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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得清玉微有动容,眼底黯然,不过转瞬即逝。
“她一心只想我嫁给表哥,可我不喜欢表哥。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空有书生气,古板无趣。她不能给我想要的,我自己争取有何错。待我和庆哥哥回南疆办了大婚,成了南疆少夫人,我会回去看她的。要是她愿意,可以和我一起来南疆,反正她在侯府过得委屈不如意。”
“想法是好的,但愿行得通。”恐怕还没到京城郊外,就被赵谨煜五花大绑好好收拾一顿。
这姑娘估计很得情郎宠爱,不切实际爱做梦,完全没考虑绑架皇帝儿媳的后果。
“拿我当人质,也得好吃好喝伺候着。没到南疆就给饿没了,你可不好交代。先睡一觉,送来吃的再唤我。”
清芷伸伸懒腰揉揉肩,回里屋补眠。觉不嫌多,越睡越想睡,尤其是无事可做的时候。
“到了南疆,若赵谨煜还不来,看你怎么办。早点歇着,明日接着赶路。”清玉冷哼一口气,甩袖出了屋。
午夜时分,清芷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有东西在床畔划动,扯着单子往外拉。懒懒睁眼一看,竟是根羽毛,用细铁丝悬挂着透过层层床幔伸了进来。
清芷无声笑开,九霄挺有创意的,居然想到这法子。抓住铁丝,解开附在铁丝上用红线绑着的纸条。掏出颈上带着的夜明珠,掩在棉被内细读之。
“王妃,可归家否。”
清芷摇头,摸出枕下早已写好的字条,绑好后松开铁丝,慢慢推出床幔外。
收回铁丝的九霄,仰躺在屋顶上,借着月光读完信,轻声叹气。
果然,还是在生王爷的气。王爷,王妃不是金丝雀,您娇养的方法也许行不通。心头压抑的事太久,找个人分担其实也不错。
五十一 。。。
“煜王妃抱病,不见外客。”
悠悠道来,李勋微眯眼,暗自揣测。好好的怎会突然染疾,煜王还特地从边关赶回,向皇上求圣旨养病。居然不让外人进府探视,他到底在瞒着什么。
“近日可有与素素联系上。”李勋想到这个安插在王府的内线,问道。
恪王妃摇头道:“素素自从进了王府后,仿佛失了踪迹,外头的人根本搭不上线。”
“平家的人向来奸猾,过河拆桥的事没少干,这次恐怕是我看走眼了。”
李勋虽说与平家人交好,但人心隔肚皮,都是为利益驱使,哪有真心可言。于是猜测,他们莫非私下动作着什么,有所图谋。
“父亲,难道这煜王妃真因煜王纳侧妃一事郁郁成疾。”
往常隔三岔五的就会往宫里头去,给陶贤妃请安,或是回娘家探望亲人。现在竟好些天没出门,煜王府也是一反常态,大门紧闭。除了煜王妃娘家人来探病,其余人等上门探访都给推了去。
“未必。”李勋总觉得事有蹊跷,究竟哪里不对,一时说不上来。平素瑶如今联系不上,更是令他心有疑虑,难以释怀。
“恪王这些日都在作甚。”
“自从回京后每日都到宫中,陪皇上处理政事。”恪王妃巴不得自家王爷天天都进宫陪驾,总比一天到晚待在府里同小妾厮混要强。
那些小妖精,仗着有王爷宠,连她都不放在眼里。趁着王爷忙碌顾不到内院,她也好整治整治。
李勋欣慰点头,笑道:“这是好事,多亲近皇上,皇上才能关注到他。煜王行事放肆任性,即使我们不去推波助澜,仅仅隔岸观火,皇上迟早也会对他失望。”
“是啊,他随性,苦的可是女儿。府中侍妾家姬本来就多,他还硬塞几个进来。都是些久染风尘的狐媚子,手段了得。害得我日防夜防,生怕王爷被她们勾了去。”
