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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怎么会有比不过你的地方。”清玉茫然摇头,目光开始涣散。
“当然有,你比我缺德。”清芷凉凉说道,“女子最重德,你这样无德,又怎能讨人喜爱。”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清玉无意识退后几步,矢口否认,又突地抱着脑袋放声大叫,直冲着清芷扑来。
“你敢说我无德,我要撕了你。”
“快将她抓住,别伤了人。”宁氏连忙吩咐家丁。
清玉突然像失了神智般,不管不顾,力道大得惊人。好几个家丁合力才将她制伏,脸上都不约而同挨了她几爪子。
“表妹莫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吧。”赵明昭小声嘟哝,真没想到平时看似温顺蕙质的表妹,竟然会有这样疯狂的一面。
女子,还真是难猜啊。所以圣贤有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幸好没娶了去,赵明昭心有余悸,顿时觉得十分侥幸。
小杨氏捏了一下儿子,示意他闭上嘴,现在这情况,实在不适宜他们说话。
她又何尝不是心存侥幸,这样的女子娶回去,家宅难安啊,鬼心眼太多了。
在场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均是异常震惊。生活了多年,如今才发现清玉的真性情,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容磊早已忘了发怒,只是瘫坐在椅上,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没有个好妻子,没有个好妾室,连唯一的嫡女如今也掺杂进来,向来自负的他此时也不得不惆怅万分。
杨氏看着女儿口中仍在叫喊着“撕了你,撕了你,”,那模样癫狂得令她害怕。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平常娴静稳重的女儿一直是她的贴心小棉袄,怎么会是现在这般骇人模样。
几次想要靠近,都被清玉张牙舞爪的样子给吓退,愣在当下进退不得。
清芷则退到一旁,偏着脑袋观察清玉的面部表情,暗自琢磨。
她这是真疯,还是装疯呢。要是装的,这演技未免太好了吧。
三十二 。。。
小杨氏眼见局面混乱不好收场,想着还是离开为好。毕竟是侯府家事,不好再旁观。
便对宁氏笑道:“虽说这事怎么看都是我家昭哥儿吃了亏,可咱们好歹是表亲,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希望老夫人对府上的人严家管教,切勿再出现这样的事。”说完就带着赵明昭出了屋。
宁氏看着疯疯癫癫的清玉头痛不已,想不明白一个好好的孙女,怎么会突然间变成这样。
“把三小姐带回屋,先关着,好生守紧了,别让她跑出去惹事。”
宁氏语气沉重,吩咐完又看向宁姨娘,神情复杂,“至于你,一个妾室竟敢算计表少爷和小姐,实在大胆。先打三十板子,关进柴房。至于关到何时,等年后再说。”
“祖母,您这处罚未免有些欠妥。”清芷赶紧出声反对,又想和稀泥,她可不答应。
“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何况一个侯府谪女。”清芷语句铿锵,朗朗说道。
“说起来,宁姨娘的罪过还没有三妹妹大。三妹妹坏的是我这准王妃的名誉,损的是皇家名声。若被皇上得知,受害的不是我一人,整个容侯府都会受波及,就是惹来杀身之祸也是极有可能。真不晓得三妹妹怎么会恨我至斯,不惜赔上整个侯府。而明妈妈和宁姨娘这么一搅局,反而将事态淡化了。虽说她们所做的事与三妹妹没多大区别,却是惦着侯府的好,结果也是天差地别。祖母现在舍得罚宁姨娘,为何却不罚三妹妹。按理说,三妹妹所犯的才是大错。”
“可她现在疯成这样,就是罚了也不知道悔改,罚来又何益。”宁氏仍在犹豫。
