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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的灯光。
打了麻药,我躺在手术台上,视线渐渐的模糊起来。
睡魔入侵了,于是,缓缓的闭上双眼,进入梦乡。
努力……努力……哪怕是睡梦中,心中的呐喊也是如此回荡。
要努力啊……希悠……
短暂的一段梦。
从未做到过,是25年回忆中被刻意忘却的一段记忆。
那是一个雪天,雪下得很大,鹅毛一般。
地点……是在法国。
时间……啊,是那个我患PTSD的最后一个夜晚。
那夜下了很大的雪,覆盖了整座城市。
遭受到了无法愈合的欺辱,我踉踉跄跄的跑回家。
我的动作是如此细微,以至于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没有察觉。
于是,真相被揭露,原本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秘密,多了一个旁观的人。
父亲说:“希悠不是我的亲生孩子。”
我惊讶的简直要叫出声,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不是你的亲生孩子。
父亲说,我是雪和他领养的,因为雪不会有孩子,所以某一天,在见到一个酷似不二家和她的女孩子,便毅然的领养了。
被抛弃的女孩子的名字,叫不二希悠。
时间如此巧合,真的有一个长的酷似不二家,甚至就是不二家的孩子。
这个孩子,叫不二希悠。
我踉踉跄跄的后退,一时间心神恍惚。
没有家了……
原本受到委屈后唯一的心灵港湾,不是我的家……
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一不留神,踩空了楼梯,直直摔下。
昏迷。
然后,疼……全身上下都疼。
身体好累、好累,有一个人在轻抚我的身体,在唱着飘渺的歌引我入睡。
可是……疼,不是身体,而是心。我不想入睡,因为,心会痛,因为那个人,在我睡着后,会笑靥不在,湛蓝的眼睛里,从此只有悲哀。
我不要这样……
我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丈夫,有了自己的家。
“希悠,嫁给我……”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对我说。
“好……”我艰难的动着嘴唇,想答应他。
“希悠,嫁给我……”
这是一个关于重生与否的梦,而我选择,重生。因为,有一个人,在牵着重生的我的手,相约一生一世。
周助……不二周助——爱你。
——我睁开眼睛。
—完—
番外2 再见倾心
再度见到她时,其实是一个巧合。
那日当他登上那最高的摩天大楼的平台时,是他愣住了。
高台劲风,吹拂着她的衣角,飘逸而出岫,亚麻色的发未被束起,如同匹练一般随风飞扬。
很美……很美……
他无法用任何诗句来形容,因为一切诗句都不足以形容他眼中的她。
美的如同仙子一般。
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不,应该是——再见倾心吧!
好久不见了。手冢在心里默默的说,不知怎的,一向平淡如水的心竟然翻起了涟漪。
好久不见了,兰,不……希悠。
她转过身,一双美目眯成了一条线,嘴角翘起,形成了一道美丽的弧线。
“哟,好久不见了嘛……”她故意用日文慢慢的说,深情而低沉,“呐……国光。”
从那日别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手冢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一日希悠离去的背影,窈窕而修长,悠长的发披在身后,随着脚步一晃一晃。天气是略微的冷,但附近已有花朵绽开。她走得缓慢却轻巧,没有再回头。
远远地守望,有如岸的两端,他在这一头,看她自由自在。
天暖浮云晓,轻风环湖绕,伊人在岸,倚树朦胧笑。
再也没有见过面。
后来,先是会常常的通话,听得出她在听到自己不善言辞却深沉的话语时的喜悦。后来他可以听出她说话带着深深的疲惫,一切都是在强打精神。再后来,电话依稀少了,二人开始通信,纸笺留香,清丽骄傲的文字,字如其人,她的文辞总带着东方国度的一卷书香味,婉约而潋滟,如同古衣长发,毛笔在手,于夜中伏案写出的梅花小楷。
