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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华音宫里姗姗走下一位宫婢模样的少女,她匆匆而至,凝着面色向段锦秀福身——
“锦王爷,太妃娘娘有请。”
宫女不见得比我大几岁,她不会笑,表情严肃,眼波睇来在我身上游走片刻,很是不屑。她自诩跟着太妃时间久又是贴身的侍婢,有恃无恐。
段锦秀正抬手摸着自己修长的指节,他漫不经心地问:“她只要本王一人进去?”
“娘娘的意思,王爷想带谁就带谁——”
“不用卸剑?”
“不用。”
“小月伺候太妃娘娘多久了?”
突如其来的问题,段锦秀问懵了面前的宫婢,她不知后招,规规矩矩地答道:“小月4岁入宫,如今一十六载,伺候太妃娘娘亦有十年。”
太妃宫前示威(3)
“十六年?十六年连最基本的宫规都忘了吗?”段锦秀呵道,他一扬手——身后克伦走了上来,大将军身手敏捷,宝剑摁上了女子的小腿,不经意的一下,实则很重,宫婢小月立刻屈下了腿跪在了我们面前。
守宫的侍卫见状,忙要上来——
只听段锦秀不紧不慢地说起:“哎呀……忘了今天在衣服上撒了什么毒粉了,走得匆忙忘了随行带解药,克伦,你可要离本王远一些。”
“属下明白!”
主仆俩简单的一唱一和,周边正要拔剑上来的侍卫忙不迭捂着鼻子退出了一大圈。
没有多事的人来搅局,段锦秀走上一步。
小月跪在那里,她是被克伦打到了腿才跌下身的,整个人趴伏在地,侍卫上来之际,她来不及收手,紧接着——面前尊贵的男人一脚踩在了她的手背上!
“啊——”小月惊呼一声,疼过之后,她看清了踩她的人是谁,不甘心地咬住了唇,憋下手上传来的痛。
段锦秀邪恶地倾下身问她:“见了本王的爱妃——你为何不跪?宫里的规矩,是这么教你的吗?”
“奴婢……奴……”她话不成话,抬眼来看我,仅此她不敢多看了,是段锦秀加重脚下的踩踏!
“看来……小月这双腿不是用来跪主子的?贱婢,告诉本王——留着何用?”
小月倒吸一口气,双目红彤彤地仰起,哀求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见过锦王爷,见过锦王妃——王爷饶命,娘娘饶命。”
他身手,抓着我靠到他身边,段锦秀冷蔑地一扫簌簌发抖的身子,他执起我的手,唤了克伦往华英宫上去。
我回过脸去看还趴在地上的宫奴,动了动指尖提醒他:“锦秀,这样不好吧?”
“什么不好?本王就觉得很好。”
他很是得意,吓到了人,心里逍遥快活。
我道:“这毕竟是太妃的寝宫——你吓她的宫婢,会不会……”
妖妇,脱落的易容(1)
“爱妃说错了。”他轻轻撞我的肩头,故意靠得我很近,肩头相贴,“本王哪里是吓唬她——本王是说真的,本王恨不得杀光华英宫里所有的人,再一把火烧了干净!”
他是真的恨到了极致,在这里……他的脸毁过一次,那一段回忆痛彻心扉,他恨华音宫的太妃,明明是恨,却还要依着礼数来给她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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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敞着,正眼看去,两个侍卫正在抬走一个男人的尸体——是方才在宫门要求克伦将军卸剑的侍卫,一眨眼,已成了亡魂。
宫婢正趴在地上洗刷着血污。
看到这一幕,我浑身一颤——又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锦秀,来了啊?”拖着绵绵长音,问话的是这座华音宫的女主人。
段锦秀不答话,扶着我的手,一起进了这座背光阴森的寝宫。
他不行礼不作揖,唯有克伦将军对着屏风后面行了一礼——
光影中,我看到很多婀娜的少女围着丰满的身子,有的在帮着太妃整衣,有的拿着发簪插进了妇人的盘发中,窸窸窣窣的细碎声音。
妇人的声音又传来了——
“这就是你新娶的王妃啊?长得一般。”她站在屏风后面,似能看见我的容貌。素太妃呐呐一叹,“真是可惜,锦秀这般倾城绝色的男人——怎么就配上了一个丑丫头?”