恪王妃咬牙恨语,复又问道:“父亲,那几个妓子您是怎么处置的。一定得留着心眼,小心被勾了去。”
闻言李勋咳嗽几声,有些恼怒道:“说的什么胡话,为父可是那种贪念美色的无能之辈。我的事,你少操心,管好王府的事就可。煜王越是不好,恪王就越要做得好,你这王妃的言行举止尤为重要。需知自古明君应与贤后配,为帝夫广纳妃子开枝散叶是皇后的职责所在。那煜王妃善妒,眼里容不得沙子,实在没有皇后之贤。皇上两相比较过后,自然会偏向恪王。”
絮叨片刻,李勋思忖一番,忽然问道:“贵妃娘娘有何交待。”
“还能有何交待,我如今都不敢进宫碍她的眼。”恪王妃抱怨道。
“不是女儿想私下非议贵妃不对,贵妃待乾王就是比王爷好,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乾王被皇上送到别宫,明说是养身子,暗地里谁不知道皇上已经放弃了乾王。一个整天只能躺在床上的皇子,能有何用。贵妃却把乾王当宝,珍馐补品源源不断往别宫送去,关怀至极。对我家王爷,她何曾这样上心过,连进宫问安都不给个好颜色。”
“无知,”李勋训斥起女儿,厉声道:“真要怪责起来,都是恪王急功冒进所致。乾王是长子,性情稳重敦厚,素来得皇上和贵妃赞赏。恪王嫉妒兄长夺了自己的宠,阻了自己的路,竟能暗下杀机,罔顾亲情实乃大错。贵妃得知真相并没有揭穿,而是帮着恪王隐瞒,怎能说不护着他。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皆是亲子,帮了恪王就是让乾王含冤。贵妃对乾王有愧,在事物上补偿他有何不对。你们夫妻俩都是一个德行,做错事不知自我反思,只会埋怨他人。恪王若不是我女婿,我未必会帮衬他。”
恪王妃挨了父亲一通训,委屈的瘪瘪嘴,张口欲要说话,李勋打断道。
“贵妃越是不待见你,你越要进宫尽孝。不仅要去贵妃那里问安,皇上那也要常去。你的名声好,对恪王有帮助。”
见女儿将他的话听了进去,李勋满意笑了笑。父女闲谈半晌,恪王妃便告辞离开。
“我苦命的儿,你从娘的肚子里出来,却连亲姐姐都看不到,你何其不幸啊。”张氏捧着六个多月大的肚子,躺在榻上嘤嘤叹气,神情哀怨。
容淼握笔的手抖了抖,无奈叹息。
自从女儿失踪后,张氏成天唉声叹气就没停过。他百般宽慰都没用,颇有些无可奈何。原本以为避到书房就能讨得一处清净,没成想张氏紧随其后跟到了书房。
来了也不同他说话,一个人坐在榻上自言自语。对着大肚子诉苦,弄得他哭笑不得。
“女儿会没事的,你就不要多想了。”容淼不厌其烦的劝道。
不劝还好,一劝张氏就来气,咄咄道:“我连芷姐儿人在何方,受没有受苦都不晓得,怎能放得下心。她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骨肉连心,你不心疼,我可难受得紧。”
“你这说的什么胡话,我的女儿我能不疼,”容淼干脆放下笔,走到张氏身边,轻声安抚她,
“女婿已经派人去找了,他的能力你应该相信。而且芷姐儿身边有武功了得的侍卫保护着,一般人近不了她身,安全得很。”
“真的,”张氏怀疑问道,“越说我越糊涂,既然找到了怎么不将人带回来。堂堂一个王妃久不在府里,哪能瞒得住。你们在算计隐瞒什么,我不管也管不着。反正我孩儿出生时,一定要看到姐姐。”
“我自然有数,”容淼笑着哄道,“总之,煜王会还咱们一个完好无缺的女儿。我何尝骗过你,你暂且宽心就是。”
“啊切!”