“还罚什么,直接关到乡下就是。看这模样,疯症怕是好不了了,不如找个偏僻地方关一辈子就是。”容磊缓过神,愤愤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也不可有。我容磊何曾这样算计过他人,还不惜搭上整个侯府。这样的女儿,不要也罢。正好城郊三十里外有个小宅子,将她关在那里,派几个下人好好守着。能不能好,就看她的造化了。”
“侯爷,你不能这样。玉姐儿是你唯一的谪女,你就是不想治好她,也不该将她送到乡下不闻不问,由着她自生自灭。”杨氏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女儿的反常疯狂,丈夫的冷漠如昔,瞬间击溃了她早已凉透的心。
她甚至在想,这会不会是一场恶梦。梦醒了,什么都好了,玉姐儿依旧是她心目中乖巧懂事的女儿。
“你还有脸哭,”容磊眉头纠结,颇不耐烦的瞪着杨氏。
“就是因为你管教不力,成日里只会埋怨斤斤计较,玉姐儿受了你的累,才会变成这样。所以,你也该好好反省。你舍不得女儿,你就陪着她一起去乡下,好好守着她,别让她再给我添乱给侯府惹事。你爱守多久随你,不回来都成。”
杨氏一听,气上心头。
“什么叫受我的累,难道侯爷就没错么。侯爷不待见我,连带着对玉姐儿也不甚关心,你又何曾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现在玉姐儿不好了,你也难逃干系。”
“好啦,一人都给我少说一句,你们俩做父母的都有错。”宁氏出声喝止,敛了眉头,细细斟酌道。
“把玉姐儿关起来,想想还是不太妥。她毕竟是侯府嫡女,如今又到了议亲年纪,肯定有人上门提亲。推得了一时,推不了一世。日子久了,哪瞒得住。”
宁氏想得长远,侯府嫡女一辈子关着不嫁人,这日子久了,外头止不住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可三妹妹如今病成这般,在府里住不了几日便会传得沸沸洋洋。纵使敲打了下人也难堵攸攸众口,到时只会传得越发厉害。还是先送出去妥当,对外就说三妹妹近日受了寒,一时不察治疗不及竟然染了肺疾,不得见外客。送到南方暖阳之地休养,养好了身子再回。肺疾之症可大可小,若往严重说了去,一年半载都难好。至于一年后的事,到时论情况再说,现在说也说不清楚。”
清芷一骨脑儿说下来不见打阻,最后想了想,补充道:“为了更能让人相信,伯母最好陪着去住几个月。宁姨娘也别打了,干脆一起送过去看着妹妹。成日守着一个神智不正常的人,对她未尝不是一种折磨。妹妹什么时候好了,她就什么时候回来。”
“太夫人,您还是打我板子吧,我不想离开侯府。”宁姨娘一听要将她送到乡下陪着一个疯子,立刻慌了神,顾不得尊卑张口就是一句。
“不去也得去,”容磊这回难得和清芷意见一致,瞪完杨氏又瞪向宁姨娘,“把你们这三个最会生事的送到乡下,要吃就自己种地,要喝就自己挖井,每日粗茶淡饭。吃不好穿不暖,专心为生计愁,看你们还有没有闲暇谋些算计人的歪心思。”
“不行,我最多在那陪一个月,华哥儿还得我照顾。”杨氏虽然担心玉姐儿,但更放不下华哥儿。
“府里有母亲照应着,有一大堆嬷嬷丫鬟伺候着,华哥儿能出什么事,你就是庸人自扰。”容磊这回下了决心,再难转圜,一定要好好压压内院这股歪风。
宁氏见儿子心意已决,不好当场搏了他面子,再说也拿不出更好的主意。
“那就等正月过完了再送,好歹让她们在府里多待几日。”
清芷应道:“年前送最妥,连守岁都顾不上就匆忙南下养病,更能掩人耳目。至于伯母,若是舍不得华哥儿,不去就是。去看亲闺女,没人逼得了你。”
“我当然会陪着去。”杨氏盯着清芷咬牙道。这小丫头伶牙俐齿,怪可恨。经她一说,自己倒成了不是自愿照看女儿,而是被侯爷逼迫的。
若再不去,止不住又会蹦出一句要儿不要女了。
“如今芷姐儿倒是王妃派头十足,说起话来字字诛讥,得理不饶人。”
清芷故意将反话听成夸赞,甜笑着回道:“伯母谬赞了,侄女儿只是想为侯府分忧。窃以为这样做最为合适,不足夸的。”
不是她狠心,实在是清玉此人反复难测,如今真疯还是装疯不好试探。
