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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南宫春花眨眨眼,不解的反问。
“因为很不自在!”让他感觉这对母女吃的不是水果,而是他的肉!这样的想法……真的真的很不好。
“哦。”南宫春花点头,明白了。
穆子寒额头青筋直爆。“那你还盯着我看?”不懂他话里传达的意思吗?她没蠢到这个地步吧?
南宫春花斜他一眼。“为什么不看!”
听懂了是听懂了,但不表示她就要照他话里的意思去做吧?他以为他是谁?
穆子寒的眼神倏然转为锐利,语调不自觉提高:“你什么意思?”
阴沉的表情,低哑的语调,连跟随在他身侧多年的和禄听了也会冻得全身发抖。只可惜,现在他遇上的是两个早将他归为纸老虎一类的母女。因此,此类办法,完全不奏效。
“现成的资源在身边,不看白不看!反正看了也白看。”南宫春花挑眉,脸上甚至还扬起了浅浅的笑意,道,“而且这两天给你洗澡搓身,你身上除了某个部位你自行解决以外,
其它地方早被我看遍摸遍了。现在只是看看你的脸而已,你有什么好不自在的?”
这这这……这是姑娘家该说出来的话吗?
穆子寒还没来得及找到话反驳,就又听南宫春花接着道:“况且,因为你的缘故,我得罪了顾家二夫人。而她又是掌管顾家厨房的那一位,所以这几天送过来的饭菜不仅你看不上
眼,连我和娃娃都不敢吞吃下肚了,只能就着白米饭啃水果。还好你这张脸长得不错,看着你吃饭,这些东西也就不那么索然无味了,这也是无用的你现在唯一的一点用处。所以
,你就把这权当是留在我这里白吃白喝所付的报酬吧!”
“你你你……无无无……”你竟然说我无用!从未被人这样评价过,穆子寒一时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不料,此时埋头在大梨里的小娃娃也抬起头来,笑嘻嘻的表示个人意见:“爹,秀色可餐哟!”
“哇,娃娃真聪明,竟然会用成语了!”南宫春花冷不防抱住女儿,狠狠亲一口。
小娃娃抬起头,骄傲的道:“姨教的!”
“嗯嗯嗯嗯嗯……”头抵着头,母女亲密互动中。
这这这……这两个女人又把他给排除在外了!
穆子寒不爽到了极点——这辈子,从小到大,他还从未被人如此的一再忽略过!
“我可以给你钱——”只要你们母女别再这样盯着我看。
一只芊芊玉手立马伸到他眼前。“钱呢?拿来!”
摸遍全身上下,除了随身的玉佩信物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囧了,讪讪道:“等我以后——”
“别!”南宫春花冷笑,“谁知道你以后跑了还会不会回来?”
这是侮辱!这是对他身份的侮辱!“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
“什么大丈夫小丈夫的?我不管!”南宫春花再次打断他的话,伸到他跟前的玉手转而指向大门口,“简单一句话,给看,留下来,不给看,现在就给我滚蛋!”
浑身散发着淡淡怒气的她美得惊人!晶莹的的眸子更加闪闪发亮,因为怒火染上一抹嫣红的脸颊透着无尽的魅惑。不过一瞬的时间,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连声音都妖媚得勾
魂,让他真想一亲芳泽……
不过……慢着!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的头是被你们给打破的!你要负责!”穆子寒轻咳一声,收回神智,理直气壮的道。
南宫春花的回应是比他更理直气壮的冷笑:“哼,笑死人了!你一个大男人,自己发呆没站稳,被一个三岁的小娃娃推倒,撞到石头上把头磕破了还想反过来怪我们?你上大街上
随便拉个人问问去,看看别人会不会和你一起谴责我家娃娃?自己没用还怪到别人头上,是不是男人啊?”
敢情还是他的错?这个女人未免也太会颠倒是非了一点!
“你不觉得是芙儿力气太大了点吗?”他忍不住怒吼。
“爹,芙儿力气大大,可以打倒男孩子哟!”以为他是在称赞自己,小娃娃嬉笑开颜,得意的插话道。还睁大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瞅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称赞。
“我……”穆子寒哑口无言。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这对母女是他这辈子的克星!近二十年来他吃过的瘪加起来都没有他这几天在这里吃过的多!