“丑不丑,和太妃娘娘无关,这是本王的枕边人,就算再丑——本王看在眼中美艳动人就行,不会碍了太妃高贵的眼。”
锦秀的话中,仅是鄙夷和讽刺。
嘶啦一声,屏风后,是妇人硬拽扯坏了身上的华服——紧接着,她一扫手,打了一个宫婢一耳刮子,把少女打得低泣呜咽。
“没用的东西,扯坏哀家最爱的衣裳,你有几个脑袋够哀家砍的?!”
“太妃娘娘饶命——太妃娘娘饶命——”宫婢的低泣又传来了。
妖妇,脱落的易容(2)
这是我今天听得最多的一个词:
除去宫里的王公贵族,剩下的不过是贱如草芥的人命!他们时时刻刻等着主子的意思决定他们的生死:主子不高兴了,他们的性命随时都会结束。
难怪锦秀会说……宫里是个人吃人的世界,他变得邪恶嗜杀……完全都是被逼的——是被太妃逼的!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锦秀的秋妃不会死,他也不会变得血腥暴戾!
这一切,是因为谁而起!
“即是不合身的衣服,太妃娘娘为何还要穿呢?倒不如换一件更贴身更称心的,怪个奴婢做什么?”我一时愤慨,忘了锦秀叮嘱我不能说话。
我如是的说出心中所想——我被她的暴戾激怒,忘了这是在她的寝宫。
华音宫里,寂静一片。
锦秀瞪大了眼低头来看我……我恍悟,糟了……说了不该说的?
屏风后面传来低低的笑声,那个女人笑得很诡异。
段锦秀私底下拉紧了我的手,他的眼中……既是责备又是宠溺。
我嘀咕的声音只有他听得到:真是个老妖妇……
只会杀人,用自己的王权逼着别人听命,有什么可拽的?
锦秀只动了一个口型:嘘。
他提醒我小心,他的手指却在挠我的手心,有一下没一下,算是在表示他心里的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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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妃换好了华丽衣裙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单看表面,是个三十开外的女人,比锦秀大不了几岁,说她暗恋段锦秀不无道理。锦秀的父王都是个六十七十的老头儿了,她年轻貌美,有大好的青春,得了皇妃的头衔却得不到真爱,于是她在这座深宫里找一个她喜欢的男人——偏偏就看上了段锦秀。
不但是她的悲哀,也是锦秀的倒霉。
她的容貌和画像上我娘的面容有五六分的相似,只不过没有了清纯可人——多余的,是狡诈和邪佞。
妖妇,脱落的易容(3)
这种不该有的东西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脸上……光看着就让你毛骨悚然。
“哀家很好看吗?”素红英端起衣袖,一抖暗红缎子镶金宽袖。
我没应,身子瑟缩着往锦秀身后慢慢挪去。
细微的挪动,妇人看在眼里,她嗤之以鼻:“怎么了?这会儿哑了?刚才还能说会道和哀家说词呢,锦王妃,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说话间,之前在宫门被锦秀踩了手的宫婢小月已经回来了——
她给太妃端上了燕窝汤,冷不防回眸瞪了一小眼,暗含幸灾乐祸之意。
段锦秀非常镇定,我往他身后躲,他索性跨上一步,把我掩住,挺身面对素太妃。
“爱妃不懂事,宫里规矩也不识,太妃不会和她见外的,是不是?”
“这要说懂事呢……还是淑儿懂事。锦王爷,你这是从哪里带来了这么个野丫头?淑儿人呢?怎不见你把她带来?宫里的礼数,她比那些不知来历的女人强多了。”
“淑妃不过是个侧妃,出席陛下的御宴,一个侧妃难登大雅之堂!”
