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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
果然,信上头一句就是道歉的放在,大抵是说庄静被宠坏了,让她给妹妹顶缸,他觉得很过意不去,要是因此招惹了什么麻烦,他一力担之,让她不要担心。然后话风一转,又对华灼叮嘱他近日不要过去表示理解,其实他也觉得,总往太液池旧宅跑,有些不合适,古板迂腐之气,跃然纸上。接着却是鼓励她多跟京中的淑媛们来往,倒有些怕她寂寞的意思,可是用词却多为贬意,仿佛她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要多跟京中淑媛们学学。
多说一句她的好话难道会要了他的命不成?她悻悻地想着,难道她就长了一张包子脸?
最后却是一句“雪后最寒,谨记多添衣裳,勿招风寒”,让华灼心中一阵暖和,总算还没有古板迂腐到底,是个能知冷知热的人,再看后面还有半句“西山雪海素有梅看”,然后就是落款了,一个“铮”字,笔划如钩,分外醒目。
华灼盯着那半句“西山雪海素有梅香”,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个少年是在回应她随手填的那首小令,告诉她,踏雪寻梅应往西山去。
这个……算不算是他的邀约?
她心中微动,却是暗暗恨得咬起了牙,“西山雪海素有梅香”后面还应该有半句,约好时间才是,他却留白不写,难道要她去约他不成?
“小姐,庄二少爷写的什么?”
八秀在旁边看着小姐一会儿微笑,一会儿咬牙,心中的好奇仿佛烈火熊熊的燃烧起来。
华灼把信收起来,白了这丫头一眼,道:“不是什么好话儿,你想听,我清寒不肖说呢。”
七巧噗哧一笑,道:“必是好话儿,小姐不想让我们知道而已。”说着,又捅捅八秀,“你这丫头好不知趣,姑爷和小姐说的悄悄话儿,岂是咱们能问的,下回再不知趣,打发了出去。”
八秀一脸的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那我不问就是了,小姐你可千万别恼我啊……”说着说着,她也噗哧哧地笑。
华灼原还在琢磨着是不是拉下脸主动去约庄铮,让这两个丫头一打趣,倒真不好意思起来,板着脸道:“大胆的丫头,竟然敢取笑起我来了,信不信过两年,我寻两个癞头小厮,把你们草草地配了出去……”
两个丫头都已经十五了,虽说看着还稚气,但实际上身材已经渐渐有了曲线,娇俏秀丽,青春可人。八秀或还懵懂,但七巧却多少晓事了,被华灼这样一说,脸色瞬间通红。
“小姐,哪有拿这个说事儿的……”
华灼看看她,心里一动,闪出一个念头,难道七巧有看中的人了?若不是如此,如何这样羞怯,像八秀,还是一脸懵懂,什么都不懂呢。
七巧被她看得面色越发红了,忙借口火盆里的炭烧没了,转身出去了。
这可不是做贼心虚么,华灼原还只是怀疑,又觉得自己多心,七巧一跑,她反倒又确认了几分。少年慕艾,少女怀春,人之常情,她微微一笑,转眼望向八秀,柔声道:“八秀,你什么时候才长大?”
