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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妃赶紧将被子裹在身上,低头往身旁看去,却见刘信也是光溜溜地躺在自己床上,一动不动,似是死了过去。
仪妃长这么大,还没有跟死人同床共枕过,便也尖叫一声,躲到了床尾。
顾升昨日得到线报,说是仪妃没有抓到,但是刘信被药倒了。就略微改了计划,让人趁夜将晕迷的刘信送到了仪妃的床上。又吩咐了在王府的下人,让她明日早上,引王爷去仪妃的院子里,说是仪妃有事要回。
第二天一大早顾升也进了王府。果然发现王爷已是被他的人有意引去了仪妃的院子里。
顾升就装作有急事要回,带着内监婆子等在了仪妃院子的外面。
他知道江南王脾气暴躁。若是让他亲自捉奸在床,这仪妃就是巧舌如簧,也不会有用武之地。
果然他们在外面没等多久,就听见了江南王的暴喝声,顾升赶紧挥手让王府里的内监带着几个婆子赶了进去。
这之后,仪妃的院子里已是乱成一团。就听见里面有鞭挞声,哭喊声,刀剑声,杂乱无章。
顾升在门外刚刚在心里数到一百,就看见江南王已是一脚踹开仪妃的院门,大步出来。又朝后怒喝道:“给我把那两个狗男女的尸首扔出去喂狗——封了院门,一个都不许出来”
只见江南王穿得淡黄色蟒袍上,已是血迹斑斑。
顾升嘴角微翘:想不到,江南王比他原先设想的,还要暴虐、易怒和急躁。也好,一了百了,省得他亲自动手了。又有些心有余悸:若是仪妃他们先下手,告知了江南王自己和云妃的事儿,今日被喂狗的,就是自己一家人了,不由又冷汗淋漓起来,越发坚定了要除去江南王的心。
仪妃的院子里,平时趾高气扬伺候的下人们,此时都躲得躲,藏得藏,俱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那些内监婆子听了王爷的话,就分了人手,有的看守院门,有的就进了仪妃的里屋。
众人一进屋子,就见那间以前华贵异常的屋子,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地上躺着两个男女,身上裹着薄薄的被单,却也看得出身上被刀砍得稀烂,血流了满地。
听见王爷说要将这两人扔出去喂狗,那管事的内监不知道王爷是气话,还是来真的,不敢自专,只好过来偷偷地找顾升拿主意。
顾升见仪妃和刘信已是被王爷暴怒之下,乱刀斩了,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却还是觉得喂狗太过了些。——人都死了,还糟践尸身做什么?
且顾升也想验证一下是不是真的是那两人。——若是又让他们金蝉脱壳,他就只有卷了包袱赶紧走人了。
想到此,顾升就故作悲悯道:“唉,王爷也是气糊涂了。 以后想起来,也可能会后悔。——还是不要喂狗了吧。”
说着,又递给内监一个荷包,道:“就不用公公为难了。公公将他们两人装裹了,交给在下就可以了。在下出去给他们寻两口棺材,再买快地葬了就是。”
那内监忙道:“真是劳烦顾大人。——顾大人心存慈悲,一定会善有善报”
顾升微微笑着,就着手下将两具尸体用黑袋子装裹了,抬了出去。
到了顾升的府邸,顾升一边让人去买棺材,一边揭开那黑袋子,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正是仪妃和她的表兄刘信。只是如今看来,这“表兄”倒是有些眼熟。不过人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身上又满身血迹,顾升略认了认,就撂开手了。
等棺材买了来,顾升命人将两具尸体装到里面,就马上着人抬到了城外的一处乱葬岗上,就地埋了。
范朝风带了人跟在后面,等顾升的人都走了,他才让手下将那两个浅浅堆起的坟包挖开来。
就只见两口薄棺材里面,正是当年宠冠后宫的仪贵妃,和威风不可一世的太子。
范朝风背着手,冷冷地看向棺材里面。
这两人身上都满是血污,却连干净的殓衣都没有换上。脸上虽还齐整,可那股恐惧之色还残留在他们脸上,似乎见到了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一样。
范朝风就微微叹了口气。他昨日不过是命人给刘信灌了蒙汗药而已,想来还不如昨晚就药死了他,也免得他被乱刃加身而死。
可是又一转念想到当年自己一家在旧朝皇室手下吃得苦头,自己蒙受的耻辱,范朝风下垂的手,又硬硬得捏成了拳头。