她只能快刀斩乱麻,唯恐一时心软,又被人摆了一道。
“既如此,索性明日就动身,眼不见心不烦,省得年头都不安生。”容磊说完给宁氏问过安便甩袖离开。
杨氏转身看向宁氏,还想说上几句,见宁氏一脸沉色,撇过头去不愿搭理自己。神色黯了黯,最终也只能郁郁离开。
“太夫人,太夫人,大小姐割腕了。”院外丫鬟气喘吁吁跑进来通报。
宁姨娘闻言立刻白了脸,起身就往外冲,口中直念着“我的兰姐儿啊………”
“请大夫来了没。”清芷赶紧问道。
“请了,大夫正在救治中,应该已无性命之忧。”
“你继续去兰园守着,有什么状况立刻来报。”宁氏算是松了口气,嘱咐了丫鬟,尔后又悲愤交加,感伤道:“有什么可想不开的,非要寻短见。一个个都这样,只顾自己随心所欲,不为我这风烛残年的老人想想。真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的,如今个个都来找我讨债。”
“兰姐姐也是个可怜人,不过是他人算计下的牺牲品。”清芷虽不喜她的阿谀逢迎巴结讨好,但也不觉得她有什么不对。毕竟庶女要想好好生存,对老太太的讨好也是难免的。这事说起来,她也不过是受害者。
“我一直想要面面俱到,息事宁人,各房好好相处。却没想到,到头来这些都是奢求。”
宁氏此刻也开始反思,她一味的维护杨氏的脸面体统,到底是对还是错。
“倘若伯母当年真是无心,那这一切只能说是冤孽了。”清芷很想知道,杨氏到底知不知道乐氏怀着身孕。
“乐氏出事后一段时间,她天天发癔症,常常梦中惊醒,关在房里不愿见人。就是我不禁她的足,她也未必会踏出屋子半步。还特意请了僧人来做法事超度亡魂,厚葬乐氏。想必她也被吓得不轻,修养了大半年才有了人气。乐氏好歹是庄户人家出来的正紧小姐,没有卖身给府里,私下处置可是犯了我朝律例,弄得不好就得吃上官司。杨氏也就会罚罚下人,真要打杀一个姨娘,她没那个胆子。她啊,就嘴巴上厉害,不讨喜。”
有个利刀子嘴的娘,还有个一心只想着仕途的爹,难道清玉会变得这般偏激。
看来成长环境对一个人的性格养成实在太重要,清芷现在无比庆幸,有对疼爱自己的爹娘,没有妻妾嫡庶之争。三口之家,和和美美,多好。要是再多个弟弟,那就更完美了。
“太夫人,二小姐。”去了兰园的丫鬟又回来禀告。
“如今可还好?”宁氏急问道。
“大小姐已经醒了过来,说是要跟二小姐说说话。”
“见我?”清芷吃了一惊,这时候不是应该什么人都不想见么。
“想见人总是好事,就怕她闷着自己,什么都不说。芷姐儿,你去好好劝劝她,叫她放宽心,祖母会为她做主的。”
清芷依言行事,到了兰园就见宁姨娘焦急等在屋外,一看到她就连忙拉过她。
“她这会只想见你,你行行好,帮我劝劝她。我只是为她好而已,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宁姨娘越说声音越发小,低着头黯然神伤,时不时抬起衣袖抹泪。
清芷看她这幅模样,又好气又想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自己想要的,未必是他人喜欢的。
待进了屋,见到床上的人不由得鼻头一酸。往常那般鲜活的人,如今面色苍白气息恹恹的
躺着,动弹一下都无力,着实看着难受。
清兰见了清芷,虚弱的笑了笑,撑着手就想起身。清芷忙上前制止她,劝她好生躺着,不须多礼。
“我如今这样,也算自作自受吧。”清兰乏了力,说话也只能小声小气的。
“想得太多,未必是好事。母亲常说我不醒事,傻人有傻福,你可以试着向我看齐。”清芷没经历过这种状况,但愿说出来的安慰话还能听吧。
“不多想,这日子怎么过得下去,”清兰兀自一笑,看得人备感凄清。
场面突然沉静下去,清芷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终是瘪了瘪嘴,吞回肚子里。
“那些人,怎么处置的。”
清芷将商议的结果复述一遍,力求不带任何感□彩,有什么说什么。
听完后,清兰将目光转向床前帷幔,眼神却似失了焦,看不到任何神采,只是轻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