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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陶公子多了几分风姿飒爽,更显英气,让人看着顿生赏心悦目之感。
陶景之看到清芷时怔了一下,便回复了心神,微微屈身,拱了拱手,声音低沉悦耳。
“深夜拜访小姐,实在有违礼数,还望小姐见谅。”
清芷施施然回了礼,淡淡说道:“公子此时过来拜访,恐怕不止赏月这一桩事,公子但说无妨,清芷自是不会怪责。”
她可不认为自己的魅力这般大,能令一个素未谋面的大家公子不顾礼节,深夜探访。
陶景之眸中闪过一丝激赏,豪爽一笑,星眼生辉。
“小姐心如明镜,在下又岂敢拐弯抹角。今日在下的弟弟无意冲撞了小姐,本想早些过来道歉,可这莽夫躲在房内,羞于见人,怎么都拉不动。一直拖到现在,我这做哥哥的无奈,只好代弟过来请罪,希望求得小姐原谅。”
清芷淡然笑道:“原来是此事,公子无需挂怀。我并没有伤到,也无意多做计较,还请令弟宽心,好好过安生日子。不过,还是要对令弟奉劝几句,下回可别这般莽撞见到人就撞,不是每一次都好脱身的。”
陶景之怎么听都觉得这小姑娘话里带着些促狭意味,不由弯了嘴角,心内莞尔不已。
又见夜色深沉,不宜多加打扰,只是寒暄了几句,就拱手告退。
陶景之回了院便赶往焕之屋内,见他仍昏睡在床上,无辜又可怜,有种想要将他敲醒扔在外头冻上几日的冲动。最后还是硬生生的忍了下来,叫了六福来训话。
“六福啊,你倒真是个忠心的奴才,主子说东不敢往西。主子做些鸡鸣狗盗的勾当,你也任由着胡来,不多加劝阻。你可知道,要是你家主子被人发现,抓了个正着。以你家主子的身份,后果会有多严重。”
六福素来最怕这位三爷,说话总是绵里藏针,虽然留有三分余地,但那轻飘飘的语气中隐藏着的力度,总是让人心生敬畏不寒而栗。
六福哆嗦着噗通跪在地上,猛磕头道:“奴才有罪,不该由着爷性子胡来。就算劝不住爷,也应该立刻过来禀告给三爷。奴才自知罪孽深重,愿受三爷责罚,就算要了奴才的命,奴才也无二话。”
陶景之端过桌上茶杯,慢悠悠的小啜了一口,杯盖刮过杯口,一下一下的节奏感十足。
半晌才停了动作,挑眉笑道:“你这奴才就是一根筋到底,拐不来弯,也不知道跟着小四是福还是祸。罢了,幸好没有酿成大祸,少了你小四一时也找不到更贴心的。不过,经此一事,该长的记性还是得长,以后怎么办,脑子里可得拎清了。好了,下去吧,爷看你这苦瓜脸久了,睡不下觉可就为你是问了。”
六福痛哭流涕的一通谢恩,便连滚带爬的出了屋。
“爷有这可怕么,没打没罚的也能吓成这般,”陶景之摸摸脸喃喃自语着。
过会儿踱到床前,对着陶焕之轻叹,“小四啊,你可不比你这小厮聪明多少。想见人家姑娘,直接敲了门拜访便是。哥的一招半式,你连个零星半点都没学到,真给哥丢人呐。”
忽又转头,似是对着空气道:“九霄啊,寺内那位小姐的家世给爷打探仔细了。从娘胎出来查起,一五一十的,少了一丁点,爷就做主把城西豆腐坊家的姑娘聘给你了。”
回应他的是突然震动剧烈的房梁,仿佛受了惊吓般,只是几秒便归于静寂。
陶景之满意的点点头,忽又摇头直唏嘘。
“做什么怕成这样,不就是半张脸上有块红胎记,人胖了些,可豆腐做得还是很地道。爷都不介意为你做聘,你倒嫌弃起来。这年头,主子还真不易做啊,奴才个个都不喜欢听话了。”
十四 。。。
清芷回到屋,散了发准备歇息,初情在一旁用暖袋热着床铺,小脸晕红,透着激动。
“小姐,那陶公子长得可真俊,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不过,白日里那位小陶公子也不差。哎呀,这两人都好不错,小姐可怎么办才好。”
清芷换上白绸缎长款里衣,轻盈盈的旋个身,拿起床头的小本经书往初情头上轻轻一敲。
“你这小丫鬟,就喜欢瞎操心,这话休得再说。我看是你自个春心萌动了,要不小姐我派人去说说,看他们俩谁人瞧上你,纳为妾室,你说可好。”