还有那范朝仪,就因为是范家的庶女,不能嫁太子为妃,就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誓死同范家作对。当年她不顾廉耻,搭上皇帝,害得范朝敏不能跟太子成婚。进宫做了贵妃,还不放过范家,又跟皇帝勾结,给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下药,想要让大哥跟她……虽然是皇帝指使,为了彻底将大哥捏造手里,可是若没有范朝仪的推波助澜,他们又怎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若是要算起来,这两人也算还了他们自己做的孽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如今,范朝仪不能同太子生同床,死后能同穴,想来也该心满意足,含笑九泉了。
范朝风在范朝仪同太子的坟前站了一会儿,就命人过来将他们的尸骨捡了出去。又将棺材盖合上,把土堆了回去。
这两人虽与范家有大仇,可是身份还是不同普通人,不该这样埋在乱葬岗上。
范朝风就命人架起火堆,将两人的尸身烧了,将骨灰拣起来,装到了一个坛子里,先寄放在广济寺里。
等时机到了,再送他们回北地的旧朝皇室陵园。
大哥在北地称王之后,并没有去挖旧朝的历代皇帝的祖坟,而是着人依旧好生看守。
范朝风处理完太子和范朝仪的事儿,本来还想将顾升也做掉算了。可是等他半夜探听到这顾升正同云妃密谋,要毒死江南王的时候,便又改了主意。——若是顾升能收拾了江南王,却比他们出手要合适。
这边范朝风就回到了辉城家里。
他离家一个多月,此时已是又快到了除夕。
南宫雪衣同宋远怀的儿子都快百日了,正忙着要大办百日宴。
安解语十分喜欢小孩子,这几日都待在宋家,早上过去,晚上掌灯时分才回来。
她十分会带孩子,南宫雪衣和宋远怀都从她那里学了不少东西,虽同当下的法子不一样,可是却极有效用。
这天范朝风回到家里,居然没有看见安解语在屋里等他,就有些奇怪,便叫了六万过来问。
六万忙给范朝风行礼道:“见过老爷。夫人去了宋城主家里,看小少爷去了。”
范朝风微微含笑,道:“你们准备晚饭吧。——多烧些热水,我去接夫人回来。”
六万忙应了,自去忙乎。
范朝风就接了安解语回了,两人小别胜新婚,自有一番恩爱。
晚上两人温存过后,范朝风就低声将太子和范朝仪的事儿说给她听,只怕吓了她,到底没说他们是如何死的。
安解语听了,也觉得世事无常。纵然生前如何,死后却都只有一个土馒头。到头这一生,难逃那一日,也不胜唏嘘。
除夕过后,沉寂了一年的北地上阳王府里,也要办一场喜事了。
第二卷 江湖 完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出阁 上
※正文302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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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上阳王的王妃,逝去已是有了一年的时间。上阳王府里只有三小姐绘绢和世子则哥儿依然在服重孝,府里别的人,刚刚除了王妃的服。
而上阳王除了正式登位接受百官朝拜的时候,换上金紫蟒袍。别的时候,依旧是青衫素袍,如在家的修士一样。
谢地象州王的世子谢顺平,明日就要过来迎娶二小姐绘懿做平妻了。
上阳王府里却才将白灯笼和白帐幔换了下去。如今正忙忙地换上了几个大红的灯笼了事。
绘懿从自己院子里出来,去风存阁给爹爹请安。看见府里换了灯笼,只叹息了一声,并未说话。
跟在她后面的教养嬷嬷就赞叹一声道:“二小姐这样,才是大家气派。”
绘懿心下苦笑:“大家气派”这个词,以前经常是用在姐姐身上的。
谢顺平赶到北地上阳王府的时候,正是正月初五。为了赶这个良辰吉日,他在谢地连年都没有过,除夕夜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
回想这一年来的日子,谢顺平就只有苦笑而已。绘歆在娘家养病,世子府就乱了套。以前看着还挺能干守礼的几个妾室姨娘,就一个个都不安分起来。
谢顺平上次从上阳王府只身回来之后,就同自己的爹爹象州王谢成武密谈了一整夜。
谢成武听说则哥儿颇有青出于蓝的架势 ,捻须沉吟了许久,才道:“这事先不要再提了。上阳王的这个世子再能干,如今也只有十岁。他最大的不足,就是他不是上阳王的亲生儿子。——虽说亲兄弟的嫡子,跟自己的儿子也差不多,可是到底隔了一层。”
谢顺平也点头道:“话是这么说,可是看岳父对他的态度,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和善。”
谢成武却比谢顺平要多些阅历,就晒道:“你知道什么?——就是因为不是亲生儿子,才要更加和善。若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至于这么客客气气的?”
