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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好了?我和云郎巴不得这孩子能有红雪你一半的美丽和善心。”
我嘟哝了一句:“燕行云还没把我害够啊?”
不轻不重的话,恰逢孩子不哭,被白若兰听了个巧——我顿时浑身不自在。
白若兰也是,她在整理她的思绪。
“红雪……对不住,天凌山庄的那事儿,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清楚,云郎和你不是那样的关系,只是好奇怪,为什么那么多人都看到你们……害得唐堡主误会你,真是害苦了你。”
我干笑了两声……
要死了,莫非唐染关着我强暴的这事都让他们知道了?
白若兰一边拍着怀里的孩子哄她入睡,一边解释说:“红雪——这段时间你去哪里了?云郎前一阵碰上唐堡主了,他们说起天凌山庄的那事,现在唐堡主想通了,都说是那个假扮少庄主的人故意调拨你们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那人是谁——他扬言会把红雪你从唐堡主身边抢走!”
我点点头:“嗯……我听说了。”
“唐堡主都快急死了,他说到处都找不到你!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是不是处处躲着唐堡主?唐堡主怕你会来找云郎,就让云郎给你带句话,今儿碰上你了,我就代唐堡主说,他说是他错了,不该那样伤害你,要打要骂,等见了面一切好说,他让你别躲了——”
做盟主夫人好威风(3)
我笑出了声,笑完又掩嘴……心里多少的委屈涌了起来。
我说:“我没躲……根本就是他不想来找我。”
我就回到了别庄,他怎么就没想到我会回去呢?
“红雪,你可冤枉他了——唐堡主可比四个月前在天凌山庄时消瘦了好多。云郎说他到处在找那个带走凌小姐的祸害,他想亲手抓出那人带来你面前给你赔罪。也不知那个坏蛋是谁,把你们害得好苦……”
我静静坐着:唐染……有找我吗?只顾找唐宓了吧?
“红雪。”白若兰唤我,她刚刚去了床边放下了孩子,她走来我面前,指了指我隆起的肚子,“这个……孩子……”她不敢问下去。
“你是想问——是不是唐染的?”我说了实话,“冤孽啊。我差点没叫他弄死,他倒好,直接在我肚子里留个小东西。”
“红雪还是爱着唐堡主的吧?”
“嗯?”
“不然红雪怎会留下这个孩子?”白若兰的意思是,我的脾气又烈又倔,哪会那么容易屈服。
我无从回答:这……怎么说呢?
——是我打不掉这个孩子,我这是背着一颗定时炸弹。
弄好了,往后我就是正常女人;弄不好,我这辈子都抱不到可爱孩子。
“唐堡主也不知你有孕在身?”
我摇头:“离开天凌山庄就断了消息……对了,我想问问你,云哥哥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抱着孩子在外面?外头好大的雨,你就不怕淋坏孩子吗?”
说起这事,白若兰也心有余悸。
“这雨像是一眨眼从天上泼下来的,原本我们还想快些赶路——云郎不在身边,幸好有几位师兄帮忙照顾着。云郎还在找失踪的凌小姐,现在那个杀了凌步天少庄主的神秘男人成了武林公敌,他们都在找他,一来是给少庄主报仇,因为凌庄主给了相当高的赏金,二来,有些人是想找回凌小姐做天凌山庄的乘龙快婿。”
做盟主夫人好威风(4)
我道:“云哥哥现在也开始管这样的闲事了?”
她缓了缓气,解释说:“云郎他——本着武林正义捉拿那个坏蛋。至于唐堡主……”
我笑了笑:“我知道,他是想亲手抓了那个人狠狠抽上几天几夜的鞭子好泄愤!”我最清楚唐染的脾气了,他的一顿鞭子,和恐怖片差不多。
“红雪,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先找到唐染,我这身子,再拖下去迟早出事——”就像唐染自己说的,我们俩的恩怨要打要骂可以慢点再解决,我可不希望孩子一生下来有爹等于没爹。
“如果不嫌弃……红雪,你就跟着我们一行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云郎用不了多久就会来接我们,这样你联系唐堡主也方便。毕竟,云郎知道唐堡主去了哪个方向。”
我笑着看她,白若兰停下了话,她看了看自己,奇怪地问起我:“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的吗?”
