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发女孩直起身子,终是叹了口气。她眼前的夜色越浓,手上批文件的笔行得也越发缓慢。
多久时间了?当冬天也快过去。脑中蓝染叛变之景渐渐幻化成一副极浅淡的画。见瀞灵庭一山一水依旧,反而心生茫然。
是否真的结束了呢?如若答案肯定,那么自己坚持多年的执著终于有一个印记,也该庆幸,可是总也觉得那么不真实。大哥的死仅仅只是如此吗?
黑发女孩微眯双眼,她不知道,时间齿轮永没有到头的一天,就在她恍惚的同时,黑崎一护在现世却倍受虚化困扰,班中出现了新转校生,自称平子真子。
是否冥冥中一切早已注定,那会是你决定的吗?禾?
桑若摇摇头。不要想太多了,青井林桑若。她定神重新批改文件,仿佛看到夜幕中出现男子的身影。
冷竣清冽的气质迎面而来,劳累过度的幻象实在惹人厌。
快点忘记吧,快点!
你与他之间根本不曾发生什么,你又耿耿于怀何时何景?就算百年前有交集,也是极浅薄的,不至于怀念。
不曾有承诺,不曾有约定。
你的责任许给了另一个男子,就应该认真地去对待。
不要再想他了。
黑发女孩的眉缓缓模糊了色彩,眼垂下,疲惫地睡去。
冬日红梅点点,氤氲的水气弥漫整个队舍,混沌而温和。浮竹十四郎习惯性地路过九番队,见屋内灯光,踏进去为黑发女孩盖上一层薄被。
无数次见她如此辛苦工作,银白长发男子叹气,为女孩叠好散乱的文件。
静谧美好的脸在灯光下晕开,许是听到声响,桑若侧侧身体,眉皱了一下,但睡得很深,没有醒来。黑发女孩的口中喃喃,梦呓声微微而出。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他了……朽木……白哉。”
浮竹发手突然停在那里,旋即又接着整理桌上物品。
还是到了这一时刻,终是,到了这一时刻。
男子拂开黑发女孩脸上的碎发,很认真地看着心爱之人的睡颜。最终吻在她的额头,用那样温和到让人心痛的笑离开。
第三十一节×2(补完)
冬夜的风一如既往地袭走遍地残叶,于是再多圆月沧木疏影也掩盖不了尽头的苍茫。冷风从表面直直侵入庭院,而人亦是于心寒冷到周身。
浮竹十四郎举杯,不同与平时,竟一饮而尽。清酒卸了寒浊,脸上才缓缓有了柔和无奈的表。
“十分抱歉在深夜打搅你,白哉。”
朽木白哉没有说话,清酒举到嘴边,只是象征性地一抿,表示贵族间的礼仪。
他终究是有不适的。
清冽男子察觉到自己除却冷漠外不期然的僵硬,难免迟疑得失了言语。
记忆中依旧有黑发女孩巧然的笑容。无论于心于怀都有不愿承认的念想。他会不敢去面对,用繁忙的琐事弥盖住情感,但每当夜末于睡梦中醒来,却总有极清浅的影象。
有时白哉也会思考,为自己内心已经明了却仍然抑制的感情疑惑。他明白她断断不是自己最初所希望的那一类女子。
一定程度上,青井林桑若绝对不适合如绯真般只坐在他身边温柔地笑。
不是说她没有那种情致,而是待这个女孩恢复到最原来的真实时也许已经累得连个笑容也扯不出了——不知道为什么,白哉一直觉得她承担着不为人知的东西。
而也正因为这种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想窥探她背后的好奇,他才会不经意间偏移了轨道,等发现,也为时过晚。
所以,会有不适。
他亦不能忘记青井林府邸桑若的话。
眼前的男子许是她决定与之共同度过年华的人。
朽木白哉也曾告诉自己这样的结果甚好,至少他能够彻底了断这节不清的缘起缘落。
但直到今次见到浮竹才发现,自己,终究不能释怀。
而月下风过,四周寂寥,浮竹十四郎又倒下清酒一杯,同样没有只言片语。
“我想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吧。”良久才出口,银白长发男子苦笑,目光透向庭院。“白哉,她爱的是你。”
话出,宛如最美的烟火绚烂着凋谢,亦似幻灭后重生新的花朵,清冽男子的眉略略明显地出现了松动的痕迹。但他举杯掩盖了自己的神情。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浮竹十四郎摇摇头。“你是懂的,白哉。”起身,“如此,我也愿意见她快乐。告辞。”
冬日寒气带走温润男子,朽木白哉就一直坐着没有说话。
等回过神,清酒也沾上了霜凉。
是无动于衷还是因为许久不曾有如此思潮而暂时无法调节?
