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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脾气的郁苹在刚刚已大声表态,她根本不想理会他的怒吼,仍旧大剌剌地朝外头走去,坚持离开的背影教他看了火冒三丈。
这女人,真是太──欠扁了!
“郁苹,你给我站住!”杜至野再一次的命令震撼了整座大厦,门边的迎宾员不得已协助拦下她,不让她离开。
郁苹恼火的转身,杜至野锐利的视线教人看了触目惊心,若她还是他的下属,肯定会吓得腿软。
“你叫我干嘛?”她以无奈的口吻说道:“我第一天回来上班不到二个小时,我想你应该不是想付我遣散费吧?”
气氛紧绷得好似玻璃都会应声而破,他缓缓地走向她,鞋跟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又冷又硬,一如他现在的表情。
杜至野相当生气!
这女人──目中无人、对他不尊敬、视命令于空气、衣著乱七八糟、说话颠三倒四、言行粗野暴力,没有一处像个女人,更没有一项符合公司内任何职务的要求,留她……绝对是个错误!
但,他的铁石心肠来到她的面前,直视著她眼中的坦率和天真时,他的气怒却消弭了大半。
“你……你说话啊!”
杜至野的脚步落定时,郁苹的头愈仰愈高,最后只能像对著天空般指著他叫。
气氛再度陷入沉闷,她感觉到他呼吸间冰冷的空气,还有他压抑的忿然。
“不说的话……那、那我走啦!”暴风雨即将来袭,她的怒火起不了作用,才不想傻呼呼的挨骂。
才刚说完,一股强劲的力道扫向她的手臂,杜至野紧紧的抓住她之后转身走回电梯,她尚未意会他到底想做什么,就被他以老鹰抓小鸡的方式拉入电梯。
电梯门刷的关上,没有半个人敢跟进,连原本的电梯小姐都消失了。
“你……你要干嘛?”郁苹被沉重的低气压压得喘不过气,只好斗胆打破沉寂。
“闭嘴!”杜至野齿间迸出的低吼没收了她所有的疑问。
渐渐的,她开始觉得事情大条了。
偷偷瞄了眼他的侧面,她立刻开始后悔,宁可从没见过这样的一张脸。
因为……他的脸色既铁青又难看,好像……好像想杀人!
第五章
电梯门才刚刚开启,杜至野一刻也不多作停留,猛地抓起郁苹又往外走。
郁苹在慌乱中打量这个楼层,也许是灯光作祟的关系,每一个专柜都晶莹得发亮,映照著所有的衣饰都显得精致美丽而且昂贵。
穿过一小块精品服饰区,千百双女鞋映入眼帘,在恍然大悟的瞬间,她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
“我不要买鞋啦!”她犹如小偷被抓到一样的挣扎著。“这里的鞋贵死人了,随便一双就要一千元以上,要买我自己到菜市场买,一双才一百五十元……你放开我啦!”
“冷静点。”杜至野揪著她的衣角,轻而易举的就让她动弹不得。
“你叫我冷静?我怎么冷静得下来?”她依然张牙舞爪的挣扎,无奈使劲了很久,却依然像原地踏步。
“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他的耐性有限。
“你休想要我在这里花一毛钱。”她自顾自地开始吼著:“明明要人家离职的,现在又要人家花钱?没道理……”
“郁苹!”杜至野忍无可忍的在她耳边喝斥她的大吵大闹。
回荡在耳膜边的吼叫教郁苹不得不安静下来,可一旦不说话,他刚才吐出的热气残温却在此刻变得清晰,她的心情不自禁的开始狂跳。
“我没有要你花钱。”他对著她的后脑勺解释。
“咦?”她怪叫了一声,这才放心的正视他问:“没有吗?那你抓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需要一双像样的鞋子。”
“我已经没有在这里工作了,干嘛要……”
“你不在这里工作,要到哪里去?”他慎重声明,“你少擅自做主。”
“我擅自做主?”她不满的情绪高张,“奇怪了,我自己要辞职也不行?你很不可理喻耶!”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他固执己见,却还是无法解释为何对她特别偏执。
她明明一无可取,明明让他恨不得一把掐死她;可,就因为她的负责上进,是反抗他的第一人,所以他总是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你……你莫名其妙!哪有老板不让员工自请离职的?”郁苹扪心自问,她和他之间的相处气氛一直都不太好,他分明很讨厌她。
思及此,她恍然大悟地瞪著他,“你是不是觉得没有报复到我,所以才不放我走?就因为我不想向你弟道歉?”
