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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莲吸了吸鼻。“虽然我现在结了婚,不过我永远不会忘记他。”
“时间不早了……”该是停住话题的时候,白云晨作势打了个大号呵欠。
“在没回答我的问题以前,你休想睡觉。”夏莲猛力摇晃她的肩膀。
“小姐,你要懂得寄人篱下的规矩。”白云晨恶意地提醒。
夏莲冷哼了一声。“我跟帅毅不同,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我闭嘴。”
“请你不要提到他的名字,否则会害我作噩梦!”白云晨为时已晚地捂住耳朵。
“少来了,你在梦中喊他的名字时,明明就一脸甜蜜。”
“你也别以为这样就能骗得了我,我可是从不说梦话的。”
在大学时代,两人就像连体婴似的,不论上课或下课,两人总是形影不离,直到放学后,夏莲才会忙着周旋在众男友之间,白云晨则是乖乖地搭公车回家。等到了第二天,夏莲总会向她炫耀约会的种种,虽然白云晨自己本身乏善可陈,但她会给她意见。
两人对男女关系的态度固然大不相同,但藉由讨论,彼此都知道对方有几两重。
如今角色易拉,夏莲迫切想知道白云晨的爱情顺不顺利。“你跟帅毅进展得如何?”
白云晨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算是普通朋友吧!”
“我懂了,你怕失恋所以才不敢跟他深交。”
“他是爱情玩家,我不想为他掉一滴眼泪。”
“很明显,你已经对他动了心。”夏莲一口咬定。
“我才没有!”白云晨大声否认,激动到满脸通红。
夏莲百分百确定地说:“我也曾经是爱情玩家,你瞒不了我的。”
“我好困,眼皮越来越重了……”白云晨赶紧表演进入昏睡状态。
“你应该放开心胸,大胆地去品尝恋爱的滋味。”夏莲衷心地劝告。
“我才不会让他看我的胸部!”一听到胸字,白云晨莫名其妙地敏感起来。
在被家人强押到Moon的那一晚,她曾经到他的办公室睡觉,如今回想起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尤其是胸部……虽然感觉有点像在作梦,但是却又令人感到那么的真实!
夏莲边打量她边问:“你怎么表情怪怪的?”
“你有投有过早上醒来,乳头胀起来的经验?”
夏莲经验老道地说:“有,那是因为晚上做爱过的后遗症。”
“难道……”如鱼刺鲠在喉咙里,“你被帅毅侵犯过了?!”
“该死的大色狼!”白云晨又气又羞。
“搞不好你已经不是处于之身了。”夏莲唯恐天下不乱地说。
“你别吓我!”白云晨慌了,不知道该向谁求证?帅毅?还是妇科医生?
夏莲一旁事不关已地纳凉说道:“我是好心提醒你,记得要去找帅毅算帐。”
白云晨冲动地点头。“对!狠狠地敲他一笔遮羞费!”
“是一辈子的赡养费才对!”夏莲狮子大开口。
冷静之后,白云晨立刻改变主意。
她不该受到夏莲的影响,随着她闻鸡起舞。用钱摆平失身的问题,无异默许自己卖身,再说她并不记得有到失身的地步,顶多只是上半身被轻薄,而且还无凭无据。
她总不能跑去质问他吧?万一他学她死不承认,她岂不是自取其辱?!
经过再三的考虚,白云晨反悔地摇头。“我开不了口。”
“我去说,咱们三七分帐。”夏莲说得比唱得好听。
白云晨板着脸说:“你休想拿我当摇钱树!”
“就当是你这个做干妈的,送给我女儿的教育基金。”
“你去找周佑文讨……”一声叹气之后,两人都不再作声。
今晚的话题,没有不愉快,也没有愉快,只有让两人同时陷入更深的泥沼里。
正文第五章
淅沥哗啦的大雨,依然浇不熄夜猫族的玩兴。
白云晨、夏莲和李英英三人,抱持着三样心情,再次来到Moon。
以Moon的规矩,除非跟老板有私交,否则其余客人一概先来先到。
这次她们会来Moon是临时起意,由夏莲提出,因为周佑文对她不闻不问已经有五天了,她需要发泄一下积压在胸口的抑郁,白云晨的目的则是想要乘机归还帅毅外套,而李英英当然就是要来看自己的梦中情人啦!