连打几个喷嚏,清芷擦擦鼻子,有些莫名其妙。莫非有人在想她,或是骂她。不管了,先吃了再想。
“王妃,咱们要不要趁机逃出去。”红袖紧挨着清芷,双眼低垂,眼角机警的扫视八方,蚊子般小声嗡道。
清芷同样垂着脑袋,小声回道:“你疯了,看看这几个壮汉,一手就能掐断咱脖子,逃得出去才怪。再说荒郊野地的,能逃哪去,小心刚出了贼窝就进了狼窟,给撕得七零八落没个全尸。”
联想到身体粉碎的骇人场景,红袖不由得浑身直打颤,立刻止了逃跑的念头。同时又觉得奇怪,一路上都是她在想着法子,清芷貌似一点都不担心害怕,照吃照睡。每当自己提出逃跑的意见时,她也总能想到不好的后果打消自己的想法。
王妃似乎并不打算逃跑,或是别有目的。红袖想不明白,纳闷咬着鸡肉。
“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若是想逃跑,劝你们死了心。人生地不熟的,就是逃出去也活不久。”一路上不停交头接耳说个没完,说话声又小,清玉听不到也不屑偷听,于是大声警告。
“没呢,谈些女儿家心事。”清芷呵呵笑着转移话题,举了举手中的鸡腿,夸道,“烤得不错,你手下人真厉害。不光会打架,烤野味也是一流。”
咬了一口,嚼劲十足,清芷边嚼边问道:“对了,你家庆郎呢,赶了这久的路怎么都没见到人。”
提到平素庆时,清芷发声轻了一调,很容易听成“情郎”。清芷的恶趣味,有时真让人无语。
不过清玉没怎么注意,而是在意其他。
“庆哥哥不是你说见就能见到的,他忙着大事,早就先行回南疆了。”
清玉可没忘记清芷昏迷时,平素庆盯着她的眼神。男子向来喜爱看貌美女子,她的庆哥哥也不能免俗。她如今怀有身孕,不能伺候他,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催他先回去的好。
想了想,不禁私下埋怨清芷,真是个妖精,睡着了还能勾搭人。
“你家庆哥哥跟我不熟,跟王爷更加不熟。把我抓回去有何用,还不如抓了贵妃要挟皇上管用。当然宫中防备森严,你们想抓也抓不到。”清芷故作埋怨道。
“老子想抓哪个,束手擒来就是。吃你的东西,婆娘果真嘴贱,一路说个没完。”壮汉话尾刚落下,突地凌空飞来一个小石子正中他头部,痛得他哇的叫出声。
“哪个混蛋,奶奶的,给老子滚出来。”
又是一个石子飞来,壮汉只顾痛叫,不敢再爆粗口。叫了另外几个随侍,到附近查看,却没发现任何人踪。
“奇了怪,怎么老子一骂人就会挨打,莫非中邪了。”壮汉挠着脑门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骂人,是骂我就会被打。清芷幸灾乐祸得紧,表面却故作懵懂,避开清玉探究的眼神,安慰道:“骂人不是好习惯,可能老天爷看不过眼吧,改了就好。”
清玉瞅了清芷半天,没发现任何异样,便不再紧盯不放,调开视线。壮汉那一句骂人的话把女子都给骂了进去,清玉听着也不爽,教训起他来。
“你只管尽到本分,保护好我就是。哪来那多费话,小心祸从口出。”她最不喜这般粗鲁野蛮的男子,要不是庆哥哥说他武艺好能保她周全,她早就将他打发走。
壮汉因着平素庆,对清玉多有忌惮,见她发了话,只得憨笑禁了声。
场面安静下来,大家各吃各的不发一语。清芷一时找不到话题,于是专心吃食,等下次再找机会套话。
填饱肚子后,红袖陪着清芷上了马车。周遭都是荒野,找不到驿站,接下来几晚恐怕都要在车上度过。
抱怨无用,清芷自我安慰,就当是郊外野营,没什么大不了的。
五十二 。。。
青山郭外斜,绿树村边合。沿着羊肠小径一直走,过了小石桥,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绿油油的水田。
六月里来插秧忙,农民稀稀疏疏的散在田间,扎着裤脚,戴着草帽,弯腰弓背辛勤劳作。
马车行进在田中央的小路上,闻得铁蹄声,时不时有几个农民抬眼望来,不过很快就低下头忙自己的。
村里人有个驴车就已经算得上富贵,何况还是有门有窗的马车。猜测是哪里来的贵人路过此地,村民们不想惹事上身,继续安安分分的干活。
“妹妹专挑些乡下小道,叫我见识了不少淳朴民风,真是快哉。”清芷掀开窗帘一角,朝外头觑了两眼便放下帘笑言道。
不走小道,难道走官道等着煜王来抓。清玉剜了眼对面坐着的清芷,不愿出声搭理,埋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小腹。
“妹妹怀相真好,都说孕期前三月反应最大,我瞧着妹妹能吃能睡,什么事都没有。孕妇最忌长途跋涉,有滑胎之险。妹妹这样安好,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