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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水溶在宫里用了晚膳,水溟就命人送他回去。石呆子从这日清早就开始眼巴巴地望着,望到最前边开路的人来了,反而不好意思再望着,悄悄回房去了。
跟着石呆子的人把他这一天的行踪原复原地告诉了水溶,水溶呆一呆,石秀也有坐立不安的时候?这事不过是一笑罢了,回来一切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石秀做他的扇子,水溶高兴就学,不高兴就捣乱,石秀无可奈何地任由他去,日子不过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元宵节是正月的最后一个节日,过了元宵,旧年年底新年年头的休息就算结束,所以元宵节确实值得一闹。
贾府里忙着要迎接省亲的元春,早早备好,这一日的折腾却能赶得上之前数十日,黛玉仍居住在外祖家,虽无谕外眷不能擅见,她却走不得,林如海是外客,早几日避到旅舍,被水溶一乘小轿接到王府里住着,只等元宵过完,他再与黛玉见上一面就回苏州。
北静王府的元宵虽因水溶掺和一脚,比较有趣,却很低调。玩闹过后,石秀和林海要玩射覆,古人的射覆之类的游戏,哪里是水溶这样的小白能玩的?林海和石秀难得看见他茫茫然的表情,加上有点醉酒,两个人趁着酒兴合伙把水溶灌趴下了。三个人醉得烂泥一般,到十六下午方起来,林海和石秀听下人描述当晚情状,都三五日不敢出门。
正月尾上,宝玉登门来访,备着不少礼,水溶笑眯眯收下来。贾府因归省时花费过度,早在皇帝那挂了名,此时收他的礼,来年自然要还的。水溶听他说了贾妃归省那晚的事,与原著不差一二。水溶有些疑惑,黛玉现在顶着郡君的名头,难道还不能得到贾妃的认可么?非得让他去求水溟允婚?黛玉是个郡君倒也罢了,宝玉说难听了就是一个二世祖,皇帝干涉他的婚姻,管的有点宽。
礼+补上一章
水溶还听他慢慢说之后几日的状况,宝钗生日,那个旦角如何像黛玉,不提防湘云一时口快说了出来,黛玉虽没说话,脸色当场就不好看了。宝玉去安慰,两头得罪。现在四人和好如初,他便当作是玩笑话说了出来。水溶听着,只觉宝玉毕竟还小,这些事情,全不能指望他清楚明白。又有贾妃与他们互做灯谜猜着玩,是闺中事,不便说与水溶听,宝玉只将黛玉和自己所作告诉了他,水溶随口称赞几句,就此揭过。
宝玉说过了贾府的近况,水溶想起林海尚在家中,便道:“宝玉回去转告老夫人,就说林伯父还在我府中,想见一见女儿才回苏州,问问老夫人可有什么安排没有?”
宝玉“哎”一声,继而紧张道:“林妹妹也走吗?”
水溶笑笑:“你林妹妹还多住一些日子。你就放心吧。今天留下来用午膳吧,难得紫英、若兰都在京里,我下帖子请他们来,大家聚一聚,岂不甚好。”
宝玉最怕他爹,听得可以在外面玩一天,大喜过望,忙让随身的小子回府禀报。水溶从不下帖子请人的,今日这一请,冯紫英、卫若兰忙不迭地就答应了。冯紫英还回书说要带一个妙人来,此人想求见北静王,只是没有门路。不知道北静王想不想一见?冯紫英来往的人多是年轻俊侠,他说值得一见,见见也无妨。水溶便应了。宝玉知道还有人来,便提议,他二人各想一个人来,看看是不是冯紫英带来的人。便是猜错了,也没有惩罚。
水溶觉得有趣,便和他各写了一个人名,交给石秀拿着,到时候好看。不久卫若兰到了,知道他们还玩这个,也要掺一脚,也写了一个人名,给石秀压着,三人进客厅谈笑,就等正主来。
少时门房来报,冯紫英带着人来了。水溶忙叫人迎进来,一看冯紫英还是老样子,玩世不恭;他带来的那个人,生得好生秀美,与水溶却有一两分相若。水溶不认得,宝玉却认了出来,喜道:“果然是你。我可没猜错。”说完他对水溶一笑,扇子向那人一点,道:“这可是鼎鼎大名的冷二郎柳湘莲那,王爷大约是不曾见过。”
水溶起身道:“确实不曾见过,然而却是听过的,未曾想今日竟然得见了。我猜错了,未知若兰怎么样?”
卫若兰也笑道:“王爷猜不准的,我哪里猜得准。近些年我又不常在京中。”
水溶看看冯紫英和柳湘莲不甚明了的表情,主动解释一下,末了道:“还是宝玉猜中了么?我不信,石秀看看是也不是?”