虽然门外排了一长串等侯入座的队伍,白云晨还是死不肯出面叫帅毅出来,最后是夏莲的干弟——夏禹庭的护送下,获得免排队率先入座的特权。
白云晨藉口要去洗手间,却拿着外套跑去找夏禹庭。“麻烦你,帮我把件衣服交给帅毅。”
夏禹庭爱莫能助地耸肩。“恕我无能为力,老板今晚不能来。”
“那就麻烦你改天交给他。”白云晨不死心地恳求。
“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不能来吗?”夏禹庭意有所指地暗示。
“我猜,他八成是跟哪个妹妹在约会。”白云晨不改酸溜溜的语气。
夏禹庭面露忧色。“老板得了重感冒,病得无法下床。”
“感冒就要多喝水多休息。”白云晨一副死不了人的模样。
“据我所知,老板今天一整天都没吃一粒米。”夏禹庭更进奇QīsuU。сom书一步地明示,要是她还是听不懂,那他也帮不了老板了。
真可怜!白云晨感到胸口仿佛被只大章鱼紧紧缠住,使她无法呼吸……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在去与不去看他之间挣扎着。
突然,她看到夏禹庭的眼神暗藏玄机!好狡猾的夏禹庭,原来他的最终目的是——想学她赚媒人钱!
哼!门儿都没有。“你说的这么详尽,究竟安了什么心?”
白云晨又换回冷漠的表情。
夏禹庭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看过老板把马子的功力,只要小指头轻轻一勾,就有不少的美眉争先恐后地扑上去;但她却像只刺猬,谁只要敢靠近她,谁就被伤得体无完肤!
这也难怪老板会生病了。虽然只是感冒而已,不过对老板来说,她比任何特效药都来得有效。
夏禹庭自顾地说:“我想,他今晚会很希望见到你。”
白云晨朝他膝盖踹了一脚。“你想得美!”
“他需要人照顾。”夏禹庭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
“你不会自告奋勇吗?”白云晨没好气地指出。
夏禹庭无能为力地耸肩。“我粗手粗脚,而且不会照顾病人。”
“那就让他病死,皆大欢喜。”白云晨把以塑胶袋包好的外套放在柜台上。
就在她打算转身离去前,眼角余光看到夏禹庭向调酒师要了一枝麦克笔,在塑胶袋上鬼画符。
她回过身,本来想骂他一顿,但他却把塑胶袋塞回她手上,嘻皮笑脸地说:“这是老板家的地址。”
白云晨愤愤地转身。“你别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夏禹庭大声地说:“去不去随便你,没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
可恶!他凭什么认定她会去?白云晨几乎是铁青了脸,回到座位上。
远远看着她和夏禹庭订情骂悄,李英英心如刀割,她一直以为云晨喜欢的是帅毅,没想到她居然是她的情敌?!
猛灌了一大口的酒,再深吸一口气,李英英按捺不住地问:“你跟夏禹庭说什么说那么久?”
“别担心,我不会跟你抢他的。”
“人家只是有点好奇你们的谈话内容。”
“还要等多久才会研发出的SARS的疫苗。”
一听就知道是谎言!
夏莲左看右瞧之后说:“帅毅好像没来耶!”
这句话如同淬了毒液的箭矢般,正中白云晨的心脏,使她无法再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但是她也不能无缘无故地离开,总要找个合理的藉口,让夏莲和英英不会起疑。
偏偏她越急,越想不到好点子……突然灵光一闪,她想到一个十分差劲的点子。
“糟了!我突然想到,我奶奶今晚人从乡下来。”
夏莲立刻推她起身。“你赶快回去,顺便帮我问候老人家。”
“我走了,希望没扫你们的兴。”白云晨心不在焉地向她们点头致歉。
看她走得十万火急,李英英越想越不对劲,偏过头对着夏莲说;“云晨好像怪怪的。”
“云晨的奶奶在她大三时就去世了。”夏莲明白指出。
李英英百思不解地问:“那她为什么要说慌?”
