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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天子一朝臣,世事难料,只要煜王愿意,又有何不可。”
“若我不愿意呢,”赵谨煜突然将杯盏抛掷空中,然后稳稳当当借住,继续把玩,不甚在意道:“封藩王不是件好事,不管是哪朝天子,都不会应允。”
“知道王爷的难处,这事勉强不得,”平素岳动动嘴,沉思片刻,终是说道:“王爷只需在父亲面前假装答应便可,至于今后兑现与否,不过是王爷一句话的事。”
“你是要我做背信小人,”赵谨煜扬唇,玩味道:“爷难道是这等无赖之人,你未免太看得起爷了。”
“王爷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又何曾担得起君子之贤。王爷素来随性洒脱,按自己的想法行事就可。”平素岳忽然沉下声,提点道:“王爷若不如此,能否走出南疆都是未知。父亲执念太深,一时恼怒,容易做错事。”
“为何要帮我。”赵谨煜眸色渐深,直直看向平素岳。
“失去一个王爷,却要与整个大永为敌。纵使地形险要,兵力却相差太多。十年前南疆大乱耗损过大,子民再也付不起这样高昂的代价。我说过,我不是帮你,而是在帮家人。”平素岳重新拨动琴弦,缓缓而弹。
“我信你。”是个明白人,赵谨煜放下杯,爽声笑道,“既如此,我就再托付你一件事,解我后顾之忧。我保证,我们夫妻无事,南疆永不会有事。”
六十
“这些花草你拿眼赏赏就成,可别乱采乱摘。尤其是紫云草,发芽到长成需七年时间。我要取它的根茎汁为少主治眼,稀罕着呢,乱碰不得。”
珑儿见清芷对自己种的花草兴趣浓厚,在这住了两日大半时候都在研究。眼看着就要走到那小块紫云草圃,急忙提醒道。
清芷正欲前行的脚步倏然停住,瞧着眼前占地很小颇为不起眼的紫色小草丛,不但没有打消兴趣反而更加浓厚。
不过颜色特别一些,没想到会有这样大的用处。明眸轻转,动起心思,转身看向珑儿,笑道:“看上去不起眼,却有大妙处。你还有种子没,我也想种几株,以后还能治病救人。”
“稀罕玩意哪有这般容易养活,我把上百粒种子全撒光,也就养活这几十株。”
言下之意就是做梦都别想,珑儿瞅了眼清芷。想她一个王妃,什么稀罕玩意没见过,连个紫云草都要大惊小怪的。紫云草是专门给少主用来医治眼疾的,即便有多的种子,她也不会给。还不如多种几株草,多取些汁液给少主敷眼。
好吧,不给就不给,小姑娘这般敌视她作甚。清芷撇撇嘴,就当她嫉妒自己。妒忌自己比她颜色好,清芷自恋的偷乐。
珑儿瞥瞥清芷,甚觉怪异。原以为王妃都是趾高气昂难伺候的主,这个煜王妃却如平常女子般,既没架子也不挑剔。
小屋简陋,吃食也普通。大多以素食为主,她却没有一丝抱怨。本想磨磨她的傲气,可往往几句话下来,没气到她,自己反倒先上火。王爷王妃一个样,嘴皮子厉害得紧。
想想作罢,珑儿专心手上的活,轻手轻脚挖起土里的一株花苗移到别处。清芷闲来无事,在架子上拿了把小锄头和花钵,蹲到珑儿身边。
双眼亮闪闪的直瞅着珑儿,瞧得珑儿毛骨悚然,抖擞着声音颤颤道:“你不要这般看着我,我这人嘴刁面冷心也冷,最见不得你这种热乎劲。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你还是离我远些。要不是少主有命,我早用银针扎你了。”
怪不得陪着主子远离人烟还能这般自在,原来是个冷漠女。清芷嘀咕,不让她靠近,她越想靠近。清芷贴近一步,珑儿后退一步,努力保持三步以上距离。
珑儿一脸惶恐,清芷戏弄得差不多收了脚,摆手作嫌弃状:“跟你闹着玩呢,我平常也不喜与人接近,但没有你严重。明明有两尺距离也能起鸡皮疙瘩,你倒真是怪人一个。”
在谷底难得碰到人,遇到一个能说上话的更不容易。珑儿放下锄头,擦擦手,手捧着脸愁道:“这毛病从我出娘肚时就有,只有我娘能碰我,就是我爹稍微触碰我一下,我也会吐奶。长大后没得奶吐,只能起鸡皮疙瘩。寨里的娃娃都不愿和我玩耍,说我有病。他们不搭理我,我也懒得理睬他们。后来山上的主管下来给少主找伙食丫鬟,我想离开到山上去。我娘东拼西凑借了些银两,求主管将我带上了山。住不过一个月,就搬到这里了。”