初情小脸一直红到脖子下,嚅嚅道:“小姐又取笑奴婢了,床暖好了,小姐早些休息,奴婢退下了。”语毕便慌忙行礼告退。
清芷瞧着那急急退出的身影,不由笑岀了声。
翌日清晨,守院的小沙弥带了普慧的回信交与她,清芷原本想在离寺前求见普慧一面,当是离去时的礼全。小和尚却说大师已有交待,清芷可自行离开,无需多礼。高人向来多有古怪,清芷也不勉强,只是托小和尚问侯普慧,并代为转达离别之意。
离去前清芷去了大雄宝殿,上香祈福,并捐了香油钱,这才命人打点着车马准备归家。
只是方才离开寺庙没多久,就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和叫唤声,“小姐,留步………”
声音愈见清晰,清芷诧异不已,掀了帘往外探去,竟是昨日里撞她的那位公子。遂有些头大又哭笑不得,她这都打算走人了,这厮怎还追着不放。
陶容都是世族大家,这私下见面,传出去多少有些不体统。再说,以她的身份未必配得上这等皇戚子弟,还是赶紧摘干净说清楚为好。
陶焕之御马停于马车右侧,看着清芷掀帘而露的玉白小脸,盈盈浅笑顾盼生辉,不由心儿惴惴跳个不停。红囧着脸,拱手小心翼翼道:“昨日小生无状唐突了小姐,此次前来赔罪,还望小姐见谅,可否给个机会………”
还未说完便被清芷柔声打断,“公子实在无须介怀,昨夜令兄已登门道歉,此事到此为止,今后也不足为外人道来。小女子急着归家,不宜多作寒暄,还请公子自便。”
陶焕之颇为失落的点了点头,凝视着马车重新驾上越行越远,久久未曾动弹。
车内青嬷嬷嗟叹道:“这位陶公子倒是有心了,亲自追来,可惜选的时候不对。若是真的有意,理应打探好小姐的出处,改日登府正式拜会,方数正道。”
清芷只是听着但笑不语,心中却添了几丝忧愁。
她还真担心这位陶公子脑子发热一时冲动找上侯府,祖母推拒的可能性不大,她就是再不情愿又能如何。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万般不由命。
这时六福气喘嘘嘘的追了上来,哭丧着脸,颤声道:“爷,爷,求您了,您行行好,别再折腾奴才了。奴才这脑袋搁在脖子上摇晃晃的,爷一个举动,三爷不高兴了,奴才脑袋就要搬家了。爷还不如现在就给奴才一个痛快,也省了奴才整日里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
“她不欢喜我,她竟然不欢喜我,”陶焕之沉浸在自言自语中,突然一把抓住六福衣襟大叫道:“这是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爷这般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她看不到么。没道理啊,实在没道理!”
六福被勒得脸红脖子粗,透不过气来,回应陶焕之的只有剧烈的呛咳声。
侯府正房院内,清玉陪着杨氏用了早膳,说了会体己话。外头丫鬟突然通报道:“夫人,小姐,侯爷过来了。”
母女俩都是惊愕非常,侯爷不来正房许久,这大清早的便跑来,还真是奇了怪了。但谁也不敢怠慢,起身踱至门口,将容磊迎进屋。
容磊受了礼,看向清玉道:“玉姐儿暂且退下,我和你母亲有事相商。”
清玉依言出了屋,没走几步便遣退了丫鬟,回身进了隔壁的偏间内。
杨氏神色复杂的看向容磊,目光且悲且喜,悲的是自家夫君的冷漠无情,喜的是他今日到此莫不是想重修旧好,不禁又带着些期盼。
可惜容磊并非杨氏良人,也无意同她多做盘旋,吃了口茶,便开门见山道出来意。
“我昨日去了恪王府,面见了王妃。有劳王妃关切,提及玉姐儿,说是玉姐儿年岁到时候了,想为她做媒说门好亲。王妃胞弟,李太尉嫡子恒哥儿今年二十一,与玉姐儿相差不大,身份相当,实乃良配。我昨日思量了一宿,这事王妃既然提起,必是有备而来,我也不好推拒。何况恪王如今风头正盛党羽众多,我也不好为了儿女亲事得罪了他,思来想去,准备答应这门亲事。今日告知与你,是要你做好准备,玉姐儿待嫁事宜都得提上日程了。”
