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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楚濂母子更加尴尬了。
汪展鹏又淡淡一笑:“想必我们家绿萍刚才已经把话说得清楚了。楚濂,你现在还有其他话想说吗?”
主人变相逐客,楚濂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待下去,但他似乎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在转过身,跟母亲一起离开之前,又突然回过头,冲着绿萍坚定地说:“绿萍!我是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让你看见我的真诚!!”
砰!绿萍再也忍不住,甩手将手里的电话机狠狠摔出去,砸在楚濂旁边的墙上,碎了……
楚濂被绿萍的愤怒吓了一跳,有些心悸地看了她一眼,咬咬牙,转身离去。
原本热闹欢乐的聚会气氛,就这样荡然无存了。
草草结束了聚会,汪展鹏来到绿萍的房间,女儿正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舜娟在一旁一直劝着女儿,一边劝,一边跟着抹泪。
汪展鹏叹了一口气,走近女儿身边,看到她流着泪不住地喃喃自语:“我居然为了这种人丢了一条腿……居然为了这种人丢了一条腿……”
“绿萍,都是妈不好。你心里有气,就对妈妈发出来!千万别弄坏了身子……”
“绿萍……”汪展鹏走上前,扶起绿萍,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孩子。”
绿萍一下子投入父亲怀中失声痛哭:“可是爸,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我竟然是为了这种人丢了一条腿!!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汪展鹏也心痛不已,轻抚着女儿颤动的长发,叹息着说:“已经失去了,不甘心又能怎样?现在好不容易振作起来,难道还要为了这个人再沉沦一次?”
绿萍的哭声蓦然止住了,慢慢地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父亲。
汪展鹏语重心长:“绿萍,人得向前看。”
绿萍愣愣地,泪也止住了,沉默不语。
汪展鹏见女儿若有所思,也不再说,轻轻地碰了碰妻子,夫妇俩一起走了出去,让女儿在房间里一个人好好想想。
就这样,绿萍坐在床上,怔怔地望着窗外,脑中一片空白,然而心情却出奇地平静了。
远处的山头上,静静地立着一棵苹果树。那是一棵老树了,她还记得小时候,经常跟妹妹还有楚濂楚沛一起去那里玩,她至今还记得那苹果树结出的果子,小小的、青青的,咬一口,酸酸涩涩真不好吃,但现在回忆起来,竟有一种别样的清香呢!
那时候的她,简直就是个猴样的假小子,把妹妹往苹果树下一放,自己捋起袖子就蹭蹭蹭地爬上去摘果子。
说起来,曾经一直被老师夸奖的这双修长美丽的长腿,也许就是当初爬树练出来的呢?
绿萍遥望着窗外,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丝淡淡的笑。
后来那棵树被雷暴劈着了,她和紫菱为此伤心地哭了很久,可是到了来年春天,已经被劈得焦黑的苹果树,居然又再次冒出了新芽。
多年过去,那娇嫩柔弱的新芽,已经重新长成了一棵美丽的苹果树,而当初在树下玩耍的孩子们,也全都变了……
绿萍深深吸了一口气,在脸上抹了一把,发现不知何时,泪已经干了。
奇妙的是,她现在的心情非常之平静,平静得坦然。
她不知道自己这种心态可以维持多久,但趁着这心情还在,她想要为自己做一点什么。
绿萍为自己装上假肢,努力站起来,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到门口,开门。
汪展鹏与苏舜娟就一直在门外守着,忽然见到女儿打开了门,拄着拐杖站立在门口,脸上泪痕已干,目光平静而坚强。
“我不要做无根漂泊的绿色浮萍,”她宣布说,“我要做那棵苍翠坚强的苹果树。”
“从今天开始,我的名字叫——汪绿苹。”
第四章
法国,巴黎
“喂,费云帆吗?”
“萧子羽?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你小子有异性没人性,我怕太久不联络,你把弟兄们都给忘了。”
“别说这种话,紫菱怀孕了,我当然要陪着她。”
“切!也就是你这老拿她当宝。”
费云帆宠溺地笑了笑:“子羽,你要是我,你也会拿她当宝的。”
电话那头的萧子羽叹了一口气:“费云帆,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品位。”
“是是是,完美主义者,所以你今天打电话给我就为了说这个?”