谢顺平想了想,笑道:“这倒也是,看来是我想左了。——当局者迷啊”
谢成武笑了一下,就又问道:“那上阳王为何又要将二女儿嫁给你?”
谢顺平笑嘻嘻地道:“您儿子我如此英明厉害,放眼天下,除了我,上阳王的女儿还能嫁给谁去?”
谢成武对这个儿子当然是满意的,可是也知道他戏噱的成分居多,谢成武还是笑骂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有这么好?我怎么不知道?——你老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顺平就正色道:“绘懿在外流落三年,想是怕人知道,名声不好听。而绘歆是她姐姐,又是亲自救了她的,自然无碍。除了我,她也不见到能嫁到别的高门里去。总之别管上阳王为什么要将绘懿嫁给我,只要他多一个女儿在我们家里,我们的护身符就又多了一层。”
谢成武左思右想了一通,总觉得那上阳王范朝晖,不是这样婆婆妈妈,儿女情长的人。
谢顺平就笑道:“爹您也想多了。就算上阳王是居心不良,可是绘懿一个女子,又不是男儿,能翻起什么风浪?——若是她不好,打一顿关起来,那上阳王难不成还为了这个出嫁的女儿,带着大军到我们谢地兴师问罪不成?”
谢成武也笑了一回,又想起绘歆没有跟回来,就随口问了一句:“你媳妇生了什么病?可要紧吗?”
谢顺平当然不敢说绘歆失了她爹的欢心,只敷衍道:“走得时候看着挺重的。前几天有人给我送信说,已是好了许多了。想是将养一阵子就好了。”
谢成武放了心,就道:“去见见你母亲吧。你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你母亲日夜念叨你。”又皱眉道:“赶紧把你的两个皮小子领回去。实在是太淘了,让你母亲的白头发都多了好些。”
谢顺平嘻嘻一笑,自去见娘亲去。
象州王妃见儿子终于回来了,忙拉了他过来,细细地打量,见他并没有不妥,才放了心,道:“可算是回来了。你的岳父,没有为难你吧?”
谢顺平见娘亲两鬓的白发果然多了许多,就体贴地帮娘亲按摩起双肩来,又安慰道:“当然没有。绘歆是岳父最疼的嫡长女,岳父对我们欢喜还来不及呢,哪会为难我们?”
“既是没有为难你们,为何绘歆没有跟着你一起回来?”象州王妃不信谢顺平的话。
谢顺平一时语塞,又想了想,就换了一种说法,道:“其实吧,是因为绘懿也要嫁过来,绘歆心里不舒坦,故意跟我耍花枪呢。”
这话对了象州王妃的心思,就转过头,按住谢顺平帮她按摩双肩的手,道:“娘知道你不是那不懂分寸的人,可是也想提醒你一句,绘歆才是你的正室。绘懿就算比绘歆美貌,也是上阳王的嫡亲女儿,可她在外流落三年,到底名声不好听。且她就算嫁过来,也是平妻而已,不过就比妾室高一点点。你可不能有了新欢,就把绘歆抛到一边去。——要是让我听见你宠妾灭妻,我可不依的。”
谢顺平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