪子,语意慵懒。  

  “是担心你尸骨无存,她的……守护灵很强悍。”他挑了个玄教说法。  

  医生并非道士,治得了皮外伤可伏不了四方游魂,他自认心力不足。  

  “迷信。”上官锋才不相信有另一世界游民,他邪魅地按掉开关,萤幕回归平静。  

  “喂!我还没研究出两个空间交叠的奥妙,你何必小器的为省一时的电……呃,我闭嘴。”高个子有何用,遇到矮檐还是得低头。  

  “夙,你可以滚了。”上官锋不客气地下着逐客令。  

  夜夙忧雅的笑了笑,“不老实的上官,你想独占佳人风采。”想遣开他,门都没有。  

  难得遇上精采无比的有趣事,他宁愿遭人白眼惹人唾弃,也要含泪一睹二十一世纪初的奇景,人的一生才不致白活。  

  学医的人讲究科学,但是受到传统古老思想影响,他相信生命不灭定律,那是以另一种人们所不熟悉的方式共存于同一空间,只是鲜少有人能窥知其奥秘。  

  如今有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岂能错过地退场而不去一探究竟。  

  “话多的人通常只有一种下场。”两手交握,上官锋的眼神利如寒刃。  

  “杀人灭口?”不至于吧!他还没到天怒人怨的地步。  

  “吓!咱们没那么大的仇恨吧!”夜夙苦笑着,救人无数却因一言之失而前功尽抹。  

  “是非之舌留了也没用。”当是添一笔恶行。  

  “一天到晚恫吓我,真不晓得我哪根筋不对,干么来活受罪。”偏往水深火热处涉险。  

  “因为你犯贱。”  

  “嗄!”夜夙无力的垂下双肩,找不到反驳的气力,这句话他常挂在唇边自嘲,这回倒让人拾个便宜。  

  这时,门上传来轻叩声,位于门边的夜夙顺手扭开门把,一阵淡淡的青草味袭来,未见人影无闻其幽香,感受特别清爽,宛如置身在绿色草原中。  

  一道清新的人影像微风般拂过,怯生生地探头探脑,一瞧见医生打扮的他,不自觉地扬起灿烂的笑容,流泄的嗓音清柔有韵,但内容……叫人哭笑不得。  

  “哇!你好好看,小雩一定会很想把你制成标本摆在展示室,你不用担心没衣服保暖,她会把室温调到你满意为止,一片棕榈叶遮得住吧?”沙悦宝打量尺寸地往下一瞄。  

  吓!一阵冷颤直上夜夙脊椎,她……没问题吧?“我只是普通长相、普通长相,他才称头。”标本?棕榈叶?为何他直觉地联想到大卫雕像。  

  沙悦宝天真地顺着他的食指方向瞧去,不意看到两道深沉森冷的目光正如千年寒冰的反光透视着她,令她的手臂顿时起了一颗颗小红疹,是空调太低的缘故吧?她没有半点忧患意识,在中年男子的带领下走到冷光主人的面前。  

  “你找我?”  

  “你是谁?”两人出声后,同时一顿。  

  “你该让我先讲。”  

  “你先回答我。”又是同频同率,巧得两人都堆起眉山。  

  为免再有同声同调出现,上官锋用着人人看了皆会退避三舍的森寒视线一射,意在令她产生害怕而不敢多言,他擅长掌控人的黑暗面。  

  但是这回他估计错了,沙悦宝根本不懂危险是怎么一回事,只当他坐久了腰扭到。夕梦的表情如他一般,总是如寒冰似的不爱笑,心肠却最软。  

  “冷气房不宜久待,空气不流通会造成关节炎,你的肩膀一定很硬。”好可怜喔!冷得脸上都僵掉了。  

  “我不……你在干什么?”见鬼了,他居然问了个蠢问题。  

  嗯!很舒服。“按摩呀!我第一次碰到比石头还硬的肩膀。”用螂头敲还比较省力。  

  石头?“没人叫你多事。”  

  不可思议,他竟然让一个笨女人近身,而且还不想推开她的任由一双巧手游走在肩上,甚至发出满意的低吟声,真是莫名其妙。  

  她很美是事实,但是他有过的女人比她美的也不在少数,为何他会失了防心允许她靠近呢?太诡异了。  

  “喔!”沙悦宝停下手走回原位。  

  失了温度的肩微微酸疼,上官锋阴沉的一瞪,“谁准你走?”  