“果然是做了盟主夫人不一样了,说的话句句威风,句句有条有理。”
她红着脸一笑:“哪有的事……”
“其实,我们不用闹得像情敌一样——为了个男人,何必连好姐妹都做不上?男人自己骨子里犯贱,我们这些被骗得团团转的女人何必在背后争风吃醋再给他添光彩?难道长得帅就了不起吗?”
白若兰抬手掩笑:“难怪云郎说你说话有意思——”
“他说我什么坏话了?”
“不,他说和红雪说话,光是听着就很快乐,你说的那些道理都很特别,是不是苗疆的女孩子家和你一样,总想些很离奇很特别的想法?”
我摇头:应该说,是穿越女脑子里都有些特别的想法。
我们聊着笑着,走廊上有了动静,像是我那边的屋子有人开门——
我算了算时辰,很晚了。
“若兰,我先回去了。是我的那个跟随来找我——”我在这里聊得忘了时间,恐怕无秀开始紧张了。
易容的,撕下你的脸(1)
她也跟着我起身,伸手搀起行动不便的我。白若兰问起我:“那人是谁?不像是唐门经常跟在你身边的几个男孩子。”
“嗯……他是我在路上碰上的一个可怜人,恰巧那时候遇上了他,我身边也没个人照顾,就给他一口饭吃——这几个月都是他在照顾我。”
我简简单单说了,白若兰抓在我手肘上的五指倏地收紧了!
“什么?你在路上遇到的陌生人吗?你这般胆大?把一个不知底的男人留在身边?!你不怕自己有危险吗?”
“不会啊,都过了好久了,他能对我怎样?”
无秀在我的印象里,他自卑,胆怯,说话也不敢大声。
我心太软,这时候白若兰反而聪明,她吓得不轻:“红雪!我听云郎说起,那个在天凌山庄假扮少庄主的人,他会易容——他是为了你而来,你必须处处小心才是!”
我一怔,倒是忘了说书里的那段情节:
凌步天是易容的,“他”揭开他的真面目……在里层还是易容了唐染的样子——这家伙是个易容高手,就算不会武功——也是个可怕的主儿!
“红雪——红雪!”白若兰低声唤我,她凑来我耳边悄声提醒,“你还是小心那个人!要不,你晚上跟着我吧,在云郎和唐堡主来之前,你可不能有事了。”
这个……我倒是不怕,他要是鬼,我倒是很像看看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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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白若兰的房间,站在门口守卫的几个男人礼貌性地颔首。
不远处,无秀正等在门外——
他帮我准备了热水洗脸,他默默无声地帮我拧着帕子。他不问起那个女人是谁,仅是低头做他自己的事情——
“你在想什么?”我突然出现在他背后。
男人手里的帕子落回了水里,水珠溅起……
我听到了他的一声低呼:他肯定在想一些诡异的事情吧?想得出了神。
易容的,撕下你的脸(2)
“没……没什么……”他低着头,又伸手摸进水里抓帕子。
我的手跟了过去,和他的手一起晃在水里,搅着。
“夫人……”
他盯着我的手离开,我摆正他的身子,湿漉漉的指尖扶上了他的脸颊——
他张口结舌,不懂我这是在做什么……
我淡淡一笑,告诉他:“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那些王八羔子玩什么易容术,到处调拨离间,没想到我来到这里,能见上真人,不光能在自己原来的脸上贴上一张皮,还能把声音都改得很特殊——一张面孔,配一个声音。”
“夫人……是在怀疑我吗?”
“不错,我怀疑你。可是我抓不到你的破绽——这一次,让我摸摸你的脸!”指尖粘着水滴,我真真实实摸的是他的肌肤,没有什么怪异。
折腾了半天,我的手弄得湿漉漉的,无秀的脸也是湿答答的。
很正常的脸,并没有我想象中的覆着一张虚伪的人皮。
我沮丧地叹了一口气——
他不怒,反而抓下了我的手,帮我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
我内疚地问他:“你不怨我吗?”