“如果需要道歉,你犯下的罪不止一项。”杜至野直言不讳。
“反正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整我,我要回家了。”
郁苹挣扎了下,他的手还是没放开。
“我们不妨理智一点。”他以妥协的口吻劝道:“你这样随随便便的离职,对你绝对没有好处。”
“我当然知道。”她睨著他,还不就是他欺人太甚?“可是有什么办法?我只好去找别的工作啊,反正我有手有脚。”
“你并不是一个人。”他提醒她事情的严重性,一边为自己的举动感到不解。
他为什么要为她担心?为什么要几近低声下气的留她?怪了,真是怪!
郁苹的眉心差点打成死结,他反覆无常的个性快将她搞疯了!她重申她的坚持好几次,他是听不懂吗?“烦死了,我都说我会找工作了,饿不死!”
“你不止偏激固执,而且顽劣。”即使他再怎么努力的沉住气,还是禁不住握拳低斥。
“我就是受不了你动不动就骂人!你放手啦,我要回家。”
她用力一扯,力道一偏,硬生生的朝他的肚子打了一拳;他的眉心紧蹙,四周的人则是发出惊呼。
快跑!她的直觉这样告诉她。
“你给我过来!”他拆穿她的意图,这一次他没有手下留情,愤怒的将她抓到鞋区里的试鞋沙发上一扔,居高临下的瞪视著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郁苹赶忙为刚才的那一拳解释,他严肃的神情著实吓人,连她都不敢领教。
杜至野一言不发的转身扫视专柜里的每一双鞋,很快的从架上挑出一双黑色的高跟鞋递给她。“穿穿看。”
她的目光停留在高跟鞋典雅而简单的设计上,它并没有特殊或华丽的缀饰,但它优美的弧度和双脚结合时,可以将双腿修饰得更加优雅修长。
在穿上它的时候,她很快的爱上这双鞋。
“这是配合制服的基本鞋款。”他语气平淡地说:“高度适中,应该很适合你比一般人过动的举止。”
“比一般人过动的举止”?光听这几个字郁苹就火大,挑明了说不就是粗鲁吗?说得这么好听!
她不动声色的将鞋子放回架上,杜至野随即皱眉。
“你在做什么?”
“放鞋子啊。”白痴也看得出来吧?
“我当然知道你正在放鞋子。”针对她的废话连篇,他捺著性子将注意力从愤怒中移转。“我的意思是,你把鞋子放回去做什么?”
“当然要放回去啊,难不成要穿著走吗?”她不耐烦的扬声反问。
“你听不懂我刚才的话吗?”他快疯了!
“什么啦?”她倏地失去耐性,一心只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你又要去哪里?”
“回家。”她才觉得他奇怪,没事带她来逛鞋区做什么?她又用不著。
“把鞋子穿上!”杜至野的怒吼声再度响起。
“喂,你到底要干嘛?我都说过不想做了,你还要我穿这种鞋子做什么?”
“谁说你用不著?谁说我肯放你走?”他的神情转为森冷,阒黑的眼瞳里闪著深不可测的光芒。
郁苹的背脊发凉,一股从脚底窜起的刺骨寒意直冲脑门。
“没有我的允许,你根本离不开这里。”他的怜悯之心早被她磨得消失殆尽,他决定惩戒她的时候,绝对是冷血无情。
“你、你以为你是谁呀……”她失去了平时的气势,因为四周的空气好冷,冷得她连话都无法好好的说。
“你想了解我是谁?我会让你有充分的时间来了解我。”他意有所指地道。
“我……”
“当然,如果你坚持出走找工作,可以!”他唇角微扬,一抹降到冰点的佞笑令她倒抽了口寒气,他补充警告:“但,不论大大小小的公司、工厂,都不会用你。”
“你、你想压制我?”郁苹的情绪激荡不已。
“你?根本不需要我多费唇舌,以你目前的风评,实在不怎么光彩。”
她的脸色一阵青白,无疑的,杜至野正在羞辱她,虽然他没有花费多余的字眼表示,但她却可以清楚的明白他对她只有不信任和讽刺。
之前她所认识的杜至野只是表面,而这一面,才是真正的他──一个以精致的字句羞辱她、让她恨得牙痒痒的男人。
以他的实力和势力,她不得不相信一个事实,他的确有能力教她走投无路。
“你现在想怎样?”郁苹逼自己妥协,缓下语气问道。
“你的服务精神待磨练。”杜至野不假思索的下令:“从今天起,你除了公司的工作之外,下了班来我家。”
他深信杜宅里的老管家会给予她“最好的照顾”,相对的,杜绍威的无法无天也有人可以治理,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你家?”郁苹不敢相信他的要求,他居然邀请她去他家?光听就觉得很诡异。“杜协理,你要我去你家干嘛?”
