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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的前三天必须待在开城府的家宅中,今英每日洗手调羹奉茶,拜见内宅的长辈,听候老夫人讲解成为人妻后要做的事宜。闵政浩接待远道的同僚旧友,拜见自己的岳父岳母,许下无数承诺。
三天一过,先在开罗渡口送走今英的父母,今英坐在轿内,闵政浩骑着骏马,带着长长的嫁妆,回到了汉阳的府中。今英下轿进门之前,必须跨过火盆,予意消灾避难,驱赶杂鬼,这些自然有下人准备好了一切。
“终于回来了。”烟罗扶着今英进了屋子,娄随现在离不开柳贤宇,暂时被老夫人留在了内府之中,烟罗与今英也能轻松下来。“没想到,小姐,这里的婚礼与明国的大相径庭,但也十分有趣。”
“对了,我差点忘了,这是小姐的姑母送来的贺礼,您伯父送来的贺礼被管家收进了库房之中。”烟罗收拾好衣物后,拿出一个锦盒放在今英面前。
崔成琴送的!今英摸着锦盒上绸缎的花纹,想着里面会是什么。婚礼上,除了悄悄而来的崔秀民夫妇,再也没有其余的崔家之人。其实今英最想要到场的人是崔成琴,却无法实现。
“是什么?”闵政浩从今英身后抱住她的腰,在她耳后一吻,“不要想太多,以后见面的时机会有很多的。”
烟罗早在闵政浩进来后就出去了,今英在闵政浩怀里摇摇头,打开锦盒,不语。
盒子里是一面银镜,前面光滑如水面,背后雕有牡丹纹路,枝繁叶茂,一路蜿蜒至手柄。盒子里没有只字片语,今英的眼泪却落了下来,今英知道这面镜子对崔成琴的意义,崔成琴现在却把它送于了她,这其中的寓意不言其表。
忘记过去,重新开始。这不仅是在对今英说,同时也是对崔成琴她自己说,她决定放开心结,忘却过去的种种,不管是与朴明伊的,还是与韩爱钟,长今的恩怨,自此以后都不在与她有关,她愿意接受心灵的悔恨,也愿意承受今后的一切,她既是在向今英表达决心,也是在告诫她自己。这次,今英知道她是真的放开了,也放下了。
多年的伤痛,多年的恩怨,自此以后,烟消云散,以后不会有朴明伊,不会有韩爱钟,自然也不会有崔家的崔成琴了。
“不要哭,不要哭。”闵政浩不知道为什么今英一看到那面银镜就默默的流泪,心疼不已,伸手去抹去今英脸上不的泪珠,但是速度却不及泪珠下落的快,闵政浩轻轻的吻在今英的眼睛上,一一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有我在,一切都有我在,你还有我,不要伤心难过。”
今英摇摇头,将手环在闵政浩的腰间,突然埋头在闵政浩怀里放声大哭。
闵政浩心疼的轻拍今英背部,只为今英此刻哭得像一个孩子一样,不时哽咽抽泣,他从来没有见过个样子的今英,这让他的心随之纠紧,他不禁轻声哄着今英。“好了,好了,答应我,哭了这一次之后,以后都不要再流泪伤心,好不好?”