“呵呵,不是。是我现在手头的一个计划,跟你多少有些关系。”
“什么?”
“我上次去台湾,无意中看了一场舞蹈。现在正计划请那个舞蹈家来法国公演。就在我的圣安娜大剧院。”
费云帆笑了一声:“难得啊!你的圣安娜大剧院可是不轻易请外头的人来公演的。看来那个舞蹈的确值得一看。”
“当然值得一看,那可是你大姨子的表演。”
费云帆呆了呆:“绿萍?”
“是啊。”萧子羽笑着说,“很惊讶吧?”
“可她不是断了一条腿?这样的舞蹈就算再美又能到哪里去?”费云帆有些不相信,“你一个完美主义者能接受?”
萧子羽冷笑了一声:“费云帆,看来这场婚姻不仅毁了你的智商,连硕果仅存的品位都被传染得直线下降了。等着吧,我会给你留张票,相信到时候,你会领略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美!”
啪!挂了电话。一如既往地干脆利落。
费云帆呆呆地看着话筒,忽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受。
绿萍,果然重新登上舞台了吗?而且,甚至能够跳得比以前还好?
这不可能!太荒谬了!
费云帆笑着摇摇头,一转眼看到紫菱挺着大肚子站在门口,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云帆,我肚子好重哦……”
费云帆急忙上去将紫菱扶着坐下,苦笑:“你怎么就出来了?肚子很重,怎么不叫爱莎扶一把呢?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我喜欢你来扶嘛!”紫菱笑眯眯地说。
费云帆无奈而宠溺地笑了一下,伸手在她鼻子上轻轻一捏:“真是拿你没办法。”
这一捏,却让他吃了一惊:“紫菱,你怎么又化妆了?化妆品里几乎都含铅,对宝宝不好的!”
紫菱不满地撅起嘴:“可是我现在好难看哦。我想这样可以让自己好看一点。放心啦,这个牌子很安全,你看很多大明星怀孕的时候都用这个呢!”
费云帆很无奈:“那是人家偶尔出席大型聚会的时候,你都在家里,化什么妆呢?”
紫菱怔了怔,漂亮的大眼睛忽然就盈满了晶莹的泪光:“云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你胡说什么呀!”费云帆吓了一跳。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紫菱越说越委屈,眼泪就掉了下来,“我只是想要自己漂亮一点,这样心情也会好。心情好了,对宝宝也是很有好处的呀!”
费云帆叹了一口气,搂住她:“紫菱,在我心里,你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现在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我疼你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不爱你了呢?好好好,你想化妆就化妆吧,我让她们给你挑选最好的化妆品,纯天然不含一点铅的给你用好不好?”
紫菱含着泪花笑了,重重地点点头。
费云帆松了一口气,没来由却忽然感到一阵烦躁,但还是勉强笑着说:“让爱莎扶你回去休息吧。我有点累,想在这里坐一会。”
“我陪着你不好吗?”紫菱睁着大眼睛看他。
这时候的费云帆,真是很想很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但他不敢这么说,因为这么一说了,紫菱又会委屈地掉下眼泪,哭哭啼啼好一阵,哀怨说云帆不爱她了,嫌弃她了等等等等,让他不得不再次费心哄她。
自从她怀孕以来,这种戏码几乎隔几天就要上演一次,让他几近精疲力竭。
费云帆强打精神,笑了笑:“贝尔说最近葡萄园有些根瘤芽虫,我得去看看。不然你也去吧,怀孕出去走走也有好处。”
果然不出他所料,紫菱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脸上显出不自然的神色来:“云帆,我肚子这么大,去葡萄园摔倒了怎么办?而且外面阳光这么强,会让我的色斑更严重的……”
费云帆笑了笑:“那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没事跟爱莎到庭院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嗯!”紫菱笑眯眯地点点头,由着爱莎将她扶出去了。
费云帆走出门,靠在墙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吸上一口,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紫菱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怀孕前,她一直是那么天真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啊,只要自己一说去葡萄园,她就会兴奋得欢呼雀跃。可是怀孕了以后,却变得懒洋洋的,既不爱出门,也越来越敏感娇气了。
动不动就哭鼻子,自己要是不去哄她,她就能哭上一整天。
她的眼泪怎么就那么多呢?
