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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雪衣吓了一跳,忙道:“语娘,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一个妇道人家,如何能知道这些行当?”话刚说完,南宫雪衣就想起来,语娘分明对赌坊这一行很是熟悉的样子。就又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低声问道:“你真的能行?”
安解语对侯七这人的本事,早就看在眼里。光是论赌,她觉得完胜他没有问题。可问题是,这场赌,可不是光靠赌技就能取胜的。前车之鉴就在那里。王老幺的本事,也比这侯七技高一筹,可是照样被侯七打断了手脚。
安解语不怕赌,可是怕被打断了手脚。她还是颇有自知之明的。人家王老幺好歹也是有功夫的人,都被打断手脚。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要是也被侯七打几下,说不定就立刻送了命了。——帮朋友是做好事,可是要做好事做到自己送了命,安解语自谓还没有这么伟大。
这边见南宫雪衣似乎是相信了自己的话,安解语就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要就是赌一赌,倒也没有问题。若是要打架,我就真的不是他的对手了。”
南宫雪衣本来愁得很,听安解语这样一说,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忙道:“这你放心。刚才是他打了我们一个出其不意,才让他得逞。——你若真是有把握,我自然会让人护得你周全。”又抿嘴笑了笑,道:“这侯七要是敢动你,他真是嫌命太长了。不说你夫君回来,会将他大卸八块。就算是今日过来的曾护法,都会将他绑了,扔到青江去喂鱼。”
安解语听了,这才放心了些,道:“既如此,我就信你了。——你去跟那侯七说,问问他,若是他输了,他要怎怎么做?”又补充道:“他若是赢了,我们‘江南赌王’的名头,自然就要换人做。可是若是他输了呢?——问问他的赌注是什么?”
南宫雪衣见安解语自信满满的样子,也狠了心,死马当作活马医,好歹让她试一试。
若是语娘输了,反正她是女人,也没有什么名气,又不是江湖中人,就算输给了侯七,也不算丢人。
可若是她瞎猫撞到死老鼠,真的赢了侯七,那侯七的脸面可就丢尽了。以后别说是辉城,就是整个江南,有没有他立足的地方,都难说。除非他以后改名换姓,跟“赌”字绝缘,才能勉强继续混下去。
想到此,南宫雪衣就舒展了眉头,走过去对着侯七他们展颜笑道:“既然你们要比,我们仁兴堂就再找人跟你继续比下去。只是……”南宫雪衣故意顿了顿,才道:“你能拿什么做赌注?——你既然非要我们拿出‘江南赌王’的名头做赌注,你又有什么能够配得上的?”
侯七冷笑一声道:“我还需要赌注?——你们输定了,还想找我要赌注?真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安解语听着侯七自信满满的腔调,也笑了,道:“这位老大爷还真的以为只要干掉比他强的人,他就是天下第一了。——真是不知羞耻为何物。”
又不等侯七发话,安解语又道:“赌之一道,最重公平。若是连公平两字都做不到,还赌什么赌?”
侯七听了那满身铜钱的小妇人说话,就觉得头疼,便瓮声瓮气地道:“那你们想要什么?”
安解语便慢慢走上前来,站到南宫雪衣身旁,慢条斯理地道:“不是我们想要什么,而是你能拿什么出来。难道我们想要什么,你就能拿什么?——我们还想要你的命呢,你愿意给吗?”
侯七恼道:“你这个婆娘,我们这里说话,关你什么事?”
安解语微笑道:“当然关我的事。——因为是我,要来跟你赌剩下的三局。”
此言一出,屋里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仁兴堂的人是喜忧参半,而侯七那边的三个随从却是忐忑不安:也不知这被称为“铜钱神”的小妇人,是什么来头。若是真的手上有两把刷子,他们岂不是要都赔进去?