有时会寄几张照片来,有的是直接穿着运动服奔跑于客场上的剪影,有的是穿着休闲服站在阳台俯高远视的自拍。
眼微眯嘴角微翘,亚麻色的发,一如既往,一成不变。
有时也会是泼洒挥毫。
不长,是一首唐诗或是宋词,笔锋有些凌乱,墨迹也不是很正,一看便是仓促买来的东西。
可是,的确很好看,他把这些压在抽屉里,细心的保存着,心情开心,仿佛过年时她给自己写的努力条幅。
再后来,书信也渐渐少了起来。只能从不二口中听到关于她的消息。
不二温和的声音,带着对那人的细细怀念,优雅的吐出,如同纤细的流水,引出了一滩祈望。
再后来,连不二也不知道了她的消息。
他们所在的世界,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了。
只是,他依然保留着那些照片,那些字帖,那些书信,那个网球。
尽管有许多人忘了她……
可是他记得。不二希悠,在他的世界上,留下过深深的足迹。
十年,很长很长的时间,甚至十年,一个人生命中的几分之一就这么度过去了。
记忆中的不二希悠犹如一个湖泊,渐渐干涸,变成了小水潭,再变成了小水洼,最终,凝成了水珠,化作了水气,消失在空气中。
然而不曾有人知道,她没有消失,她在身为湖泊时留下的水痕,已经刻在了他的心中,尽管消失了身影,却像水池壁上的水渍一样环成了一条线,包围着他。
——忘不了了。
回过神来。
手冢这才发现,少女走到他的面前,手背在身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有些脸红。
手冢张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耶?国光,你变得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了……”少女微微吃惊的说,却也没有流露出应有的眼神。
而她……似乎什么都没有变,依然如此灵动、俏丽。
十五岁的少女,眼微眯,狡黠而优雅。二十五岁的少女,同样这样。
“国光……这样可不好呢,身为部长不应该‘毫不大意的上’吗?你又走神了……”少女含笑,眼角向上翘起,轻轻地戏谑着。
手冢张张口,却连基本的“抱歉”也说不出。
他该说些什么吗?
有许多想说的,却堵在喉咙,烂在肚里。
那些他想说的,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看向少女,却发现她正趴在护栏旁向下望着一切。
“凭高望远呢……”他听见少女轻叹,“国光,这么些年跑东跑西,你有没有一点思乡呢?”
下意识的点点头。
十年了,从学校中毕业,他并没有成为职业选手,也没有继承家业,而是成为了一个体育记者……满世界的飞奔,去关注体育上的一切事件。
关注网球,不,关注那个人,下意识的反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只是,当他真正关注到时,却发现,她,早已消失在了球场之上。
白央杯的冠军最终被她拿到了手中,实现了雪与明叔的愿望。
他还有着她那时的照片——手持奖杯,白衣似雪,眯眼微笑,一脸的幸福。
——悠和日丽。
她曾经说过,希望她的世界风和日丽,繁花盛开。
因此一役,她成为了网坛上的新星。
灼灼其华,风头正盛。
然后在某一天,突然地宣告退出网坛,消失了身影。
——又如她的母亲,兰雪。
从此,网坛上的传奇,又多了一个人的姓名。
兰茜。
不久后,她又以网球评论员的身份回到客场,只不过这次,是她在微笑着看着别人,解说着场上人的一切,温和的声线,缓缓的飘扬在了空气中,微微振动。
她的愿望已然实现。
“说回来,我们应该是同行呢!”她又不着边际的说了一句话。
而他,依旧没有话说。
太惊慌,太惊讶,太惊喜。深深地遏制了他说话的能力。
后来她又说了什么,他只是听,很认真很认真。
后来她说“再见”。
然后,她转身,决绝的离开,又如多年前的身影,长发飘摇,轻松自在,无法用任何东西束缚。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捅了一刀。
他急切上前,终于说出了话:“希悠……”
她转身,带着狡黠的表情,道:“终于说出话了?”
