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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借着自身的坚强,绝不动摇,决不退缩,要伸手拿到自己的幸福!
或许,在没有了任何招数之后,我的能力更进了一步了吧!
以自己的本心为武器,也已经超越了平凡的“无我”,向着更深的境界走去。
这便是我深爱的网球!雪深爱的网球!
战斗并不容易。
双方马力全开,以最强的战力攻击对方,绝无保留,绝无防守,比分是以一球为单位,竟历时持久,打到了抢七。
天色已黑,而我们气喘吁吁,在打到“1…1”时,再也动不了了。
“希悠。”Aillian改了称呼,“一球定胜负吧!”她微微眯起了眼,金发在灯光下璀璨流辉,华美的不可一世,可是她的表情却变了,在笑,却是我从未看到过的笑——发自内心。“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我们的第一次真正对话,我很遗憾,如果没有初见的那次冲突,我们是不是会变成——最好的朋友?”
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然而时光不会倒流,做过的事情是容不得后悔的,或许幼年的那次初见,便是幼小孩童的本心的第一次碰撞吧,没有遮掩,没有隐藏,只是凭着自己的信念而坚定不移。
有时人长大了,反而不如童年。
我想,如果没有那次初见,我与Aillian,我懂她,她懂我,或许我们会是……最好的,知己。
我微笑,持起球来,使用了最后一个招数。
这是风铃雪的发球改式,曾经雪设计了出来,却因事故没有来得及用出。
所以,在这个赛场上,以我为延续,坚持着我与她的信念,不再改变。
她不悔,我知道,一直知道,因为雪这样乐观坚强的人,是什么困难挫折也不怕的。
“发球式——风雪不悔。”
一百三十六
就那么怔怔的站着,思维突然间不是那么清晰了。是输,是赢?
我和Aillian双双站在那里,互视着对方,分不清楚是谁真正笑到了最后。
不知怎的,忽然之间,发现胜负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似乎正如迹部所说的,方才把胜负看得那么重的我,好像傻瓜。
可是,还是好奇一下,究竟是谁赢了?
是我吗?
被一个又一个的拥抱包围着,欢呼声响在耳边,那么多人的道贺,拍着我的肩膀,笑脸相对。
是赢了啊!长舒了一口气,回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我身边的比林,有些不可思议。
“是你啦!”后者笑呲着牙,用力勒我的脖子,“你看你,终于把那个不可一世的Aillian干掉了!”
我打败了Aillian?我赢了!
狂喜这才涌上心头。
可是,心中又有什么不对劲,有些失落,有些怅然,还有些……迷惘。
看向Aillian离去的方向,其实,应该向她说声“谢谢”。
不知道谢什么,只不过蓦然感觉到,这个世界上唯二懂我的人,现在只剩下了一个。与她斗那么多年,也向她学会了无数东西,然后,那个人就这样消失了,从此再不相见。
再不相见了……
可是顾不了许多,我还是笑着同一个又一个欢笑的人拥抱——如同告别。
我突然一惊,心顿时跳快了不少,那么快便——可是还没来得及想,便被一个人拥入了温暖的怀抱。
温暖,我一直眷恋着的怀抱。
我抬起头,看向那人,俊秀的面庞,英挺的眉眼,嘴角含笑。
我张张嘴,想叫那个人的名字,可是话到嘴边,又突然忘记了。
怔怔的看着,周围,温暖如春。
突然听到乾惊讶的叫了声“阿姨”。
一愣,然后抬头去看。然后,再度愣住了。
身后——“爸爸,妈妈?”我诧异的出声,是不信,站在那里没动。
怀里的人把我向他们那里一推。
有着不二家传统长相的爸爸和法国著名服装师的乔卡妈妈,铁伊老师,左手拉住的的洛芙,拉住我后衣襟不放的是Zoe,右手边是把手臂搭在我肩上的比林。
回头,站着的那群人中,有周助,有越前,有乾……还有那个,有我眷恋味道的人。
突然很感动,鼻子酸酸的,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原来,他们都未曾离开。原来,我得到了这么多。
“贞治!”乔卡妈妈拉住乾往这里拖,“这么快已经长大了!”她赞叹,“好英俊的男孩子。”
乾的嘴角微微咧开了那么一丝。
“谢谢你这么照顾我们家希悠呢!”干脆拉住人家不放。
——我与乾的结识,是来自于少儿时期双方的母亲那里。
“干脆你娶了我家希悠吧!”得出结论。
愣住了,然后抬头,看见乾如同喝醉酒一般红着的脸,这才明白是玩笑,忍不住同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然后仰头——
赛场的顶棚已经拉开,未霁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落下来,扑了一身。
原来,这个日子,连雪都来了呢!