八秀莫名其妙,道:“小姐,我比你大呢。”
华灼哈哈大笑,却再不多说。没长大就是没长大,说得再多也还是没长大。八秀的懂事,也是在上一世荣安堂遭难以后,那一路的逃亡,何止是她改变了性情,八秀也一样,但如果要遭受那样的痛苦才能长大,那么她情愿八秀这一世都像现在这样懵懂无知,无忧无虑。
“小姐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八秀挠着后脑勺,到最后还是没搞明白。
被两个丫头一闹,华灼彻底歇了约庄铮的心思,倒是把主意又打到那些京中淑媛们的身上,踏雪寻梅,倒是颇有雅意的一个借口呢,只是仍要借庄静的名义下帖子,她到底跟那些女孩儿们不熟。
隔日庄静再来,听到华灼的打算,倒有些犹豫,道:“这个听着是雅,这天儿冷,怕是没什么人愿意出来跟你附庸风雅呢,再者雪已经开始化了,往西山的道路泥泞,十分难行,就更没人愿意去了,你若真有这个雅兴,不如等雪都化开了,出了太阳,稍暖和些再去。”
华灼笑道:“若等雪都化开了,那还叫什么踏雪寻梅,倒不如在京中寻个好园子,办个赏梅宴好了。”
庄静一拍掌,喜道:“这个好,我去打听打听谁家的园子梅花开得最好。”
说着,也不等华灼反应,就兴冲冲地走了。
庄静打听的结果还没有出来,华灼就接连又收到两张帖子。一张还是来自七公主府,舞阳县主似乎是盯上她了,竟然邀她初一到佛光寺进香,另一张却是来自镇南王府,是林凤下的帖子,没找什么名目,只说自荣昌堂一别后,甚是想念,所以请她到镇南王府做客。
这两张帖子让她犯了难,虽说见过两面,但舞阳县主对她似乎并无善意,接连下帖子便有些说不清楚的意图了,华灼不想得罪舞阳县主,但她已经拒绝过一次,一再拒绝可就削了舞阳县主的面子,真的就得罪人了,可是如果接受,又怕有什么陷阱,她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应付。
至于林凤那里,虽然她上次已经把话说绝,但毕竟是亲戚,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好声好气的来请,她也没办法不理不睬,就算人不去,总得回个帖子,送份礼物过去。
“你若还想在京中安稳待着,舞阳县主就不可得罪。”
佛光寺乃是太祖皇帝亲封的大护国寺,即使是圣上亲至,亦不敢在寺中放肆,更何况是舞阳县主,只怕是外头那个传言让她好奇了吧,这才邀你,你只管放心去,不出佛光寺的范围,必然无事。再说了,你有苦月大师的名帖,怕什么。”
这是华宜人的分析,华灼一想也对,她有苦月大师的名帖护身,佛光寺差不多就是她家后花园了,有苦月大师罩着,她怕什么,舞阳县主胆子再大,也不敢在佛光寺里把她怎么着。去就去,正好看看舞阳县主到底为什么一再邀约她。
“到底还是你想得通透。”她对华宜人笑道。
华宜人淡淡的回了一句:“不过是旁观者清罢了。”
“那么镇南王府这张帖子,你也替我分析分析。”
自从上次在荣昌堂闹翻以后,林凤就一直没有来找她,现在突然又下帖子,这里面也不知有没有蹊跷,虽然华灼不打算去,但好歹也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华宜人知道荣昌堂和荣安堂之间的芥蒂,自然也就知道华灼问这个问题的意思,想了想道:“其实凤表姐在京中素有贤名,我虽不十分了解她,但这贤名想来也不是凭空得来,若抛开你们之间的恩怨,我觉得你与她之间,还是应该交好。”
“若不能交好呢?”华灼又问。
华宜人表情严肃起来,道:“那也不要得罪她,灼妹妹,你要知道,凤表姐将来是要进宫的,以后必然贵不可言,你便是得罪了舞阳县主,也不要得罪她。”
华灼一撇嘴,这话说晚了,她已经得罪过林凤。
(未完待续)
第215章 一张回帖
似乎从华灼的表情上看出了她的想法。华宜人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放不下心中那个结,镇南王府我替你走一遭。好歹把关系缓和下来,为长远计你就退一步吧。”
华灼明白她的好意,但仍是摇摇头道:“不用!我不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人。既然你这样说了,镇南王府我亲自去一趟,与她把话说清楚。要我与她相好那是绝无可能,老死不相往来便是大善。”
大概是那天在黄金台上,她的话还是说得太过婉转了,所以才让林凤以为还有修好的可能。这次索性把话说清楚,免得以后再有纠缠。不然,哪日她真的忍不住便要恶言相向了,那时便是彻底得罪了林凤。华宜人说得不错,林凤将来必然贵不可言,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何必意气用事?你如今在京中名声大振,若能得她照拂更是助力。。。。。。”华宜人还要再劝,但见华灼神色坚决也只得闭口不言。心中暗暗一叹:怪不得姑太太这样喜爱灼妹妹,撇开当年荣安堂的太夫人的关系,其实灼妹妹的性子与姑太太倒是极相似的,都是认定了便不肯回头。所幸灼妹妹的性子还圆和些,不曾刚烈到宁折不弯的地步,这倒又比姑太太好了许多。