石秀打开三人的纸,一笔瘦长小楷的是水溶的,写的是“牛继宗”,卫若兰的谦谦风骨,是“柳芳”,贾宝玉的正楷,写的“冷二郎”。果然中了。
水溶让人奉上茶,请冯紫英和柳湘莲坐下,问宝玉道:“你怎么猜到的?”
宝玉不好意思地看看柳湘莲,道:“前些日子我才见过柳兄,今日随手一写,果然就是了。”
卫若兰也笑道:“我还猜对了本家,王爷又垫底了。一会罚一杯酒罢。”
冯紫英弄明白怎么回事,故意道:“拿我带来的人猜谜?这也太失礼了,王爷一会该罚一壶才是。”
水溶道:“你别生气,我喝一坛,如何?”说着,看看柳湘莲神色稍霁,又笑道:“我们原都是些不拘礼法的人,兴起而为,确实孟浪,柳公子,见谅见谅。”
水溶说话了,宝玉、卫若兰哪有不跟着说的道理,三人俱向柳湘莲赔了不是。
柳湘莲有些惊,连道:“不敢,王爷折煞在下了。原只是玩笑的事。”
水溶笑笑,命人去查看宴席备得如何,一时查了来报说,已经备好,问是不是现在就用?水溶看看众人的意思,道:“现在就去罢。诸位,请移步。”
水溶是绝对遵守食不言寝不语的君子,酒席上别人问话他最多“嗯嗯”地应着或者摇头点头。冯紫英、卫若兰与他混熟了的,不管这些,该行令的行令,罚酒的罚酒,宝玉和柳湘莲还有些犹豫,慢慢的也就放开了。只有石秀和他一样默默地喝酒吃饭。饭毕又上了些水果点心。都是冬天难得的。水溶没什么胃口,只啃了个柿饼,就不肯动了。冯紫英和卫若兰喝的稍多,厨房熬了解酒药来给他们。柳湘莲和宝玉与水溶说话,柳湘莲本是个豪爽的人,拘谨一阵,放开后与水溶很谈的来,宝玉见自己的两个朋友能因为知己,也很高兴。石秀在一旁闷着不说话。冯紫英和卫若兰醒过酒,呆坐一会儿,渐渐的如往日一样能说说笑笑了,这便是彻底醒了,水溶才敢放他们回去。
柳湘莲自告奋勇地送冯紫英,再派两个小子盯着就行;宝玉自己回府,也打发两个小子跟着;卫若兰有王府的下人们去送。水溶安排好这些,从角门送他们离开,回头对石秀道:“总算又遇见一个认识的。你也替我高兴高兴。”
石秀低着头,跟着他走,走到正堂门前,突然递给他一把扇子,道:“这是给你贺年的。中间短了材料,所以延迟了些。这个很难做。以后再不做了。”
水溶轻轻打开这把扇子,扇子很轻很轻,扇骨很密,粗略一算,怕有七八十根。
第七节·礼
“这个是百骨扇。扇骨有一百根。”石秀解释道,“很难做。”
水溶细细一数,果然是一百根,难得这么多扇骨,居然轻巧薄小,完全不见沉重,他小心翼翼地把百骨扇在怀中,道:“好俊的手艺。你若制这样的扇子售予达官贵人,只怕我也遇不到你了。”
“他们不配。”石秀脱口而出,“他们都只是喜欢‘珍贵’而已。”
“可我也不喜欢折扇呀?”水溶有些好笑。
“可是你对我很好。所以你会对我的扇子很好。”石秀说话的时候脸都快埋到胸前了,水溶看见他的耳朵都是红红的。
这夜水溶躺在床上轻轻打开压在枕下的墨牡丹扇,和手中的百骨扇反复比对,墨牡丹扇的确是他新做的,只是放在手里玩,有些磨旧。可是百骨扇却是旧物,虽然有些地方是新修过的,仍看得出来是真真的古物。
应该是他祖传的东西。还是还给他吧,这样的传家宝,看一看,陪着睡一晚就好了。水溶想着,把两把扇子收好,都放在枕头底下。
第二天一早起来,用过早膳,水溶将那柄百骨扇仍还给石秀,道:“是你祖上的东西罢?我拿着,将来你祖宗或者托梦给你问起来,你可怎么回答呢?”
石秀面上红了又红,终究把百骨扇收了回来。水溶又道:“你再做一把给我罢?百骨的怕是不能再做了,那你给做个扭花的吧。”
“扭花是女子用的。”石秀听他要扭花骨的扇子,吃惊地问道:“王爷拿着做什么?”