恨啊!仰天长啸——
“嗷——啊啊啊——”
头撞墙上了!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爹,你又流血了!”小娃娃似乎嫌现场还不够乱,又说了一句。
南宫春花哈哈大笑,恶劣的伸手拍了拍他包裹着白布条的伤口,幸灾乐祸的道:“谁叫你这么激动的?活该!”
穆子寒抱着头痛苦得不行。
为什么?他刚才为什么会认为这个女人美?他眼睛脑子一定出问题了!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夜叉!而且百年难得一见、千古奇遇的夜叉!
第八章 男人犯贱
“横踢。”
“嘿!”
“侧踢。”
“哈!”
“劈腿。”
“喝!”
清晨的太阳下,一个头上扎着一圈白布条的男人坐在石头上,看着不远处的一大一小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浓黑的剑眉紧紧皱起。
“嗯,今天练得不错。再蹲一个时辰的马步,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了。”
拍拍女儿小小的头颅,那只大的满意的点点头,信步走开。
待她从自己身侧走过时,穆子寒忍不住略带心疼的责备道:“芙儿还这么小,你就天天叫她早起练功,会不会太残忍了点?”
“残忍?”南宫春花停下脚步,挑眉,侧眸看他一眼,轻笑道,“会吗?有句俗话不是说得好,教育要从娃娃抓起?我只是在将这句话贯彻实施罢了。你可别告诉我你是十八岁以
后才开始读书习字的。”
“从小教孩子学习是不错”,穆子寒小心的的觑她一眼,确定她没有动怒的迹象,才又道,“但是身为女儿家,本该是长在闺阁之中,弹琴刺绣才是。你怎么反其道而行之,教她
习武?”
“弹琴?刺绣?”南宫春花仿佛听他在说天书一般,咧开嘴嘿嘿一笑,道,“这位大哥,不好意思,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些姑娘我样样皆不通。除了一点拳脚功夫,我什么都不
会,你说,我该怎么教她?”
“那也可以请师傅——”
“大哥,睁大你的牛眼看看清楚行不行?”南宫春花打断他的臆想,好笑的道,“我们母女二人住在别人家里四年,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人家没赶我们走就已经不错了,你还指望
着他们再请人来教娃娃弹琴刺绣?你不是这么天真的人吧?”
“但大户人家的女孩儿,总该有些大家闺秀的样子才是。一径的习武只会让她变得粗俗不堪……”穆子寒担忧的道。
“也是哦!”说得好像也有些道理。
南宫春花摸着下巴考虑一会,暗自道:“是该文武结合才对。”想当年自己不也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还拿了张青蛙大学的文凭吗?
眼珠子飞快转一转。
明亮的眸子立马转向对面的男人,南宫春花以万分肯定的语气道:“你识字吧?”
她又想到什么了?穆子寒揣度着,退后几步,如实回答:“识字。”
“那好!”南宫春花拍掌,下了决定,“从明天开始,你就教娃娃习字吧!”
“什么?”穆子寒蓦的一惊,一手指上自己的鼻子,“我?”
“嗯。”南宫春花颔首,回首乖乖蹲马步的女儿,只拿眼角斜斜他,冷哼道,“怎么?不行吗?”
“当然不行!”穆子寒肃起脸,一本正经的道,“我说的是教她弹琴刺绣,不是读书习字。古语有云,女子无才便是德——啊——”
徐徐收回打在他小腹上的拳头,南宫春花故意把指节按得啪啪响,还面带无辜的微笑轻声问道:“你说什麽?有胆量再说一遍!”
穆子寒苦着脸连连摇头,打死不敢再说第二遍。
好疼!吃了她一拳,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这个女人真是暴力!看来,芙儿的大力就是遗传自她。
很好。
调教了这么大半个月,这个男人果然识相了很多。
南宫春花颔首,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家已经出了个德高望重的我了,娃娃这辈子是望尘莫及。所以,让她成为一个有才无德的人也不是不可。怎么,我的决定,你有意见?”
“可是……”穆子寒犹在犹豫。
还是不教?
南宫春花的眼神暗了暗。
“不教是吧?那好,你今天的午饭和晚饭,免了!”