“怎么,后悔啦。”以为跟着大少爷能享受荣华富贵,却不料给发配到这种了无人烟的山坳坳里。
珑儿嘟嘟嘴:“才不,我巴不得。那些丫鬟都不愿来,只有我愿意。少主人可好了,说话轻声细气,模样又好看。平时有吃的都会分我一份,从不打骂我。这样的菩萨人物,她们瞎了眼才不晓得珍惜。”
“你家少主如今就你一个丫鬟,少不得要近身服侍,你不怕起疙瘩。”清芷想到这个必须正视的问题。
“这这。。。”珑儿欲言又止,眼儿乱瞟,就是对不到一处。回头瞅瞅屋门口,半会才手遮着嘴小声小气道:“悄悄跟你说,除了我娘,我就对着少主不起鸡皮疙瘩。”
“哦………”清芷挤眉弄眼,尾音吊得老长。珑儿赧颜,小脸儿晕红,突地起身恼羞成怒道:“你竟然套我话,不与你说了。我忙着做事,你别来扰我。”
少主风姿过人,丫鬟情根初动,老套的说书戏码。清芷自觉见过大世面,对此不屑一顾。调戏过后也就作罢,无聊玩着手边的花草,想着她那不知现在何处的夫君。
两天前匆匆忙忙丢下话,叫她在这住下乖乖别乱跑,自己却跑得不见人影。说是去会会平乙俟,办完事就回。可这都两日了,还不晓得事情办得怎样。她虽没见过平乙俟,但听过几回此人的作为,也觉不简单,岂会轻易放赵谨煜回来。赵谨煜身边只有一个九霄,就算武艺高强也抵不过人多势众,想想就教她揪心。
“哎哎,你轻点,我瞧着都疼。”珑儿咋呼声传来,清芷惊醒。低头看着手中抓得变形的花朵,连忙松开手,抱歉笑了笑。
“看你一副哀怨模样,在想你家王爷。”换成珑儿挤眉弄眼,咂咂嘴自顾自道:“其实不与我家少主比,你家王爷也算相貌上乘。山上漂亮小姐多,被人瞧上容易得紧,是得担心。”说完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表情严肃。
本就担心赵谨煜的安危,现在还得担心他的贞操。清芷揪着花间的杂草,力道大得自己都未察觉。
“珑儿,”平素岳从屋内出来,不等人上来伺候,自己就推着椅从门前特制的小斜坡下来,吩咐道:“先放下活,去外头打探消息。”
“好的。”少主的命令就是天大的事,珑儿随便拭拭手。对着清芷细细嘱咐,托她看好主子,然后火急火燎的出了院子。
看着渐行渐远的活跃身影,清芷笑叹道:“平少爷好福气,有个这般忠心的丫鬟。”
平素岳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珑儿性子跳脱,在谷底久待,与人少有接触。若是有何不敬之处,还望王妃见谅。”
“我和她计较作甚。”清芷摇头轻笑,“我自己就是个没规矩的人,对我太规矩,我反倒不欢喜。”
闻言,平素岳面容微滞,随后淡笑道:“王妃性情爽直,与煜王爷甚为相似。能结为连理,实在是天赐良缘。”
清芷但笑不语,她和赵谨煜之间,需要磨合的地方还有许多。良缘天注定,能否携手走下去却需要两人共同维系。事在人为,但愿能一起走到最后。
“今日凉风舒爽,不如到林子里走走。”
平素岳出声打断清芷沉思,率先推椅出院。清芷想上前帮他推椅,见他自己行得好好的,最终打消了念头。越是身有残疾之人,自尊心越强。
清芷跟在平素岳后头,看着他泰然自若的避开障碍物。不用人指引帮助,能做到这样,想必平时多有训练,一条路来回走了无数遍。
风吹过,竹林窸窸窣窣响动。竹叶间摩挲产生的沙沙声,在这寂静时分显得尤为醒耳。
清芷眼尖的看到一小根细竹笋,兴奋的奔过去,啧啧直叹:“如今都已六月,居然还能看到这样新鲜的小笋子。在南地,平常人家都是三四月到山上采笋,到这时候笋子都已长粗长老。南疆果然好地方,气候宜人。如今住在京城,最怀念的就是这些可爱的小竹笋。”
“王妃既然喜欢,等珑儿回来,我叫她多采些笋子便是。”平素岳莞尔,清雅面容平添几分柔色,“煜王妃倒是与其他天家人不同,不爱珍馐佳肴,偏爱着山间野食。”
“珍馐佳肴吃多了也会腻味,还不如乡间小菜爽口。”