唯独侯七心里高兴:这小妇人今日一再触他的霉头,他也一直找不到机会修理她。此时她主动出来跟他赌,他有的是法子,整的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到时候就知道你家侯爷不是吃素的
侯七便笑着道:“小娘子可想好了。——若是小娘子赌输了,不仅仁兴堂‘江南赌王’的位置,要换人做做,而且小娘子得陪我们四个兄弟乐和一晚,才能了事”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刹羽 下
※正文321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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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七话音刚落,仗义楼的曾护法已经飞身而起,扑到侯七身边,噼里啪啦打了他十七八个耳光。又呵斥道:“敢对我们仗义楼左护法的夫人无礼,你好大的胆子”
侯七的厚脸。立刻红肿不堪。
侯七刚才的话,太过猥琐和下流。跟着他一起来的三个随从,本都是有身份的人,过来给他当下手,本就是权宜之计。此时便当没有看见侯七被打,都眼望别处,似乎被这赌坊的窗户吸引住了,看得聚精会神起来。
侯七突然被打,本来要大怒发作一番,可一听那仗义楼的曾护法说,这被称为“铜钱神”的小妇人,原来是仗义楼左护法的夫人,立刻就觉得腰杆矮了一截。他削尖了脑袋,要往上钻,却只不过才到仁兴堂这些人的位置。而仗义楼作为江南武林的泰山北斗,是他现在还惹不起的。
想到此,侯七便在自己脸上又扇了几个耳光,赔礼道:“夫人莫怪。小人是气糊涂了,胡乱说话。”说着,又作势要跪下。
安解语却不言语,只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侯七做戏。
侯七弯了弯膝盖,就等着对方客套。
安解语不发一言,南宫雪衣也直瞪着侯七。
侯七一心慌,便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给安解语跪下了。
安解语见这侯七能屈能伸,变脸变得迅速,心里也拿他当了劲敌,只寻思今日无论怎样,不能放过这家伙。便只哼了一声,道:“算你识相。”——居然就大大咧咧地受了侯七这一跪
侯七心头大怒,面上却一点都不露出来,索性又给安解语磕了个头,才站起身来。
屋里仁兴堂和仗义楼的人,刚才听见侯七猥琐下流的话,虽都极不满,可是人家现在已经是认了错了,又给安夫人下了跪,磕了头,也就够了,便都不再深究。
安解语见这仁兴堂的人如此好说话,心下叹息一声,就对侯七问道:“废话少说,咱们言归正传吧。——你说,你拿什么做赌注,跟我赌剩下的三局?”
侯七便做了恭恭敬敬的样子,诚恳地道:“左护法夫人说什么,只要小人做得到的,小人莫敢不从。”
安解语就似笑非笑地道:“阁下是须眉男子,这话既然说出了口,自然都是说话算话的。”
“当然当然”侯七站得笔直,拱手为礼,一幅谦卑的样子。
屋里的人见这人变脸跟翻书一样快,对他既忌惮,又鄙夷。
安解语就正色道:“既如此,我也不要别的。若是我输了,这仁兴堂‘江南赌王’的称号,当然是转到阁下您的名下。”
听了这话,侯七脸上的喜色藏也藏不住。
安解语看见侯七的神色,心下冷哼,又接着道:“若是你输了,你就将你的一身功夫,留在这仁兴堂天字号赌坊的大厅里吧。”
侯七一惊,抬起来头怨毒地看向那满身铜钱的小妇人,恨声道:“左护法夫人,我侯七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如此跟我过不去?”
南宫雪衣不等安解语发话,便立刻迎声而上:“你还是问问你自己吧——我们仁兴堂又跟你侯七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带了人来跟我们过不去?我们王堂主又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打折了他的手脚?”
又看了屋里众人一眼,朗声道:“就这样说定了。若是你赢了,这‘江南赌王’的称号,从此易主;可若是我们赢了,侯七你的一身功夫,就得被废在此地了你同意,咱们就比;不同意,就当是你输了”
安解语见一向与人为善的南宫雪衣也能如此伶牙俐齿,便偷偷地对她竖了个大拇指,夸赞她刚才那一番话说得好。
南宫雪衣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不再言语。
侯七未料到这个左护法夫人看上去貌不惊人,娇娇怯怯,却说话行事如此狠辣,夸得海口就大了些,如今骑虎难下,众目睽睽之下,只好硬着头皮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安解语却道:“且慢。”就让人拿了纸笔过来,又让南宫雪衣将刚才说得话,都写在纸上。便拿到侯七面前道:“口说无凭,立据为证。你签字画押吧。”
侯七背着手道:“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不需要来这套虚的”
安解语笑盈盈地道:“我怕我反悔。——阁下签,还是不签?”