他轻声一笑,竟是用另一种声音回答我的话,“他”说:“易容后的‘皮’,不是这么揭的——岂是用水就能简简单单卸下的?那样的话,早就露馅了。”
邪魅又低沉的男声,满是蛊惑的妖魅之气。
我不可思议地盯着他,惊恐地想后退!
他紧紧拉着我的手,贴在他身侧空闲的手从他的衣襟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他弹指打开了瓶盖子,把里面的奇怪液体滴进了水盆里,我看到那水泛起了一点枯黄色。
他问我:“想看看我的真面目吗?”
“啊——唔——”我的惊叫顿时被他的大掌捂上了!
锦无秀靠近了我,他把那一半姣好的脸贴了过来,引诱着我,道:“别喊——惊动了别人,会死很多人的……你不想腹中的胎儿有事,对吧?”
易容的,撕下你的脸(3)
我喘了两口气,点头!
他慢慢放下了手,容我正常呼吸。
我警惕着他,心跳加快了:“你……到底是谁?”
锦无秀抓着我的指尖,触进了水盆里——
“既然你那么想看看我是谁,我就让你自己看个明白……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他引导我做着这一切:沾着奇怪药水的指尖刮上了他的脸颊轮廓。
他说:要在“边缘”抹匀了,不然撕下脸的时候会很痛;他还说,这药水带了毒性,和脸皮上的某一种物质相互调和,会伤了我的手,要马上才敢才行。
指尖在他的脸颊轮廓上来来回回点了两三下,慢慢的,有一层奇怪的东西掉下来了……
轻薄的一层皮,慢慢在他脸上卷起褶皱……
就像油炸的东西遇上高温在卷缩——
“你、你的脸……”
“美人不是想看我的易容术吗?”
熟悉的一声称呼,我惊呼一声:“你是——凌步天?!”
他笑着摇头,任由脸上的一层东西慢慢卷起,活像是恐怖片里的鬼魅现身!他轻轻摇头:“凌步天是假的,锦无秀也是假的——只有我的人、我的身、我的心是真的!”
“你到底是谁!!”
他的手一揽,拉着我靠在了他的怀里。
“你想干什么!”
我想动、想挣扎——他不让,他的大掌抚着我的长发,我听到了他的心跳,还有那哀伤的声音:“有没有听见本王的心跳?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只会因为你的一颦一笑而跳动——本王做了那么多,只想天天对着你,看到你——想知道你的生活习性,想知道你的喜怒哀乐……还想……以后都和你在一起……”
本王……他自称本王!
我战战兢兢地问起:“你……是……段、段锦秀?”
他在我耳边笑着,紧紧箍着我的身子不许我动弹。
“是……这世上,只有你敢这么喊我的名字——本王喜欢听——”
当心肚子里的孩子(1)
我呼吸不畅了!我推着他的肩头,想着怎么逃离。
他轻柔地笑着:“别躲,本王不会伤害你。”
“你放屁!不会伤害我?你做那么多干什么!不会伤害我?你挑拨我和唐染反目算什么意思……”
他竖起修长白嫩的手指,抵在我的唇瓣上,他示意我噤声。
我盯着他的指尖,目光不敢去看他的脸:那层卷曲的皮肤,他不掀走,也不贴得顺服,就这么难看地拧在他的脸上!在我的记忆里:段锦秀很美……他有胜过女人的倾城姿色,他肯定很爱他的那张脸——试想,一个视美貌如性命的男人,怎会任由另一个绝色的女人打量他现在的丑态?
他轻启薄唇道:“别生气,当心肚子里的孩子——”
他不提罢了,这一说,我更害怕。
他看出了我的心思,落在我背后的手轻轻拍着我的背脊:“怕什么?怕本王弄走你肚子里的贱种吗?如果本王想,这个孩子不会活那么长,本王不会伤害你……”
“那你做的这一切又算什么?”
他抱紧了我,哀声叹气:“没心没肺的丫头,你还不懂吗?我喜欢你——”
“骗人!”
“本王是为了看看天下第一绝色素红颜的女儿长什么模样,才来中原找你的,我在天凌山庄等了你一个冬天。”
“天下绝色又不止我一个,你大可以找其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