凉风拂过脸颊,清芷顿觉舒爽,惬意的深吸口气,心情大好。掉头看向平素岳,乌亮的眼珠无波无折,仿佛一潭死水不见任何情绪。不由轻叹一声,为他扼腕。
平素岳素来敏感,听到清芷一声叹并不在意。推着椅子经过清芷,停在几颗较粗的竹子前。伸手在竹身上摸索,神情肃穆,似在寻找着什么。双手很快定在某颗竹子上,表情变得满足恬然。
“一开始这里并不是竹林,而是一块空地。我母亲喜竹,遂在此地建了竹林。起初只是一小片,母亲就染病逝去。我和珑儿来到此地,继续种竹,于是有了这大片竹林。最初的这颗竹子上,还有母亲的刻字。每每抚摸着这些字迹,如同母亲在我身边从未远去。想到此,经历的再多痛苦都算不得什么。人安好,追忆安在,便始足。”
真是个神仙样的人物,赵谨煜怎就没有此人这样好的心态。清芷惆怅万分,为赵谨煜,为平素岳,都是母亲早逝的可怜孩子。
“少主,少主,大事不妙。”珑儿气喘吁吁的寻了过来,气还没喘顺就直嚷嚷道:“煜王,要和大小姐,成亲了。”
六十一
清芷脸色瞬间煞白,抓着珑儿摇晃道:“你确定没听错,是赵谨煜和平素瑶?”
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力气倒不小。珑儿被晃得有些晕乎乎的,使劲挣开清芷,大声道:“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听错,寨里头上上下下议论纷纷,谈的就是煜王和大小姐。还说,以后煜王登位成功,大小姐就是皇后。南彊在大永就可以横着走了,无需再忌惮甚么。”
平素瑶是皇后,那她该何去何从。清芷身形不稳,踉跄几步,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不行,我要去找他问清楚,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
犹有不甘心,清芷再次抓住珑儿,急问道:“告诉我怎么上山进寨。”
“他要是真的想娶大小姐,你去找又有什么用。不仅找不回人,自己还得折进去。”小模样瞧着挺可怜的,珑儿难得发一回善心,好脾气劝道。
一直低头沉思,久未言语的平素岳此时出声道:“我只问王妃,煜王为人如何,你信煜王否。”
他与赵谨煜仅谈过一回,虽算不上很了解,但从言谈举止来看,赵谨煜光明磊落说一不二,不像是那种无情抛弃发妻之人。
平素岳清清亮亮的声音似有安抚人心的作用,清芷告诉自己要保持冷静,要相信赵谨煜。
“他可能遇到了危险,我必须去找他。”
“如果这只是煜王的脱身之计,依我猜测,今晚煜王应该会传来消息。你手无缚鸡之力,纵使去了也无益于煜王,反倒会使他缚手缚脚。不如在此等待一晚,明日再议。”
平素岳声如清泉,缓而透澈,清芷焦虑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若今晚仍不见煜王回来,我亲自上山找他理论公道,王妃暂且勿急。”
你真有这大的能耐,清芷不免怀疑。但见平素岳气定神闭,珑儿也是一副淡定的模样。清芷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他们真的有办法。
话虽如此,可真到了晚上,清芷仍是神思难定坐卧不安。略微吃了几口饭就回屋歇着,二人都知她心情不郁,也就随她去。
“少主,您真要出谷?”珑儿埋头扒着饭,话在腹中蕴酿半晌。努了努嘴,终于问出口。
平素岳慢悠悠嚼着饭菜,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才缓缓说道:“我如何做,在于赵谨煜如何做。”
打开窗棂,月儿高高挂,风吹草叶动。后院的花儿摇摆,或含羞带怯,或摇尾乞怜,或仰首弄姿。千姿百态,美丽非常。
美景在前,清芷却无心欣赏。望着窗外眼神飘渺,无端思绪万千惆怅满怀。
回想与赵谨煜的初遇,他白衣胜雪,身姿挺拔。迎着月光而立,羽扇轻摇,颇具天人之姿。原以为那一霎那的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