他将那双鞋重新交到她手上,冷漠得不作任何解释。
“这双鞋你可以直接拿走,明天开始,你直接到我家报到,到了那里你自然就会明白。还有,你的女儿也可以一并过去,这是我唯一的通融。”
“可、可是……”她有满肚子的疑问和闷气,他怎么可以为她做主?她没有答应啊!
“你不准拒绝。”迈开步伐离去前,杜至野森冷的口吻不容小觑。“否则我绝对会让你和你的女儿无法生存。”
吓!好严重的威胁!看样子,他好像不是开玩笑的。
完了!她真的完了,他要她去他家肯定没有好事!他的报复行动已经完全展开了。
杜宅,她想也没想过的深宅大院,该是有著令人眼花撩乱的豪华设备,是一般人求之不得的参观好去处,可是,她不想去!
现在的她该怎么办?
※※※※
“小妈咪,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郁苹和萧忆婕走在一条幽静清爽的大道上,夹道两旁的樟树散发著怡人的芬多精,两人从刚才的警卫室一路走来,已经过了十分钟,但这条路却好似永无尽头。
萧忆婕的疑问同样也是郁苹的疑问,尽管她再怎么不愿意,在反覆思量事情的轻重之后,她还是硬著头皮来了。
她的机车好不容易修好之后,老旧的性能依然无法爬坡,所以她只能步行。
当她向警卫表示要找寻杜家的时候,他老兄怀疑的眼神中藏著一股畏惧,仿佛杜宅是座生人勿近的鬼屋。
可,它绝不会是幢鬼屋!
这个社区的建筑物皆占地广阔,每一户皆有如广告DM上截取下来的设计,不仅精美并且独树一格。郁苹母女平均每走过一户所花费的时间都相当长,可想而知它们的实际坪数到底有多大。
郁苹和萧忆婕终于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直盯著这座高耸的深咖啡色门墙。
从栏杆的细缝中,可看见里头有条与外缘道路相接的小道直通院内深处,绿意盎然的草坪显示出园丁整理的功力。
蓝白相间的建筑外观有种海洋度假别墅的味道,这个地方清新而整洁,怎么瞧也瞧不出它有何处能让警卫如此害怕?
“小妈咪,你真的要来这里工作吗?”萧忆婕抓著栏杆,欣羡的赞美著:“这里好漂亮、好大哦,可以住好几百人耶!”
郁苹仔细的对照著印象中和眼前镶普金边的门牌号码,沉重的点点头。
深吸了口气,她朝门铃轻轻一按,对讲机里随即传来一道冷硬的女声。
(是郁小姐吗?)
郁苹对著对讲机萤幕猛点头,想必刚才的警卫已先替她们通报过了。
(你迟到了。)女音再度响起。
“迟到?”郁苹不解,“我不记得来这里有规定时间……”
(进来。)没有抑扬顿挫的女声听起来颇为阴森,对方不待郁苹的解释,武断的结束对谈后将门开启。
郁苹体内升起一股闷气,随即牵著小女儿走入玄关。
有如刘姥姥逛大观园般,她无法不对院内的一草一木感到惊叹,萧忆婕同样也被这样的景观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两人还未走到主宅,门前站立著一位轮廓深刻的外国妇人,立刻吸引了她们的注意。
妇人头发苍白,整齐的在脑后梳了一个发髻,她的年龄应已过半百,可依旧昂然挺立的姿态显示了她的严谨。
她不苟言笑的紧盯著她们缓慢的脚步,锐利的视线一如杜至野冷然的眼神,只消轻轻的扫了郁苹一眼,就可以让郁苹一阵反胃。
“请问……”郁苹胆战心惊的问,不知道这名外国人听不听得懂中文。“杜协理要我来这里,是……”
“首先。”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