侯七无法,只好接过朱砂印,按上大拇指,又往那纸上盖上去。
安解语就折好那鉴证,递到一旁站着的赛堂主手上,道:“赛堂主是庄家,理应替我们保管这赌注。”
赛堂主点点头,就接过这赌注,放入怀里。
侯七便不耐烦地问道:“既然赌注都说定了,那还等什么?”
赛堂主就道:“再给我拿一个摇缸过来。”却是先前的摇缸在众人混战的时候,已经摔碎了。
安解语想起一事,便对赛堂主道:“赛堂主,我有个不情之请。”
赛堂主忙道:“左护法夫人请说。”
安解语就看了一眼屋里的人,又在南宫雪衣耳边低语了几句。
南宫雪衣虽然极为诧异,但也没有多问,就叫了身后的一个护卫过来,道:“把你的棉袄脱下来。”
那护卫不敢违抗,赶紧脱下了身上的短袄,给南宫雪衣呈了上去。
南宫雪衣转手就交给了一旁的安解语。
安解语便对那护卫道:“今儿用了小哥的棉袄,实是情非得已。”说着,就从袖袋里掏出一块碎银子,给那人递了过去,道:“就当是我从你这里买的。这银子,你拿去再买一件新的棉袄吧。”
那护卫是个老实人,忙低头躬身,不敢接左护法夫人的银子。
南宫雪衣便发话道:“既是夫人给你的,你就拿着吧。”又道:“如今天寒地冻的,你也小心冻着。趁现在有时间,你就赶紧先去买件棉袄穿着吧。”
那护卫也实在有些冷,便接过银子,谢了左护法夫人和南宫堂主,自己先出去了。
安解语就拿着大棉袄,递给了赛堂主,道:“未免有人作弊,请赛堂主用这件大棉袄包着摇缸,为我们摇骰。”
赛堂主诧异道:“这可如何摇?”
安解语便伸出手去,道:“把骰子给我,我摇给你看。”
赛堂主就将骰子放到安解语手里。
安解语接过骰子,放到摇缸里,盖上盖子,又用大棉袄将摇缸包起来,捆得严严实实的。这才又拿起包着摇缸的棉袄,在空中晃悠几圈,就放到赌桌上,道:“就是这样。”
赛堂主也是此道中人。见了安解语的异样行径,初时虽然不解,可等安解语在空中摇晃包着摇缸的大棉袄,自己一点都听不到那骰子的撞击声时,便明白了安解语的意图,就含笑道:“左护法夫人真是冰雪聪明,能想到如此妙招。”
安解语微微一笑。这不过是从她的前世变过来的法子。当时他们赌场为了防备那些可以听声辨骰的人,都是用了专门的隔音材料做得摇缸。如今时间仓促,来不及重新做摇缸,就用件大棉袄包着,也能起到隔音作用。——只是从外观上看,不那么好看而已。
侯七见了,也微微一愣,便下死眼又看了安解语一眼。
安解语见侯七又不怀好意地看向她,心里也有些发怵,就对站在南宫雪衣身后的仗义楼右护法曾玄福了一福,道:“小妇人还有个不情之请。”
曾玄忙还礼道:“左护法夫人请讲。”
安解语就做了愁眉状,道:“小妇人手无缚鸡之力,本不应掺和到江湖的事务中来。只是南宫堂主是我和夫君的恩人。她如今有难,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袖手旁观。——只是我虽有心,却担心力不足。”说着,安解语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侯七一眼,才对曾玄道:“刚才那位高人见赌不过王堂主,就打伤了王堂主的手脚。小妇人胆儿小,还望曾护法出手相助,以免小妇人遭受同王堂主一样的毒手。”
侯七的脸本来就被曾玄打得红肿,如今见这左护法夫人又提到刚才的事,任他脸皮再厚,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