“哦?那锦王爷身后的这个女人——哀家未见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针锋相对。
香炉里飘出袅袅的烟熏,带着不一样的黄色轻烟,等段锦秀察觉时,我脸上的易容脸皮竟然在脱落,我忙拍他的背……
他低呼,抬手想压住易容的假象,可惜为时已晚。
上座雍容华贵的女人大笑出声——
“锦王爷,让你的锦王妃别遮了。”
“你又干了什么!!”他大声叱责,克伦将军警惕着跨,挡在我们的身前。
妇人抬袖遮起她的邪笑,她幽幽道:“你莫恼,哀家这是在帮你,在救你——”
“帮本王?”锦秀十分不屑,他看着我的脸,无奈中只能揭去了我的伪装。
“哀家自然是帮着你的。”素太妃在小月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她迈开了一步,向着我们走来。
妖妇,脱落的易容(4)
“哀家这是怕你触怒圣颜,哀家早就猜到你会给这个女人易容,是不想皇上看到她的脸吧?你可知这么做——是欺君。”
“欺君又何妨?”锦秀恼着,指尖轻轻刮过我的脸,细细地察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捧着我的脸,凑来就是落下一个浅浅的吻,“没事没事,爱妃,就是易容解了,这烟没有其他的毒。”
素红英这一听,整个人震怒!
她好心和段锦秀说话——这个男人居然不知好歹,在她面前上演恩恩爱爱的戏!
她气恼着加快脚步绕过来!
“都说你娶了个绝色的女人——哀家不信!天底下还有比你更……啊啊啊——”她突然大叫起来。
小月伸手扶住了不稳的身子:“太妃娘娘当心啊!”
“你——你——你……”素红英抖着手指向了我。
在她眼里,她是不是看到了记忆深处的某些影像?
锦秀低声一笑,他要的正是这个效果。
“太妃,你看本王的爱妃……是不是很像一个人?”他的指尖抚上我的下颚,逼着素红英看得更清楚。
太妃娘娘捂着心口,气息不稳。
“她……她……她到底是谁?”
“哦——本王有幸,娶了天下第一绝色素红颜的女儿——太妃,你说……本王的爱妃像不像画像上的那位美人呢?”
素太妃之觉得身子发沉,腿脚无力,幸得小月在旁努力撑着她。
段锦秀丢下手里的人皮面具,冷嗤道:“真是对不住太妃娘娘……本王不想这么吓唬你的,是你自作聪明非要解下爱妃的易容看个究竟,那就看吧——”
说着,锦秀押着我的肩胛,故意推去素太妃的面前……
才动了一小步。
贵妇人惊叫起来:“别……别过来!素红颜你别过来——”
“哈哈哈哈——”男人邪恶的笑着,他一收手,搂着我困在他的怀里,低头在我耳边问着,“好玩吗?”
怕她迷奸了本王?(1)
我哭笑不得,怎么来问我了?你自己玩得不亦乐乎,拿我当鬼魅亡魂吓唬心虚的人。
克伦将军上前一步,打断他:“王爷,到时辰去御花园出席御宴。”
“嗯。那就移驾御花园——太妃娘娘同行吗?”不等对方作答,段锦秀冷笑着讽刺她,“呀——太妃您脸上的胭脂不够红,惨白了一张脸像鬼一样,看来您不能和本王一道去了,小月,还楞什么,扶着太妃进去好生伺候再多铺一层胭脂!莫要误了陛下的御宴——”
他以优胜者的傲姿牵着我转身离开,徒留下软了腿的素太妃和惊慌失措的宫婢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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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高兴,在御花园先行入座了还是难掩笑意——
“爱妃,看到那个老妖妇快吓死的表情了么?”他抬手扭扭我的脸颊,“爱妃真是生得太美了……”
我哀叹:“她是不是把我当成鬼了?”
“那是她自己心虚。本王就说嘛——她那样蛇蝎心肠的,不知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丑事。”
他悻悻得意,抬手举起空杯,由着旁边的宫婢为他斟酒。
酒香醇厚……唯独酒液滴进杯中的水声不正常,淅淅沥沥,断断续续——
我一看,在旁的宫婢强忍着颤抖,拼尽全力控制手中的壶嘴别乱歪。
段锦秀冲我一眨眼,他早就知道宫婢怕他,自己手中的杯子还刻意晃来晃去,宫婢的脸色由青转白,眼瞳也快翻白了。
我取笑他:“还说别人呢,你也是妖孽……瞧瞧把宫婢吓得。”
“本王喜欢。”他自鸣得意。忽的,他低头,凑来神秘地问我,“爱妃,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本王?”
“嗯?”
“你除了看本王和本王说话,你都不看本王的那些皇兄和皇弟——”
他轻轻挑眉,周遭一大堆的人都定着同一个姿势:举杯,嘴型成了大小不一的“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