“你!”穆子寒不出意外的再次瞪向她。
她能不能每次他一惹她不高兴,就以不给饭吃为威胁啊!
南宫春花睨他一眼。“我如何?”
“……你厉害。”穆子寒垂首,投降,无可奈何的道,“不就是教芙儿识字吗?我教就是了。”
相处半个月有余,她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一直是深有体会:要想控制男人,就要控制他的胃。
而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的胃都被她控制得死死的。谁叫现在自己吃喝拉撒全靠她了!
可怜他一介高高在上的皇子,一度受人拥戴,锦衣玉食,挥金如土。哪知道今天,竟沦落到仰仗一个小女子鼻息的地步!
和禄,你在哪里?怎么还不来拯救你的主子于水火之中?
果然啊,燕子说得太对了,男人就是一种犯贱的生物!
看看,才小小的一个威胁,他不就妥协了?刚才偏充什么硬汉,才两招而已,就原形毕露了。
南宫春花冷哼一声,对还在蹲马步的女儿道:“娃娃,明天开始,增加一门习字课。从此以后,清晨习武,上午习字,下午玩耍,傍晚温习,知道了吗?”
“知道了。”小娃娃乖巧的道。
此时,侍女小兰抱着一大捧五颜六色的东西走了过来,在南宫春花跟前停下,道:“小姐,各院的丫头们又叫奴婢捎来这些瓜果甜汤。”
穆子寒的眼角严重抽动中。
南宫春花看到,一手掩唇,偷偷一笑,才板起脸一本正经的道:“知道了。和往常一样,甜汤留下,瓜果留一半,剩下的你带回去和她们分了吧!”
“是。”小兰道,进房去把东西放好。
捡了昨日换下的衣物,装在小篮子里,出来,向南宫春花辞别:“小姐,奴婢告退。”
“慢着!”南宫春花出言叫住她,道,“小兰,待会出去弄些笔墨纸砚回来。明天开始,娃娃就要开始习字了。”
“是吗?”小兰一愣,“小小姐要开始习字了?”
“是啊!”南宫春花笑道,指指身边的病号,“我已经和他说好了,明天开始,就由他来亲自教导娃娃。”
“穆公子?”小兰看向一脸隐忍不发的男人,满脸讶异。
“是啊!不行吗?”南宫春花耸耸肩。
“行!怎么不行!”小兰立马换上一脸欢快的笑容,道,“奴婢知道了。奴婢马上就出门采买笔墨纸砚去,顺便再买几本书回来,保证让小小姐学得高高兴兴!”
第九章 顾家二少
“混饨初开,乾坤始奠。”
“混饨初开,乾坤始奠。”
“日为众阳之宗,月乃太阴之象。”
“日为众阳之宗,月乃太阴之象。”
“青女乃霜之神,素娥即月之号。”
“青女乃霜之神,素娥即月之号。”
……
书声琅琅,花香阵阵,连阳光都是暖融融的。
多好的一个春日!
呼呼……呼呼……
一棵大桂树,一张软榻,一个姿容俏丽的女子拥被而眠,睡得正香。
“春花,你……你怎能这么对我?”
突然,一个高亢的男音打破这自然的和谐,伴着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靠,谁?是谁在这里吵吵闹闹的?是谁胆敢打搅她的好梦?
南宫春花不耐的睁开眼,从软榻上缓缓坐起,便见一个身穿青衣长袍的儒雅男子脚步不稳的往她这边赶来。
明亮的眸中霎时闪过一抹阴鸷。
“你又来干什么?”
南宫春花迅速站起,看着来人冷冷道。
男子在她身前十步远处站定,一手按着心口,悲痛欲绝的道:“春花,我早就听人说你养了个男人在府里,但打死不信。今日终于得空前来一探究竟,没想到……竟是真的!春花
,你……你说,你怎么对得起我?”
哀怨指责的语气,仿佛抓到妻子偷腥的丈夫。
举着书本教小娃娃念字的穆子寒闻言,眉头一皱,放下书本站起来。
正欲走过去一看究竟,突然衣角被人扯了扯。
低头,正对上一双圆滚滚闪亮亮的大眼睛。
“爹,别去,看戏看戏。”坐在小凳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