杨氏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容磊。
“侯爷,玉姐儿是您唯一的嫡女,您怎么能随意便许了门亲事。那李恒平日里游手好闲,欺男霸女胡作非为,五年前和煜王争一青楼女子,被煜王打瘸了腿。这般恶劣之人,又身有残疾,如何配得上我家玉姐儿。昭哥儿与玉姐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是亲上加亲,只说他郡王世子的显贵身份,岂是那个瘸子能比了去的。”
容磊眼神闪烁,瞬间遮掩了去,恼道:“妇孺之见,就是浅薄。那北郡王早已出了五服,虽说世袭郡王位,可也就明面上好听,既无实权又不得圣宠,这样的姻亲要来何用。恪王若一朝登顶,那李恒就是堂堂国舅爷,论亲缘关系不比北郡王更为实在。你和那北郡王妃也只是口头议亲,又没有正式托媒求亲论嫁,做不得数。”
杨氏面带戚色,对自家夫君算是灰了心,索性力争到底,不依不饶起来。
“侯爷纵是对我如何不喜,也不该将气出到玉姐儿身上。婚姻大事关乎女子一辈子的幸福,侯爷不心疼自家闺女,我却不能这般糟蹋了我的玉姐儿。侯爷不是还有个兰姐儿,说起来,她比玉儿大上一岁,论年龄和那李恒更为般配。”
容磊恼羞成怒,粗着声音道:“简直是无知妇孺,那李恒乃恪王妻弟,正一品太尉嫡子,岂是侯府庶女能随意配了去的,就是身子残了也不可能。这话说出去,打了李家的脸,你这侯府夫人也别想安生过日子。总之我意已决,只待来通知你,休得再多言。”
说完便面色阴沉的拂袖而去。
杨氏浑身冰冷,乏了力,瘫在椅子上,连清玉何时来到身边都不知晓。
清玉跪在杨氏跟前,哑着嗓子道:“母亲可要保重,不要为玉儿之事太过伤心。父亲不喜女儿,是女儿做得不够好。万般皆是命,女儿认命就是。那李恒瘸了腿,行动不便,即使跋扈也欺不到女儿什么,女儿不怕的。”
杨氏一听,心反而揪得更紧了,一抽一抽的。侯爷虽说厌恶自己,也只是疾言厉色骂几句,真动起手来倒也没有。想到女儿要是嫁给那个李恒,以后怕是少不得打骂,没得好日子可过,心更是凉了几分。
“不行不行,绝不能同意这门亲事,我儿可是要过好日子的。我这就修书一封给你姨母,合了八字,互赠庚帖,将亲事正经订下来。你父亲如今只是口头说说,我们先行定亲,到时就算他知晓了也无可奈何,那宗亲婚事岂是能随意毁了去的。”
忽而“呸”了一口,暗恨道:“都是姨娘养的下贱胚子惹的祸,偏要你这尊贵嫡女来补救,真该打杀了去。我要如了那帮坏水的意,这侯府夫人也不用当了。那兰姐儿议亲可是我这正紧主母说了算,我偏要给配了那瘸子,她一个做姨娘的又能怎么样。”
清玉抓住杨氏胳膊,劝解道:“母亲千万不可冲动做了憾事,侯府庶女哪里配得上太尉嫡子,母亲这话要是说出去,不仅打了侯府面子,更是打了恪王和李家面子。要是他们有意迁怒怪责侯府,我们以后也别想安稳过日子。”
“那玉儿说如何是好,恪王妃既然发了话,若是不嫁个闺女过去,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嫁与不嫁,这侯府都安生不得。”
清玉寻思片刻,忽然笑道:“母亲,若说嫡女,府内可不止女儿一个,二叔家的芷姐儿不也是正经嫡女。”
杨氏紧着眉,掂量着道:“嫡女是不假,可你二叔只是庶出,官位不过四品,要是与一品大员家结为姻亲,这背景还是差了些。”
“是差了些,可她背后不是还有咱们侯府靠着,祖母又是现今宁国公和宁淑妃的嫡亲姑奶奶。要是祖母能答应,亲自上太尉府商议这门亲事,想必那恪王妃和李太尉也不好推拒。”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是你二叔不同意这门亲事,事情也容易办。”
清玉不以为然,颇为自得的说道:“他一外放官员,能和朝中重臣结为姻亲,怎么说都是占了大便宜,没道理不答应。这门亲,祖母推拒的可能性不大。只要祖母应了,长者意,不可辞,二叔就是不愿意也不行。”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