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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船家在渡口摆渡多年,从未听过这般轻灵温和的声音,比山涧流水悦耳,比三月清风缠绵,光听着就让人心儿软了,不由自主要把知道的都掏出来献给声音的主人。
“要说其他地方也过七夕节,可哪儿都没咱青阳这边热闹,别的不说,就说这一天,全城的未婚女子都赶在清晨到城东的姻缘树下求姻缘,再买上一对姻缘灯,这姻缘灯是天一阁所制,每一对都各不相同,女儿们将自己的灯放入洛河,灯沿河而下,等在下游的未婚男子便捞起看中的花灯,到了晚上的时候,男男女女都提着灯到河边,如果有缘,那一对姻缘灯自然碰得到一起,这碰到了又看上眼的,就一起过那情人桥,而这天过桥的情人,不论家世相差多大,父母都不能阻拦,要不就是对月老的不敬。”
“这般风俗倒是新奇,不过既然称得上大会应当还有其他活动吧?”
“小哥你猜得准,七夕那天,城里的有钱人会在城里搭个大台子,有人上头唱歌跳舞,不过最吸引人的是那求仙台,嘿嘿,每年城里几家青楼都会选出三位美貌清倌,坐在那求仙台上,谁家男儿有本事最先攀上那求仙台,那女子便归他所有。”
船家眼儿眯起,大约是想起了旧时光景,还年轻的自己也和一群人争着抢着攀那求仙台,只为了那个一见钟情的女子。
“求仙台吗?果真是贫贱娼儿任人欺。”惟一听到船家的话,却脸色一黯,收回玩水的手,未料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自己湿漉漉的手轻轻包住,他抬眼望去,瞬间陷入一双温柔的漩涡,无声的交流无言的安慰。
一旁,花莫宇没有错过二人的互动,低垂的眼中闪过幽光。现今世道虽有不少达官贵人喜欢娈童,男子相恋也不少见,但如这二人一般毫不避讳处在一起的却不多见,毕竟不是谁都能承受世俗不堪的目光。便是自己,可以逐花追草混迹红楼青楼,却不可以爱上青楼女子,因为家族是不会允许一个风尘女子毁了世家的清誉,更不可能让一个男子入门。
且莫管众人不一的心思,几人在天黑之前进了青阳。
英雄大会虽然有安排住宿,但因为那住的地方十分吵闹,惟一他们都住在了外面的客栈。
坐在客栈大堂,惟一好奇地观察人们,确切的说是观察他们手中的武器,这些武器真是千奇百怪,刀剑不必说,有些奇形怪状让惟一真的好奇它们的使用方法。
“拿着碗口粗的铁棍的是大力和尚,因为力大不得不让人打了这样粗的铁棍;腰上别着大骰子的赌必输,痴迷赌术却逢赌必输;头上插了五根金钗像扇面铺开的是金钗娘子,据说她每死一个丈夫头上就别一根金钗,看样子她的第五任丈夫也没熬过去……”
花莫宇以为惟一好奇那些武林中人,热情地为他解说,就在这时,那金钗娘子突然拿起一壶酒朝这桌过来。惟一见她二十出头,身上带着少女的纯真和女人的成熟,二者合一对男人来说是极大的诱惑,不禁冲花莫宇眨了眨眼,那意思是“花蝴蝶,人家看上你啦”。
花莫宇正待苦笑,却不料那金钗娘子将酒壶放在无为面前,朝着无为袅袅弯下小蛮腰。
“这位公子还记得小女子吗?五年前雁回山,公子为小女子赶走了一群恶贼,小女子想谢公子,无奈公子已经走了,后来小女子走遍许多地方都寻不到公子,天可怜见,竟让小女子在此见到恩公。”
素手倒了一杯酒,递到无为面前:“恩公,小女子敬恩公一杯,以谢救命之恩。”
周围早就安静下来,人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个角落,在场的人中不乏人认识金钗娘子,虽然这女人名声不好,不过那柔弱的姿色很容易就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喂,小子,就算杯子不重,人家姑娘家举着也会累,你还不快喝了。”大汉冲着无为喊道,只是无为冷冷一眼瞥过,那大汉像被人掐住喉咙,立刻噤声,讪讪地转过头不敢再看这边。
金钗娘子手捧着杯子,眼里已经有泪花在闪动,他的恩公兀自吃饭喝酒,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姑娘,紫红这种淡酒我家男人可不喜欢,所以,姑娘的谢谢我们接下了,至于酒,就留给真正合适的人喝吧。”
惟一伸手为无为倒了杯酒,见他一饮而尽,也不理周围的惊呼,只是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那素手掩唇的吃惊女子。
有时候,温柔的人的反击,能石破天惊!