良久今英才平静了下来,任闵政浩帮她擦干脸上残留的泪水,靠在闵政浩的怀里,慢慢的向闵政浩讲述崔成琴的一生,把自己所有知道的能说的都告诉了闵政浩。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既然她已经放开了,你也就不要这么难过了。”闵政浩柔声的安慰今英,对崔成琴的所作所为,他既是厌恶又是同情,他在经历了明国的那场动乱后,明白了许多东西,看人对事也不在像以前那么片面,那么天真,朝中官场的黑暗面不是他看不见就不存在的。
“恩。”今英在他怀里点头。
新婚期间,闵政浩有十天的假期,今天正是第五天,问过今英有什么地方想去,今英想到了普元寺,想到了多载轩,想到了西渡口,想到了很多地方。闵政浩笑着带今英去了他们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过着两人的世界,幸福甜蜜。
“大人,上次的那个医女在门外求见。”刚从渡口回来,闵政浩正在为今英解开发辫,副官李治成轻桥敲开门在门外禀报,与屋内帮他开门的烟罗眼神一接触立刻就闪开了。
闵政浩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今英回过头来看他,是金玉熙吧,在明国的时候没有留心,听闵政浩那么一说,她早就想见见她了。
“不见。”闵政浩怒斥道,他不想再次看到那个女人。今英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做了一个让她进来的动作。
“你等一等,”闵政浩眉头一皱,眼里不认同,但还是为今英解散了发辫,轻揉今英的额际,慢慢开口道,“让她进来吧。”
正文 病薄日志
金玉熙从疫区回到宫里,忙着记录此次疫区食物中毒的日志,听从御医女的调派,等一切忙完已经是冬月二日,期间,闵政浩没有给她任何答复。借着为提调尚宫例行检查身体的机会,她去了崔成琴的住所,见崔成琴坐在她的处所里,用一种嘲讽的表情看着她,仿佛知道她的多有心思一样。那种鄙夷的神情深深的扎在了她的心上,她不甘心,就这样让今英和闵政浩在一起。内侍府的官员在婚丧期间会有十天的假期,金玉熙决定就等十天,十天一过,她就亲自上门,希望到时候今英闵政浩已经有了答复。
这十天内,宫里发生的事情很多,先是淑媛娘娘的好朋友长今,发现淑媛娘娘有了小产的迹象,报告给申益必御医女,申主簿追问负责淑媛娘娘身体健康的医女同方,得到的答案却是同方拒不承认她知晓此事。
同方的言行虽然引起申益必主簿的怀疑,但是长今等人却没有确凿的证据,来证明同方的行为是有意为之的。闵尚宫娘娘与阿昌私下叫来同方询问一番,被东殿(王后殿)的提调尚宫知道叫去指责一通。而后不消三日,同方便被朝中坡山府院君沈继昌纳为第六房姬妾,出了内医院。现在淑媛娘娘的身体状况御医女交给了长今来负责。
这一切调动发生的都很快,长今十分沮丧,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僵局,进退不是。想着当初韩尚宫娘娘的冤情,长今悄悄从内书库偷出王上的病薄日志私下抄写,她原本是想与尚留在汉阳的首医女张德一起研究,只是张德现在居住在郑云白家中,郑云白又是内医院的医官,医女是不能私自将王上的病薄日志带内书库,一旦被郑云白发现,他一定不会对长今有所姑息。
这一切都与金玉熙关系不大,御医女最近对她的印象非常好,在日常考核成绩上为她评了优,提出让她以后主要负责东殿王后娘娘的身体状况,每月的俸禄也增加一升米粮。同方的事情给了她很大的触动,医女是可以做侍妾嫁人的,那么在闵政浩与御医女的位置之间她应该选择哪一样呢?正是这份犹豫不绝使得金玉熙考虑了十天才找上闵政浩。
随着门口下人的通传,金玉熙第二次进了闵政浩的府上。
进屋向闵政浩行礼后,金玉熙就看到一个女子正背对着她坐在梳妆台前,闵政浩正拿着一把木梳细细的为她梳理头发,一个年轻貌美的侍女坐在旁煮茶。
金玉熙见到这温馨的一幕脸都扭曲了,压下心底对今英的愤恨,对今英行了一个拜礼,“大人,上次小的所说的事情,不知大人考虑的如何了?”