突然间想到很多年前,雪还在的时候,一家三口去周助家拜访。
“你们这对冤家!”雪开心的对闹别扭的我与周助说,“干脆以后周助娶了希悠好了!”
大家开心地笑了。
然后,我笑着笑着,眼泪掉了出来。
那个在一瞬间忘记名字的人,又再度记了以来,名字缠绕在嘴边,因此堵住了后面的话语。
“希悠!”乔卡妈妈把我拉到她身边,用手抚摸着我的头。
虽是服装设计师,却没有一丝奢华,穿着普通柔色调的衣服,如同母亲一般,亲和的对待着我这个非亲生的女儿。
我看向她的腹部——刚来日本时得到了家里的消息,说乔卡妈妈又怀了一个小孩。
家里还有一个四岁的妹妹,粉嘟嘟的,粉色的头发,蓝色的眼,像极了法国版的不二周助。
——家里。
突然有些悸动。
突然想到了这个词——家里。
我是想家了吗?可是,我这个连家也搞不懂是什么的人,想家了吗?
心有点痛,突然想到了刚才被拥入怀抱前闪过的想法:手臂已经好了,比赛结束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
“希悠,和我们回家吧!”
一时间五雷轰顶一般的感觉,说不出高兴还是失落,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
周围一下子静下来,菊丸不安的问:“希悠,你要回去啦!”
我回回头,张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只得“嗯”了一声。
太突然了。尽管无数次想到过,但还是——太突然了。
突然到,我想说声“谢谢”,想和他们再说几句话,在捉弄几下的时间也没有——就这样被带离了他们身边。
从……最在意的人的身边被带走。
爸爸与乔卡妈妈来,在这里呆了五日,五日之后,出发回法国,留给我的日子,也只有五日而已。
“你既然想留在这里,那就留在这里好了,有没有人不让。”比林在我身边团团转,烦闷的不得了。
“可是我的手已经好了,该办的想办的事也做完了,是该回去了。”我愣愣的对她说。
“……你想留下来吧?那就不要拼命的反驳我啊!让我以为我是在强迫你留下似的。”
“可是——”
“你干脆说你要在这里与你的亲爱的相亲相爱就好了!”
“……”
“喂喂,你不会是还没表白吧?”比林一副看恐龙的表情看我。
“……”
点点头,那个人的名字依旧缠绕在嘴边,却不敢说出。
无法确定,不敢确定,暧暧昧昧的关系,似是,又非是。
不敢问,生怕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实际是明白了的,别人对我,他对我;我对别人,我对他,感情其实是非常明了的。
可是明白不等于勇敢,明明白白,却还是缩在后面不敢说出。
畏葸不前。
最后连回头的勇气也没有。
沉默不语,痴痴傻傻。
最后连比林也抓狂了:“如果不敢问就同我一起回去吧,本小姐我反正没有桃花运,干脆英勇献身,勉强做个lesbian,和你凑对好了!”
“……”
纠结着纠缠不下,然后很快的,连时间都没来得及看,五天就这么过去了。
然后,离开日本。
再不相见。
一百三十七
今天天气晴朗,晴好的如同我到达日本的那一天。
我迎风站在天台上,微微闭眼,想起了当初我向天发出的祈愿——我希望我的世界,风和日丽。
是这样吧……仿佛起了作用,我的世界真的风和日丽起来,只是今天,为什么独独觉得,心中有些郁闷?