因为比较忙,所以最近可能两天一更,抱歉啊!
千面佛医 第二卷 第六章 活在当下
章节字数:3640 更新时间:11…03…02 22:51
活在当下,大笑江湖!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天气温和,草木飘香,就在一片春心期待中,一年一度最具浪漫色彩的七夕节到了。
前世惟一未有爱恋,自然没去凑那七夕情人节的热闹,来到此间世界,不是与母亲一起,就是一人浪迹,也没关注过这个节日,所以今年的七夕是惟一第一次过,而且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过节,想到这里,心中膨胀的喜悦简直要溢出来。
天边才翻起鱼肚白,惟一就睁开了眼睛,昨儿夜里他睡得并不安稳,因为兴奋所以一夜都在不断做梦。
身边的人同时醒来,狼眼很快破雾恢复犀利,然而惟一却看到那双眼里深深的宠溺和只为自己展示的温柔。
“早安!”他从前从不知道自己会发出这般甜蜜的声音,那是被幸福感染的声音。
“早!”
额头一湿,惟一闭着眼,感受着一种虔诚和珍惜从额头流到心尖,化成满满的幸福,然后当他睁开眼的时候,无为就看到了比朝阳明媚的笑容,那是他倾尽一生的坚定守护,惟一的笑容,幸福快乐的笑容。
花莫宇去敲门的时候,才从客栈小二口中知道那二人一早就出去了,看来是去过二人世界了,嘴里突然就有些苦涩,是什么时候开始,只爱红装的自己竟悄悄让一个男子进驻自己的心里?
承认吧,就在酒肆那一次遇见,清澈而温暖的眼睛就像蛛网网住了自己的心,所以才会厚颜地一直跟着对方,只是终究我们还是相遇得太迟。
人世间所有姻缘,都由那天宫的月老掌管,许是老人家太忙,难免有打盹的时候,错牵了红线,于是纠结一团孽缘错缘,而我们,除了叹一声天意弄人,在交集之后走向不同的方向,还能做什么挣扎?
,点点露珠缀在绿叶上,圆滚滚的仿若珍珠。鸟儿脆生生地唱着早歌,小巧的身躯从墙的这头跃到那头。太阳才露出小半个脸,城东老船翁提到的那棵高大姻缘树下,就已是人头攒动,女子们虔诚地捧着红绸,默默祈愿后,高高抛起挂在树上,细长的红绸随风舞动,远远望去,绿林红海,好不喜庆!
香烟迷绕的月老庙,惟一拉着无为也去凑了一份热闹,随意从签筒里取出一根竹签,记了上面数字便到一旁拿签文。
没有解签,签文上的字通俗易懂,然而惟一却悄悄皱起眉头,直到无为宽解,方撇开心中一丝阴郁,将签文收入怀中。
走出门来,一眼就看到,阳光落在门外那棵姻缘树上,高大的树木,却不过是一颗很大的榕树罢了,而树下虔诚的人们,又有谁会真正将希望放在这棵树上,其实人心真正的所求,只是一份心安吧。
陡然释怀,快乐是过,忧伤是过,如果分离一早注定,不如珍惜现在的每一刻时光。
穿梭在人群间隙中,即使简单的皮影戏,并不高明的杂耍,也能让惟一看得开怀,咬着耳朵彼此私语,拆穿并不高明的魔术,说的不是大事谈的不是高论,那是一种最简单的快乐,慢慢滴水成河汇成幸福的源泉。
“鸳鸯手镯,鸳鸯扣,客人看看买一对儿,送给姐儿姐儿俏,送给爱郎爱郎俊,还有鸳鸯锦帕鸳鸯结,看一看喽,看一看……”
摆摊的小哥儿溜口地吆喝,吸引了许多人前去,惟一凑上前,只见摊上摆着许多精巧的小玩意儿,都是一对一对,有桃核大小的绣花鞋,一针一线勾勒得极细密,还有指甲大小的扇子,绣着瓜果或者诗句,竹篾编成手掌大小的的奔马,涂上了色彩……各式各样,让人目不暇接。
“小哥哥,买个头绳送大哥哥吧。”
有人轻扯了扯自己的衣角,回头看去,就见到一个衣衫朴素的小姑娘站在身后,手中提着竹篮,怯生生地望着自己。
“小哥哥,买个头绳送大哥哥吧,我这里有好多头绳,是小巧自己编的。”小姑娘将篮子举到惟一面前,眼含期待。
头绳没有串珠,也不是名贵的线,但可是看得出编头绳的人用了心。小姑娘看着漂亮的小哥哥手中的头绳,那修长优美的手指和粗糙的头绳那样不相称,突然就觉得羞愧,这样的头绳怎么配得上小哥哥?