“宜人姐姐,如今京中盛传我以琴艺力压燕二少的事情,只怕以后麻烦不少。你帮我斟酌一下,看如何避谣才好。”隔了一会儿华灼才又道。
华宜人一怔,道:“为何要避谣?虽说此事阴差阳错,但于你却大有好处。你一夜成名,名声越大关注你的人便越多,老祖宗那里就越不敢拿你如何,我还想劝你再多做几桩似这般能出风头的事情。”
华灼自然知道这件阴差阳错的事情,对她好处极大,但她心中自有底线。她原也只不过答应庄静在韦氏跟前顶一回缸,绝不曾想过要闹得人尽皆知,也不知道外头的传言是哪个在那里胡说。总之,她是不会认的。再者不是她做的,早晚会露出马脚。她虽已经跟庄静学了几日,但毕竟不是神仙,总不能一下子就琴艺超凡。这几日之所以学得高兴,不过是她有心长些见识,将来应酬不至于显得无知。因此当华宜人一问她,便道:“要出风头当凭我本身才艺,岂能冒领他人之名。我本不会抚琴,硬要冒领只怕将来要出大丑。”
华宜人一笑:“道理是这理儿,但我劝你也不要否认。你当这京中淑缓们便没有才艺出众的人么?你只会刺绣、书法这两道,而京中攀比成风精于这两道的人不知有多少。你欲要脱颖而出,怕是不容易。便是琴者也不是没有比庄小姐更好的,这一回之所以能闹得这样大,还是机缘巧合。那日你们在秋水台恰遇上燕二少,又幸那曲子新奇正好能压住《凤求凰》。换一个人来,甚至换一首曲子都不会有这样的风头。”
华灼沉吟了片刻,华宜人说的确实有道理。她虽勤于练习刺绣和书法,便也不敢说便是天下无双。那日在秋水台确属机缘巧合,下次再难有这样的机会。此事可轻可重,不能认,亦不能不认,倒是有些难办了。
她思来想去,只觉得为难,真不知是什么人与她过不去。当日秋水台上又不止她一人,为什么传到外头就变成了是她抚琴了呢?
“从长计议吧!这几日你便不要出门了,等过几日风头平息下来。。。。。。”华宜人的话还没说完,八秀就又拿了几张贴子过来欢喜道“小姐,又有人邀你出去玩了!嘻嘻。。。。。。这下子咱们在京中可真就出名了!”
四、五张新贴子,华灼看了基本上都是那日在琼林阁里见过一面的官宦千金,那位爱八卦的历小姐也在其中。她邀请的理由也十分八卦,竟然说她哥哥邀了燕二少,所以她就一定要约华灼要让知音人会知音人。另外还有位陈小姐,却不是那在琼林阁里见过的那位翰林家的陈小姐,而是被诸多小姐八卦了阵的那位被退婚的国子祭酒家的陈小姐。也不知这位小姐是不是因为被退婚而心灰意冷大有出家之念,在贴子上竟然写了一首佛褐,还是请教语气,估计是冲着华灼手上那张苦月大师的名贴来的。她可能是认为能得到苦月大师的名贴,华灼便应该是通晓佛理的。不过最让华灼吃惊的是,居然还有华烟的贴子!这个女孩儿很不服气地说,要跟她一较琴艺高低,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麻烦果然来了。华灼在贴子里挑了挑把原…”姐和华烟的贴子捡了出来;道:“这两家我不去,八秀你去挑两幅我绣的帕子,派人送去,刚六姐姐那里就说我自知不比她琴艺高超,认输了。”华烟那里自然不去,她跟荣昌堂都撕破了脸皮,再送上门去岂不是自找其辱?再说了,她跟华烟也没有什么好争的,庄铮已经被她争过来了,那么别的地方让一让华烟也没什么,不然两姐妹斗起来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想了想又道:“展小姐那里要特别说一句,我与燕二少素时平生,何来知音。”如果唐小姐不提,燕二少她也就应邀了,无论如何外头的传言,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但冒然否认也不合适,索性就含糊一下,只说素昧平生,不是知音,并不提秋水台上的事。八秀应了一声,自去找帕子不提。华宜人看了看贴子,又挑出一份道这份贴子,也回了吧。你既然决定要去镇南王府一趟日子就重了n”华灼一看,正是那位国子祭酒家的陈小姐。一时有此犹豫,虽然没见过这位陈小姐,但她心中却是有几分同情的,这同情来自韦大小姐那个女孩儿,正是因为亲事上出了岔子这才心灰意冷遁入空门。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劝慰陈…、姐几句,免得将来跟韦大小姐一样。虽说遁入空门自得清净,只是每当她想起来韦大小姐风华正茂的年纪,正如花开半绽最是娇艳之时,却是一身芒鞋僧袍青,渺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