嗓子又被魔法封闭住了。
她俯身笑了,一如从前,只是,手冢突然发现,她,也不是那个十五岁的少女了。
二十五岁,和他一样,风华正茂。
突然很想叫她一声“希悠”。
“国光……国光……国光……”她一遍一遍的叫,不厌其烦。
“国光你知道吗?‘兰茜’这个名字有着特殊的含义,这个名字,只有我至亲的人会叫。”
——所以,就如同我唤你“兰”一样……
“所以,就如同我唤你‘国光’一样。”国光,不是手冢同学、手冢部长、手冢记者、手冢先生,而是国光。
家人一般的呼唤。
“含朱的薄唇,引声轻漫,唤出你的名字,哪怕,世界毁灭了,高楼倾覆了,只要呼唤你的名字,那就是我的力量……”
他听见她的清唱,声音曼妙,一如十年前的告别赠歌。
手冢突然明白了,全明白了。
女子回过头,微笑着看着他。眼微眯,唇微翘,亚麻色的发,一副幸福的样子。
不是一见钟情的,可是,那隐隐约约的感情暗藏了十年,犹如十年老酒一般浓香,终于在某一天,袒露在了阳光之下。
那是再见倾心。
手冢露了笑,轻勾嘴唇,伸出手,牵住了她的手。
我抓住了你的手,我唤了你的名,我的心中有你的身影,所以,让我们再不分离。
好不好……小茜?
—完—
番外3 平安夜之舞
又是一个夜幕了。
我漫步于海边的木栈旁,吹着海风,悠然的看着海景。
浪卷滔滔,哗哗哗哗,如同孩童细语,说不出的好听。
木栈旁的路灯昏昏暗暗,却有种不一般的的意境。
我摸摸身上的棉大衣,发现已经被海风吹得潮起来。
果然还是不应该在这里呆很长时间啊……我心中叹然,虽说喜欢这里的海景,却不能久待,生怕全身上下在出现那一点的酸痛不适。
唉……说的也是啊,那么拼命干什么,就这么的毁了自己的身体。
——笨蛋才做的事。
我撇撇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个骄傲的身影。
哎哎,笨蛋啊,傻瓜啊……
我在心里对着那个高傲的身影讽刺,却明明显现的把自己忘记了。
切……
学着某人撇撇嘴,把手塞进口袋里,慢慢的步行走回去。
停住了脚步。
还是留在这里吧,又不喜欢朋友们的闹腾。
——前几天醉酒后的头痛还记得清清楚楚。
还是呆在这里吧!
于是找了一个木制的台阶抱膝坐了下去。
温暖的大衣包裹着我,不久便热了起来,舒服的叹息了一声。
也还好,穿着这身大衣,要不,非要给冷死不可。
静静地坐着,坐着,不知过了多久。
远离了闹市,坐在海边,可是喧闹的声音却依然可以清楚的传来。
一边是热闹,一边是寂静。
我闭上眼,轻轻感受着海风的味道。
远处的灯火把海面染成了五彩缤纷,美丽的让人心动,我直直的看向海水,忍住不下海摸一摸它们。
有点傻……
我默默鼻头。
抬起手腕看看手表,已经是夜晚的11点58分了。可是在今天,人人高高兴兴,打算过一个热热闹闹的不眠之夜。
远处已经传来了充满西方风情的歌谣,随着海风,一点一点的吹拂到了海面上,消散无踪。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我默默的闭目,在心中倒数着秒数。
600……599……598……597……596……
就如同去年、前年那样数着,等待着盛大的仪式的开始。
254……253……252……251……250……
突然眼前划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飘逸的发,傲立的身姿,犀利的眉眼,微翘的嘴角。为什么会想起他呢?我摇摇头,想不明白。
可是,那个身影久久在脑海中无法望去。
60……59……58……57……56……55……
手不自觉的抄进了口袋,握住了手机——已经被握的发烫了。
还是算了,少那么一次又不算什么。
手松开来。
30……29……28……27……26……25……
还是发条短信吧,这样,他会开心一点,不是吗?
还是算了,我是他的什么人呢!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