“我说过,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要求的,你的威胁对我也没有用。”闵政浩一口回绝,今天是他和今英婚嫁期的最后一天,金玉熙在此刻找上门,他心里对她的纠缠更是厌恶,不管他有没有与今英在一起,他都不会喜欢上这样的女人。
“大人,您就不怕小的向王后娘娘告发她?她是御膳厨房的尚宫,是不能嫁给大人的,大人娶了她,不怕受到牵连吗?”金玉熙心中充满了怨恨,今英如果真的就那样死在明国该有多好。可是,为什么她没有死,居然还成了明国尚书大人的义女?为什么闵政浩喜欢的人会是她,为什么她还要跟着他们一起回到朝鲜,为什么还要嫁给她爱慕的人,为什么能被她爱慕的人喜欢着?如果没有今英的存在,她只会在心底悄悄的爱慕闵政浩,把这份爱慕深深的压在心底,不会有怨言,可是为什么是今英,为什么她就能得到她渴望不及的所有东西,她凭什么能这么幸福。
“哦,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就是御膳厨房的尚宫?”今英与金玉熙对面而坐,听到金玉熙说话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她的愤恨,今英在心底微微的叹气。如果闵政浩喜欢的人还是长今,如果她还是原剧中的今英,为了得到闵政浩,她也会做出这种事情吗?接着今英摇了摇头,没有如果,她是也永远不会那么做,现在与闵政浩在一起的人是她,不是吗?想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呵,你要证据,好,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吗?”金玉熙被今英清冷的眸子一看,顿时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那双眸子看透,压下心中升起的强烈震撼,金玉熙撇开了视线,她不会输的,如果没有证据她是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你叫崔萤,与已死的御膳厨房尚宫名字只相差一个字,况且你们长的一模一样,你出现的时机又是那么刚好,崔今英一死接着你就出现了。况且……”说到这里金玉熙停顿了一下,强迫自己去看今英的眼睛,意图显示自己胜券在握的决心,掀开了自己最后的底牌。“况且,明国崔今英的坟墓是空的,那里面什么也没有。当初我就想让阿烈医女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宁王,可是阿烈医女说是她亲眼看着你断气的,你一定是死了,尸体想必是被宁王妃毁了,没有人能够死而复活。我知道阿烈医女的心思,她是想嫁给取代你嫁给宁王,而我,只要你消失了就好,不管你是生是死,只要你不在出现在大人的身边。但是,我没有想你真的还活着,不仅还活着,还换了一个名字,换了一个身份光明正大的跟我们回到朝鲜。只是百密必有一疏,你以为从此就没有人会对你产生怀疑吗?我看着你去大商人崔判述的家中,看着你认识医官郑云白,宫里的大妃殿的提调尚宫就是你的姑母,对不对?你敢说你不认识她们吗?”
今英没有想到她会知道这么多,蹙起了眉头,有些为难。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继续胡说下去了。”闵政浩勃然大怒,剑眉横竖,烟罗把今英在宁王府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他一直以为只有一个阿烈,没想到还漏了一个人,想到当初她们对今英的所作所为,闵政浩就怒气冲天。“我一直以为只有一个朴阿烈,没想到还有你,你们一起勾结宁王,助其谋反,在会同馆窃取有关秦尚书这边的情报,栽赃陷害今英,这些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没想到你现在还敢到这里说这些!”
金玉熙从来没有见过闵政浩发怒,心中忐忑不安,强作镇定,”那些是阿烈医女做的,与我无关。只是大人,您向内侍府呈报了崔今英的死亡,又与这个假冒的明国尚书大人义女成亲,您就不怕,一旦事发,王上会对您做出什么处罚吗?您就不为您全家的性命担忧?
“你乱说些什么,我家小姐自小便被尚书大人收为义女,新近丧夫,萌尚书大人垂爱,闵大人不弃,跟随闵大人来到朝鲜,结为连理,怎么可能会是有人假冒的。如今你只凭这些无边无际的东西,就说我家小姐是一个死去的人,真是荒谬可笑。”烟罗站了出来,从始至终整件事她都清楚,这个女人就跟当初的朴阿烈一样,惹人厌烦自私愚蠢却不自知。
“先不说这些,”今英让烟罗先退下,上下打量着金玉熙,“我听大人说你不求为姬为妾,只求一夕之欢,就我所知,朝鲜宫中的医女是可嫁人的,你既然是爱慕大人,为什么不直接要求做妻做妾呢?”
“说的好听,但我还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我自知医女的身份是配不上闵大人,也不愿意大人为难,我爱慕闵大人,只求能与大人有一夕短暂相处,也就心满意足了。”金玉熙说的十分凄凉动听,脸上也是一幅痴心不悔的神情。可是今英还是发现她眼神飘移不定,话里有三分真,剩余七分却全是假的。
“我知道原因,”今英抿唇一笑,向后靠在坐垫上,嘴角含着一份嘲弄,“你无非是想当上御医女,又想得尝心愿,一偿夙愿。只是我和大人却不愿意受你的威胁,如果是别的事情,我和大人还有可能帮你达成,这件事,你就不用再提了,我和大人是不会受你威胁的。你回去吧。”
“你……”金玉熙站起来,看着今英的眼中透露着一丝恐慌,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但她是不会就此罢休的,最后看了闵政浩一眼,径自打开门离去。
“接下来她会怎么做?”闵政浩抚着今英的长发,轻嗅其上的竹叶清香,清清冷冷,动人心弦。他说了相信今英就不会干涉今英的行为,得尝心愿之后心里升起的只有淡淡的满足感,其它再无所求。
“她如果够聪明,就知道该闭口不提此事。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