  “我在这里呀!没有走。”沙悦宝不解地嘟起嘴,看向正在大笑的沙越隽,她像笑话吗?  

  他要你继续按摩石肩,看能不能开得出一朵花。  

  咦?是这样呀!没错。  

  好难伺候的大老爷。  

  沙越隽笑得更大声。  

  一场默剧悄悄的结束。  

  “看着我,不许分心。”  

  吓了一大跳的沙悦宝捂着心窝,“你的脾气真糟糕,还好我胆子大。”  

  “你说什么?”他字字含冰珠地横睨她。  

  “不要仗着嗓门大就乱吼人,这样是不对的,做人要和和气气,我主撒旦会原谅你的暴躁。”她在胸口画了一个倒十字。  

  “你主撒旦?”敢在恶魔之子面前直呼撒旦之名,分明是找死。  

  手臂微微一疼,沙悦宝赶紧补救的说:“是我煮巴豆可以消火止燥,绝对没有其他意思。”她画蛇添足的多加一句启人疑窦的话语。  

  “怎么了?为什么你的臂上多了一道拧痕?”上官锋视力极佳地瞧见蓦然而现的痕迹。  

  是坏心的越隽巫婆掐了她一把。  

  “呃,我……我的皮肤敏感,一接触烟味会泛红。”她把视线落在他两指中的凶物上,袅袅的白雾正显示出它的可恶。  

  “你叫什么名字?”他冷冷地一笑,故意吸了口烟朝她吹去。  

  多瘪脚的谎言!上官锋深邃的黑瞳藏着不可知的秘密,牢牢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连最细微的眼底波动都不漏察。  

  “沙悦宝。”  

  “宝宝?!”他叼在唇边的香烟突地滑落,眼神闪过一道叫人猜不透的波光。  

  她困惑地拉拉窄裙,“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宝宝?”  

  “我还知晓你另一个身分。”他微微的笑波让在场的众人傻眼。  

  “是吗?”她不安地看向沙越隽和沙夕梦。  

  “你是女巫。”  

  “嘎!”沙悦宝倏地瞠大眼。  

  “而且还是个笨女巫。”上官锋愉快地踩熄烟头,乐见她吃惊的可爱模样。  

  沙越隽先是一阵愕然,接着又笑了出来,这个男人有趣极了,他下过一番工夫研究女巫的习性。  

  而一旁的沙夕梦则是满脸冷意,高举起右手正欲施法抹去他的记忆,秘密永远是秘密,不该轻易揭露。  

  “别,咱们瞧下去。”  

  “越隽——”“相信我,我是女巫界最聪明的女巫。”她很少看走眼。  

  “好吧!”不过沙夕梦还是不放心地在沙悦宝身上施了防身咒,以防意外。  

  上官锋朝沙悦宝视线流连的方位看望去,口出惊人之语。  

  “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不管你们是什么鬼东西,她由我接收。”音刚歇,烟灰缸突然弹起飞向他的头,上官锋身手矫健的躲过一劫,但天花板的防火设施可就躲不了,结冰的水柱像有生命似的往他身上射去。一时间,冰硝划过的伤口又多了十几道。  

  “我的天呀!这是什么世界,怎么有冰刃?”不小心遭冰硝击中的夜夙忘了反应。  

  而一旁的沙悦宝神情古怪的说:“你真勇敢,一口气得罪我家最厉害的两个姐妹。”他会很惨。  








  惨?!  

  现在还有谁比她更惨,美其名曰是月入数……万的小秘书,实则沦为菲佣兼打杂,打理三餐外带放洗澡水,只差没卑微地替主人搓背抠脚。  

  多令人悲愤的事实呀!姐妹们居然狠下心地把她丢在老虎口自求生门,潇洒地说了句保重就倏地闪人,留下她苦苦哀嚎。  

  沙悦宝是笨了点但不是白痴,上官锋的企图太明显,分明在打她主意,还冷言冷语地嘲笑她笨得可以孵蛋——铁蛋。  

  有哪家企业的秘书如她这般命苦,被人打包丢进他的豪华别墅,上千坪的大宅子看不到一个佣人,高耸的围墙下是二十四小时无休的保安人员,她根本就像是无处可逃的小女佣,连咒语都频频出错。  