“因为她急着要去做南丁格尔。”夏禹庭跛着脚走了过采。
按了老半天的门铃,帅毅才虚弱地打开门。
“还你。”
“你来得正好,帮我去买感冒药。”帅毅气若游丝地拜托。
白云晨自信满满地说:“感冒不能乱吃成药,我有冶感冒的秘方。”
“希望你不是谋财害命。”帅毅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我先声明,是夏禹庭逼我来的。”白云晨尾随他后面,还不忘解释自己有多委屈。
“我会记他一个大功的。”帅毅连牵动嘴角微笑的力气都没有。
帅毅像蜗牛似地走得相当缓慢,让白云晨有足够的时间参观室内设计。整体而言,这里像是没人住的华宅,过分的干净和整洁,就连沙发上的靠垫都摆得井然有序,显然屋主很少在客厅活动,而是把家当成旅馆来用。
果然不出她所料,卧室里铺着长毛地毯,四处散乱着揉成一团的卫生纸。由半开的挂衣间看进去,榉木地板上躺了四、五套名贵西装,看来他今晚会试图要去Moon上班,但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眼波一转,这才发现帅毅红通通的脸上布满豆大的汗珠。
“你流好多汗,先换上干净的睡衣。”白云晨从挂衣间取出睡衣。
帅毅吃力地钻进被子里,眼神十分疲备。“小姐,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
白云晨轻蔑地冷哼一声。“你休想要我替你宽衣解带。”
这家伙居然连生病的时候都想吃豆腐?!
“那你就别管我。”帅毅脑袋一片空白,只想好好睡一觉。
“不行!”白云晨大吼一声,比河东狮吼还恐怖。
“噪音会加重病人的病情,你知不知道?”帅毅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白云晨硬是把被子扯下。“现在我是老天,你要乖乖听话。”
帅毅忍无可忍地说:“欺侮病人,是会有恶报的。”
“起来!把睡衣换上!白云晨用力揪着他的耳朵。
“你是来照顾我,还是来虐待我的?”帅毅痛得哀哀叫。
“限你在五分钟之内换好,不然我就把你打成肉饼,送给麦当劳做汉堡。”
不待帅毅抗议,白云晨就退出去,来到一尘不染的厨房,打算煮碗枸杞粥。
但是她翻箱倒柜了半天,不但找不到米,就连冰箱里也是空空如也,等她回到卧房想问帅毅时,却发现塑胶袋装冰块,作成简易冰袋,放在他头下退烧。
退出卧房之后,白云晨在玄关的椅柜上找到一串锁匙,于是她决定去附近的便利商买些她需要的东西。
可是到了便利商店却找不到她所要的东西,不得已之下只好去药局,买治感冒的热饮,然后拿回去烧热开水冲泡,假装是祖传秘方,她还找到一个卖粥的摊败,买了碗皮蛋瘦肉粥。这可不能怪她全用现成的东西来鱼目混珠,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哪!
喂完帅毅喝下热饮后,没胃口的帅毅又昏昏沉沉地睡着,脸上表情平静得像个新生婴儿般。她足足看了半个小时,越看自己也越想睡,最后她决定先拿着他的锁匙回家,等明天一早再来探望他的情况。
第二天,天才刚亮,她就来到他家,直接闯入他房里,却发现有只哈士奇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直勾勾地瞪着她。
她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帅毅光着上半身,腰际系了条大浴巾,从冒着蒸气的浴室里走出来。“‘麦斯’,回你的狗窝去。”
唤作“麦斯”的哈土奇,乖乖地听主人的命令,离开卧房。
同一时间,帅毅转身走进挂衣房,白云晨这才敢正视他的体格。
上帝真不公平!他不但拥有令人羡慕的财富、俊逸的脸孔,还有线条刚硬的好身材;她想,上帝在发礼物给要转世投胎的灵魂时,他一定是排在最前面,所以才会拿到这么多礼物。
而她,既不有钱,又不美丽。
从挂衣房里传出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他赤裸的背影……
她陡地红了脸,试图以谈话驱散心中的邪念。
“昨晚怎么没看到他?”
帅毅大声地说:“反锁在阳台。”
“它好像很讨厌我。”
“如果真讨厌你,它会先咬你的腿一口。”
“我一直很想养只哈士奇,但我妈不答应。”
“我了解,你家空间有限,不适合养这种类型的大狗。”
突然,没了嗡嗡的声音,白云晨以为他突然昏倒或是怎么了,担忧涌上心头,毫不考虑地伸手推开挂衣房的门,小脑袋探进门里,关切地问:“你在于什么?”
帅毅正对着她,身上一丝不挂,手里还拿着一条内裤。原本他抬起一只脚,正打算要开始穿衣服,但是一看见她,他立刻摆出健美比赛的姿势,毫不避讳地展示身体,让她尽情欣赏。“欢迎参观。”
白云晨吓了一跳,急忙退出去。“你为什么不事先警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