想到这里,他不知怎地又想起了萧子羽的话。
绿萍可能会来法国公演?
萧子羽的意思是,现在绿萍所表演的舞蹈,反而是一种真正的美?
费云帆笑了笑,摇摇头,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了,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抛起来接住,而后悠悠地走了出去。
才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难得自由一下,好好享受享受吧!
……
这一天,绿苹和剑波又再度练舞练到深夜,结束后,剑波请绿萍吃了夜宵,然后送她回家。
就在准备上车时,绿苹又遇到了那个她怎么也不想遇见的人——楚濂。
吱地一声,一辆车子停在他们面前,随即楚濂开门下了车,又惊又喜地迎上去:“绿萍!!我来接你回家。”说着就伸手去扶她。
“别过来!!”绿苹嫌恶地怒喝,“你在这里做什么?!”
“绿苹,我……”楚濂很委屈,“我是来这里等你的。我去了舞蹈团,可你不在那里,我满世界地找你都找不到。我找了你很久,绿萍,我到处找你,你去哪儿了!”
绿苹和剑波练完了舞,就在剧团外面的路边摊上吃宵夜,而且两人吃的时间也不长。加上陶剑波开车出来接她的时间,前前后后也不过一个小时,如果楚濂的确来过这里,就不可能找不到她。想到这些让绿苹感觉更加恶心了。
不错。楚濂其实一直就很会演戏很会说谎的。
从结婚前,哦不,从出事前,他就一直如此!!
说什么一直爱着紫菱,可是在十几年的相处里,在与她无数次的约会里,他楚濂可没一丝表现让绿苹看出他已另有所爱。
而紫菱的一举一动所作所为又何曾让她感觉到这个亲妹妹正在一点一点地挖自己的墙角呢?
绿苹心中升起一丝烦躁和恼怒,她狠狠地瞪着楚濂:“楚濂,我警告你。我们已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不要再来纠缠我!!”
“绿苹,你怎么能这样伤害我?”楚濂愁眉苦脸地,显得非常难过,“我是真的担心你啊!这么晚了你还不回来!现在这个社会这么乱,你又只有一条腿,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谁来保护你呢?”
“谁来保护也用不着你!!”绿苹的愤怒一下子又爆发了,“我只有一条腿也是拜你楚大公子所赐!!你还好意思说?!”
“绿萍,我知道你恨我。虽然当初那件事不全都是我的错,可是只要你能开心,我愿意把一切都承担下来!绿萍,请相信我的诚意。我是真心想跟你和好的!!”楚濂苦苦哀求。
这话说得陶剑波都有点受不了了,他咳嗽了一声,平静地说:“楚濂,这几天绿苹练舞很累,有什么话,我看你过段时间再说吧。”
“剑波,”楚濂又转过来对他说,“我知道绿萍太想要成功了。她现在少了一条腿,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恢复过去的辉煌,不管什么情况,我都会支持她到底。只是,希望你也适当地让她多多休息。不管怎么说,你现在也已经很成功了不是吗?”
陶剑波愣了一下,立刻火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在利用绿苹为自己的舞蹈事业加分?!”
“我不是这个意思,剑波你别误会……”楚濂还想要争辩,但陶剑波已经彻底恼了。
“够了!楚濂!告诉你,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我跟绿苹搭档跳舞从头到尾都是为了支持她而不是为了我自己!!”
“剑波,你真的不用这么说……”
眼看着陶剑波和楚濂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绿苹火了,可是还没等到她发飙,一辆警车在他们前面停下,灯光一闪,就忽然照到了他们身上,耀得三个人都睁不开眼睛。
“怎么回事?!”随着一声清脆冷冽的声音,车上下来了一朵警花,一身警服整整齐齐,耀眼的光影中显得尤为俊俏爽利,英气勃勃。
第五章
警花的出现让争执中的三人都愣了一下,绿苹反应很快,迅速向警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