清冽男子抬首,忽觉这时节的庭院也是别有韵致地美丽着的。
第二日,瀞灵庭极僻静的一角。
浮竹十四郎远远看见亭内黑发女孩的身影,他在一刹那感觉到无数记忆的回潮。
“你来了啊,十四郎。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桑若笑笑,弯眉依旧是当年的模样。
浮竹十四郎觉得自己大抵是很难忘记脑海中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了。她的笑颜,她偶尔凝结的神色,她的狡黠,她的言语。
千万种爱其实只源于最初惊鸿一瞥的美好印象。
初次见面,金光洒于黑发女孩的周身,除她之外,他不曾见到一人能在欢颜时可让阳光跳跃,在静谧时又能使时间沉淀。或许这也是心中有爱才错以为的原因。
爱总会在理由面前缺乏回答。他爱她,这便是最终的答复了。
银白长发男子念此,微微潮湿了内心。
“对了,十四郎,你的毯子。不好意思,昨晚我大概又不知觉地睡着了,麻烦你了。”桑若递上薄被,见男子只是看着自己沉默,稍稍疑惑地问:“十四郎,你怎么了?”
“没事。”浮竹温和地笑笑,停顿了一秒。他知道,终将到时间去说出那句话,所以也没有什么可以后悔懊恼的,可话虽如此,却怎么,也无法豁达如细看年华过去而心无留恋。
“桑若,明年的赏樱,我想我不是可以陪同你去的那一个人。”
一瞬间,风将言语吹走,也凝结了一切的情感。
“什么?”
桑若过了良久才说话。
她的面容澄净美丽,浮竹十四郎撇开头去,狠下心不去看她的脸,只怕就一眼,便不愿惊醒于这幻梦。
“桑若,你需要时间。”男子仰头看到冬日肃寥的天,闭上眼睛。“我们都需要时间去想想究竟这样走下去对你是不是好的。”
“为什么?”黑发女孩无法理解突如其来的变故,难以置信地看着银白色长发的男子。“是我有不足吗?”
浮竹十四郎苦笑。
“不,只是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自私。”
“自私?”桑若反问。“可是这是我自己愿意的啊,十四郎,你究竟怎么了!”
“所以你需要时间,桑若。”银白长发男子看着黑发女孩,那样温和润玉。“你需要时间去思考你究竟爱的是谁。这对你很重要——也是我——也是我稍稍能够心安的办法了。”
如果你能一直快乐,我愿意不为自己想。
树下,零星的叶片被吹落飘散。
“你需要时间,桑若……你需要时间。”浮竹十四郎用轻缓的声音一遍一遍说。最后,他轻轻笑笑,看着女孩沉默的表情说了句。
“赛扬那拉。”
真是一场太美好的幻梦,但浮竹十四郎,你必须醒了。
银白长发男子没有回头,坚持着,背过身后的黑发女孩离开。
也是因为爱,他愿意放她走。
只因为爱。
“你需要时间去思考你究竟爱的是谁。这对你很重要——也是我——也是我稍稍能够心安的办法了。”
为什么会这样?
桑若穿行在队廊间,回想起刚才银白长发男子的语言,心中烦闷而不解。
他怎么能够如此说?
黑发女孩紧紧握了握斩魄刀。她知道自己终究无法忘却一些人事,但她确实是在努力地去爱他。并且也应当是爱着的。
只是,这样的爱……它与对朽木白哉的爱来相较……是不同的。
想到这里,黑发女孩停止了脚步。
是啊,不同。
桑若蹲下来将头埋在臂间。
她失笑了。
青井林桑若,你是尸魂界最笨的笨蛋了!
你以为自己努力便可以了,你不知道这么僵持着,这么心有旁鹜着,是对十四郎的不公。
“赛扬那拉。”
这句话一定是他等了好久才说的。
“喂,青井林桑若,你这样,算什么呢?”