可是如果不卖一些,娘亲又要熬夜给人洗衣服,她只想帮娘亲分担一些。
“很漂亮。”惟一扬了扬手中的头绳,真心地赞美,“小巧儿心巧手也巧,这些样式哥哥很喜欢,便买下这一对儿。”
偷偷在篮子底塞了碎银,看着小姑娘拿了铜钱跑开,惟一拉着无为再次汇入人流。
看滑稽的小丑戏,玩幼稚的套圈……从街头到街尾,在人流中穿梭,我们被别人的热闹感染,我们又感染了别人的热闹,有时候,狂欢不因一群人的寂寞,而是因为一群人的幸福。
“老板,来一份鸳鸯汤。”腹中高唱空城计,惟一拉着无为来到路边的小摊,因为玩乐而染上脸颊的红霞没有消褪,大大的笑容比那头顶的骄阳更加耀眼。
他今日只是稍稍改了面貌,听到那独特的声音,里面的人抬头看去,愣在当场。
很多年后,有人回忆说,那一瞬间,他听到了花开的声音,白衣如谪仙的男子和高大帝王般的男人站在一起,美如仙画,那幅隽永温馨的画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延绵成为二人身后的背景,成为永恒不朽的主题。
摊主是一对夫妻,很平凡也很恩爱的一对,在女主人百忙中为男主人挽袖拭汗中,在男主人不时抬头追随女主人的目光中,惟一看到了一种平凡而牢固的牵绊,也许没有一眼万年的缱绻,也许没有海誓山盟的激情,但那细水流长的缠绵,却透着生活中最真实的感动。
端上来的鸳鸯汤,原来是一碗汤圆,白色和黑色的丸子浮在一起,看起来晶莹润泽,十分可爱,惹人食指大动。等到老板娘再端上一串串成双成对的炸鱼丸烤鸡翅,两人你一勺我一口,吃着同一碗汤圆,分食同一对鸡翅,在情浓对望的时候,他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各自小小的笑脸,幸福的快乐聚成透明的结界,结界里的二人世界,谁也无法插进去。
夜幕降临的时候,街上亮起了一盏盏彩灯,还有随着人流穿梭的姻缘灯,汇成一条流淌的灯河,天上繁星闪耀,一道白茫茫的银河横贯南北,和地上的灯河交相辉映。
随着河流,两人且行且看。猜灯谜是一项古老的传统,惟一兴致勃勃地参与,然后在摊主垮下来的脸庞中抱走一堆奖品。
热闹的街市也是孩子们的天堂,把手里的东西分给孩子,只留下一盏做工精致的并蒂莲花灯。看着那些无忧无虑快乐的小脸,惟一脸上的笑容在昏黄的光线中愈加温暖。
不知道谁嚷了一句,“求仙仪式开始了”。
然后人群开始骚动,不由自主随着人流涌动,在一片开阔的视野中,那高高搭起的木台一目了然。
木台之上,三位美貌的女子环坐一圈,四周光火明亮,台下的男子眼神炙热地盯着那些女子,恨不得已经将美人抱在怀中。
惟一无奈摇了摇头,心中替那几位女子惋惜,搁在腰间的手突然一紧,然后醇厚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小傻瓜,红尘女子不过求一归属,你看那几个女子,可有半点不愿?”
高高的女子俯首望着底下汹涌的人群,没有不愿,没有不甘,反而带着羞涩,带着期待,带着审视,在她们心中,能够嫁人比起堕入风尘,那才是女子的归宿。
向月穿针,临风整线,当姑娘们表演了巧手技艺,争夺开始。
惟一二人慢慢退出人潮,站在柳树之下,望着那边的热闹,仿佛隔着透明的屏幕看一场戏剧。
场上的打斗十分火热,而因为今年突然多出的许多武林人士,曾经靠着家丁帮忙赢得美人归的少爷们失去了竞争力。舞者铁棍的大力和尚,把碗口粗的铁棍舞得虎虎生辉,棍子扫过之处人都倒下;挥着大骰子的赌必输,一手拽着连在大骰子上的绳子,用力一甩那骰子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