  瞧花瓶中的玫瑰开得多娇艳,墙上的百合笑得妩媚无比,一地的珍珠像是垃圾无人拾,还得她一帚一帚地扫到玻璃瓶当弹珠。  

  不是天杀的上司嫌日子枯燥,是自己念错了咒语。  

  本来是要弄件方便逃走的裤装,结果手上出现一把鲜艳欲滴的玫瑰,拆墙成了种花,变个回旋天梯逃命却下了珍珠雨,简直是喝醉的张果老穿错何仙姑的莲裙。  

  难看!她就是笨嘛!学了二十几年的巫法还停留在小学阶段,难怪被人吃定了。  

  “博儿的处境肯定比我好,她会把上司变乌龟。”而她……唉!哀怨的笨女巫。  

  偌大的空间传来回音,可见这里多寂凉,她是遭囚困的女巫,应该不会有王子来搭救。  

  唉!逞强的后果是众叛亲离,当初就该自动弃权去当卖彩券的小贩,每天坐着轮椅穿梭车阵,不用像现在还得劳累地擦窗抹椅。  

  秘书是多么圣洁的工作,小小女巫怎好玷污它的光圈,她不干了可不可以?  

  消基会不知接不接受她的申诉,还是得到劳委会告发?三块臭豆腐妄想登天,她太天真了。神情沮丧的沙悦宝认命地用熨斗烫着上官锋的西装裤,口中念念有词。  

  砰地——  

  “笨女人,我的长裤怎么变成花衬衫?”这是她第几次失手了?  

  沙悦宝吐了口口水在衣服上,佯装无事。“老板,你看错了,它本来就是一件衬衫。”  

  “老板?!”上官锋用完好的左手梳梳凌乱的发。“你是个不听话的坏女巫。”  

  “我才不坏呢!有谁看过秘书还要兼洗衣妇。”呜……她被虐待了。  

  “我手受伤。”他帮不了她,她得自求多福。  

  “又不是断掉了,双手万能你没听过吗?”为什么她要为他做牛做马?不过是一份微薄的薪资。  

  她怀念以前卖蚵仔煎的日子,只要稍微喊一句手酸,就有比她更笨的男人帮忙倒油翻面,然后打包收钱,不需要摧残一双美美的玉手。  

  可今非昔比,繁华不再呀!天上的星星掉在地面就成了不值钱的陨石,少了仰望的人群。  

  “宝宝,单手是万万不能,好病人要听从医生的指示。”他用受伤的手拿咖啡喝。  

  沙悦宝美目一瞠地挥动熨斗,“去你的好病人,不许叫我宝宝,我是菲佣。”  

  “好吧!玛丽亚,去把门口的报纸拿来给我。”这样她就痛快了。  

  “老板,别以为柿子软就噎不死人,打雷闪电就离远些,一颗小籽都要人命。”她咬牙切齿地想把手中物抛掷过去。  

  “脾气不好喔!不过我会原谅你的粗鲁。”上官锋故意惹恼她,笑得十分嚣张。  

  因她曾在他的脾气上作文章,他还之以礼,互不相欠。  

  “感谢你的仁慈,老板。”她恨恨地转过身,矢志烫平他打死也不会穿上的花衬衫。  

  上官锋端着咖啡走到她身后,一抹宠溺的笑意浮在脸上,环圈住她的腰。“生气了?”  

  “不要动手动脚,去抱你的女人。”她扳不开他执著的手,暗自生着闷气。  

  她承认自己心软、没志气,要是换了夕梦和博儿,肯定会将烧烫的熨斗往他手背一压,逼他不得不放手,哪管会不会伤人。  

  现下,秘书又多了一件分外的工作——当他的人肉抱枕。  

  “你就是我的女人。”虽然笨了一点。  

  沙悦宝抿着唇、鼓着腮地用指甲刮他的手臂,“我是秘书,请你牢记,老板。”  

  “宝宝,激怒我对你没好处。”他厌倦了她老是用着疏离的口气。  

  要她不叫他总裁,好,一个改口唤老板,就是不肯低头喊他的名字,存心和他僵上。  

  他不是好脾性的男人,对她却有诸多容忍,因她破了不少原则,允许二十四小时待在身侧,任性地使性子,默许破坏,给予特别的厚爱。  

  向来不迁就人的冷酷个性因她而柔软,这两、三天来,他的笑容不曾消失,随时漾在嘴角。  

  沙悦宝。  

  这个名字缠了他十五年,他永远也忘不了十五岁那年的情景,一个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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