轻轻地,黑发女孩自言自语。
烦闷懊恼万分中,一个声音出现了。
“桑若,你蹲着干什么?”
“二哥?”
……
第三十一节×3
“本来就是要去找你的,好久待在队里,总要回家看一下。”青井林府邸,光若坐在后院长廊看了看妹妹,说。“哪知道一过去就看到你蹲在哪里,跟母鸡孵小鸡一样。”
男子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但转头见彼时被自己死拖活拖才扯回来的黑发女孩却依旧端茶看前方,沉默不语。
“我嫂子呢?”突然问。
“哦,碎蜂她在队里还有事。”
“恩。”黑发女孩放下杯子,“像你们这样真好。”她似是自言自语地说,然后想了好久才再次发话。
“二哥……”
“恩?”
“我一直在思考,想你这样温和的人会怎么想。”
“什么?”
“一个女孩,如果她无法专心对待一个人,是会很可恨的吧。可恨到对方说‘再见’也不觉得可怜是不是。”
光若微微皱了皱眉头,顺手用品茗的动作掩盖了表情。
浮竹,你真决定如此吗?放手自己所爱的,甚至心痛也只留内心?
念此,浅黑发色男子叹气。
“不是的,桑若。否则,他会于心忏悔。”
黑发女孩蓦然抬头。光若笑着摇摇头,放下茶杯。
“正因为爱,所以对方才愿意说分开。”
他如此说着,桑若低头。
“那是因为失望吧。换了我,一定会这么想。”
她接下这句,任由黑发遮住眉眼。但光若拍拍妹妹的肩膀,用柔和的声音说:“桑若,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不知道,不知道。”她抿抿嘴,终于露出一点茫然无措的神情,“我只是不想让对我好的人伤心,可是就这样也做不到。不是很可笑可恨吗,二哥?”
“你……”身为哥哥的略微有点难以言语。他抬头看了看日将落幕的黄昏,然后突然起身。
“来,起来。”就这样不顾黑发女孩的迟疑将她拉到花园,光若把妹妹带到桑树下,稍稍俯下身:“如果你不知道,或者你不愿承认,就问问它吧。”
冬日的风急而凛冽地吹来。没来得及掉落的桑树叶在树间打转。一切寒冷,如他的冷峻。
光若看到妹妹的瞳孔渐渐涣散,接着蓦然一紧。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说这些?”她一瞬间歇斯底里地推开哥哥。“如此下去不也是可以的?我一定能忘记,一定的。为什么不等我呢?不等我……我……对不起……对不起。”她捂住脸弯下腰去。
光若看不清黑发女孩究竟是否哭了。他只是抱住妹妹,见到远方无云的天。
“一直都是这样,喜欢强迫自己做些本意不是如此的事。最讨厌你这点了。大哥——也一定不喜欢。”
他喃喃地说,霎时氤氲了心情,不再讲话。
风放缓了步调,一阵没一阵地飘来。
朽木白哉,你若见此,会有何想法?这局三人的棋当局迷旁观清,于是成伤的事还是尽量避免吧。
只是——算便宜你了,朽木。
想着,光若动动眉开口。“我爱碎蜂。”是极轻极温和的语调,任何人都能体会男子此刻的心情。“所以……就算不能与她走到最后,也愿意让她开心。曾经我一直这么想。”他笑着耸耸肩,继续道:“也许是爱道无法割舍,才不希望自己搁浅了她本该有的幸福吧。”
言罢,他叹了口气抬起妹妹的脸。“桑若,一个女孩的一生总会遇上不止一个爱她的男子。如果她过的不好。任何一个都会伤心,然后担心是否是处于他们本身,妨碍了她。如此下去,是否能得到她倒不那么重要。因为,能看到她一直笑就已经是太奢侈美好的事了。你明白吗?”
光若认真地看着妹妹。“他告诉我,他不希望你这样。”浅黑发色男子垂垂眼说。“他说,因为他而让你烦恼,这本身就不是他愿意面对的。他想放开你,这样,才不至于日日见你的伤神,忏悔自己的……自私。”
男子说完最后两个字,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似是既无奈又不忍地思考着什么。
“好好想想。不要委屈了自己。这才是,对待所有男子最好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