“周助,从前也是这个样子吧!”我微微叹喂,看向微微笑的周助,透过眯起的眼睛,看见了一双蓝的亮闪闪的双眸。
表情随时在微笑,可是眼里却是悲伤。
为什么要眯起眼睛呢?如果要隐藏情绪,一定要把它藏进心里。放进眼睛里,不管藏得多么小心,都会被发现的。
就如同暗自喜欢一个人,一定要把他藏在心里,这样才不会在这种场合失了风度。
因为今天,是要离开的日子呢!
离开这半年以来熟悉的人们,重新回到那个生活多年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会心痛?为什么会觉得这半年的岁月抵得上耗费多年的年华?
就如同看过一个极好的风景,从此以后,便再不会有心动的景色。
我深深迷恋于这方土地上的这群人,不可自拔,究竟是何时起,我终于不再是另一个世界的旁观者,真正融入了这个世界?
是最后的比赛、最后的一球吗?比赛完毕,便突然有了一种“我们赢了”而不是“你们赢了”的想法。
还是那个比赛之前离奇的梦?虽然好生狼狈,但在追逐过程中,才生出了一种我和大家在一起的感觉。
要么是比林的开释?从那以后才发觉自己竟然拥有了这么多的情感。
……
还是说初到后的某个黄昏,夕阳西下,第一次对着陌生人袒露了自己的脆弱;还是说某个碧海蓝天、海风习习的日子,第一次感到了交托心灵的温暖;还是说某个不知名的山上,雪日寒风,冰冻之下拭尽的狼狈伤口?
原来,感觉来得那么早,只是我不知道。
我对周助微笑,隐约想起多年前那次拜访结束,周助死拉着我的衣襟,却还在口硬着“像你这种人,还是快走好了”。
那时的他,那时的我,定下过一个什么样的约定呢?
啊,对了——“周助,事隔那么多年,我有没有打赢过你呢?”我挑着眼睛看回来。
“丫头,再练十年吧!”周助摸摸我的头发,一脸的无公害。
“那么,再顶一个约定吧——下次见面时,我一定会完完全全的打败你的!”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孩童时做的动作,至今却还是那么顺手。
这是约定,约定了一百年,再也不会忘记对方。
因为约定好了,所以挥手分别,不再流泪。
不喜欢离别,更不喜欢别人来送,所以在告别回首的一刹那,有了后悔的感觉。
干什么把自己想的那么无私呢?我小气,我小心眼,所以才不会为了区区眼泪再次忍不住的留下来。
可是,腿好像静止不动了,好像会托,向他们走去。
他们真的是一种毒,沾了上去,再也逃离不了。
“砰”,我撞上了一个人的后背。
“铁伊老师。”我揉揉脑门,四处张望了一下,“Capic教练呢?”平常不都是这样吗?哪怕是撞了铁伊老师一下,便会有一双凶狠的三角眼死盯过来,如同蛇盯着青蛙一般,似要把你活活吞掉。
“希悠。”铁伊静静地看着我,粉色的发安静的垂着,再也没有了往常的活力,那双眸子……真的好让人悲伤。
“铁伊老师。”我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她的身边。
“希悠,我与Capic分开了。”低沉的话语,失落的回响在耳边。
我浑身一抖,分开了?怎么会?虽然说我不喜欢Capic这个人,可是他与铁伊做了二十多年的情侣,怎么会……说分开就分开了呢?
还没等开口,铁伊便迅速的俯下身来,紧紧抱住了我,然后,两滴滚烫的水珠从领口滚进了衣服里。
滚烫滚烫,似是要把生命的活力烧干。
我一惊,两只手攀上了她的后背,却呆呆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记忆中从未见过铁伊这样,哪怕再多苦难,也总是笑脸相对,她的乐观,一直影响着我,虽然几近模仿,虽然只得皮毛,但是,依旧像铁伊学习着。
而今天,铁伊,哭了?像一个孩子一般垂泪与我的面前。
我缓缓抚摸着她的背,竭尽所能的让她放松下来。
尽管不知道她为何哭,但觉得,这样的铁伊,太可怜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