水溶脸一沉道:“想要么。啊呀,虽然是女子用的,你把那扭花扭得阳刚一点,不就是男子用的了么?”
石秀哭笑不得:花式的大多是女子用的,却与扭花的形状无关;且什么是阳刚点的扭花?他说得轻巧,画一个来看看么!
想归想,石秀还真试了试,转角尖锐的、线条硬直的……试了十七八种,总不如意。水溶看他急得瘦了一圈,打消了要把扭花扇的念头,仍要了把普通的扇子,却不要乌木的。石秀有一天在房里看见他坐在青台轩中逗笔猴玩,背景是雨过天青,一排碧嫩嫩的柳条垂下来,湿漉漉的燕子一剪而过。小半个月后,水溶收到了石秀送的燕尾扇。模仿燕尾的扇骨漂亮极了,十分生动,配合着折扇的意象,确有振翅欲飞的感觉。不错。可是这不还是扭花骨的么?
水溶拿着燕尾扇两扇,自我感觉风流别致,突然又想上街去逛逛,看能不能掀起一股潮流。
………补完………
他这么打算的时候,黛玉命人送来急信,宝玉被烫伤了,她来求好一点的烫伤药。水溶让人取了水溟给他准备药膏、散热丸给黛玉让送去。其实黛玉有点关心则乱,贾府的药也不差。水溶正要打发慕平送这些去,突然想起,这岂不是快到马道婆做法害人的时候了么,忙又对慕平嘱咐一番,叫大鹏、鲲儿暗中盯紧了赵姨娘,再命外间的小厮,若听闻马道婆来了,万万跟着去她家里。
须知当今圣上很讨厌这些鬼迷神道的东西。
黛玉从北静王这里要去的烫伤药确实比贾府里的好一些,太医也说了,宫中的东西,用料配方,都是极讲究的,贾府里忙换上北静王送的药膏,又命人给北静王送去谢礼,慕平却代北静王婉拒了。贾政想到圣上登基不久对京中的肃清,约莫知道北静王为何不收,便谢过几声,不再提回礼的事。
宝玉的伤很快就稳定下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日姐妹几个说笑,宝玉说话就扯着黛玉的袖子嘻嘻地笑,直笑得黛玉涨红了脸,再闹几下,便是逢了鬼魇。
不仅宝玉,王熙凤也是一样的被马道婆做法魇住。黛玉直觉地又要向北静王求援,大鹏拉住了她,将北静王命人看住赵姨娘和马道婆的事一说,黛玉与她合计着,这事却不能让她们来说,只是那纸人既然别在两人的床上,细细查看一下总能发现,到时再装作刚发现似的指出来,破了法就算完。至于马道婆北静王自然有他的道理,叫人去报一声这边事发就行。只有赵姨娘,牵着三姑娘,反不能动。黛玉跟她详详细细地一谋划,便就这样做了。王熙凤与黛玉平日里处得好,黛玉去看她原也应该,大鹏、鲲儿、紫鹃与她看过两回,终于找到了床边软软的褥子下有些不平整的地方。紫鹃不去翻,只叫了平儿来看。平儿是个剔透人,伸手一探,立刻发现了其中的秘密,先不懂声色地送走了黛玉等人,再回去悄悄禀告了贾母,随后去翻宝玉的床,果然也有一个纸人。贾母一时气得面色铁青。
北静王那得了黛玉的报信,想也不想,直接派人去了马道婆家,确认那老婆子在做法,立时禀告的城防的。那边做法被破,这里马道婆被抓,宝玉凤姐,便无事了。
宝玉、凤姐能说话,知道喊疼喊饿,众人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宝钗该笑的还是要笑,林妹妹的婚姻大事却不属那个弥勒佛来管。
“王爷怎知那日便是那老婆子做法害我和凤姐姐?”宝玉恢复过来,从黛玉那听说北静王也出了大力,过来问道:“真是太谢谢王爷了。”
水溶看着墙边的牡丹,第一棵,红的;第二三四……乃至第二十盆,都是嗣王府里搬来的好牡丹,拼成三个变色彩虹都够了,甚至还有一枝极为稀罕的豆绿,就是没有黑的。他过去掐了魏紫给宝玉,又掐了一枝姚黄,让带给黛玉,再掐了那枝正红的,给卫沁梅,然后才道:“做梦梦见的。”说到这,他突然想到贾宝玉梦中游过太虚幻境,便要逗一逗他:“我那日午睡,梦见到了一个叫太虚幻境的地方,有一个仙姑给我喝了两盅酒,又与我说